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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早上我起得很早，六点半左右就醒过来了，卢甜甜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那个姿势，一手环着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胸口，我感觉到我的胸口一片滚烫，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比昨天晚上更加热了。
我翻身下床，先是拿她的手机，翻到李海露的电话，然后飞快地了一条信息给李海露，让她帮忙请假，大概是七点左右，手机接收到李海露回的信息。

她答应帮忙请假，而且还嘱咐说要好好去医院，早点康复。我也没有再回，把手机塞进她的包包里，然后换好衣服，把卢甜甜弄醒。

“甜甜，来，起来了！”我轻轻摇着她。

她半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头好晕，再让我睡会！”

我继续摇，“甜甜，你醒来，我们去医院，你烧了，很严重！”

卢甜甜下意识伸手摸床头的手机，摸了一会也没反应，“我请假，我今天不去上班了，你再让我睡会！”

“不行，咱们先去医院，看过医生回来再接着睡好吗？”我继续道。

卢甜甜闭着眼睛不理我。

我一边大声地叫着她起来，一边去衣柜时拿她的衣服，然后回到床边，直接扶起她，然后把衣服递给她。

“没力气！”她半睁着眼睛看着我。

于是我费了老大劲帮她脱掉睡衣，然后给她换上衣服，其实一件毛衣让我穿了三次，不是里外分错就是前后分错。

八点，我扶着卢甜甜出门了。早春的天气还有点冷，特别是刮着莫名的干冷的风，就像是刀片刮在脸上一个感觉，我用围巾把卢甜甜的脸也遮起来，看起来就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她伸手扯松，“我呼吸不过来！”

我一脸尴尬，只顾着别吹到她，把鼻子也给堵上了。

出了巷子，我们打的，去了最近的医院。似乎这样的天气是流感肆虐的时候，医院里到处都是咳嗽的，打喷嚏的。

卢甜甜这个叫什么病毒性感冒，开了些药，正在吊水，我陪她坐在输液室里，一边跟她讲着我在厦门的事情，其实，就是把伟哥的话重新说了一遍给她听，还记不全了，含糊其词的，要不是她正在感冒期间，懒得多想，不然一定找我的茬了。

“是吗？我记得我看过舒婷的一篇的文章，写的就是鼓浪屿，真想去看看！”她原本暗淡的眼神恢复了几丝神采。

我笑，“这还不容易，下次去厦门，你请假，我们一起去！”

卢甜甜虚弱地笑着，但我知道她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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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我相信没几个人喜欢闻，福尔马林总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刚刚从一堆尸体里爬出来，我轻轻用手捂了捂鼻子，卢甜甜靠在我肩上闭眼养神，我现她感冒的时候特别嗜睡。

这个地方人来人往，有人从鬼门关九死一生地回来了，有人却无限留恋地去了，这个生与死交界的地方，这个离人间与天堂一步之遥的地方，一天要上演多少场生离死别，多少场劫后重生。

我侧头看了一眼卢甜甜，她不说话的表情有一种恬静的美，好像是时刻等着王子来吻醒她，让她重生的睡美人。但是，我能拥有她多久呢？如果有天我死了？如果有天她喜欢上了别人？如果有天她想成为我的妻子，为我生个孩子？如果有天她要结婚了？这些都是我没法阻止却都有可能生的。生命中有无数种无法预测的可能，我想为她设计些什么，可我无能为力。我只能在她说想我的时候立刻回来让她见到，我只能在她生病的时候陪她吊点滴，我只能让她环着我的腰入睡，这些我能做到，可是，她如果有一天不需要了呢？

我现在突然不敢想象她会离开我，可是事实却很明白，这样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不久的将来，更或者就是明天，后天！

12:oo

点滴吊完半个上午已经过去了，卢甜甜精神似乎好了很多，我帮她把药放进包里，她撒着娇跟我说她饿了，我这才想起来，早上只顾着带她上医院，居然忘记了她没吃东西。

我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呢？

暗自懊恼间，她已经拉着我进了一间麦当劳，在门口我拉住了她。

“你在生病呢，这些东西不能吃，我们去喝点粥！”

她不肯，“我想吃麦辣鸡翅，我不想喝粥！”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松开我的手推门进去了，我的手僵在空中，一股冷风吹过来，那一瞬间，我真的有一种她离我而去的感觉。

……

我帮她拿着鸡翅，她一手抓一个吃得不亦乐乎，我时不时的给她递纸巾，告诉她脸上哪里有脏东西，哪里有油脂，有时候她死活跟我没默契擦不到，我还得腾出手来给她擦脸。

她笑着说，“我知道在那里，可我就是不擦！”

下午我们躲在家里看了一下午的偶像剧，她死活缠着我让我演男主角她演女主角，然后对着电视里的台词一人一句，我一开始敷衍她，她扳着我的脸说。

“林唯，你到底会不会演啊？小时候老师有教过你有感情地朗读课文吗？感情，感情你懂吗？”

我汗，连连点头，“我懂！”

“那就给我认真点！”

正好接着来一大段男主角的表白，她推了推我，我看着电视，然后再看着她，一字一句带着感情地把这段台词说完，我誓，到了后边，完全是我的真实挥。

她愣愣地看着我，然后五秒之后，“扑哧”一声大笑出声。

“林唯，你太适合演这种情节了，真的！”

接下来每说完一段肉麻的台词，她总是惹不住笑场，我们乐此不疲地玩着，笑着，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