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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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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看卢甜甜的眼睛，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我垂着头盯着白色的被单，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凉。

我急忙起身，"甜甜，你有没有觉得空调的温度太低了，有点冷，我去调高点。"然后我飞快地走开，到空调旁边拿起了遥控。

空调装在窗户旁边，玻璃窗关着，但我能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夜景，台州还是很繁华的，一眼看去几家欢乐，几家愁。

我拿着空调的遥控一会调高一会调低，我只怕我回到床旁边，卢甜甜又该追问我了。

可是，就算我不回过去床边，卢甜甜还是照样开口了。

"如果你一直无法选择，那么就让我来选择吧，我知道你左右为难，我不逼你面对，我来说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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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甜甜说完这句话，那个语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我一下就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可是我却真的不愿意听到那些话从她口里说出来。

分开这两个字，说得难，做得更难。

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一架天平，一边是袁琴和小孩，另一边就是卢甜甜。这些天来，我在家，天平倒向袁琴，我不在家，天平倒向卢甜甜。它的指针一直在摇摆不定，所以我的心也跟着摇摆不定。

我知道我有些优柔寡断了，但是没办法，我总是想得到些什么，却又害怕失去些什么，即使卢甜甜告诉我，她无所谓。

"甜甜，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我见她作势要说话，立刻打断了她，然后转身就走向门口，我的手搭在门把上。

"林唯，我们分手吧。"

我听到卢甜甜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句话就像一根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还使劲地捏揉着，捏揉着。

脚下不听使唤了，我想快点离开，想摆脱这中尴尬的气氛，可是我就站在那里，扶着门把一动不动，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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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在你的心里，我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林唯，我说不清为什么喜欢你，你的钱，你的权？比你有钱的人多的是，更何况，我喜欢你在你升迁之前！你说我图你什么？爱情这东西说不清楚道不明白。但是爱不爱这东西，很实在。我喜欢你，我就告诉你，可是你呢，喜欢不喜欢，爱不爱，都不说，不表态，爱，你让我怎么知道？不爱，你让我怎么死心？"卢甜甜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鼻音也变得很重，一抽一抽的听得我难受。

“我知道我是个坏女人，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我明知道你有妻子，我还这么死皮赖脸的贴上来，我曾经无数次地骂过自己贱，还有虞姬也骂过我，可骂不醒！我想，可能我还是需要你的拒绝来让自己狠心吧，所以，林唯……”

我突然转过身子，看着病床上的卢甜甜。

“好吧，你不用再说了，我们分开吧，为你好，也为我好！保重！”

我再转身，拉门，出去，再带上门，那一刻我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也听到了卢甜甜在病房里放声大哭的声音。

我扯扯嘴角，自嘲道：“幸亏虞姬让她住了单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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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已经十点了，晚上的天气和温度都凉了下来，风习习吹着，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满眼繁星。

林唯，你不过是这一片繁星中的一颗而已，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给不了。

卢甜甜年轻漂亮，有知识有能力，我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凭什么去耽误人家，凭什么去爱人家？

所谓爱，只是口头上几句海誓山盟，真正出了什么事情，那句话能当饭吃当水喝吗？我不能娶她，还不能给她安定的家，不能和她一起相携到老，我就不应该打扰她，不应该接受她。

所以，我觉得我之前是错了，错的很离谱。

那么，现在是对的吗？

如果是对的，为什么我这么难过，这么痛，而病房里的那个女人，梨花带雨，心力交瘁？

回头，我看到的是一排排病房里的灯光，我看不到卢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