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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习惯

张怀仁只觉得一脑门黑线，自下寻思着：“这人的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我还没说什么，他就说不好意思了。”
不过，吴雷身列江湖英豪榜第九名，一身功夫传说已经到了凝气成罡的地步，将来甚至有望先天大圆满，可以说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潜力股。

这样的人，张怀仁巴结还来不及，自然不愿轻易得罪，只得随声笑道：“吴老弟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张前辈你也这么认为？”

吴雷一脸人畜无害笑着，一愣，随后腼腆的道：“不要太多了，那样多不好意思，千儿八百两的，意思意思就行，你真是多给的话，我也不好意思推辞啊。”

“千儿八百两？”

张怀仁感觉心脏一阵抽搐：“这还是意思意思，若是不意思意思的话，你还不张口就说万两万两的要，你当这银子都是是山上的石子啊，要多少有多少？要知道我当初向王仙长买了一个颗仙丹才花了几百两。”

心中无比的幽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强作欢颜道：“千儿百八两？公子说笑了，公子真是会开玩笑。”

“没啊，我没有说笑的。”

吴雷睁着有些纯真的大眼，盯着张员外道：“你知道的，我这人是个实诚人，从不开玩笑的，你要真是多给，我当然不能拒绝啊，所谓长者赐不敢辞。”

“你是个实诚人？**的也太实诚了，张口就是千儿八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张怀仁心中暗暗责骂，嘴角都有些颤抖，绝口不再提银钱的事情，准备转移话题，于是勉强笑道：“吴老弟人人赞道是‘土地刀客’，如大地一般厚德载物，自然是实诚人。”

这样的夸奖我的人太多了，我也知道自己的品德太过高尚了，哎…………”

吴雷刚要谦虚一番，忽然看到张怀仁有些变形的脸庞，故作关心的问道：“张员外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的嘴似乎抽筋了？难道是兴奋的？果然，吾道不孤啊，张员外果然也是画道中人，能够为伟大的人体艺术做出贡献自然心绪澎湃，情难自禁；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什么？”

张坏人一愣，片刻反应过来：“吴老弟缪赞，缪赞，不过，嘴也会抽筋？这是什么说法？”

“那是当然。”

吴雷一脸憨厚，挂着满是人畜无害的笑容，有些腼腆的道：“我曾经有幸看过一本古籍，上面记载说人在大喜大怒之下，嘴巴就会变形抽筋，我想张前辈肯定不是大怒，自然是大欢喜啊，兴奋的抽筋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

张怀仁一个趔趄，嘴角有点儿发紫，陪笑道：“吴老弟果然见多识广，我也自古籍上看过类似的东西，果然不错，记得上面说，古代的时候，有的人的屁股竟然长到脸上去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总算明白了，古人说话果然含蓄啊，令人不由得心向往之。”

“屁股长到脸上去了？不会吧？”

吴雷心思电转，暗道：“这老狗拐弯抹角的骂俺呢，却不带一个脏字，真他妈的一肚子坏水啊。”

不过脸上好似一片茫然，让张员外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说了别人，别人却丝毫听不出来，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面，空荡荡，让人有一种要吐血的感觉。

“当然是真的。”

张怀仁正襟危坐，刚要出口敷衍一番，就听得门外一阵喧嚣之音萧然尘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对着吴雷说道：“家里仆人调教不严，不懂事理，倒让吴老弟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

吴雷摇了摇大脑袋，憨厚的一笑，淳朴的道：“在张前辈家总是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我早就把张前辈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一样，这样的喧哗慢慢就习惯了。”

“当成自己的家？怪不得张口就是千儿八百两，原来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啊。”

张员外听了全身一个哆嗦，暗自骂道：“还慢慢习惯了，妈的，这不是说我家风一直败坏，还会一直延续下去。”

说着拿眼扫了一吴雷几眼，正见吴雷一脸人畜无害的傻笑着，有些憨厚，有些腼腆，心道：“这家伙能排上江湖英豪榜第九？太不可思议了，难不成英豪榜是他家办的不成？”

不过，面上一肃，自有一股威势，就见正厅门前，响起一阵脚步声，到了正厅时候，放慢了脚步，好似整理了下衣服，略停，便有一人走了进来。

“见过老爷，见过吴少侠。”

进来的是张府如今的现任管家叶尘，此时一身青衫，拢紧在身上，收拾的干净利索，给人一中非常清爽的感觉。

进来后，先是对着张怀仁低眉顺眼的深深一躬，随后，对着吴雷略微一礼，自然而然，如行云流水，既不做作，又让人感觉这些礼节好似发乎于心，真诚的紧。

张怀仁满意的一笑，看了吴雷一眼，心中便有了些许欢喜，没有再计较叶尘的唐突之举，知道肯定是有些紧急的事情，否则叶尘也不会这个时候毫无眼色的前来打扰，于是神情便有些凝重的张口问道：“叶管家，府里出了什么事情，慌里慌张的，让人笑话。”

叶尘听了这话，心里就暗暗打鼓，知道这事办的唐突，损了张怀仁的面子，生怕事后追究起来，别人不知道张怀仁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却实打实的知道，张怀仁的确是一个坏到头顶的大大坏人啊。

“小人有罪，打扰老爷和吴少侠了。”

叶尘脑门上有些冒汗，却也不敢拭去，眼睛有意无意的扫了吴雷一眼。

吴雷面含微笑，见叶尘望了过来，自以为理解了这个眼神蕴含的意思，于是对着张怀仁略一抱拳，憨厚的笑道：“张前辈，叶管家也是事急从权，再说，这样的事多了，我也会慢慢习惯的。”

说完，还向着叶尘投来一个得意的微笑。

这话听在叶尘的耳朵里，差点就是一个趔趄：“还慢慢就会习惯？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看着吴雷憨厚的一笑，只觉的眼前发黑，慌忙低下头去，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哼。”

张怀仁冷哼一声，故作冷淡：“看在吴老弟的面子上，不在追究你的失仪之罪，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

“老爷，这次欧阳先生，黄浦先生失手了。”

叶尘小心的看了张怀仁一眼，接着道：“现在苦主打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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