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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怪异的尸体

古人有言，身为人子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
于是乎便有人问，为什么亲还在时，子不养呢？

其时子非不养，不可否认，中国的家庭制度，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小社会制度了，子小时，父养之，父老时，子反哺，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然而在父还在时，子总会感觉压仰压迫。总会感觉父亲带来的压迫，哪怕是父亲人生阅历上的指导，也会让子认为父亲思想的过时，老套，认为他已经不符合现代社会的潮流。

于是乎，父与子的争斗往往会一直的持续着，直到父亲消息在这个世界上。

而往往，这时候的儿子才会看着父亲的老烟斗，回忆起父亲那在劣质的烟雾下苍老不堪，形索孤单的背影，才会想起父亲为儿子所做的一切，是那么默默无闻，是那么的深邃和伟大。

于是子们开始感概，感概着这一句悲催的话：子欲养而亲不在。但是生活总会继续，子们开始建立自己的家庭，子们同样也会有子。

而子们跟子的争斗又会重演，最终，子也会在烟雾下响起深沉的咳，在病床上告别自己的一生。

“也许你对家人把你贩卖去当书僮，做下人，心有不满。也许，你对家人篡改了你人生的理想心有愤恨。但相信我，林兄。”楚越靠着有些巅跛的车厢里，闭着眼晴，仿佛是在假寐，悠悠而道：“也许家人会因为你事业上的成就而对你有行为上的感官变化，你事业有成，家人可能会对你更好，你事业无成，家人也许会看低你。但是，不论你如何，在你俳徊无助时，在你伤心欲碎时，能在深夜里为你开门，毫不犹预的安慰你，宽怀你的，就只有你的家人了。”

“我想，也许你进了苏府后，就再也没有给家人写过信了吧。有空的话，你还是写写吧，废不了多少时间的。”楚越把手枕在脑后，减少巅跛带来的不适：“虽然只是一封信，但却能极大的减少家人心中的思念和内疚。必竟，如果不是养不起，没有哪个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儿子卖给别人的。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确实，我父是给了我不少麻烦，让我极其头痛。”楚越淡淡的说道，还揉了揉额头，显得他是真的很头痛：“但我乐意，因为这世上必竟还有一个人会为我牵肠挂肚，必竟还有一个人让我牵肠挂肚，别说只是小小麻烦，就算他把天捅下来，我也会为他收拾一切。这总比着李一好吧，李一的那生活，不是人过的，你没有经历过，你不懂的。”

车厢里很沉默，楚越没再说话，林灵素也没有再说话，只听得到马儿的蹄声，车厢的震动声，直到楚越肚子里咕咙咙的叫声喊起，林灵素这才有些黯然的说道：“公子所言人深省，学生，省得了！”

“省不省得不要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之所以同情李一，并不是因为我从他身上得到了些东西，而是因为我理解他的孤单，我能感同身受。其时，李一是药性作用之下杀人，只是误杀，如果不是他最后造谣污人名声，如果是我早一点的遇到，我会判他配崇明镇服劳役，终生监禁。”楚越再次有些冷漠的说道：“你爱修道，可是你知道什么是道吗？老子有言，道是万物之母，玄之又玄。其时也没那么玄，这天地间一切都是道，生活是道，情也是道，我检验尸体也包含着天地万物的道。

道是必然，道也是偶然。偶然间你父母生了你，你家人众多，父母无力养活你，就必然要给你找别的活路，于是乎你就成了下人。但是，豪门大族这么多，你为什么不是去别的人家，而是偏偏去的是苏府？那又是偶然了，可是这偶然里又有必然。”

“大概是因为苏府名声不错，世代文豪，而且待下人颇为宽郁，所以你父母把你送进了苏府。”

“这便是偶然与必然的关系了。这就是生活，这就是道，你不明白生活是什么，你就不会懂得什么是道。所以你连生活这个道你都没搞清楚，你又如何去修那虚无缥缈的无上大道呢。”楚越淡淡的笑了笑：“我说得有点离题了，我只是希望林兄能多在意自己的家人，多写几封信，并没有置疑林兄修道的理想的意思，这一点还望林兄见谅。”

“不，公子所言震聋聩，学生有如醍醐灌顶，颇有所得。”林灵素很郑重的站了起来，头狠狠的撞向矮小的车厢，出重重的撞击声，这下可是真正的灌顶了，林灵素面色不变，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弯下腰来，很仔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郑重的向楚越行礼作揖：“公子所言，对学生有莫大益处，让学生长久所思所想豁然开郎，有如拨开云雾见青天，学生在此多谢了。”

“林兄不必如此，大道理人人都会说，说得比我好的人，肯定成千上百，我只不过也是心有所感罢了。”楚越淡淡的挥了挥手，对林灵素执的师礼视而不见，林灵素是一个能把赵佶迷得神魂巅倒，是一个能做邪教教主的人，是一个狂热的宗教崇拜者，他一旦认定的事，别说是八头牛，就是八头牛逼都拉不回头。

“公子竟然能看破学生的身份和身世，真的是不可思议。”林灵素果然又露出他那邪教教主的本性了：“公子果然是在世神仙，学生修道有望了。这世间生活一切都是道，公子所言极是，学生必会多注意家人。”

楚越点点头，闭上眼晴，别过头，不再理会这个跟高俅一样同样是出身苏东坡苏府的邪教份子了。他只是好奇，为什么苏东坡号称一代文豪，史上对他的评价极高，哪怕到了今天还是如此，怎么他门下就尽出这些不伦不类的东西。

过了一会，马车终于停止了它那能让人晕倒呕吐的摇晃，架车的衙役敲了敲车窗：“公子，到李家村了，王捕头和许方已经在前面等候了。”

楚越立刻下车，先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把脑袋里那股恶心欲吐的感觉给摇出去，揉了揉脸蛋，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对迎上前来的王云许方问道：“什么情况？”

王云和许方因为会骑马，在楚越的吩咐下，就先快马赶到李家村了，这时候情况已经查探清楚：“公子，死者是一个女的，左耳朵确有炎，看来就是那个偷情的淫妇了，不过，她的尸体很奇怪，公子您先吃点东西吧。”

楚越接过肉夹膜，李家村的肉夹膜味道不错，北方在做这种干粮上确实很有独到之处，他把头转向一脸沮丧的许方，许方情绪很低落但还是很快的答到：“公子，那妇人的据里正大人说年纪是在二十五六左右，是从外乡嫁给李家村李满仓的，不过李满仓去城里给人当车夫，经常不回家，过年时更是忙碌几乎没回来，现在也找不到他，最奇怪的是，这女的尸体很是怪异。”

“怪异？”楚越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尸体上怎么怪异法。

“是的，公子。”许方羞愧的低下了头：“公子，那女人的尸体身体己经臭，但是身体却僵硬无比，没有腐烂，卑职，卑职，卑职没有办法断定具体死亡时间。”

“怎么可能，没有尸斑吗？”楚越微微一愣，哪怕许方再不专业，业务再不精深，那也只是受当时法医条件的束缚，可是他许方必竟是做了几十年的老仵作了，能让他这样的老仵作看不出最简单的死亡时间的事，确实也是怪异了。

“没有，公子。”许方头都要低到裤档里去了，想想，就还在前几天，他还信心满满的准备去试探试探教训教训楚越，让楚越知道自己这个几十年的老仵作可不是吃素的，可是不但没有教训到，反而让楚越教训了一顿。好吧，楚公子是仙人，我许方一介凡人比不过仙人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公子比我牛，我甘拜下风，我听公子的就行了。

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让我验不出死亡时间的尸体，那我***不是对着尸体说话，我见鬼了嘛我。

“先别急，看看去。”楚越不怎么会安慰人，前世里过于的钻研法医，让他在人情世故上落后了很多，这很正常，大凡在某一个事业上钻得很深的人，他们都多多少少有些怪辟，比如一些真正的专家一些科学家，他们几乎都很不擅长人际交流的。

楚越也是不懂，只好拍拍许方的肩膀，丝毫不觉得一个年纪轻的人拍一个年老的人的肩傍，那不叫安慰，那叫给人伤口上添盐。

可是许方却一点都不觉得那是楚越对他的污辱，人家楚越在检验上就是比他强，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份关怀，他点头说道：“公子，那里正等人已经在案现场等候了，那里也有我们的两个兄弟在看着现场，公子还是填饱肚子再去吧。”

“边走边吃，我倒要看看了，什么尸体没有尸斑，又都臭了，身体还不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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