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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至强出手

原本清高傲然的水原天鉴是不会惧怕死亡的，但是他心中却怀着要找出挚友赤遗风失踪的真相，最后不得不咬牙使用了兽身封印，将自己封印在离他最近的一只五阶星兽——天刀鱼怪的体内，随即潜藏在天山湖的最深处。
果然，追踪到悬空岛海的黑甲强者突然失去了水原天鉴的踪影，完全无法勘测得到他的气息。就在他打定主意，准备凝聚神力，将躲在某个角落的水原天鉴连同悬空岛海一起彻底毁灭时，数万里下的岩浆之海深处突然爆出一股无坚不摧的浩荡神力，直指这名至强者。同时，大地的最上层，似乎也有数道强横无匹的气息在不断靠近。拖着重伤之躯的黑甲强者狂吼一声：“本神这次就放过你们这些臭虫！等到下次位面之门开启，就是你们的死期！”言罢撕开一个卷轴状的物体，他的身体立刻被一道神光笼罩，随即彻底消失在这片空间。

“这片地下世界也有那等强者，我不敢过分窥视，最终收回神念，直至一切风平浪静……”水原天鉴叹息道。

听完这些惊世骇俗的秘闻，赤天地半晌无语，这实在太让人震惊了。神境强者在那些神秘人手下不值一提，那被围攻的男人以一敌三又是何等强大？他为什么会遭到这三名至强者的围攻呢？突然，赤天地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名灰甲男人就是苍穹？是了！当初苍穹说联合近百高手封印毁灭神座后，不到数年就遭逢伏击，无奈身陨。难道就是这三人下的毒手？这又是处于什么目的呢？还有，最后那名黑甲强者完全可以毁灭这方天地，又是那些强者*他离去的呢？赤天地突然感觉无比沉重，强大的压力让他几近窒息。相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至强者，自己这点微末实力实在是太不堪一击了。他稳了稳心神，叹息道：“千年已过，那您为何还是留在这里？”

“兽身封印虽是我族秘法，却从未有人使用过。而我动用了这般秘法，却是让人绝望……”水原天鉴脸上一阵黯然，“原本以为兽身封印的弊端只是终身无法恢复人形，但没想到这种封印还能逐步蚕食神魂和神力。也就是说，这种封印将化去施法者所有的人性痕迹，最终将施法者同化为星兽……”

达到神境之后，水原天鉴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几分奥妙。当初射入自己体内的绿色水晶想必是之前被灰甲男人撕碎的绿甲强者体内的神晶了。这枚水属性神晶不但通体龟裂，而且被强横的神火焚烧，两种对立的神力纠结抗衡，让这枚神晶备受重创。其中一半化为神力被他吸收，并让他一举踏入神境，另外一半化成灼热的绿色液体却是被他提炼出来，将这由水属性神晶变异后的产物命名为“水之原罪”，封印在了玉碑之中。

“怎么可能？假如对方是名神境强者，他那残损的神晶仅仅被您吸收一半，怎能让您一瞬间便成为神境呢？”赤天地讶然道。

“我也觉得一场疑惑，后来细细揣摩，得出个结论……”水原天鉴缓缓而言，“包括灰甲男人在内，这四名至强者绝对达到了神境之上的另一个境界！不然，那名半死不活的黑甲强者怎能轻易将达到神境的我打成重伤，狼狈逃亡呢？”

“难道还有比神境更高的境界？”赤天地哑然失色，突然，他想起了毁灭神座。是的，当初毁灭神座只是一具投影降临，就*得苍穹不得不联合近百强者布阵才勉强将其封印。这的确说明神境并不是终点。

“没错！神境也许只是一个起点……”水原天鉴眼神深邃而悠远，又夹杂着数分落寞，“我将阻碍自身修行的水之原罪封印后，开始利用神力抗衡兽身封印的蚕食。但是千年过去了，我虽然磨灭了封印的力量，但是却耗尽了神力，最终落回到第七破军境……”

“也就是说您现在已经不再收到封印的蚕食，实力却受损严重……”赤天地惋惜不已，任谁达到了翻云覆雨的神境，最终却被打回原形，都不可能接受得了。但他还是安慰道，“凭借您的实力，现在没有封印威胁，想必一定会重新踏入神境的。”

“没可能了……”水原天鉴苦笑道，“封印就是封印，我虽磨灭了它的力量，但是它也有死灰复燃的机会，我目前不断修炼，绝大部分力量都是用来压制它的重生。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我的实力将终身限制于第七破军境……”

在世人眼中，第七破军境已经是无敌于天下的传说级人物。倘若是以前，在赤天地看来，这也是足以让他仰望膜拜。但是如今，他一再直接或者间接接触到远远凌驾于世俗之上的逆天强者，却也是喟叹一声。

“这便罢了，更糟的是，假如我动用的战力愈多，就愈会加剧兽化。如此，确是没有资格探寻遗风失踪和那些神秘强者之谜了。我一直苦守在这里，苦苦思索摆脱封印的方式。”水原天鉴有些不甘，突又自嘲一笑道，“如今虽有眉目，却是进展缓慢。”

“您的意思是……让我寻找先祖失踪的真相，报酬便是这水之原罪？”赤天地略一沉吟，就已明白水原天鉴的意图。

“正是如此……”水原天鉴目光炯炯，似乎要看到赤天地的内心最深处，“水之原罪，是能够为战穴师吸收利用的至宝。其性烈如火，我却是无法融合。而你正好是火暗属性，想必有百利而无一害。”

赤天地眼神闪烁，略低下头沉默不语。这是巨大的诱惑，也是莫大的风险。自己是被这水之原罪吸引而来，自己体内那株真实之火所演变的神奇植物也有奇异反应，想来确是异宝无疑。如若像水原天鉴所说一般，此物源自越神境的神秘强者，那对于自己来说确有极大的诱惑。然而，凭眼前这仅有一面之缘的水原天鉴一家之辞，难免让人暗生防备。但将这水之原罪融入吸收，利弊难以估量，风险实在太大。赤天地心中思绪起伏难平，一时之间难以下定决心。

水原天鉴一代天骄，怎会看不出赤天地心中忧虑。他爽朗地轻笑一声，道：“我知你不会断然相信，小小年纪，面对重宝，还能如此淡定谨慎，实乃不易。也罢，我当这般了……”

话音刚落，原本温文尔雅的水原天鉴脸上竟浮起一丝病态的狰狞。赤天地如今神识何等敏锐，霎那就捕捉到了这一瞬间，心中警兆陡升，电光火石之间战力便爆弹般炸裂而开，人如躲避猎豹的羚羊，身体突然一弓一弹，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人便急破空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