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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诡异袭杀

突然，一股阴冷的战力窜入了他的身体，他觉得四肢百骸以一种惊人的度恢复力量。杀了她……是她害得自己洗礼失败的……杀了她……是他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废物般的无穴者……杀……杀……一道道残忍嗜血的阴暗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原本受损严重的神识此刻更是一片迷糊。渐渐地，杀戮和仇恨终是战胜了理智。同一刻，双目赤红的他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复仇恶魔般怒吼着一跃而起，闪电般冲向了不远处正准备踏上兽背离开的轩辕无垢。
“好胆！”两位金服老人六识何其敏锐，在赤天地杀意一起的瞬间便早已暗中防备。此时见他竟敢真的袭击公主，顿时大怒，左边的老人长袖一挥，一道月牙状的光刃狂啸着冲向了赤天地，锋锐之气简直要撕裂虚空，观其威势，竟是要将他当场斩杀。

围观族人眼见少主身陷危局，虽怨其洗礼失败而给赤山一族带来的耻辱，但怎么说也是赤山当代族长之子，如在自己族内被外人斩杀，那更是扫了赤山的颜面。数位战力深厚者纷纷战力外放，正欲上前搭救。只见赤山血如鬼魅般横在他们面前，哼道：“如此逆子，袭杀皇族，意欲挑起两族争端，实乃居心叵测，死不足惜！谁敢救他，我必当场将其击杀！”

众人皆噤若寒蝉，敢怒而不敢言。几个稍微年长的族人见状不妙，连忙战力全开，直奔族长府邸求救去了。

而赤天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一股冰冷彻骨的战力所控制，一举一动完全不听使唤。他没有多想，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轩辕无垢。他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他那瘦弱的身形飘忽莫测，度极快，像是一道闪电般躲过了这一记杀招。虽说是随手一招，但是凭自己的战力，就算第四文曲境的人都不可能躲得这么轻松，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刚刚洗礼失败的无穴者。

金服老人颇为惊讶，数丈的距离转瞬即逝，在他稍稍失神间，赤天地出手了，只见他双手间爆出一道道冷冽的白芒，贯穿虚空，森冷的光芒无孔不入，眼看要将三人完全淹没了。隐约间一股如匹练般的战力尖啸着爆开来，两股力量毫无遮掩地对轰开来。洗礼台瞬间龟裂，林木摇颤，方圆数十丈充满了狂暴的战力余波。

乱石穿空，尘沙漫天。只听见一声闷哼，一道人影吐着血倒飞开来，赫然是重伤不敌的赤天地。他此刻是有苦自知，那股诡异的战力在他被震飞之后就消失无踪，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无迹可寻。自己也幡然清醒过来，身体疼痛欲裂，让他差点就此晕了过去。

尘雾散去，右边一直没有出手的金服老人略一顿足，震碎了身侧残留气劲，随手散掉了战力凝聚的光罩，被牢牢护在中间的轩辕无垢竟是在刚才的狂暴攻击中安然无恙。“虽不知你用了何许邪法，对公主不敬，其罪当诛！”左手边的金服老人又是一记月牙光刃斩向已被抛飞的赤天地，端的是斩尽杀绝。

“休伤我儿！”一道雄浑的怒吼从山腰传来，震得人耳朵轰轰作响。声刚至，人竟也紧随其后。一个魁梧高大的壮汉电闪而来，每踏出一步，大地都跟着颤动了一下，整个人像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岳，透出令人仰止的骇人气息。但见他浑身火焰缭绕，头上赤橙黄绿青五颗战星光芒四射。一拳击出，空间都被震颤得扭曲起来，一道炽热无比的火焰匹练席卷而去，瞬间将那道强势无匹的月牙光刃击碎。

“哼！”金服老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低哼一声，头上依次亮起赤橙黄绿青五颗璀璨战星。眨眼间，数十道月牙光刃呼啸着撕碎空气，从各种角度向赤天地袭去。

“赶尽杀绝，无耻！”“卑鄙啊！竟然以大欺小！”“族长，杀了他！”

观战的族人同仇敌忾，之前轩辕无垢中途蛮横打断族内星神洗礼，态度傲慢，耀武扬威已经让很多人看不过去了，但是此刻他居然在族长眼皮低下想要击杀少主，这是对整个赤山一族的侮辱。赤山血脸色难看地闪到一边，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远处疾奔而来的壮汉，脸上露出病态的怪笑。

“雕虫小技！”来人正是赤山一族族长，赤天地的父亲赤山火，但见他冷哼一声，笼罩于右拳的火焰暴涨，无数火焰利芒宛如飞火流星般划空而过，爆出令人窒息的灼热感，猛然截住所有光刃，将其彻底崩碎。几息后，赤天地已经被他紧紧地拦着怀中。

“爹！”本是闭目等死的赤天地突然觉到自己突然被一个熟悉的臂膀紧紧环住，睁开眼，那张刀削般刚正坚韧的脸映入眼帘。感受到无匹的战力从父亲紧贴在自己后背的手心传入自己体内，滋润着自己即将油尽灯枯的身体，赤天地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不准哭！”一声低沉的斥责让他生生地把烟来*了回去，“一切等此事了解再说。”

“犬子所犯何事？竟遭前辈如此毒手？”待赤天地气血平稳，赤山火轻轻将他靠在稍远一点的空地上，托一个族人照顾着。然后一步跨越数丈，来到下杀手的金服老人面前。

“哼！阁下便是赤山族当今族长赤山火罢？如此年纪，竟然同老夫一般达到了廉贞上位，真是天纵奇才！不过……”左手边的金服老人冷笑道：“阁下爱子袭杀吾皇最受宠爱的小公主一事，可是在常人亲眼所见。按吾皇族刑律，当斩！”

“原来是皇族，一无拜帖，二无规矩，突闯我赤山一族重地，按我赤山一族族规，也当斩！”赤山火不温不火地回应道。

“你……”金服老人一时语塞，竟是答不上来。

“这位是赤山火叔叔罢？小女子轩辕无垢有礼了。”轩辕无垢从老人身后走了出来，行了一个晚辈礼节，笑道：“恕小女子冒昧，此次来访，其实是受赤山血副族长相邀，并非贸然而来。”

“不错！大哥，因为无垢公主和小女关系甚密，又由于时间仓促，因此我便擅自做主一回，将公主请了过来，可没想到……”赤山血满脸自责地走了过来，话未说完，却被赤山火凌厉的眼神给生生吞了回去。

“我的亲弟弟……”赤山火沉默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真是这样吗？”

“是……是的！”赤山血一改之前的强势霸道，在自己兄长面前却像孩童一般惶恐心虚。

赤山火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亲弟弟，脑海中浮现出过往兄弟一起修炼，一起玩耍，一起长大的回忆。他没再细问，转身对着轩辕无垢说道：“想不到也就一年半载未见，无垢是愈加漂亮了……天纵兄进来可好？”他口中的天纵，便是当今六荒州最强的皇族帝王轩辕天纵。

“父王一切安好，他也时常提到您呢。”轩辕无垢脸上绽放着媚人的笑。

“想起三十年前少年意气，我二人同闯七州。如今岁月如刀，不胜唏嘘。”赤山火抬头看了看天，颇为感慨地叹道，“小儿无知，让无垢受惊了。如今他既已洗礼失败，又是身负重伤。给叔叔一份薄面，就此了结，如何？”

轩辕无垢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随即点头一笑：“既然您都这么说了……”

“公主！皇族威严不容亵渎！”两位金服老人异口同声地打断道：“这不是您一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