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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启程【一】

昨日已经挑选好出使西域的使者，现在万事具备，只等着出了。
这个古小月仍然早早了起来，这倒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古小月一早就一个人出去了，没有给任何人说过，他也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自己的行踪。

这一天古小月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四个能够用手推的箱子，没人知道这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这东西并不是很重。

……

翌日。

整个京城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就像是特意为送行古小月出使西域的使团的绽放的花朵一般。

高耸南天的龙楼门各位巍峨壮丽，城门上彩旗招展，五彩缤纷，各位的漂亮。楼门上，两条鸾金铜龙昂翘尾，金光闪闪，盘绕在楼顶上。

龙楼门，又叫直城门，是京城西面三座城门居中的一座城门，因为城楼上塑有两条铜铸的巨龙，因此被人们称为龙楼门。

这一刻天色还尚早，城门还没有打开，门外城墙下就有一百多明全副戎装的羽林郎队列整齐地守卫着。而早已经等候在城门外护城河西面的京城的百姓们竟然有数千人之多，中国人就是这样，其他的不怎么积极，看热闹到是蛮积极的，一听到什么地方有点什么事情，立即就起哄前去围观。

人们都知道，今天是一个非常隆重而热闹的日子，汉帝早已经在三天以前就已经昭告天下，今天是咱们大汉王朝出使西域代表团启程的日子。这一天大汉王朝出使西域全权使臣古小月将带领着数百人的使者团离开京城，奔赴西域，就连当今大汉王朝的圣上都要亲自来为他送行。

数百人的使者团集体出使西域，这是史无前例的，这将是以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所有想来看热闹的，想来瞻仰圣容的，想景仰大汉使臣风范的京城百姓，就连京城中一些官宦人家，都到这龙楼门来目睹这一盛况了。

不出片刻，吉时已到，刚才一直紧闭的城门打开。

大汉使臣古小月带领着他的手下使者衣冠崭新，骑着骏马，觉得“汉”的大纛，带着辎重车马，威风凛凛，浩浩荡荡，从西门大街而来，走出城门。

一路上京城的百姓们夹道相送。

古小月骑在骏马上，领先在前，手持汉节，徐徐而行，器宇轩昂，神态庄重，此刻，他不禁一惊成为整个京城万众瞩目的非凡人物。

神色欣喜的甘父，也穿着汉朝使者特有的服装，骑着骏马，紧紧的跟随在古小月的身后，见到那么多人，甘父不由的感到兴奋，这是他这辈子说收到的最高的礼遇。

张奇峰虽然没有穿汉朝使者的特有服装，但他也骑着骏马，紧紧跟随在古小月的身后。

在后面则是仅仅跟随的百余号的使者，他们个个神采飞扬，威武庄严。

古小月以及跟随在他身后的使者们从吊桥上跨过护城河，向西行进。

九陌之一的西郊大道两旁，挤满了前来瞻观送行的京城老百姓，他们排成长长的两列，人数达到数千计。

古小月和使者们所到之处，鞭炮燃响，人群中爆响起阵阵的欢呼声：

“大汉使臣！马到成功！”

“大汉使臣！马到成功！”

……

古小月听到百姓们的呼喊，也是一阵激动，自己活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古小月双手抱拳，频频向着京城的老百姓们致谢。

甘父、张奇峰，还有紧跟在后面的使者们也是激动不已，自己跟着古小月出使西域，这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就算死，也举得值得了，人一辈子不求活的好长，但求活的精彩！使者们连连向民众，以及前来给他们送行的亲朋好友们挥手告别。

京城中许多人还意犹未尽，而别是那些使者们的亲朋好友们，他们紧紧的跟随在大汉使者团的后面，人流如潮涌，涌向西郊的十里长亭。

在使团到达十里长亭的时候，古小月突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因为在出行之前郎中令石建已经清楚的告诉了他，汉帝将要在这里亲自为他送行。

古小月粗声喊道，“各位使者们，下马休息，恭候圣驾！”

所有的人，包括古小月，大家都齐刷刷的翻身下马。

古小月和使者们都下了马，古小月要求所有的使者在西郊大道的两侧休息，人不离马，列队休息。

古小月将使者团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在放心的离开。

古小月看见路旁的长亭红柱，油漆是全新的，上亭的石阶和亭中的地面均是铺设有大红地毯的，亭子内摆放有铺着玉黄色的锦缎座椅，数十名羽林郎环绕在亭子的周围，所有的羽林郎交叉守卫。

只看这阵仗，古小月知道这长亭是汉帝临时休息的地方。

不用猜也知道，此刻汉帝就在亭子之中，等候古小月的到来。

正在古小月犹豫怎么进去的时候，突然卫青从长亭之中走了出来，今天卫青换了一身衣服，并不是前几天古小月看到的御前侍卫的衣服。

卫青见到古小月一脸的兴奋，满脸笑容的走到古小月的身前，道，“古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本来不想见到你的，怎么这么快又见面了！”古小月调笑道。

“难道古大哥不想见到小弟吗？”卫青假装伤心道。

卫青的这点小把戏哪能瞒住古小月，古小月根本不理会卫青委屈伤心的样子，继续打击道，“当然不想见到你了，你也不去照照镜子，你是不知道你多么的影响市容市貌了。”

“影响市容市貌？”卫青不解道。

古小月突然想起他并不懂自己的幽默，自己有点对牛弹琴的味道，笑道，“没什么！？”，古小月顿了顿，继续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守卫西郊长亭，保卫圣上的安全，是我特意讨来的差事，就是为了能够跟大哥见一面，亲自为大哥送别。”

“那老哥先谢谢你了，呵呵……”古小月笑着继续道，“几天不见，你的官服都已经换了啊？快告诉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级别了。”

“呵呵，让大哥见笑了，小弟昨日被圣上荣升为大中大夫，级别应该和你差不多吧，呵呵……”卫青得意洋洋的笑道。

“你小子可以嘛，升级升的蛮快的嘛！”古小月拍着卫青的肩膀笑道。

“咦，卫青老弟，你也来了啊！”甘父突然靠近他们笑道。

“咦，卫青老弟，你的衣服又变了哦！这个衣服更好看了！”甘父现这个细小的变化。

“那是，现在卫青已经升官了，衣服当然也要换了，当然是越换越漂亮了！”古小月冲卫青挤眉弄眼的笑道。

“这升官了还必须换衣服啊？这是哪门子的规矩！”甘父不理解道。

“升官当然要换衣服了，在咱们大汉王朝不同的服装代表着不同的等级，平民百姓好没什么区别，只要入朝为官，衣服就代表的你的官阶！”古小月笑着对这个外国人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甘父摇头似懂不懂道，“哎，你们大汉王朝的的规矩还真多，也真麻烦！简直让人搞不懂！”

古小月佯装训斥道，“什么你们大汉王朝，我们大汉王朝的，你从现在开始要记住了，你现在已经是咱们大汉王朝的官了，你是咱们大汉王朝的使者了！以后大汉王朝就是你的家，你从今以后就是咱们大汉王朝的人了，你以后再也不是什么匈奴小子了，你是咱们汉家小子。知道了吗？”

虽然古小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是机敏的甘父知道他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故作怪像，不停的笑着，就是不答应古小月。

古小月本来还想佯装着训斥甘父几句的，这时突然一群百姓拥了上来，他们提壶捧碗的，个个满脸的真诚，他们呢纷纷上前，慰劳使者。

古小月也不好阻止什么，这毕竟是老百姓的一片心意，古小月只好随着他们。

一个老婆婆，看样子至少也有七十来岁了，老人家端上一碗浆水，来到古小月的勉强，颤巍巍的双手递给古小月，吃力的说道，“大人，你喝上一碗咱们京城的浆水吧！等你们打了西域的时候，想喝这甜美的浆水都已经喝不上了！大人，老婆子我一浆水代酒，老婆子代表咱们平民百姓敬大人一杯，祝大人你们一路平安。！”

古小月双手接过老婆婆手中的浆水，激动道，“谢谢您老人家！我们走到天涯海角都不会忘记您老人家的这碗浆水的，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咱们的父老乡亲的，咱们再苦再累，就算是爬也要爬回来！”

古小月说完，将手中的浆水一饮而尽，其实这浆水并不怎么好喝，但是古小月喝着还是觉得很美味，这种美味不是来自味觉的，那是来自他内心深处的，片刻之后，古小月将手中破旧的瓷碗还给老婆婆再次道谢。

真在古小月接受老婆婆的祝福的时候，一个年轻姑娘也捧着一碗浆水过来了，但她并不是向古小月这里来的，她径直走到甘父的面前，将手中的浆水递给甘父，暖暖道，“小兄弟，你也喝上一碗吧！”

“咦，是浆水，不知道有没有上次喝的那个‘关西正宗浆水汤’好喝，谢谢你啊！美丽的姑娘！“甘父接过姑娘的浆水，一饮而尽，可因为刚才甘父直接的赞美的话语，将姑娘弄的面红耳赤。

“姑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甘父看到姑娘满脸通红，好奇道。

“没……没什么！”姑娘不好意思道。

片刻之后，姑娘突然问道，“你也是出使西域的使者吗？”

“是啊，怎么？难道我不想什么使者吗？”甘父奇怪道。

“不……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奇怪，你看上去并不像咱们汉家人？？”姑娘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了。

“呵呵，你说的不错，我并不是汉家人，但我是你们大汉王朝的使者，也是你们大汉王朝的官，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我大哥，也就是大汉王朝出使西域的全权使臣。”甘父一脸认真道。

“哦，不……不用问……问了，我相信你！祝你一路平安，马到成功！”姑娘祝福道。

“谢谢你，我们一定会马到成功的，呵呵，能再给我一碗浆水喝吗？这浆水真好喝！”甘父竟然主动向姑娘索要浆水喝，这在汉家人的身上是不可能生的，因为汉家很注重这个理解问题，特别是同女子相处之时，可对于豪放的匈奴人来说却完全不是这样的，甘父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相反他还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姑娘羞涩的又为甘父倒了一碗浆水，递到甘父的手中。

甘父结果慢慢的一碗浆水，再一次的将它一饮而尽，咕噜咕噜，将一大碗浆水喝的一滴不剩，甘父大呼畅快，片刻之后甘父才将碗还给一旁等待的姑娘，呵呵笑道，“谢谢你，汉家妹子！”

姑娘结果甘父递过来的碗，迅将东西收拾好，嫣然一笑，含羞而去。

甘父望着姑娘减去渐远的背影，凝目而视力，呆呆的站立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人都已经走了，还在哪里傻看什么啊？”卫青现的甘父的异常，笑着在甘父的背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冲古小月笑道，“古大哥，咱们这匈奴小子看上俺们汉家妹子了哟！”

“没有的事！不要胡说八道。”甘父否认道。

“有就有嘛，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嘛，我们不会笑话你的！哈哈……”卫青说是不会笑话甘父的，却一直在那里想，从始至终一直没有停过。

听到卫青的话，古小月笑道，“这个很好啊，咱们都不用为咱们匈奴小子的终身大事而愁了，等咱们凯旋以后，我们就让匈奴小子同咱们汉家妹子成亲吧！”

甘父轻叹一声，幽幽道，“甘父现在还从来没有谈儿女私情的心思！”

“那刚刚是什么？我们可是亲眼看到你痴痴的看着咱们汉家妹子离去的背影的！”卫青打破沙锅问到底。

“哎……我刚才那样看着她，那是因为她很想我家阿妹婵，婵也有她那般的高，年纪也和她差不多一样大，身材也有些像，在家的时候，每天都是她叫我起床，叫我去赶马，给我煮奶茶喝。我刚才和降水的时候就想起了婵，婵和我走失已经这么久了，不知道她过的还好不，不知道她还安全不，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到底是死还是活……”甘父说道伤心事，呜咽道。

“原来是这样……”卫青不好意思道。

“没事，咱们出了西域，第一件事就去帮你找你阿妹！”古小月安慰道。

“谢谢，大哥……”甘父强忍着控制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