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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鱼与熊掌（四）

第三十二章：鱼与熊掌（四）
而同样从朝鲜归国的第65军却可以说一路顺风顺水。尽管驻防张家口之后，前身是华北军区第2兵团独立第2旅的第195步兵师于1960年10月拨归了工程兵建制，改为工程兵建筑第52师。但是离乡不离土，改编为工程兵建筑52师第108团之后，第195师第583团在进入80年代之后又以第16工兵团的名义划归第65集团军“代管”。而早在此前的1969年10月，北京军区便根据军委指示，将工程兵第4工区改编为陆军第195师，隶属陆军第65军建制。因此可以说第65集团军是目前中国陆军之中工程建设能力最强的集团军之一。

除了以“修理地球”见长的第195步兵师之外，第65集团军麾下还有2个步兵师、2个守备师、1个炮兵师又1个坦克旅、1个高炮旅。可以说是兵力雄厚。其中北京军区守备第3师和守备第4师分别驻守于张家口东、西两翼的万全和赤城两县。而两个主力步兵师第193师和第194师则沿张家口到张北的交通要道一线展开。

此刻在素有“坝上重镇”之称的张北县内，第194步兵师三个主力团已经系数开拔。在公路两侧高地之上齐刷刷指向天空的74式37毫米双管高射炮的掩护下，集团军直属汽车团的东风卡车正满载着全副武装的年轻士兵奔赴北方的战场。“请集团军首长放心，我师主力将于今天黄昏时分抵达化德，并就地构筑工事。不惜一切代价将老毛子的装甲集群挡在草原上。”而身为第194师师长吕正清站在自己的指挥部内更是雄心勃勃的向军长章镇江保证道。

距离张北约30公里的路程，地处锡林郭勒、集宁、张家口三角地带中心位置的化德县，不仅是张家口北方的门户，更是集宁右翼的主要屏障。如果化德易守，内蒙古南部重镇—集宁将陷入苏联陆军的夹击之中。而一旦集宁不保，张家口也将门户大开。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第65集团军不得不将一个主力师前出，以确保这个关键的战略枢纽不落入敌手。

但事态的恶化程度远比第65集团军司令部预测的更糟糕。苏联陆军第39集团军并没有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镶黄旗武装民兵的身上。凡是一时无法夺取的据点系数交给后续跟进的第41摩托化步兵师，而第51坦克师的主力则直扑化德。因此当第194步兵师侦察连和第580团第1营率先赶到县人民政府所在地长顺镇时，从化德县民兵口中得知，苏联陆军的坦克距离长顺镇已经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了。

“所有人员立即进入阵地……”跟随先头部队抵达长顺镇的第580团团长薛长治第一时间下达了战斗命令。在他那充满着山西口音的命令声中，远处已经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显然化德县的民兵在镇外的阵地上已经与苏联陆军第51坦克师的侦察部队交上了火。2辆苏联陆军的军用吉普引导着3辆brdm-2型轮式装甲侦察车呈“品”字型前压上来。搭载在车上的步兵面对着不远处高地上扫射而来的机枪火力，从容的跃下。显然从中蒙边境一路南下，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小规模的遭遇战了。

安装在军用吉普后座上的ags-17式30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不停的在运动中压制着不远处的机枪火力。而brdm-2型轮式装甲侦察车则掩护着步兵迅速突入化德县民兵虚弱的两翼，空有一腔报国热枕却缺乏训练的民兵面对这样的战术顿时乱了方寸。“兄弟们！跟老毛子拼了！”一个民兵连长从简陋的战壕中跃出，挥舞着手臂，准备用反冲击将对方的赶出自己的两翼。但是他的身体尚为站稳，便被远方的早已抢占了阵位的狙击手击中了他只戴着一顶军帽的头部。

“杀啊……为连长报仇！”在那个民兵连长的身躯摇摇晃晃，最终倒地之时。阵地上传来疯狂的咆哮。身穿着各色军服，胸前绑着早已褪色武装带的民兵咆哮着从战壕里同时跃起，他们手中的56式半自动步枪上三棱军刺在落日下闪放着血色的寒光，“中国人都是疯子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距离战场不远处的一辆t—62m型主战坦克之上，脸上留着一带可怕疤痕的苏联军官有些愤怒的放下了望远镜。

身为苏联第51坦克师独立侦察营营长的莫斯卡连科少校在夺取前方这个小镇的战斗中本不想动员坦克。毕竟虽然得到了加强，自己手中的装甲突击力量也依旧有限。而为数不多12辆坦克在穿越镶黄旗的战斗之中由于战损和抛锚也已经损失了大半。但是此刻面对着中国人的刺刀，却令他不得不再次发动自己的战车。“小伙子们！让中国人知道谁才是陆地上的霸主……”莫斯卡连科少校高举起身臂，身后顿时传来一片“乌拉”的高昂之声。

在苏联军队中服役，对绝大多数年轻人而言绝对是一桩不亚于坐牢的苦行，当然那些希望在军队中“找朋友”的同性恋除外。每天除了周而复始的军事训练、政治、政治灌输之外，还要忍受老兵的奴役和欺凌。这训练方面高度机械化的苏联陆军比起传统上依旧以步兵为主的中国同行更为艰苦。

“全部炮弹从弹箱中取出经过炮塔门装进坦克的装弹架上。你必须用23分钟干完这件事。干吧！现在再干一遍，再来一遍，再来一遍。”在军官的催促之下，苏联装甲兵所应该学会的任何技能，从更换坦克履带或发动机到在化学战训练中穿上橡胶保护衣奔跑，经常总是用实际经验来教学，并反复练习。因此年轻的新兵往往到军队的头几天就掉体重，当然他的体重会重新上升。不过这与苏联军队那同样糟糕的伙食无关。而是在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之下，所有的新兵又已经象牲口一样适应了他们那粗糙的食物。

此时他们开始用另外一种样子走路，肩膀向后挺，眼睛里出现不可一世的闪光。而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老兵不会在随意的体罚和驱使新兵。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小伙子已经处于了和他们一样的状态—自大、强壮而且冲动。不过苏联军队不会轻易把这些愣头青放出军营。每天24小时之中，士兵只有晚饭后30分钟的自由。而每天22点熄灯，也是对那些不需要夜间操练的人说的。在时间表上所有部队每周都有9小时的夜间训练。

而周六虽然理论上是休息日，但是实际上这一天与一周内其他的日子唯一不同之处只是晚上有一场关于列宁或勃列日涅夫的电影而已。周日也是休息日。这一点的起床号会在7时吹，这意味你可以床上多睡那难得的一个小时。然后就是和平常一样，体育锻炼、吃早饭。以及由政治军官们安排的所谓“自由时间”。各级政治指挥员只将使出全副精力。安排拔河比赛和足球赛。在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之后，再进行政治教育，讲**前一切是如何不好，现在的生活又如何的好，世界上的各族人民如何在资本主义的枷锁下呻吟，最后总是以解放全人类是每一个苏联红军与生俱来的职责。

当然一个上午的忙碌之后，中午的休息是必然的。不过这种休息时间比上午那些体育运动和政治灌输更为无聊。因为所有人都必须上床去，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天，一个师有时看起来象是到了死亡之地。只是很偶然地看到一个人—那是值星官在来回溜跶。

在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中，军事演习往往成为了一支部队由上而下的大型嘉年华会。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所有被刻板的生活作息时间表才会被打破。而操控着那些沉睡在营房里的战争机器肆意的破坏，更能极大的满足这些年轻人过剩的精力和欲望。当然在欧洲方面的演习过程中，发生年轻的苏联士兵开小差，跑到附近的居民点偷窃和**这样的所谓事故也并不新鲜。因为这也是战争的一部分，同样需要事先演练。而此刻当战争爆发之时，这些被桎梏太久的猛兽出柙的第一件事情自然便是疯狂。从二连浩特南下以来，莫斯卡连科少校所在独立侦察营已经在中国的领土上肆意妄为了一番。

和敌对国家的领土之上，战争期间所犯下的一切罪行都是可以原谅的。这或许就是莫斯科在叙述那场伟大的卫国战争中极少从人性的角度去批判对手的原因之一。因为纳粹在苏联的土地上所作过的，伟大的红军在东欧和德国本土也同样作到了。而莫斯卡连科少校也没有因为劫掠和**去枪毙自己的任何一个部下。毕竟在他的眼中，如果把士兵比喻成坦克的话，那么可以随意索取的各种物资就是最佳的燃料，而女人则是必不可少的润滑剂。在这一点上集团军司令部和他的观点应该也是一致的。早在战争爆发前夜，每一个士兵都领到了一打避孕套。

当然对于驻守在蒙古人民共和国的第39集团军而言，那些皮肤粗糙，体形矮小而臃肿的蒙古族妇女实在缺乏吸引人。而那些关于文静婉约的汉族少女的各种传言此刻早已在各连队私下流传着。所有人都津津乐道那些历史上中国人通过向北方的游牧民族进献美女而获得和平的故事。莫斯卡连科少校和那些一向喜欢唱高调的政治军官们自然不会去阻止他们，因为比起那些解放全人类的说教来，原始的欲望可能更为有效的驱使那些年轻人一路凯歌。

随着t—62m型主战坦克发动机的轰鸣，第51坦克师独立侦察营的主力从隐蔽的从林中呼啸而出。而在不停战抖的大地之上，阻挡在他们前方的此刻只有那已经不足百数的中国民兵。但是面对着隆隆前行的战车，那看似弱小的螳螂却没有选择转身遁走，而是高举起了自己的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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