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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倔强、代价

一路无事，回到王府。
普孝缘此刻的心情有些错杂，为什么会有人刺杀自己？惊魂过后的他想到了这个问题。

从小到大普孝缘走出家门的次数屈指可数，那来的仇人要杀自己？思绪渐渐扩展，可就在这时……

“小王爷，王爷叫你过去。”

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打断了普孝缘的思考。转头看去，表情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不满，口中更是念道：“不是让你们别说吗？”不用猜，普孝缘很清楚普敬找自己做什么，定然刚刚的事情传入了普敬耳中……不过，思绪一转，却又带起了些许喜意。

来到普敬的房门前，侍卫点了点头，普孝缘心领神会轻轻敲响了门。

“进来。”

声音依旧如同往日，不带一丝波澜。推门普孝缘放轻步子走了进去：“父亲大人找我何事？”这显然是明知顾问，但却也是父子两人唯一沟通的办法。面对普敬，普孝缘还是没有学会如何开口。

“以后没事不要出去了。”普敬照料着窗台前的花，像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普孝缘愣了愣，心中却没有生出过多的情绪：“好，那父亲大人还有其他事吗？”

“下去吧。”

就像是上司和下属公事上的交谈，只需三言两语说清目的，却不需要任何的解释。

普孝缘很高兴，不论父亲态度如何，起码这样的举动证明了他不希望自己受到伤害。带着不错的心情，普孝缘回到了书阁，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书阁才是他的卧房。

“孝缘去那了？”

不算是意外的客人，推开门普孝缘看见了顾廉。顾廉此刻随意的坐在普孝缘睡觉的床上，抬头看着他问道，在一旁那本无名书摊开放着，显然在普孝缘进来之前，顾廉正在看那本书。

“老师我出城走了一圈，散散心。”普孝缘回答道，同时来到一旁倒上茶水：“老师喝茶。”

顾廉脸上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一旁：“修炼上遇见麻烦了吧？”

话说到这，普孝缘的脸垮了下来，有些沮丧：“老师书中所说的灵气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这个问题普孝缘问了很多次，每一次都带着希望，渐渐的面对结果的失望普孝缘也放淡了，可……一旦交谈到这他依旧会忍不住在问一遍。

“哎……”顾廉的叹声回答了普孝缘的问题，同时顾廉低头看了看一旁的书。不口否认，当他仔仔细细看这本书，仔仔细细思考这本书，书中内容所带来的是震撼。天地之力，那种力量顾廉无法想象：“孝缘换一本吧。”

这一年，顾廉虽然心中有些着急，却从来没有劝说普孝缘放弃。因为普孝缘如果真的修炼成功，那2o年3o年后，面对先天高手普孝缘能说出的也只是“不过如此”

可这又谈何容易，这本书顾廉看了很多遍，书中内容更是倒背如流，可是……一切的关键灵气到底是什么？顾廉和普孝缘一样想破了脑袋都没有结果。而且他与普孝缘不同，在修炼的时候还想出用真气来代替灵气进行试验，可最终要不是及时的停了下来轻一身武功废掉，重则踏入黄泉。

自己都无法做到，普孝缘又怎么办？渐渐的顾廉心中生出了劝普孝缘放弃的想法，也许面对这虚无缥缈的境界，老老实实的修炼才是最好的途径。

放弃？也许遗憾、沮丧、无奈的心情这一年经常出现，可放弃的想法普孝缘没有生出过，在决定的那一刻普孝缘追寻的就是最后的成功，这算是普孝缘倔强性格所使。

“不。”声音并不大，却让顾廉感觉到了普孝缘的决心。

“孝缘你今年8岁了，如果在大一点那修炼最好的时机就过去了，今后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顾廉有心想要劝解，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

普孝缘当然知道顾廉所说是为他好，而且事实也是如此……可他还是用力的摇了摇头，那眼中带着固执和倔强的神色。

顾廉苦笑道：“年纪不大性格就这么固执。孝缘为师也不在多说，不过我们要有一个约定，必须遵守的约定！”

眼珠子一转，普孝缘猜到了顾廉想说的话：“老师，这约定我恐怕无法遵守，就算1年、2年、3年甚至更久我也要坚持！”……顾廉无奈的离开了，对于普孝缘这样的孩子他非常喜爱，可普孝缘的固执却让他非常无奈，如果不是普敬1年前的那句由普孝缘去，他不准干涉，恐怕顾廉此刻会毫不犹豫的烧掉那书，断了普孝缘的念头。

普孝缘知道顾廉的苦心，可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刚刚的话也许带着一时的冲动，但说出之后普孝缘郁闷心情却突然打开了。

“是啊，1年又如何？老师口中的那些高人谁不是一把年纪，我就不相信我到他们那个年纪还学不会！”豁然开朗的普孝缘露出了笑容，看着床上摊放着的书快步走了过去。

随意翻弄了一下，那些让普孝缘头痛的空白页面此刻看上去也没那么可恶了——

1年又1年。

时间如水流逝，说不清楚到底是时间在抛弃人，还是人无疑中遗弃了太多时间。

只能叹这世界说不清楚的事情太多。比如做事，就算有自信有毅力，下定了绝不推到的信念，可想成功也必须经历现实的打磨。天上掉烧饼的好事有，但却不多，而且往往都伴随着头破血流的危险。

普孝缘的运气不足以上让老天丢一块烧饼砸在他头上，所以他倒下了……

普敬站在床前眉头深皱，虽然看不见，但却能从普孝缘微弱的呼吸判断出此刻他的情况。

“老爷都怪我没照顾好小少爷。”韦伯眼中含泪，非常的内疚，在他看来起居饮食都是他照顾的普孝缘出了什么事那责任肯定就是他的，可却未曾想过面对普孝缘的修炼身无缚鸡之力的他又能做什么。

要说真正该内疚，恐怕是顾廉这位老师吧。可不巧，出事的时候顾廉不知道什么事情离开了王府，而且这一走算到如今已经快半个月了，顾廉恐怕还不知道普孝缘现在的情况。

修炼注重程序，而修炼无名书的普孝缘显然忽略了这一点。说到底也不怪他，那无名书就如同他那书面的名字一样让人模糊。

要说普孝缘犯下的错，那就是太急，太倔强了，这样的倔强甚至让他把生命放在了修炼中最后考虑的问题。

顾廉说普孝缘是个天才，普敬在和顾廉交谈的时候更是出了一声大笑，惊得书阁中的普孝缘心跳手抖。无师自通这世上有，甚至说不少，可无师自通是建立在所掌握的知识已经过了别人所能教导的范围。

普孝缘没有过顾廉所能教导的范围，但是却修炼出了真气！

不得不感叹一声天才。

可天才骄傲了，靠着看了无数秘籍，东拼西凑勉强练出一丝真气的普孝缘居然决定去挑战更高的难度。融合阴阳吸纳那虚无缥缈的灵气！要知道顾廉的尝试是吐血三升有余，这还是因为顾廉对真气那熟练无比的掌控。

那普孝缘凭着什么去挑战这一难关？所以只能说那东拼西凑的一丝真气让普孝缘年幼的心骄傲了。

身体虽然昏迷着，可阴阳混乱所带来的负面效果依旧刺激着普孝缘的大脑。就如同被关在一间黑屋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痛苦包围着他，老天甚至还剥夺了他把这撕心裂肺痛楚叫喊出来的权利。

后悔？普孝缘现在没那心思，能做的只是享受莽撞带来的“快乐”

“呜呜呜呜……”一旁的韦伯看着普孝缘那时而抽*动的脸，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自责哭了出来。

普敬身体无意识的晃动了一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伟管家你先去休息吧。”

“老爷你就让我守在这吧，小少爷不醒我怎么睡得着啊。”说着韦伯上前拉了拉随着普孝缘微微抽*动滑落的被子。

“你还要照顾孝缘接下几天的生活，没有精神如何照料得好？”

“老爷……你的意思是小少爷这几天还醒不来吗？”

普敬似乎失去了在多说一句的心情，只是摇了摇手。

普敬的话没错，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累倒了谁能好好照顾普孝缘。左思右想下，韦伯还是妥协了：“那老爷我先下去了。”

普敬没有说话，而韦伯很清楚普敬现在的心情，他非常担心普孝缘。若换做平时普敬这样的表现只会让韦伯高兴，可现在？不哭算不错了。

韦伯轻轻的合上门离开了。

而普敬上前两步坐在床边，伸出手按在普孝缘额头。

只是片刻，很快收回了手，头对向窗外，那空无一物的窗口处在普敬眼中像是呈现了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口中轻轻念道：“放心，我不会让孩子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