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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不得不战

第四十六章不得不战
黑河防线上无数的炮弹子弹将战场上的泥土耕耘了一遍，黑色的泥土和红色的血液融在一起，呈现出一种令人恶心的暗红色，在战壕外面的尸体，无论敌我都已经变成了无数的碎肉，每一个能够在这样的炮火下保持完整。在天空上面总是一成不变的灰色和呼啸着的炮弹，尖锐的声音足以令人疯狂。

几天下来，原本三千人的守军，已经减员达到了一半，如果不是有马占山的部队补充，他们恐怕已经守不下去了。

战地医院里，至少有一千个伤员在那里接受治疗，看着那些在病房里呻吟的伤病员，马占山不禁对章程进叹道：“你们的那位张主席还真是下了血本，这些部队原本都是最精锐的士兵，他居然舍得让他们跟老毛子拼的你死我活的，到现在至少有一千人死去了。”

章程进对这些数字已经麻木了，原本面对这些死亡的士兵数字的时候，他还会悲伤，但是现在这些数字对他而言也不过只是一堆数字而已了，人的适应性远远超出人类自己的想象，即使再悲痛再令人无法承受的事情，经历的多了，也会变得麻木，章程经此时冷冷地说道：“老马。那你认为这些士兵应该在什么地方使用，用在内战上吗，我想那还不如死在与老毛子的战争里面。”

马占山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如果每个中国人都像你这么想，我想中国也不至于此。”

章程进嘿嘿冷笑道：“能够坐上高位的人那个不是人精，你以为他们就不知道团结统一起来中国就能强大，但是中国人‘能人’太过了，坐上那个位子的人又有哪个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

二人相对默然，争权逐利四字几乎就是整个中国历史的缩影，没有哪个朝代能够脱离这个范畴，或许是中国人的控制欲或者说权利与太过旺盛，如果有一名能力远超同时代的英雄或者是枭雄人物一统全国，那么就能够开创几百年的和平时光，不过一旦出现两名或者更多的有能力有手腕的人，等待老百姓的恐怕就是百年的战乱。

中苏两国的战争在黑河纠结成了一条数百米的战线，两国的士兵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将自己的生命仍在这条战线上，半个多月的高强度战争，即使是像苏俄红军这样的思想素质极高的士兵仍然有狂躁不安的表现，没有人能够确定自己能够在一天的战争中活下去，同样没有人能够确保自己就是胜利的一方，如果没有外力介入，至少在几年内是不可能分出胜负的，无论是中国卫国军还是苏俄红军，都在这样看不到希望，也没有援军的情况下煎熬。

不过此时日本人却已经决定了要对山东采取行动，内阁首相犬养毅因为在九一八事变中的所作所为根本无法满足日本国内，财团对东北经济利益的要求和国内右翼军方势力对开疆拓土的渴望，而且不承认满洲国的存在，更是抹杀了关东军十万军人的努力，不承认满洲国，难道要把满洲再还给中国？这不是“非国民”吗？非国民就是中国人口中的卖国贼。结果自然是悲惨被日本财团和少壮派军方两方面的势力策划的刺杀致死，不过他在弥留之际还要想着跟那些军人讲道理，不得不说此老甚有中华古代君子遗风。现在执政的斋藤实同样是保守派的代表这让军方的少壮激进派十分的不满，但是以西园寺公望为代表的元老派坚挺地支持斋藤实，使他能够顺利地坐上首相的位子。

斋藤实原本也是海军将领，对于这次海军的失败同样感到了耻辱，但是作为一国首相他同样要考虑开战的得失，作为一个海军将领却要考虑安抚海军众将领士兵的怒气，此时的海军虽然不像陆军那么激进而疯狂，不过因为加贺航母编队的覆灭同样对山东卫国军充满了报复心，陆军更不用说，双方在上海的暗战，还是在东北的九一八事变，都给日本陆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情报部门机密因为川岛芳子的叛变而大量泄露，关东军第二师团因为沈阳大爆炸而被迫重组，这些可都与卫国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海陆两军已经都决定了要消灭卫国军，那么日本国内还真没有什么其他组织能够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舟山海战过去已经快要十天了，斋藤实今天迎来他的海军后辈山本五十六，这个山本五十六现在已经是日本有数的实力派海军将领，在海军士兵中的威望甚至超过了他这个首相将军。

二人分宾主跪坐之后，斋藤实举起手中的茶杯说道：“山本君这是中国产的狮峰龙井，正是今年刚采下来的新茶，这龙井色如翡翠，香气浓郁，甘醇爽口，不愧是千古名茶。”斋藤实喜欢喝茶，却厌烦那种规矩繁多的茶道，这次招待山本五十六也只不过使用了两个茶杯，一壶冲好的龙井绿茶。

山本五十六知道他这位海军前辈的性子，倒也不认为他有什么失礼，山本五十六首先挑开了话题说道：“首相，你是否知道我向海军总部提出的那一份报告。”

斋藤实说道：“不说的是，你分析的中国山东张星河的实力一份报告？”

山本五十六说道：“正是，因为我们海军航母编队在舟山的失败，我必须从中找出其中的原因，而我的结论就是这场战斗并不是什么偷袭或是奇袭，而是一场堂堂正正的较量，中国人那边派出了超过五百架性能远超我们现役飞机的高速飞机，几乎不用两个小时就完全解决了战斗，这种空军的战斗能力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都没有一个国家能够达到这种程度。”

说到这里斋藤实有些严肃了，他自言自语地琢磨，五百架全金属飞机，这种空军实力的确是世界上都罕有的，不过空军真能够作为一个独立于海陆两军之外的军种发挥作用吗？日本的虽然也开始使用航空兵，不过他们都是配合陆军或者海军一起行动，单独的航空兵行动，在他们看来是难以取得战果的。

斋藤实说道：“你这么说使想告诉我山东卫国军已经走出了一条空军制胜的新路，那么说现在的卫国军的力量已经不可小觑了，你难道要我停止这场战争？”

山本五十六说道：‘这不可能，中日两国原本就是一衣带水的邻国，远交近攻这种方略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有人提出来了，中日两国只能有一个强大起来，而另一个就是作为强大起来的那个国家的踏脚石，我们与中国的一战必须马上进行。”

斋藤实说道：“噢？马上开始，你不是说现在中国卫国军的实力已经不可小觑了，怎么又要在这种时刻发动战争？”

山本五十六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让卫国军进一步强大下去，如果让他依靠强大的军队整合了整个中国，那时候我们的发展速度将远远比不上他们。”

斋藤实点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像我们日本或是德国这种人口不过几千万，领土不过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家，虽然改革强大起来比较容易，但是要成为真正令人恐怖的不可动摇世界强国不容易，但是像美国俄国这些领土广阔，资源丰富，人口众多的国家一旦发展起来，他们的综合国力将会超越所有国家成为真正的世界强国，而中国就是有潜质成为这种级别的世界强国的国家，就向拿破仑说过的，中国是一头沉睡的狮子，但是他们有着牢固的民族和国家信念，要分裂他同样不是容易办到的。”

山本五十六说道：“这样我们更要加快进攻，如果我们能够早一步打败山东军就早一步打破中国的发展步伐，到时候一个军阀混战的混乱中国，只能成为我们大日本帝国崛起的踏脚石。而且这两年中，大量的财富向山东聚集，这两年来山东通过抢占我们日本在中国的市场份额和在经济危机上面的投机，赚取的财富足以赶得上我们整个日本人的国民生产总值，这份财富足以让我们补充几十个航母编队，通过情报表明，山东的工业设备和工业水平比我们日本国内的工业要先进，我们占领了山东之后就能够得到这些先进的技术，到时候我们的工业技术将会有突飞猛进的提高。”

斋藤实说的都是战胜的情况，但是斋藤实已经想到了，一旦战败他们内阁下台那是一定的了，这些个人荣辱自不必多言，但是一旦日本海军在战争中损失过大，那么他们就无法保证日本在太平洋上的利益，而西太平洋沿岸的利益也将被中国发展起来的舰队所接掌，而满洲国朝鲜驻军到时候没有了海军的运兵护航，就无法给与当地的日本驻军支援，被中国人收复就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他们没有选择，不得不战，山东卫国军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心腹大患，如果不在此时解决，拖得时间越长，他们就越难以应对，但是斋藤实也想到一种令人恐惧的可能性，如果现在山东卫国军的实力已经超过了日本军队，而且在从山东传回情报中表明卫国军可能拥有几千架高速战斗机，这样的势力，日本军队真能应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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