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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王铁汉的决断

日本发动军事行动的同时，张学良正在东北与美国驻华兰博森在中和剧院一起看戏，一个卫兵急匆匆地赶到剧场，对张学良说：“少帅，奉天急电，日本人污蔑我们破坏铁路，对沈阳和北大营发动了进攻，前线正发报向少帅询问对策？”
张学良顾不得演出正精彩，也不想兰博森招呼，就急匆匆地随卫兵会到协和医院，张学良没想到蒋介石说的居然是真的，他们仅仅一万人就发动了军事行动，这些日本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张学良回到协和医院就向蒋介石发了一份电报，询问如何应对日军的行动，张学良毕竟还年轻，没有经过大风大浪，在日军真正行动之时却没有了自己的决断只好向中央询问对策，但他却没有意识到，现在东北军只是名义上归附中央，实际上中央政令并不能在东北通行，中央作出的决策，肯定对中央有利，但是否对东北军对他张学良有利，就不一定了。

张学良发电报之时，蒋介石正在永绥号军舰上准备到西昌督导剿共，中央政府接到电报后，急电蒋介石回京主持大局。蒋介石一回南京马上召集众位将领商议此事，自中原大战后的这些年中央政府的运气似乎已经耗尽，连续几次围剿*都是损兵折将，虚耗军费，国事维艰的现在日本人又插了一杠子。

戴笠首先发言：“校长，日本人的这次行动应该是冲着整个东北来的，不过这应该是日本关东军的私自行动，日本政府和陆军总部并没有参与其中，我们可以对日本政府进行交涉，让他们约束关东军的行动。同时向国联发出抗议，对日本人的这种侵占他国领土行为向国联申诉。”

蒋介石点了点头，却提出了一点不同：“日本人在东北的关东军只有一万多人，但光关外的东北军就有十七万之多，如果张学良他们把日本人整个包了饺子，来了个一锅烩，我怕会惹毛了日本人，反而使他们有理由对中国用兵。”

陈诚说道：“那我们给张学良回电时，向他提出这一点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毕竟日本关东军也是日本陆军中的精锐部队，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众人商议妥当，蒋介石回电北平张学良：“限即刻到。北平张副司令勋鉴：良密。中刻抵南昌，接沪电知日兵昨夜进攻沈阳。据东京消息，日以我军有拆毁铁路之计划，其藉口如此，请向外宣传时，对此应力避之。近情盼时刻电告。中正叩。皓戎。”

张学良接到电报后，却发了愣，蒋介石是什么意思，整封电报都没给出个确切的对策，现在日本人进攻沈阳的公式猛烈，老蒋倒是给个打还是不打的决断啊，这么一封模棱两可的电报发来，这是说对外宣传时应避开我军破坏铁路的事情，但是怎么应付现在的局面却丝毫没有提及。

卫兵看着发愣的张学良，问道：“少帅，荣臻参谋长正在等少帅回电。”

张学良一摆手说道：“就这么发，‘尊重国联和平宗旨，避免冲突’。”

卫兵说道：“少帅，日本人都打到我们老家了，怎么还要避免冲突，难道让兄弟们挺着等死？”

张学良吼道：“就挺着等死，怎么了？他们不知道怎么避免冲突，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赶紧发报。”

荣臻看到张学良这封荒谬绝伦的电报也懵了，哪有这样的主帅，别人打来了，还要力避冲突，这不是让兄弟们伸长了脖子送死吗？

荣臻气急败坏地下将领：“把弹药库锁起来，不许抵抗，日本人来了就挺着等死，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荣臻的命令下去，几乎是把所有东北军的弟兄判了死刑，所有人都不能抵抗也不能撤退，伤亡数字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北大营第七旅603团团长向荣臻苦苦哀求：“不能让兄弟们这么没有意义的死伤下去了，要不我们跟小鬼子拼了，要不就让我们退下来吧。”

荣臻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十几万弟兄就这么死，死得这么不值，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马上向各团部发电，就说日军进攻时，可以撤离阵地，不许擅开边衅，与日本人发生冲突。”

北大营第七旅的两个团都撤下去了，602团则由于日军的炮弹打断了电话线，造成了通讯受阻，命令没有到达王铁汉的团部。

由于荣臻命令把武器库锁住，所以602团的弹药严重不足，日军500人攻上来时，他们三千人的火力居然压制不住日军，阵地一退再退。

一营长程金强冒着炮火爬到王铁汉面前说道：“团座，我们营的弟兄弹药有的已经打完了，怎么办啊？”

王铁汉喊道：“就算是还剩一颗子弹，也要先打出去再说，我们还没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不许撤退。”

程金强一抹脸上的灰土，说道：“团座，你看看第七旅的那两个团阵地上早就没影了，我们还在这里傻守个什么劲儿啊？”

王铁汉正要喝斥，突然旁边的卫兵爬过来，说道：“团座，后面来了几辆卡车，还有我们东北军的武术教习刘振声刘教习也来了。”

王铁汉大喜，连忙从阵地上撤到后方，看着一身戎装的刘振声说道：“振声大哥，你怎么来了？”

刘振声说道：“我当然是为你们而来的，现在少帅已经下令不抵抗日军的进攻，北大营第七旅已经奉命撤退，沈阳的守军也将撤到关内，不知道老弟有什么打算？”

王铁汉眼珠一转，说道：“如果我选择撤退，不知道老哥怎么办？我要是选择坚守，老哥又有什么打算呢？”

刘振声笑道：“如果你坚守阵地，为国守土，我就把后面车里的枪械弹药无偿送给你，让你们继续抵抗下去，如果需要，山东卫国军会派空军对你们进行空中支援。如果你逃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三招之内，我就能把你生擒，然后以东北军中校的名义接管602团在北大营组织抵抗。”

王铁汉笑道：“老哥果然快人快语，我要是想撤退早就撤了，我留在这里就打算给小日本一下狠的，让他们有生之年都记得老子王铁汉。”

刘振声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东北军中能有胆量跟小日本鬼子对干的也就是你王铁汉了。”

刘振声马上下令，带来的士兵，把卡车上的枪械统统卸了下来，602团的武器几乎被更换一新，所有人都用上了自动火器。

一个小战士在更换武器时，却死死地抱着他手里的一杆破枪，不想换其他武器，刘振声说道：“东北军上等兵，你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领取新的武器。”

那名小战士昂着头，说道：“报告中校，我用我这把枪打得准。用这些自动火枪根本就是浪费子弹。”

刘振声说道：“我们这些枪械的子弹口径都是7.62mm的，与你的枪弹口径不符，这样我们就没办法给你供**子弹了。不过你要是真打得准，我把一柄打得更准的枪给你。”

刘振声一说完，就有很多602团的战士七嘴八舌的绕开了。

“小丁子，那可是真的准，三百米外，打一只麻雀正中脑壳，麻雀头都打烂了，这种枪法见都没见过。”

“嘿，这算什么，那麻雀是停在树上的，要打我也能打中，要命的他打那天上飞的海东青，海东青能飞三五百米高呢，飞得又那么快，小钉子一枪就撂下来了。”

刘振声奇道：“你叫小钉子，你的枪法很准？”

王铁汉接过话来说道：“他叫刘晓定，原本是东北大学的学生，不知怎么就练成了这么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我看他枪法好，我就让他来了我们团里，就在刚才，他用了三十颗子弹干掉了三十个鬼子，枪枪不落空。”

刘振声说道：“好好，大学生在国家危难之刻，能够不惧危难，挺身而出，也不罔读了这么多年的诗书。”

李振声从卡车上，提出一个长形箱子，说道：“这本是我师弟陈真送给我的卫国军的新型枪械，‘黑枪’型反器材狙击步枪。这样的枪可以打穿敌人的铁甲车，用来打人，往往能一穿数个。是我师弟卫国军那里最好的也是打得最准的枪。既然相见就是有缘，我把这把枪就送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多打鬼子。”

有了刘振声带来的武器支援，602团的武器优势马上压过了日本人，几挺六管的加特林机枪一支在阵地上，就泼洒出了一阵暴雨般的金属狂潮，几乎瞬间就把嚣张的冲在前面的几个日本人撕成了碎片。

每个战士用的都是卫国军产的八一式半自动步枪，够成的火力网，日本人根本无法抬头，一雪前面被日本人压制的耻辱。

进攻北大营的关东军川岛中队，不过区区500人，但是在攻打北大营的前一阶段，几乎没有死伤就完全占领了第七旅其他两个团的阵地，但是在进攻王铁汉部时，在前一阶段602团缺少断药，日本人的伤亡也不过一百人，但是就在刚才那一阵疯狂的子弹泼洒之刻，就与接近三百人倒在冲锋路上，川岛中队可以说是被打残了。但是整个东北的局势如此，张学良又下令不许抵抗，602团接下来该怎么办就成了摆在王铁汉面前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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