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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归途

随着人流挤上火车，二肥艰难的走到座位旁，现一对夫妻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已经坐在了那里，女的领着孩子坐在一边，男的单独坐在一边，见二肥站在一旁，都有些吃惊的望着他。
“妈妈，哥哥长的好高好壮啊！”小女孩小声的跟妈妈道。

二肥苦笑着挠挠寸头，是啊，自己好像又长高了，而且……更胖了。“小妹妹，哥哥请你吃蛋挞，很好吃噢。”二肥边坐在椅子上，边把一大包零食放在桌子上，那包着皮革的长椅被压的“叽叽嘎嘎”的响，男人更是被挤得几乎贴在了车窗上。

好在二肥长的面相可亲，为人又很随和，不一会几个人倒是熟悉了起来，这一家人来自东北长春，是趁着五一假期，领孩子到泰山旅游的，并且车上大部分的乘客都有着相同的目的，难怪车厢里挤得这么厉害。

“刘飞哥哥，一会你跟我一起到泰山玩吧？”

“小璐，刘飞哥哥是要回家去准备高考的，哪像你成天就知道玩。”小女孩听见妈妈的话，难过的撅起了小嘴。

二肥正想安慰安慰女孩子，一只满是脏污的手却伸到了面前，“大爷，大娘，少爷、小姐在牛年的日子里，祝你官运亨通，财源滚滚……”二肥的耳朵一下子灌进了无数的吉祥话，鼻子里却闻到了一股下水道的味道。

一个精壮的独腿乞丐正拄着拐杖站在一旁，他与二肥印象里的其他乞丐有些不同。虽然同样在你面前伸出了讨要的手，但目光里却显露着一丝凶光，大有你要是不给，老子就让你好看的架势。更加意外的是，那乞丐居然穿着一身军装，虽然去除了肩章，衣服上也布满了油污，但是那真的是一件军装！——二肥心目中的圣装。

乞丐的声音突然停了，因为他的手里已经落下了一枚黄灿灿的十元硬币，付款的当然是小璐的爸爸，二肥那一身普通的学生装，乞丐根本懒得看上一眼。二肥回头看了一眼小璐爸爸，“破财免災，出门在外，出门在外……喝喝。”小璐爸爸苦笑着解释。旁边的过道里又响起了吉祥话，二肥觉得那些过年时让人温馨的祝福，突然间好像变成了魔咒，让他有种想吐的感觉。

“这大概是我遇到的最牛的乞丐了！”小璐低声的道。

“这那里是乞丐，我看倒像是强盗。”小璐妈妈嘀咕着，不过很快被爸爸的眼神阻止了。小璐的眼里布满了泪水，看来是被刚刚的一幕吓到了。

二肥看到。乞丐在车厢里不一会就收了一大摞地钱。每个乘客几乎都给了钱。大家都是初到异乡为异客。谁也不想为了几个小钱惹麻烦。更令二肥惊讶地是。几个乘务员居然远远地躲开了。

车厢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乞丐走到了过道口。那里。几个大学生模样地女孩子大概因为路途地劳累。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乞丐仿佛也感觉到了车上地异常安静。回头给了大家一个嘲弄地笑。一只黑手已经落在了女孩那雪白地连衣裙地肩膀上。留下了一个油黑地手印。那手印清晰地仿佛在嘲笑着大家地心。

“啊！……”意料之中地尖叫声响起。

“你要干什么？”惊醒地几个女孩纷纷站了起来。当看到乞丐另类地打扮后。又不停地向后退着。那一身地肮脏真地不是她们能够容忍地。

“几位美丽地小姐。我是一名因伤退伍地军人。我负了伤。没了腿。国家却不要我了。请几位好心人给几个小钱花花。”乞丐正经地解说着。那只肮脏地手却向一个漂亮女孩地脸上摸去。

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了那只猖狂的手，“你说你是军人，据我所知，国家对退伍军人是由民政部门统一安排的，我的老师就是一名因伤退伍的军人，他现在是一所学校的校长。”

“老子就是退伍兵，我有证件！”二肥的身材明显会给所有人带来压力，乞丐也不例外，不过当看到二肥那还略带雅气的脸，实在说不上威严，乞丐仍然嚣张，奋力的挣脱了被抓住的胳臂，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道。

“噢，什么时候讨饭也要证书了，信不信我找来真正的军人跟你论论理，他们一定会给你安排个吃饭的地方，记住！以后不要在招摇撞骗了，你的证件军队里已经二十年不用了，你不会在娘胎里就当上了士兵吧？”二肥好笑的道，他很想揍面前这个骗子一顿，不过乞丐身上的味道实在很难闻，刚才抓住乞丐的胳臂那黏糊糊的感觉，很恶心，真是应了那句——癞蛤蟆不咬人，格应人。

乞丐的脸色随着二肥的话不断变换，这时，过道里又涌进了几个男人，都是军装打扮，不是缺了胳臂就是少了腿，但都一脸的邪气，乞丐回头看见了救兵，底气立刻变得足了起来，“麻辣隔壁，小兔崽子，老子让你……”

乞丐的骂人话还没说完，迎面而来的是一只小船般的大脚，刘飞没敢太用力，但人已经飞了起来，几颗黄的牙齿落了一地。

另几个乞丐见同伴被打倒，纷纷向二肥冲了过来，有两个家伙手里还拿着刀。

他们结伙在这趟火车上以乞讨为名，进行诈骗、偷盗已经有些日子了，因为这条线路上大部分的乘客都是到附近旅游的外地人，人们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不与他们一般见识。这样反而令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但今天的黄历有些犯冲，迎接他们的是同样的大脚迎门，闪电间，几个人已经叠罗汉般的滚做了一堆，落了一地的牙齿。

“好！”

“打的好”车上的乘客纷纷叫好，一直忍着的人们终于出来一口气。

“哥哥，他的腿！”小璐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二肥身边，指着躺在地上的一个乞丐叫道。众人见乞丐的裤管裂了开来，哪里是什么独腿，明明是把两条腿都穿在了一条裤腿里。

二肥走过去，撕开那几个乞丐的军装，哪里有一个是残疾，瘸腿的是两条腿穿在一条裤腿里，断臂的只是把胳臂绑在了身后，其中的一个更是两者兼用。

知道今天遇到了硬茬子，乞丐们倒是没敢反抗。只是不住的爷爷***求饶。

“你们真是太有才了，不会也是穿跑偏了吧？”

“哈哈……”

“呀，那不是我的钱包吗”

围观的人群越的多了起来，几个乘警也终于姗姗的来了。他们看到了情况，一个年轻些的问：“是谁打的人？”

“你们刚才干什么去了，这几个家伙耍流氓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们？”刚刚受了欺负的一个女孩子大声质问着，

“是啊，是啊，”

“难道你们没看到那些钱包，这几个家伙是小偷，刚才还要耍流氓，也就是现在，要是过去，就他们这样的，早让人打死了，而且打死都活该，即使不死也得挂着牌子游街。”一个老人不平的道。

年轻的乘警没想到大家的反映这么大，被大家顶了个满脸通红，一个年老的乘警拉了他一把，“大家反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身为一名警务人员，我们必须要有证据，对他们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大家放心。”

人们知道这也是实际情况，要不是大伙的姑息，他们又哪敢这么猖狂。

“等等，”二肥喊住拷着几个恶乞的乘警，走到几个乞丐面前，“你们记着，我叫刘飞，我的父亲是一名军人，我的理想也是当一名军人，而且很快那将会变成现实。如果你们以后还敢穿着军服作坏事，我不介意真的打断你们的手脚，让你们讨一辈子的饭。”

“旅客朋友们，前方到站泰安车站，请到站的旅客朋友们……”广播里传出了乘务员的声音，围观的人群散了开来，他们大部分是到泰安旅游的，时间有限，赶紧回去准备行李去了。

“刘飞哥哥，你好厉害啊，跟我一起到泰山玩吧？”小璐摇着刘飞的手说着，眼里是十分的不舍。她的父母在一旁微笑着道别，没想到面相和蔼的小伙会是个高手。

“你好同学，刚刚真的谢谢你，我是北京政法大学的金子，有时间到北京联系我。”那一身白衣的女孩把一张纸条塞在二肥的手里，转身会和了同学蹦蹦跳跳的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