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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相遇

“老大，……我不行了！”郑沫喘息着站住脚，瘫坐在地上。其他的兄弟也忍受不住连日来的疲劳站住了脚步。
“不行，我们需要一鼓作气跑完全程，现在停下只会前功尽弃，离目地地已经不远了，等出了济南市也就还有五十多公里，而且许诺在前面一定给我们准备了天大的好处，快……快起来！”二肥不停的给兄弟们打气，可他现他拉起了这个，那个又倒下了。

“你们看！贝壳不是跑的飞快！咦——贝壳……你怎么也停下了？”喜欢长跑的人知道，长跑时，一开始任谁也不愿意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因为那会受到来自后方的压力，当实力相当时，稳稳的跑在第二个才是上策。但比榔头还要沉默寡言的贝壳却是一个另类，他是公认的飞毛腿，每次拉练从头到尾他都会跑在最前面。

“哈哈……”兄弟们知道二肥在鼓舞士气，但这种负荷的“极远马拉松”已经耗尽了他们的全部精力。

“哥，我们再歇歇吧？”二肥听到郑虎的叫声也停止了他的动员工作，两天来，兄弟们不眠不休，用非凡的毅力与时间赛跑，只是为了许诺画出的大饼。

这样做是否值得，他不知道，那个白人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虽然没有机会交手，但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许诺可以教导他本领，别人肯定也能够学到这样那样的本领，二肥想找到成为终极战士的办法，那是他从儿时就有的梦想。

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下了大半天的细雨还在纷纷的落在身上脸上，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原本让人感到清爽愉快，但现在二肥却只感觉寒冷。连他这非人的体力都这样，更何况其他人。

二肥走到贝壳的身旁，弯下腰抱起坐在雨地里的贝壳，往前走了过去。那有一个公交站台，虽然不能避风，却能挡雨。

回身又把倒在路上的其他兄弟，或扶或抱的摆在贝壳身旁。兄弟们用感谢的目光看看二肥，虽然二肥平时老搞一些事，但他是真的照顾兄弟。这些年，也是因为二肥的执着，他们才一步步的跟着二肥走到今天，虽然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和累，但他们愿意！

路人好奇的打量着这伙少年，一身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校服，满脸的泥道道，比常在这里混的专业乞丐强不了多少。几个时髦的女子撑起花雨伞退出站台，她们宁可站在雨里，要不是等班车，她们早就跑的没影了。

“贝壳，你个驴小子干嘛不跑了？”郑沫在一旁开着玩笑。

“你那么大地个子。不也跑不过贝壳？还好意思笑话贝壳。”郑武打断郑沫道。

“饿！”贝壳难得地说了一句话。郑虎听到贝壳说饿。忙拉开背后地背包。希望能找到些吃地。

“别找了。上顿早就吃光了吗。都怨那个该死地许诺。每人只留了那点钱！”郑沫生气地剁了一下脚。溅起好大地水花。几个时髦女郎赶紧躲得更加地远。生怕遇到了疯子。一辆崭新地电车驶来。逃避瘟神般地跳上了车。

“车啊！为什么我们不能坐车。”回答他地是扑面而来地泥浆。“我要吃德州扒鸡！我要吃红烧鱼！”郑沫一边吐着渐到嘴里地泥水。一边声嘶力竭地叫着。

“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吧。上午经过大明湖地时候。真应该下去抓几条鱼吃。”大鱼有些后悔地道。

“想吃扒鸡我可能没有。不过要吃一顿鱼。大概还没问题！”二肥地声音响起。作为大家地老大。他需要比别人考虑地更多。

“老大不愧是老大，你还有钱？我就知道许诺肯定给你留了后手？”大伙听了二肥的话把期待的目光转向二肥。

“校长倒是没多给我钱，不过……”二肥示意的目光盯着路旁的站牌，站牌标示着站台的名字——趵突泉，站牌下的广告栏上，几条鲜红的鲤鱼照片是那样的漂亮。

慕然回处，一个古香古色的大门正座落在身后，因为下雨的原因，平日里热闹的公园，此刻显得冷冷清清的。而伙伴们顾不上满身的疲惫欢叫着跳起身，跑进了丛丛雨幕。

济南又名泉城，号七十二泉，趵突泉更被世人誉为“天下第一泉”，泉水分三股喷数丈，状如挂满霜花的雪松，史称“趵突腾空”，据说已经有两千五、六百年的历史，因为泉水甘冽，许多游人不远千里到这里只为了尝尝那甜美的味道，园里小桥流水，玲珑锦绣，不知多少文人雅客在这里流连忘返。

溯玉池里的鲤鱼欢快的在水面上游动着，它们看到了人类的影子，每天的这个时候游人们会抛下鲜美的食品，那是它们的午饭。

它们成群结队的向人影游去，不过今天到泉池边的客人好像更加热情，几个家伙直接跳进了泉池，一条条鲜红的鲤鱼、草鱼不停的被抛到岸上，接着被几双手扒皮抽筋，做成了鱼生。

“老七，那条金色的鲤鱼好大，看来有些年头了，说不定是鱼王，听说年头多的鲤鱼最是大补，味道肯定也不错，快抓住……快”一个声音低声的喊着。

老七游向那条金色的鱼王，鱼王倒是不怕人，见有人过来也不逃跑，反而朝着凶手游了过来。老七熟练的抓住鱼头，手指几乎陷进了鱼筛里，鱼王拼命的挣动着，眼看就要逃出生天，“砰”边上一只硕大的拳头轧了过来，鱼王翻着白眼停下了扭动，“够吃了！上岸！”二肥从水里冒出头，另一支手里居然拎着一只尺许长的乌龟。

……

“庭院深深深几许”趵突泉占地百亩，自然不会少了幽静的所在，而万竹园更是幽中之幽，这里院落起伏，布局考究，亭台楼阁被溪流和泉水连在了一起，动静结合，美不胜收。

相传这里是一代宗师李苦禅隐居之所，不知多少闻名于世的画作在这里问世，他的写意灵感很多都出在这里。

平时文人墨客附庸风雅的地方，如今却引来了几个“大贼”正在这里分享着收获。

“弟，这里的鱼真好抓，比我们在海里捕鱼简单多了”大鱼在一边翻动着火里的鱼串和弟弟说着。那本来是一套旧桌椅，园子里还在下着雨，找不到干木材，所以大家只好将就着选择了它！

“哥，你说我们吃了这些傻鱼不会也变成傻子吧？”弟弟同意哥哥的见解，不过对这简单的收获有些担心。

“那都是人们养的，自然不会怕人，听说这样的一条鲤鱼能卖到上万呢！”郑沫也翻动着手里的锦鲤，可那条鱼实在太大了，烤到半天也不见什么变化。

转眼看到边上的二肥正吃的满嘴流油，地上零落着比别人多几倍的鱼头和鱼骨，脚下还踩着一只硕大的乌龟，那乌龟不停的爬动着，可无论如何也挣不动那踩在背后的大脚。大概一会也逃脱不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老大把你的刀借我，这条锦鲤太大了，最好分成几片烤。”郑沫拿起两三十斤重的锦鲤，向二肥求助着……

“把鱼都给我，我来切鱼片，我们时间有限，吃完了赶紧闪。”

“啊！我的小金，你们居然吃了它，啊！你们居然用这套老红木桌椅当材烧，你们知不知道它是古董，他的年龄比你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老。”

一阵尖利的叫声从一旁响起，一个身高不足五尺，胖的像一个圆球的老太太，掐着腰站立在雨地里，因为愤怒，五花伞被她扎到了草丛里，不停的晃动着。

一群少年知道自己又闯了祸，默契的丢掉手里的东西，转身向竹林的方向逃去。

那只一直被二肥踩在脚下的乌龟，终于逃过了魔掌，晃着腰身以他自以为最快的度，向它来时的池塘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