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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鲜血

李天翔冷漠的回到小梦背上，钢镚跑过来道：“天翔兄弟，刚才，刚才那些都是你干的吗？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估计我现在都不是你的对手！”
李天翔强自挤出一个笑容道：“钢镚，非人的训练啊！一年多非人的训练练出来的。不过，现在说了你也不懂，以后你迟早会明白的。”说完之后李天翔就闭上了眼睛，现在的李天翔根本不敢面对众人的眼光，这些事太匪夷所思。要是再暴露出天龙塔变换时间这逆天的属性，李天翔可不认为那些所谓的神明能压住自己的贪念。

希罗多德没有骑他标志性的骨龙，换乘了一匹骨狼，这时候坐在骨狼身上一步三晃的向李天翔靠了过来。“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无法压制心中的杀意？无时无刻都处在一种强烈的戒备之中？感觉你附近的一切生物都是敌人？”希罗多德的话一下说中了李天翔现在最苦恼的事。

“是的，和你说的一模一样。可是你怎么知道的呢？”李天翔回答的声音很低，只有希罗多德和李天翔两人能够听到。

希罗多德仿佛回忆起什么，半晌才道：“你这样的感觉我也经历过，那时候我刚刚进入圣阶，一个人跑亡灵谷去历练。在里面整整厮杀了半年才逃了出来！刚出来的时候，我比你的情况还要严重，整整用了七年才恢复过来！那七年里，虽然我刻意的压制自己的杀戮之心，可是，我依旧屠了光明帝国五个小城，十二个小镇。要不是遇上布祖雷亚诺，我可能一生都无法走出杀戮的阴影啊！”

李天翔有些不寒而栗，他可不想自己变成一个杀人魔王，可是自己又有些控住不住那股杀意。希罗多德似乎看出了李天翔的顾虑，轻笑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你和我的情况不同，当年我从亡灵谷出来的时候，意识基本上是一片模糊，很多时候都是本能的行动。特别是被激怒的状态下，几次屠杀都是在光明帝国向我动手后生的。”

说到这，希罗多德目光有些迷离，但还是继续道：“那几次都是光明帝国的人找上我，说是要把我净化。我自己根本不想动手，可是光明力量和暗黑力量的冲突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光明帝国的人一动手，我体内的能量就自行的抵抗。暗黑力量带有极强的负面情绪，一动手，我就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杀戮**，杀戮的心一起来我便会失去意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切都晚了，醒过来的时候我所在的地方都成了人间炼狱啊！”

李天翔静静的听着，这个时候李天翔能感受到希罗多德内心强烈的不忍与悲哀。“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会现那些小城、小镇全部变成一堆废墟，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街道上。其中很多人都是普通的百姓，根本不具有一点光明力量。看着那一张张被定格在死亡瞬间惊恐的面容，我是多么的后悔与自责。”

希罗多德看似轻描淡写，但是李天翔能够理解那种身不由己的痛苦。因为在龙神的训练中，李天翔在每次大规模杀戮之后都会有很强的厌战情绪，那些生命虽然都是虚拟的，但是李天翔同样能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自责与无奈。

“你比我好啊！现在至少我在你身边，在你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之前我可以把你打晕，当年的我可没这待遇！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是某次自己神志不清遇上光明帝国的高手，那我可死定了。本能的战斗虽然挥出自己最强的一面，但要是遇上高手，特别是冷静的高手，本能战斗留下的破绽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呀！”希罗多德对往事充满了感慨。

李天翔知道这希罗多德的故事还没说完，依旧安静的听着。“为了压抑身上的杀意我开始远远的避开人群，可那时我亡灵体质还没有转化完成，还需要食物和水。每隔一段时就我都需要去镇上买些用品，可是每次去带给那些小镇、小城带去的只有死亡。”

“那么你是怎么从这种无边的杀戮中挣脱出来的呢？”李天翔问道。

“布祖雷亚诺，我的兄弟。一次杀戮之后，我晕倒在野外，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惊奇的现自己居然能够控制住内心对鲜血的渴望了。也是在那一刻，我第一次见到了一身劲装，背着精灵长弓的布祖雷亚诺。”希罗多德陷入沉思，似乎在回忆什么。

“那张英俊的笑脸，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布祖雷亚诺说他是用精灵族的生命魔法唤醒了我的意识，要彻底的治好我，还必须回到精灵森林。他根本不在意我的双手沾满鲜血，后来我也问过，他给我的回答很简单——那不是你的本意，你何错之有？布祖雷亚诺说话的时候充满了对生命的热爱。”希罗多德讲述着，所有人都围在他的身边，没有一丝声响。

希罗多德干枯的眼神有些湿润，他继续道：“之后，他用了一种叫做精灵赞歌为那些死者送行。在精灵赞歌中我第一次感到了灵魂的净化，体内的能量第一次听话的蛰伏在自己身体之中。后来，我和布祖雷亚诺进到了精灵森林，当时的精灵女王力排众议，让我接受了生命之树百年才能释放一次的禁咒——生命洗涤。算起来，我欠了你们精灵一个永远也还不清的一个情啊！”

奥黛丽连忙道：“希罗多德爷爷，您别这样说。当年光明教廷兴兵百万征讨精灵森林，我想给我们精灵森林报信的是你吧！后来精灵一族连连败退，那突然出现在光明圣山的百万亡灵大军，让围剿精灵的教廷军队星夜离开，我想不出当世还有哪位亡灵能有这样的手笔。”

这次，希罗多德竟然老脸一红道：“嘿！亏我自己觉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你们精灵全知道了！”

“真的是您！？”奥黛丽失声叫道，旁边几位精灵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希罗多德一愣，连忙道：“小丫头，感情你刚才是唬我的？”希罗多德一看他们的表情，哪还不知道他们刚才是在套自己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