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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捕房巡官

“小老大，小老大，醒醒，醒醒！”
“什么事？”

“巡捕房郑探长来了，好像有重要的事。”

“让他等等，我马上来。”

郁兰青片刻后走出房间，连续忙一天两夜，他的体力严重透支，需要睡眠补充。尽管如此需要，他不得不起床，郑雄来干什么他一清二楚，他料到今天上海会生一次大地震，他就是大地震的制造者。

周子鲁一见郁兰青出来，低声说：“小老大，今天气氛不对，各个捕房的巡官、巡长、探长及巡捕都出动了，各国驻军也拉开架势。郑雄这个时候来，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应该不会吧，先见见他再说。”

“小老大！”郑雄不待郁兰青进入客厅，走过去说，“租界内生了大事，全面展开搜查，我先来告诉你一声，免得你被动。”

郁兰青哦了一声，故作惊讶道：“大事？能有什么大事啊？”

“昨晚日本横滨正金银行出事了，日本的几个厂子也出了事。日领事很生气，大清早惊动工部局，要求严查。”郑雄脸色带着喜色，他很高兴日本人出事，“听说工部局很惊慌，猜测是飞天狐狸干的，严令警务处捉拿飞天狐狸。”

周子鲁喜道：“飞天狐狸太伟大了。探长，这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他们应该去找飞天狐狸，用不着连累我们。”

郁兰青挥手制止，笑道：“鲁鲁，郑雄来找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好意。郑雄，你说，要我怎么配合。”

“小老大，我怎么敢让你配合，”郑雄忙摇头，“是这样，本来我负责搜查这一带，但巡捕房为了慎重，决定由副巡官亲自带领搜查，巡捕和探长都做不了住，我一个小探长更不行了。我帮不上什么忙，只有提前给小老大送个信。”

“谢谢你郑雄，”郁兰青扶着郑雄坐下，“还有其它消息吗？”

“有！”郑雄点点头，“还有小道消息，听说一名法国人死在日本银行内，带着面罩，怀里有不少金条。由于死者头朝下，可能是在逃走时不小心碰死。由此推断，是法国人洗劫了日本银行，为此，两国领事都红了脸。”

周子鲁幸灾乐祸道：“狗咬狗一嘴毛，最好互相咬死。”

郁兰青想知道日军对失去军火的反应，由郑雄带来的消息判断，日军封锁了消息外泄，以免影响到他们在上海的势力。这样也好，他有机会向其它驻军下手。“你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你这份情我记住了。你先回去，免得影响到你。”他握住郑雄的手说，内心确实很感激郑雄，虽然他清楚今天上海的气候。

“谢谢小老大理解，我先回去了。”郑雄点点头告辞走了。

郁兰青望了一眼周鲁鲁：“通知所有人把枪支等暂时交给我保管。留下几个弟子应付，其余人员全部进入暗房。记住，无论如何要保护好祝先生和许女士。”

“我马上去。”周子鲁虽然当过半天的巡捕，知道副巡官的厉害，匆匆忙忙安排人员回避搜查。

“飞天狐狸又闹事了？”舒彤莹进入客厅，叹息道，“刚闹完北京天津没消停多久时间，他这是想凭借个人力量改变世界，还是要过过英雄瘾啊！这一闹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真是一只狡诈会飞的狐狸。”

郁兰青有些不自然，讪讪笑道：“不管如何，他这么一闹对国人刺激很大，激起无数人敢于站起来反抗。从这一角度看待问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牺牲无辜之人……也是无奈之举，飞天狐狸没出现之前，国人死在外人手上，这类事生的不少嘛。”

“你这是哪里来的歪理？”舒彤莹笑道，“小石头，我知道你很聪明，也很有魄力，但这是不争的事实。有时候你看待问题略微偏激片面，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有一个强大民主的政府，谁敢在我们的国土上划分‘国中之国’？”

“来了，来了，她开始试图劝说我加入**了！”郁兰青暗忖，故意道：“小姐这么一说，我觉得挺有道理。不过，眼前这个政府不强大也不民主啊。我先把枪支收藏起来。”说后溜走了。

舒彤莹皱起柳眉望着郁兰青的背影，俏脸上出现迷惑……

上午十时，巡捕房搜查人员进入阳光花园，郑雄等巡捕装作不认识郁兰青等人，跟着一个青年人男子直闯大厅。

“各位，这是？”巴三装模作样地问。

青年人男子打量了客厅一眼，挥手道：“让所有人集合。”

“是！”郑雄走出客厅大喊，“听着，所有人在院子集合。”

周子鲁及他母亲，以及六七个青年人男子集合在院子里。青年人男子扫了一眼皱起眉头，这么大的一个花园，他不相信就眼前这些人？

“全部到了？”郑雄问巴三。

巴三忙道：“小姐和管家等会就到，等会就到。”

青年人男子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耐，但他忍耐着，大凡这类有钱人，身后都有强硬的后台支持，搞不好会惹火烧身。

“这是……生什么事了？”舒彤莹在郁兰青的陪同下进入客厅，看到青年人男子不由一怔，似乎意外。“你……”

“你是主人？”青年人男子打断舒彤莹，“奉命搜查，请原谅。就眼前这几个人，没有其他人了？”

舒彤莹眼中闪过疑惑，点头道：“是的。请问你们要搜查什么？”

青年男子很严肃地说道：“昨夜有不法之徒在租界闹事，上面愤怒，要求严查不放过任何地方，可疑人员一律逮捕。我提醒小姐，如果还有人没到齐，说出来为时不晚。”

舒彤莹摇头道：“没隐瞒的必要，阳光花园不是什么重要地方，也没见不得人事，尽管搜。”

青年人男子一挥手，“郑雄，仔细搜。”

“是！”郑雄瞅了一眼郁兰青，暗忖，“我不是说过要有准备吗，怎么闹的，巡官一旦亲自检查，没事会找出的事来。”

“由你负责搜查，这个地方不错，搜查时小心点不要损坏。”青年人男子撇了一眼郁兰青，“你也去，提醒他们不要损坏东西。”

郑雄大喜，与郁兰青走出客厅。

“我以为巡官亲自监督搜查，他不出面最好。”郑雄低声轻笑，“小老大，你放心，这帮巡捕贼精，大部分都认识你，不敢随意放肆。”

“有你在我能不放心嘛！”郁兰青撇了一眼客厅，露出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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