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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刘蹇夫妇之死

我听到了蒋仁的喊声后，不由连连摇头叹气：“唉！看来皇天也不佑我啊！唉！”大哥、二哥、三哥他们也无奈了。事已至此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过了一会儿后，只听见“轰隆！轰隆！”战鼓声从不间断地响起，喊杀声震天巨响！

蒋仁不由觉得奇怪极了：“怎么回事？战鼓怎么会响起呢？而且又怎么会有喊杀声呢？候骑！斥候！你们快给我去探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得哒！得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骑飞奔而至，那一骑正是先前去传达蒋仁命令的候骑，候骑飞身跳下马来，慌张至极地对蒋仁说：“报~！大事不好了！适才前来的不是王富的士族私人部曲而是张燕的骑兵！他们诈开城门后朝范府强突而来！”

此时，可以勉强听得出喊杀声是喊了些什么：“杀啊！范立军骑兵来了！”我们听到了这喊杀声不由精神抖擞，又重新看到了希望！蒋仁想到：“一大队骑兵援军”他不由懊恼异常，他应该想到由于战争时期对马匹的管制是非常的严格，像士族的私人部曲是不会有许多的骑兵的就算是黄劭部下也没有多少骑兵，因为他们的马都被自己的女婿给全部征用配给了李雄，再分给张燕和管亥，自己应该早点怀疑啊！

蒋仁满脸的怒气不得不发泄，他瞪着巨大的牛眼紧盯候骑，候骑见到了蒋仁的怒容后，不由上下两排牙齿直打颤，全身抖动个不停：“大……”蒋仁不待候骑说完立即拔出佩剑一剑将候骑给辟死。

蒋仁随后怒吼：“快！令大军阻止张燕来到范府！”在旁的蒋经说：“父亲大人，孩儿这就去指挥人马挡住张燕的骑兵！”蒋仁点了点头。蒋经便飞身上马而去……

蒋仁大叫着：“上啊！要是现在斩杀范立的人，我奖赏他三千两黄金！而且我会为他加官进爵！”敌人们在这么优厚的物质刺激下，他们个个都像是疯了一般直冲杀向前了。

刘蹇爷爷听到了张燕军杀来的消息，他不由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他心想：“是的！[注一]管辂神算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哈哈！范立少爷他不会有事的！我要用尽体内的力气擂响战鼓来鼓励士气并且告诉张燕他们我们还在战斗着正在等待着他们的支援！”刘蹇这样一想，他目光尖锐地射向远方，将自己的的力气全部凝聚于双手紧抓着的鼓槌上，用鼓槌狠命地敲打着战鼓！

在旁的蹇奶奶则是看着他：“相公……”就在此时有个敌兵飞起一脚朝蹇奶奶踹了过去！蹇奶奶猝不及防被踹倒于地，她嘴中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娘子！”蹇爷爷大叫一声。他恶狠狠地瞪着踹倒蹇奶奶的敌兵。那敌兵被蹇爷爷一瞪，怕得连连往后退，那敌兵再细看蹇爷爷的身上一件武器也没有，只是双手拿着鼓槌而已。敌兵咬了咬牙，恨恨地道：“老家伙！你去死吧！”敌兵持刀飞扑砍向蹇爷爷而来！

蹇爷爷往侧躲过这一刀，随后左手所持的鼓槌狠狠地锤打在了敌兵的持刀右手上，敌兵手一疼，手软刀拿不稳，刀自然是掉落于地。蹇爷爷右手所持的鼓槌则是狠狠地朝着敌兵的脑壳敲了一下，顿时敌兵的脑壳上被敲出了鲜血，那敌兵双眼呆滞地摇摇晃晃的转了半圈，蹇爷爷咬着牙，恨恨地说：“你竟敢打我娘子！真是可恶啊！”蹇爷爷说讫便用手中的鼓槌狠狠地朝敌兵的头上敲了几下，敌兵顿时血流满，头仰着苍天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断了气……

“嘿呀！”一个持戟的是卞喜部下的兵长在背后偷袭蹇爷爷！兵长的戟斜朝上刺去，蹇爷爷侧头闪过，兵长却快速地用戟斜击下来！“啊！”蹇爷爷的后背上顿时惊现一道血痕！那戟刚刚划过蹇爷爷的后背正要朝着地下划去的时候，敌兵却一改戟锋，转而朝上击去！又是一击！蹇爷爷的后背惊现一道血淋淋的十字叉形！蹇爷爷一个踉跄摔倒于地。

持戟的兵长见蹇爷爷倒地，也不理会蹇爷爷了，他与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我军的一个士兵拼斗了起来。

蹇爷爷睁着眼睛看着倒在自己不远处的老伴，气息微弱地叫着：“娘……娘子！”蹇奶奶也看着蹇爷爷：“相公！”

蹇爷爷伸着手一点一点地艰难地爬动着自己的身体朝着蹇奶奶而去，而蹇奶奶也同样地朝着蹇爷爷爬而去。两位相濡以沫的老人的两双布满了皱纹的手就要紧握在一起了。

蹇爷爷的手凭空抓了抓，没有抓到蹇奶奶的手，都是差一点就可以抓到了。蹇爷爷猛地喘了口粗气后，聚集自己的力气。须臾。蹇爷爷左手撑着地面，双脚用力地往后一蹬，由于蹇爷爷已经是没有多大的力气，身子只能往前挪动了一点距离，蹇爷爷的手猛地朝着蹇奶奶的手抓了过去，紧握住了蹇奶奶的手。

两人手抓紧后，两人再加一把劲用力地挪动着身体，两人的头轻轻地一碰，两人以含情脉脉地眼睛和对方互视着……

“娘子！你这一生跟我吃尽了太多的苦头了！我真的是对不起你啊！娘……子……”蹇爷爷哽咽地说着说着就流下了泪。

“不！”蹇奶奶摇了摇头，说：“相公！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时是五营的一名军官，你们刚刚击败了羌族，保护了大汉的国土，军队凯旋归来，我就在人群中和父母亲人们见到你骑着高头大马的英姿，你在我们眼中就是英雄，那时我就对你……”蹇奶奶回忆了年轻时的事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这回忆充满了无限的甜蜜。

“相公，我能嫁给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虽然我每天都倚在门窗眺望远方，企盼着你的归来，在为你不断祈祷，希望你能平安无事；替你担惊受怕，害怕你在战场会有个三长两短。可是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因为你不但是大家心目中保家卫国的英雄，更是我心中最伟大的英雄！我为是你的妻子而感到自豪！”

蹇爷爷的眼中流出了两串热泪：“娘子……”蹇爷爷不由想起了主帅张奂被竖宦所骗，主帅张奂以及自己还有五营的兄弟们杀害了忠良，因此一世英名弃于一旦，被世人所唾弃，就连丈人也想让自己的娘子改嫁，可是自己的娘子却对自己始终不渝，没有理会娘家人的劝说，还是陪着自己一起吃苦，一起背负着骂名……

蹇爷爷现在能想到的只是自己能有如此贤妻，今生无悔了！是的！自己要向娘子说出来，要不然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蹇爷爷激动地说：“娘子，今生有你为妻，此生无悔矣！我又夫复……”“卟！”的一声，一大口的鲜血从蹇爷爷的嘴里吐了出来。

蹇爷爷一激动就触动了后背上的伤，加上他年事已高，伤势又重，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蹇奶奶哽咽着说：“相公，你不要说了！不要说话了！缓一下气吧！你会没事的！你还要看着张铁少爷，范立少爷他们……他们……”蹇奶奶此时是泣不成声了……

蹇爷爷还是挣扎着，凭着最后的气，断断续续地说：“你为妻……夫……复……何……求……”蹇爷爷的表情是十分地痛苦，可是他还是以自己残存的力量说了出来，蹇爷爷说完后，他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本来是抬着头紧看着蹇奶奶的蹇爷爷头一低，头枕到了地上，以冰冷的大地做为他永恒的归宿……

蹇奶奶见到这一切，撕心裂肺般疼痛难耐！蹇奶奶失声痛哭起来：“不！相公！你再睁开眼来看看我啊！”蹇奶奶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力量，她一跃而起，将蹇爷爷的头枕到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抱着蹇爷爷的头，哭喊着：“相公，你再看看我啊！相公……”人已去了，自然是不能回答于她了……

“呜呜……”她轻声地抽泣着，最后说：“相公，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相公，我这就来陪你！”此时，正在与人厮杀着的三哥见到了这一切，不由惊叫：“蹇爷爷！蹇奶奶！”三哥就势力朝着他们那里奔去。蹇奶奶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剑，用它对准了自己的心窝猛地刺了进去！

蹇奶奶由于中了致命一剑，她快不行了。她伏在了蹇爷爷的身上，气若游息地说：“相公，我……来了……我们永不……分……离！”蹇爷爷夫妇俩就这样紧偎依在一起，在一起……他们生既同床死也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