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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节 红颜祸水(1)

陈志押送西法克斯回到西庇阿的军营，罗马人士气大振，这标志着他们对迦太基战争取得了重大胜利，胜利女神已向他们微笑。西庇阿没有将西法克斯当作囚犯，反而给予了他一定规格的礼数，并邀请他共进晚餐。西法克斯对此非常惶恐，他深知自己不会有好下场，即使西庇阿不给予惩罚，到了罗马，元老院也不会放过他。因此，国王谎称不舒服，拒绝了西庇阿的邀请。
已经换上礼服的西庇阿，得知国王生病的消息后十分诧异。“医生已经过去了吗？”他问。

卫兵回答，国王拒绝医生诊断。

西庇阿立刻心中有了数，他说：“国王陛下怎么了？以前我独身赶赴他的宴会时都没害怕过，国王陛下现在害怕了吗？”

“我去看一下吧！”陈志说。

“还是我去吧！”赵弄潮叫住了他，“你是率领军队打败他的人，西法克斯对你有警惕，不会对你说实话的。这种情况下，像我这样文弱的人更容易交谈。”

西庇阿同意由赵弄潮去。陈志对赵弄潮自告奋勇的态度起了疑，但也纠不出毛病，只好看着他的背影沉默。

“你怎么了？”西庇阿注意到陈志的异样，“你是否则奥斯佩克斯有意见呢？告诉我，利略。别闷在心里，我们是朋友。”

“没什么，普布利乌斯。”陈志明白这些疑惑不可让西庇阿知晓，只在心中叹了气。

赵弄潮不声不响地进了西法克斯的帐篷，正在沉思的国王吓了一跳。“你是谁？”西法克斯警惕地看着进来的人。

“他们都叫我奥斯佩克斯。”赵弄潮面带微笑。

“你就是奥斯佩克斯？”西法克斯惊讶地盯住年轻人。他早听说过他的大名，今日一风，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西庇阿派你来的？”

“将军阁下听说国王病了，所以派我来探望。”赵弄潮打量了国王，“我看陛下除了受了点惊吓，并没有病啊！”

西法克斯知道瞒不住他，坦白了，“对，我没有病。我是害怕见到西庇阿。”

“怕什么呢？将军阁下到现在还怀念着与陛下的友谊，打算好好招待陛下。”赵弄潮安慰说。

他这样说反而使西法克斯更恐惧了，“我与西庇阿没有友谊啊！”

“怎么会没有呢？陛下好好回忆，将军阁下曾经到你的王宫作客，险些遭到迦太基人暗算，多亏了陛下才得以脱险。”

西法克斯想了想，连连点头，“对！是这样！是我的劝住迦太基人，不要加害他！”

“这不就对了！陛下与我们的将军还是有情谊的，西庇阿是个念旧情的人。”

“对！对！有情谊！”西法克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来了精神。

“可是，国王陛下很快背叛了这段情谊，这让将军阁下很生气。”

“这……”西法克斯刚有了喜色的表情又一次大变。

“我是特地来提醒陛下，我们的将军一定会问起你背叛他的原因，陛下应该想好应答的内容。我想国王陛下害怕与我们的将军见面，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吧？”

西法克斯直盯住赵弄潮的脸。

“我说对了？”赵弄潮微笑，“其实我已经为陛下想到了个理由，不知道陛下愿不愿听？”

“愿意听！你快告诉我！”西法克斯激动地抓住了他的袍子。

“别紧张，陛下。”赵弄潮抚开他的手，“其实很简单。只需要责怪一个女人就可以了……”他凑近国王，轻声说出自己的计策。

国王听后大感惊骇，直摇头。“不可以！索福尼斯巴这么爱我，我不能反过来陷害她！所有的决策都是我决定的，与她无关，怎么能说她干涉国政呢？就算我受到她的迷惑，这种迷惑也是我自愿的，怎么能怨她？难道女人生得漂亮也是一种罪吗？”

“这个女人害得你众叛亲离，国家灭亡，你一点不怨她？”

“是我娶了她，所有的后果应该由我来承受，你的建议我不能采纳。现在我被你们俘虏，国家也完了，西庇阿会怎么对会她呢？所有的事是我干的，请西庇阿不要为难女人。”

“陛下真是个痴情的人。”赵弄潮感叹，“请陛下放心，她不会有事，她现在过得更好了。你的王后已经开城投降，准确地说，向马西尼萨投降了，把你的王国交给了他。”

西法克斯一愣，想了想，叹气了，“她一个女人也抵抗不了马西尼萨，投降是明智的做法。”

“的确十分明智，她这样做至少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外边都在传――‘国王已不是国王，王后仍然是王后’。看到陛下到了这个地步还为她着想，我真为陛下不值。”赵弄潮冷笑。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西法克斯惊问。他隐约已猜到了些答案，可是不敢承认。

赵弄潮平静地慢慢说：“索福尼斯巴快要举行第二次婚礼了，新郎依然是位国王。你知道他是谁。”

“不可能！”西法克斯从坐榻上跳了起来，“是马西尼萨强迫了她！马西尼萨这个禽兽！占领了我的土地，现在还想强占我的妻子吗？他不能这么干！我要告诉西庇阿，他不能这么干！”

“请冷静，陛下！请冷静！”赵弄潮安抚住激动的西法克斯，“你这么冲动，说出来的话根本没有说服力，将军阁下不会信的。我本来不该告诉你，因为这会使你失去理智，但我已不忍心再见到陛下这样痴心的人被欺骗了。这里有真相，你自己看吧！”赵弄潮从袍子里取出封信交给西法克斯，“这是索福尼斯巴写给马西尼萨的密信。他们怎样相互勾结，里应外合，毁灭你的国家，所有的一切都在里面。”

西法克斯半信半疑地打开信，只读到了一半便全身发起了抖。“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把信摔到了地上，“索福尼斯巴爱我，她不会背叛我！不会！”国王大吼几声，伤心地抱住了头，痛苦地缩成一团。

赵弄潮冷看他的反应，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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