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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剑势化柔水

“如果你爱上了某个星球的一朵花。那么，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会觉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小王子》
何薇特别喜欢吃油炸臭干子，加上蒜末、辣椒和麻油，怎么都吃不够。而且越臭的越喜欢。她经常开玩笑说，兴城女孩漂亮就是因为臭干子吃得多。

不过陆之寒不喜欢吃，有些厌恶它的气味。别的事情何薇很乖，但是这件事上她总是故意和他作对，偏要在他面前大吃特吃，吃完还偷偷的亲他一口，看着他无奈的梗着脖子不知道该不该躲的可爱样子。

下午回到家，换上睡衣，她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肚子欢喜。拿过床头的数学课本，翻了两页怎么也看不进去。偷偷掀开床垫，拿出藏着的星象杂志。

“他是水瓶座的，我是天蝎座的。”何薇咬着笔杆，突然想起什么，在杂志上写写画画。

“讨厌，水瓶座才不花心呢！”何薇看完解评，气恼的将杂志扔到一边。

杂志上说男水瓶和女天蝎是浪漫但不能长久的一对。男水瓶顽固、博爱又崇尚自由，性格矛盾多变，是天生的神秘主义者，追求精神上的升华。何薇仔细的想一想，好像和陆之寒的性格很像啊。她纠结的绞着手指。

“哎呀，不能想这些了！”何薇揉乱头，在床垫上放肆的蹦了几下。然后跳下床，掏出今天买的情侣恤，喜滋滋的换上，跑到洗手间的大镜子前晃来晃去。想象明天到学校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效果。

这套情侣衫是他们跑到师大那边的恤店里自己设计的。淡蓝色的修身，一个大手印和一个小手印交叉相合。衣服上的手印就是他们自己的啦。

看着恤，何薇感觉自己的小手好像又放到了陆之寒温暖的大手里。脸一下子羞红了。

脱掉情侣衫小心的摆好，照了一张相。她急忙忙的上，传到空间相册中。她的中乱糟糟的一堆人。好多都是刚学会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加上的。何薇皱着鼻子，想了想，麻利的将除了陆之寒的所有男性都拖进了陌生人。心里还下定决心要将陆之寒的也以此办理。

“哼，博爱？”小女孩还在纠结星座解析上的话呢。

她点开陆之寒的，了一个笑脸一个震动。

“没心情看书……你要负责任！”

“囧，我有什么责任？”

何薇歪着头笑，他果然在隐身。

“脑袋里总是在想你，怎么看书嘛。”

肉麻死了！送完毕后何薇用枕头捂着脸，害羞的了不得。过了一会，她又理直气壮起来，就是想他啊，又没有说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

在何薇满是小女孩心思的时候，网路的另一边，陆之寒真神色沉重的打开卢霖给他的网络空间，认真的看着录像。

开始的部分镜头前一直沉静着，只有肖楚的尸体安静的躺着，冷气在她的皮肤上凝结上了一层白霜，逐渐显现的尸斑清晰可见。

快进录像到早上8点一刻，录像中终于有了变化。二十多厘米厚的双层隔热钢制大门被嘭的一声踹飞，狠狠的砸在对面十米开外的金属墙壁上，反弹回来压垮了一排冷鲜水果。

镜头中，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瘦削男人走了进来。平头，穿着黑色的中山装，领口的口子系的严严实实，眼神峻厉，像是从民国电影中走出的人物。

一进门，他的目光便落在了肖楚的身上。他愣在门口，静静的站立了数分钟，拳头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显示了他并不平静的心理。

他走到肖楚的身体旁，半蹲，右手轻轻的放在她的额头。霎时间，原本凝结在其脸上的冰晶、寒霜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捏成了粉碎，消失殆尽。

看到这一段，陆之寒骇然。很明显，肖剑用剑气摧毁了附着在肖楚尸体皮肤上的外物，却一丝都没有伤害到她的衣服和毛。

剑气乃是无坚不摧以锋利、迅捷取胜的无上利器。在一般修行者的印象中，剑气大成就是化剑为丝，刚中带柔，快中有慢，如此而已。而此时肖剑的表现完全越了这一境界。

陆之寒拖动视频来回播放这一个片断，越看心中的惊讶越多，对肖剑越是佩服。从看似简单的动作分析，肖剑已经登上了化剑势为柔水，化灵觉为剑引的剑道高峰，而且他的修为仅仅是筑基期炼神阶段。

要知道，即使在灵气充足的古时，也没有几个元婴期以下剑修能做到这一点。

天纵奇才，除此之外再无他解。

陆之寒此时更加的感觉到身上那本出自如此惊采绝艳之辈的《御剑注解》的珍贵。

“怪不得卢霖这样的人会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若是现在的我被他追杀，恐怕除死之外再无他途了吧。真的很想变得强大起来啊。”陆之寒在心中暗暗使劲，浑身上下的血液好似沸腾。但他知道修行之路乃是一点一滴的功夫，是一天一天的打磨，是沉浸在寂寞中对精神对灵魂对追求对彼岸的求真，是一丁点都不能急躁的。

让心灵中的躁动沉淀，陆之寒继续观看视频。

肖剑轻轻的抚摸着肖楚的头，一滴泪水洒在冰冷的地面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事。青年丧妻，八年之后连唯一的女儿也死去，陆之寒能够想象他的心情有多么的复杂。

“我会为你报仇的。”肖剑用低沉的语气说，“我会用他们的性命为你祭祀。我会让这大地洒满鲜血，我会让这天空泪流不止。天地不仁，万物寂灭，唯剑而已，唯剑而已！”

说完，他盘膝坐在地上，不言不语不动。

一个小时之后，门口走来一人，正是卢霖。

肖剑睁开眼，目光如电，似乎放出了无形的压力。卢霖瞬间被重创，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却更加清亮。

无形的压力似乎想要将卢霖压服跪倒，但这位身体素质平庸的异能者咬紧牙关就是不跪。以致膝盖出咔咔的摩擦声。

肖剑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死去的肖楚，“给你三分钟。”

“谢肖盟主。”卢霖应道，他称呼肖剑为盟主是在特意提醒他，他不仅仅是肖楚的父亲，而且还是剑盟的盟主，是数百修行者的主心骨。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一个团体的利益。人只要有束缚就不再可怕。

卢霖尽量简短的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无有任何虚假。

肖剑听后不语，手中突然放出一道金色剑光，煌煌如烈日之芒，瞬间将肖剑手中所提朱泰头颅化为飞灰。

“五鬼门？暹罗国的五鬼门吗？”他感受着朱泰头颅内残余的灵气，冷笑着。“提一个要求吧。”

“请您不要伤害无辜的‘红蝎’成员。”卢霖望着他的眼睛，诚恳的说，同时他将那块湮灭神光玉佩交还给肖剑。

肖剑没有回答卢霖的请求，不知道是同意还是拒绝。他轻轻的抚摸着明黄色的玉佩，感受着这块沾染了母女最后的生命气息的物件。他的妻子戴着它去世，他的女儿戴着它去世，一切就像是天命。肖剑俯身触摸肖楚的长，猛的长身而起，左手玉佩寸寸碎裂，右手一提，尸身自动漂浮于其身侧。于此同时，一道耀目之光骤然爆！

坐在电脑旁的陆之寒忍不住惨叫一声，双眼被刺目的白光耀得直流眼泪。再睁开双眼，录像已经走到了尽头。显然那最后一击将卢霖和摄像头同时化为了乌有。

剑势如柔弱之水，剑光如煌煌之日。

希望卢霖死前的愿望能够实现吧。他为了一个不成立的错误，付出了许多、牺牲了许多，到最后连一句承诺都没有听到。一切都以实力为根本啊。

关掉视频，勉强打起精神在上与何薇聊了几句。陆之寒实在疲惫极了，沉沉的睡去。

……

夜半，陆之寒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股无匹的压迫之感渗透身心。他的心脏剧烈的搏动，胸膛起伏，张大嘴巴拼命的呼吸仍然感觉到逐渐窒息。他比普通人灵敏万倍的精神，犹如被一座石磨碾压，万针攒动的疼痛感使人几乎要疯。

陆之寒忍着难耐的疼痛拉开窗帘，他蕴灵气于双眼，向远方望去。市区的一角，一根天柱一般的精气狼烟直冲云霄。天上的乌云被狼烟冲碎，化为乌有。只见漫天黑云之中，一片星辰闪耀之地。

陆之寒明白，肖剑乃是摄天地之灵气，压修行者之神魂。实际上，陆之寒的身体不缺氧，也没有东西扎他的大脑。所有的一切都是通过天地灵气作用于他的魂魄。只有练气期之上的修士才会受到影响。

他仰头，盯着露出星辰的天空，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陆之寒现精气狼烟的位置虽然没有变化，但露出星辰的天空却在缓缓的移动。这意味着肖剑很有可能在御使飞剑！再联想到录像中他说过的那句话，“我会用他们的性命为你祭祀。我会让这大地洒满鲜血，我会让这天空泪流不止”。陆之寒瞬间明白了——肖剑想杀掉这座城市中所有达到引气阶段的修士或同等的异能者！

“岂有此理！太霸道了。”陆之寒恨得咬牙，幸好林晓明尚处于百日之关，尚无法与天地灵气互通有无。否则岂不是要白白冤死？

陆之寒冷笑一声，他偷拿了肖楚的《御剑注解》，杀了她的仇人还账。某种程度上两清了。现在，肖剑莫名其妙的要杀包括他在内的兴城所有修者，陆之寒记在心里，早晚必报今日之事！

他忍痛盘坐与床，无心朝天。手指凝气往额头印堂上一点！顿时，他身旁精气收敛，天门大开，神气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