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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命婆婆

平地之间突然豁开四五米宽的口子，三人都是大惊一场，护住全身重要之处，静静的看着冒出来的峡谷。五彩老虎倒是十分兴奋，跃到峡谷旁边，兽足舞蹈。众人更是傻傻的看着振奋的老虎，凝萱看着蚺儿如此高兴，也跟着走到裂谷旁边。从高处望下，一层厚厚的云气横亘在峡谷中间，下面更是深不见底。走到峡谷边上才听见下面浪涛汹涌的声音。
凝萱观望间，沉香谷的众人已经赶到他们身前，满脸的煞气！一个穿红白相间的老婆婆走出来，努着一双小眼看着面前的四人，指着冲须子道：“凝萱，多年不见，你这边长成这副丑模样了？你再这么丑也不会向男人长这么长的胡子啊？”苍老的声音带着十分的惊讶。老妇人话还没有说完，沉香谷的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一阵轰乱。

老婆婆显得有点生气，故意提高声音咳嗽了几声。众人立刻止住了笑声，有点硬是憋在口里，就是没有笑出来。老婆婆又说道：“来，凝萱，你过来。让婆婆给你治治，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会长这么长的胡子，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一面说，一面朝冲须子走去。

“婆婆，你看错人了。我才是凝萱。”凝萱看见天命婆婆也被请了出来，知道这次插翅难飞了，但看见天命婆婆依旧如从前那般和蔼可亲，也就少了几分警戒，径直向她走去。

凝萱抓住天命婆婆枯瘦的双手，温柔的看着她愈加苍老的面容，微微润湿了双眼，道：“婆婆，我在这里。”她想起，小时候天命婆婆对她的好，对她的关怀，心里一时潮湿。

“凝萱啊，来，婆婆好好看看你，好久都没有看见你了。”天命婆婆枯瘦的双手摸着凝萱秀美的脸庞，欣喜的道：“嗯，萱儿。还是和从前一样美丽，绝色美人儿。哈哈。萱儿，当着婆婆的面，你跟大家说说，你有没有串通外人来残害族人？”

“婆婆，萱儿没有。我向婆婆誓，我没有啊。”凝萱听到婆婆问，连忙激动着答道，双手不停的颤抖着。天命婆婆面色陡然一改，铁青的脸，再次问道：“萱儿，婆婆从小就喜欢你。你要对婆婆掏出心窝子，不许说假话，不然的话婆婆打手掌心了。”

“婆婆，我是真的没有做不对起沉香谷的事，婆婆你要相信我啊。”凝萱的双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看着天命婆婆狭小的眼睛，看不出任何讯息。

天命婆婆脸又是一沉，较之刚才更加阴沉的可怕，双袖狠狠一拂，道：“录古画卷岂是展览品，你事到如今没有一点悔改之心，也由不得婆婆不帮你了。我从小就疼你，爱你，一直当你是自己的亲孙女。可是如今你竟然叛离沉香谷，那我就不会姑息养奸了。你自己自刎吧，免得婆婆亲自动手。”

凝萱看着天命婆婆阴沉的脸色，更加痛彻心扉，原以为天命婆婆会相信她。凝萱彻底绝望了，天命婆婆是沉香谷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这次绝难逃出她的手掌心了。心里已经绝望，再没有继续残喘的毅力，仰天悲鸣：“族长，如今我也是情非得已啊。到地府去见你，你可不能责备我啊。”手掌上亮起一团白色的光芒，迅即的朝头顶拍落。

这一下迅即无比，凝萱甚是安详的对着大家笑着。沉香谷众人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以为凝萱此刻一死，真是痛快淋漓。冲须子觉凝萱心成死灰，立刻轻声惊呼“不好”，双脚一点如鬼似魅冲向凝萱。

“你做什么？”冲须子大吼一声，“没有做亏心事，何必要一死了之。死代表默认，那你永远都不能为自己洗脱罪名了。”

凝萱转过迷离的眼眸看了看冲须子，默念道：“死代表默认，死代表默认，我就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伊雪冷冷的笑道：“你就继续用眼泪装点你的虚伪吧。”一剑已经刺过来，势如流星，剑尖闪烁着光芒集结成小小的圆点。后面却有人喊道：“伊雪，你不要这么冲动。”两只手指夹住伊雪的剑，陪着笑脸道：“伊雪，你不要这么冲动吗，就算凝萱该死，也是有长老们来执行。”说话的正是弛言，他本来一直要出来为凝萱说几句话，只是刚才天命婆婆都没有替凝萱说情，他更是人言轻微，也就没有出来。

此刻见伊雪迫切的要对付凝萱，才心急的追上去，拦着伊雪。他满脸笑容对伊雪又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危，你可不要有什么想法啊。你看凝萱旁边还有帮手，我也看出他的功力在你之上，实在不想你受伤，才出手阻拦的。”伊雪见弛言说的有情有理，也不与他争辩，恨恨的走回人群。

弛言转过身，温情脉脉的看着凝萱，轻身道：“凝萱，我相信你没有做出格的事。只是录古画卷看得清楚，我也不能为你说些什么。”待凝萱要说话，只听见凝萱一声痛苦的惊叫。冲须子连忙一脚飞踹弛言，看见一柄匕插在凝萱的心口。弛言一剑既中，早就向后退去，正义凛然的道：“你既然做出对不起沉香谷的事，我这是替天行道，凝萱，对不住了。”

凝萱怔怔的看着弛言，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远去的身影，表情渐渐开始安静。鲜血顺着流下，流成一条线。冲须子立刻封住了凝萱心口重要穴道，张嘴大骂道：“卑鄙无耻之徒！”

五彩老虎看见主人受伤，卯足劲朝弛言咬去。弛言瞥言后看时，见无人追来，便放慢了脚步。正洋洋得意间，忽然听见有人说“小心后面”，头刚刚转过来，五彩老虎已经咬住了他的右肩。弛言一声悲呼，被老虎扔向人群。只见老虎口上衔着一块鲜血淋漓的肉，怒目向着众人。

“好厉害的老虎。”天命婆婆赞道，一只手变成拳朝老虎拳击而去。只见天命婆婆的手臂如弹簧般拉长，拳头又是花开四度，一个拳头里套着一个拳头，竟然套了四个拳头。

冲须子将凝萱扶到雀禾那边，看着天命婆婆出招，自己也连忙出手格挡。五彩老虎气宇轩昂，轻描淡写的看着飞过来的拳头，丝毫不以为是。冲须子心里可着急了，他知道天命婆婆这招的力量非同小可。五彩老虎却是毫不在意，似乎非常小瞧天命婆婆。

冲须子双手接住天命婆婆的拳头，立刻觉得身受千斤石头撞击一般。看似软绵无力的拳头，实则力道遒劲，非有修为之人，这一击就可能粉身碎骨。冲须子突然觉得胸口气闷，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冲须子脸上依然平静万分，礼貌的笑道：“这动物畜生脾气，大姐跟它较什么气呢？”

天命婆婆哈哈大笑，道：“是啊，这畜生疯，我跟它较什么劲。”神色坦然间，手臂微微一转，最外面的拳头忽然张开口，将冲须子吃了进去。只听见里面一声巨响，从外面看，只看见有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在拳头上。

天命婆婆手臂一缩，众人在看见冲须子。只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到处是凸起的胞，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看见冲须子依然微笑着站在原地，天命婆婆也笑道：“哈哈，还活着。有意思，有意思。”忽然冲须子头顶上很高的地方，有个拳头宛如火球冲击而来。

冲须子似乎刚才被打懵了，对头顶上方的危险全然不知。五彩老虎高高纵起，用身躯将冲须子一撞，撞到旁边。火球般的拳头砸在五彩老虎身上，轰隆一声，一地灰尘飞舞在空气中。天命婆婆平静的笑了笑，笑不过一秒，又变成平静。

“蚺儿。”凝萱伤心的大叫，直往五彩老虎爬去。“蚺儿。”凝萱刚才一直忍着泪，没有留下。从小喜爱她的婆婆，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适才都让她伤心欲绝。她没有落泪，既然已经恩断情绝，伤心只能说明心冷。此刻五彩老虎不得不让泪雨纷飞了，从开始到现在，蚺儿都陪在她身边。

“蚺儿。”凝萱一路叫，一路哭。冲须子回过神，听见凝萱哭，回想起刚才生的事，连忙去看五彩老虎。灰尘散去，露出一个大坑。冲须子走到旁边，心下一凉，正要跳下坑去。原来这个坑竟然深不见底，黑漆漆的看不清最下面。

忽然一声虎啸，五彩老虎跳了出来。虎目顾盼，神情昂扬。五彩老虎走到凝萱身边，温顺的叫了几下。凝萱破涕为笑，靠着蚺儿站起来，骑在它身上，轻轻地抚摸着，不停的叫着：“好蚺儿，我的好蚺儿。”沉香谷看着温情的一幕，有的眼眶润湿起来。

“果然是极品玄兽。”天命婆婆哈哈大笑道，脸色却又瞬间黯淡了几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七八分气力竟然没有击倒一个人，哪怕是只老虎，这让她感觉脸面全无。她是沉香谷数一数二的高手，此刻却落个尴尬场面。

天命婆婆的红白衣服忽然鼓起来，飘到高空。红白衣服又突然膨胀变大，遮住了高空中的太阳。偌大的一片地方忽然间变暗，只见天命婆婆的红白衣服还在变大。只是午后的太阳显得有几分猛烈，阳光立刻将红白衣服灼穿，顺着洞口漏下圆圆的光点。

冲须子正觉得好笑，表情立刻僵硬起来，只见被阳关灼穿的洞口处旋转着无数小太阳。偌大的红白衣服上挂满了旋转地小太阳，从远处看去特别美丽绝伦。

雀禾将冲须子叫到身边，说道：“她的实力不在你我之下，只怕我们要有天大的麻烦了。”冲须子道：“刚才她那漫不经心的一击，我已经领受到厉害了。大哥，我们俩联手只怕是不敌啊，要赶快想个办法脱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