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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魔洞屠蛇（1）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只听得到空洞的水滴声，滴答！滴答！这是哪儿呢？如此黑暗却不见星光，如此寂静却又有一种*人的狭仄涌过来。
莫小白苏醒了！头痛得厉害，竟一时想不起到底生了什么事。他四周看着，可是什么也看不见，漆黑一团。可就在这铁幕似的漆黑前面，眼前仿佛有白色的东西在飘荡，如烟似雾。一个人形幻出，转过身来，明眸善睐，浅浅一笑。

“公主！”莫小白惊呼，幻影随即消失。慢慢地，莫小白想起了生在他身上的事。他和无忧公主，子陵、雨霸、雷奔一起进入皇宫，却被魔笛所困。他就在要杀掉魔笛夫人之时，却被叛徒雷奔袭击，又被魔音震晕。他摸摸双手手腕，已经好了，秀霸剑也在身上，只是那紫金软甲却已不在身上了。他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就在身边，无羁地流淌。这是一条河！莫小白慢慢地伸出手去触摸那流水。

才刚碰到柔软的流水，仿佛被咬一样，莫小白刷地把手收回。冰冷刺骨！现在是暮春，怎么会有如此冰冷的水呢？如此苦寒之水许是极北之地才有吧，要不，就是经年不见阳光，受地底寒气所侵袭的地下河了。

难道这是在地底？如此黑暗，那是茫茫太初的铁一般的沉寂，竟让我一个人独自去体会？一股无法遏制的孤独感从莫小白内心里升起来，他的头脑中刷地掠过无数的人影。

莫小白慢慢地站起来，手触摸到潮湿的岩石，脚还伸在冰冷刺骨的水里。他打了几个哆嗦，缓缓地朝前走了几步。

突然，黑暗中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过来。好像有什么昆虫在靠过来。

“什么东西？”莫小白吓得有些抖，手在岩石上摸索着，慢慢地后退着。突然，脚下传来“咔嚓”声，好像踩在了一堆干柴上。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如蚕咀嚼桑叶，如兽吞噬人骨，听得人心里毛。然而，莫小白却停了下来，不再后退。他的手摸到了粗糙的刻痕。

岩石上有字！

莫小白的手顺着刻痕缓缓地移动着，脑中在勾勒着。

突然，莫小白手一震，触火般猛地缩了回来，脱口而出：“救我！”岩石上的字迹竟是“救我”两个字。字迹粗糙凌厉，显然是刚才有人留下来的。

“救我！救我！”远处传来柔弱无力的轻呼声！

啊！莫小白吓了一跳，差点跌倒，“鬼？鬼！是鬼吗？”

“救我！救我！”声音还是继续，好像是个女的。莫小白心里平静了了些，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喊道：“公主殿下，是你吗？”莫小白惊喜异常，声音都有些颤。一定是公主的，一定是公主的！他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真没有想到，公主还活着。

那声音停止了，杳无声息，仿佛在担心着什么。沉寂！哪怕只有一刹那的沉寂，在莫小白的心中都仿佛过了一万年。

“我是莫小白！你想起来了吗？公主。”莫小白对着满目的黑暗，急急地说道。他的心急剧地跳动着，都快蹦出了嗓子眼。

“莫小白？”那声音迟疑着，好像在拼命地回忆这个名字。

又是沉寂！莫小白焦急地等待着，他正要开口。

声音又起！“我想起来了，你过来吧。”声音比刚才稍微大了些。

莫小白大喜，再也不管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怪物了。他趟着刺骨的河水，跌跌撞撞地，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手划过冰冷锋利的岩石，一阵生疼，满手潮湿，也不知是水还是血。才一会儿，莫小白的浸在水中的双脚就麻木了，他只能一瘸一拐地，沿着石壁，逆着水流的方向艰难地跋涉，没有方向，也没有光明。他只能凭着大体的感觉，感觉公主就在那个地方。

忽然脚下一绊，莫小白仆倒在地上，手触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咦？这是什么？”莫小白摸索着，突然他的手一停。这是一个人，还喘着气，而且……而且……莫小白的手正抓着两个圆鼓鼓的……

女人！莫小白脑中一闪，这次他的反应够灵光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公主！这儿有一个女人。”莫小白大喊着。

远处的声音消失了？连那悉悉索索的怪声也没有了，只有哗哗的水声。莫小白一愣，有些手足无措了，心中一阵莫名的慌乱。这时，身下的女人哦了一声。

“大胆！”一声惊呼就在耳边。啪！清脆的掌声！莫小白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公主？”莫小白禁不住问了一声。真是纳闷儿。公主应该还在远处的，这个……这是怎么回事，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混帐！还不放手！”那声音果然是公主。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不是皇女，一般人又怎能模仿？可是，如果这个是公主，那么刚才又在喊救命呢？

惊慌失措中，莫小白现，自己还趴在公主身上，而且手还按在那对……那对圆鼓鼓的……

“公主，我扶你起来。”

他连忙抽回手，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双腿泡在水里，早已麻木不听使唤了。扑腾一声，莫小白又摔倒了，这次是完全把公主给盖住了。

“混帐！流氓！”公主使劲扭动着，双手乱抓着。莫小白躲闪着，从公主身上滑下来，扑的一声，头没进水里，咕嘟咕嘟的喝着水。他好不容易才从水里爬出来，朦朦胧胧中，他看到公主蜷缩在水边中。

“公主，你没事吧！”他想靠过去。

“别碰我，离我远点！”公主的斥责道。

“好好，我远点！”莫小白向后靠着。

就在莫小白还手足无措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嘤嘤的哭声。

“谁在哭，出来！”莫小白立刻警觉地喊着，难道又是刚才那个把自己引到公主身边的声音？

“混帐，难道我哭，你还要管吗？”竟是公主自己在哭。

“啊，不是，公主，我以为是别人。”莫小白感觉真是越搞越乱了。

“什么？这儿还有别人？”公主的声音里充满担忧。

不知怎么，莫小白突然想起，当魔笛声起时，公主那惊慌失措的神情。他闭上眼，决定撒一个谎，一个善意的无管紧要的诺言，只为不想再看到公主难过。

“啊，不，没有。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我们一会就能出去了。”

“那好。对了，”公主突然问道，“他们三人现在在哪？还有那魔笛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皇宫里出现？还有，父皇，父皇现在会不会有危险？”公主一连串地问道。

莫小白拼命地挠着头，在想着怎么安慰公主，“公主殿下，你不用担心皇上安危，那魔笛虽然在深宫里出现，不过离太极殿还很远。皇上有御林卫和大内高手保护，是不会有事的。子陵他们也不会有事。如果要杀的话，早就连我们一块杀了，也不会把我们放到这种地方。”

公主叹口气，黑暗中，她朝着莫小白这边挪了挪，“唉，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种地方，又是哪儿啊？你可千万不要说不知道。”

“这……”莫小白叹口气，“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想，沿着这条河向上游走，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到达源头，出口也许就在会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