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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杀人（4）

哈哈哈！羽蛇狂笑着，踏着尸体和雨水，缓缓走了过来。雨水打在他的铁甲上，腾起白色的水雾。他伸出手来，冷笑着面对雨霸，“你这又是何苦，趁早把剑交给我。”
啊！跪在地上的雨霸狂叫着，集尽体内最后一点力气，暴跳起来，一剑刺入羽蛇的手中，如入败絮，竟是易如反掌。

羽蛇哼哼笑着，“想偷袭我？”只见他手掌一翻，雨霸握剑不住，竟然摔倒在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你的手……”雨霸喘息着，摇晃着想站起来。

“你根本不值得我动手。”

说着，羽蛇抬起手来，那只刚才被雨霸刺透的手，竟然完好无损。

羽蛇抬手就要一掌劈在跪在地上的雨霸脖子上。

眼看雨霸已经奄奄一息，可是他的身体突然变得无比灵巧起来，头猛地向后仰，使个铁板桥，同时秀霸剑上掠，向羽蛇削去。

可是羽蛇只是轻轻一晃，就躲开了雨霸这拼尽全力的一击。高下之别，一招就见分晓。

雨霸在地上一个打滚，再站起来，已距离羽蛇有一段距离了。可他身形摇晃，想逃跑却是根本不可能了。

只见他浑身是血，大声喝道，“羽蛇，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配不配这把秀霸剑！”

“什么？”羽蛇神色一凛，他知道秀霸剑的出名，一方面是剑本身的锋利天下莫敌，另一方面据说此剑还有相配的五式剑招可谓惊天地泣鬼神，难道这雨霸也会秀霸剑的剑招吗？

只见雨霸奋然而立，把血红如火的秀剑剑高举过头，胸中热血沸腾，心头慷慨激昂，他朗声诵道：“以我血脉，剑气如虹！赫赫烈风，焰天炽海！”

以我血脉，剑气如虹！赫赫烈风，焰天炽海！激昂的声音在风雨之中飘荡，纵横捭阖，让人为之一凛。

就在天翻地覆，电闪雷鸣中，天空正中心出现一道裂缝，向四周分裂，天空如燃烧一般，聚起一道华光，灌注在秀霸剑上。雨霸把剑顺势向羽蛇一甩，只见一团火球直冲过来。

羽蛇大惊失色，拼命躲闪跳跃，只听轰的一声，身后的的地上被炸出一个大坑来。

羽蛇躲得及时，才逃过一命，可还是被火球爆炸所产生的余波所震，“喝”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这……这是秀霸剑的剑诀吗？”羽蛇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不错！”雨霸朗声道。这剑诀是师父万剑一在传剑时，一并传授的。不过雨霸却从来没有用过，因此也不知道这剑招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万剑一传授剑法，只是说了用剑的口诀和运气之道，并没有实地演练。

万剑一只是说此剑招非常霸道，固然能斩敌于剑下，可也会产生非常强大的反噬力，甚至能同时杀死剑的主人。

雨霸谨记师父的教导，不仅剑很少用，这剑招更是从来没有使用过。可是在此生死之夜，为了保护太子，也顾不得太多了。

“羽蛇，今日你我同死了！以我血脉，剑气如虹！赫赫烈风……”雨霸再一次诵出剑诀，可他还没有喊完，突然胸口一闷，随着秀霸剑上那股凶戾之光大盛，他胸前的刚刚愈合的伤口又绽裂开来，胸前血肉嗞嗞声响，鲜血喷出，在身前腾出一阵血雾。

雨霸身体摇晃着，剑诀才念了一遍，已经支撑不住了吗？喉咙里出“嗬嗬”的声音，一口鲜血喷出。

他抹了抹嘴上的血，眼中充满绝望，有心无力，难以为继的绝望！那一招，惊天骇地的那一招，他竟然无力使出。

又是一口血，他身体摇晃着，剑无力地垂下，剑身上的火光渐渐地黯淡下来。

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可悲可叹！

羽蛇见雨霸已是油尽灯枯，刚才的惊慌一扫而尽，不免仰天大笑起来，“可惜可惜，这么好一把剑，还有如此威力的剑招，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配。雨霸，你受死吧！”

羽蛇身形一晃，已欺到雨霸跟前，一掌拍到雨霸胸膛伤口上。

雨霸惨叫一声，吐出大口鲜血倒在地上，秀霸剑脱手，霍的一声，插落在身外一丈远的地方。

羽蛇正要伸手去取剑，突然背后传来一句：“羽蛇，难道你就配拿这把剑吗？”

羽蛇转身大喝一声，“是谁？”刚才他全力应付秀霸剑，竟然没有注意身后竟然有人。

灰黄的天幕下，惨白的月亮从剑张戟指的树林后面升起来，洒下万道光华，山林如洗，都浸在一片白濛濛里。满地狼藉的尸体上抹上了一层银光，溅在草地上，还没有被冲刷掉的鲜血，在月光下泛起点点的玛瑙红来。

然而就在这低沉的天幕下面，风呼呼地吹着，一个黑衣人，身高七尺有余，背负一口长剑，缓缓走过来，朗声说道：“羽蛇，这口剑，你拿不起的。”

羽蛇恶狠狠地说：“又是你，到底为何总与我们魔门作对。与魔门作对，下场如何，那些死人没有告诉你吗？”

“是的，只要我活着，就要与你们这些祸害大汉根基的魔门作对，杀得你们不剩一人。”

黑衣人的话比雨还要冰冷，比风还要凛然。

重伤的雨霸一听到“魔门”二字禁不住一阵胆寒。

在中州，魔门是连三大国皇室闻之都色变的恐怖组织。魔门之人凶残毒辣，杀人不眨眼，而且个个武功诡异神秘。魔门一个后天高手可以轻易杀死一个普通的先天高手。而魔门五老据说都已达先天大圆满之境，而且都有独步中州的绝技，可是说放眼整个中州武林，能与魔门五老相匹敌的几乎没有。

魔门擅长暗杀，他们要杀的人，不论是藏在皇宫大内，还是深山老林，都躲不过魔门的追踪。可以说，上了魔门死亡名单的人，其实已是半个死人了。

可是眼前却是这个黑衣人，却以与魔门作对为乐，这不是将自己往鬼门关上推吗？除非他有极强的武功，甚至越了武功的先天极限，达到了修真者的级别。

修真者啊，万眼中州，百万人中也才只有一个。雨霸的师父万剑一虽然号称剑圣，其实修为也是停留在先天大圆满，始终无法得道成为修真者。可以说，修真者不是光凭努力就能达到的，还有灵性和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羽蛇，显出你的原形，让你在死之前，把生平绝学都施展出来吧。不像这位小兄弟一样，空有至刚至坚的剑术却施不出来。”

说着，黑衣人向雨霸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一眼！同时，他背后长剑飞出，身形腾空，连人带剑，向羽蛇掩杀过来。

羽蛇立在当场，好像没看见奔袭过来的黑衣人一样，身形一动不动，竟然不知躲闪。

难道他吓傻了吗？还是另有图谋？

五丈！四丈！三丈！两丈！一丈！

黑衣人的度如离渊之龙，如奔海之流，其快无比。

羽蛇血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周身泛起一股淡淡的光芒，只见他双手背后一探，两把明晃晃的飞刀就破空而去。

“小心！”雨霸喊道。

可是黑衣人根本不停不躲，挥剑左格右挡，当当两声，刀子被甩到两旁，而人已到羽蛇身前。

出剑！凌厉无比的一剑！破空斩水！

剑到身前，羽蛇身体突然向里弯成了一张弓，弹射到三丈之外。

“果然好快啊，那我就陪你玩玩。”

刷地一下，羽蛇背后长剑拔出。这是他第一次亮出手中的兵刃。那是一把黑色的三尺长剑，剑出鞘，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杀气腾腾，布于天地之地！

羽蛇不退反进，挟一股天地戾气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