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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摆脱

道上兄弟流传杀生佛陀被人下了黑手，当时邓天养就不信，大师的身手那是亲自领教过的，功夫决不在自己授业恩师之下，在辽东什么人是他的对手，说他遇难肯定是瞎扯了。可半年来一直没有大师的消息，邓天养时常担心，担心流言是真的，这下见他无恙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邓天养激动难语，大和尚可是唾沫横飞，“他娘的，让你充老子，让你充老子、、、”嘴里骂骂咧咧，中指突出在邓天养脑门上使劲敲打。

邓天养在义军中威望颇高，如此这等被当小把戏敲打，要是在平日大伙早就上前帮忙。可今日都同鹌鹑一样不敢多言，邓天养自己也是一个劲的傻笑。在盖州大和尚大展神威，瞬间连杀建奴五名游骑，报上自己名号吓退几十女真游骑的场面实在太深刻，如果那个不长眼睛动手不用大和尚反击，邓大哥就打折他的腿。

“大师，我是小春子呀，你教我的那几拳真厉害。”大和尚在盖州指点过朱一春几招拳法，让他的身手有了很大的进步，这让他在兄弟中间很有面子，这下重新见到大和尚他赶紧上前见礼，希望逮住机再让大师指点自己几招。

“他娘的，鬼叫什么，早看到你了，这么多人就你屁股露出来了，刚才在路上我还这是那路土贼，穷的连裤子都没有。”虽然不是自己徒弟，但是好歹也有些香火缘分，如此伤风败俗着实让和尚丢面子。

“啊、”满脸通红的朱一春扭头看自己的屁股，人在原地转了几圈都没有瞅见臀部，伸手一摸，果然，触手之处尽是疙瘩，屁股真的露在了外面。

“我的娘叻。”朱一春怪叫一声，跑开了。

“见过大师。”众人哄笑的空档，叶上花上前行礼。

“嗯，你弟弟身体好些没有？”见是叶上花，大和尚止住笑声，温和地问道。

起自己弟弟，叶上花本微笑的脸黯淡下来，“现在无恙了，只是被建奴砍掉的双臂再也长出来了。”

叶上花姊弟本是盖州城外的农家子弟，父母死在女真人手里，弟弟的双臂也被女真人削掉，二人本无活下来的可能，凑巧碰上邓天养部经过，义军杀了作孽建奴救下姐弟二人。战斗让义军的行踪被女真游骑发现，大队游骑尾随而来，义军陷入苦战，要不是游弋在外的杀生佛陀相助，义军就有可能被游骑拖住，一旦大队金兵赶来邓天养等人就全军覆没了。

大和尚的及时出现救了大伙一命，叶上花的弟弟也被他从鬼门关抢了回来，只是身体受重创后体虚的很。

大和尚见女人脸色黯淡心里也有些苦乏，在辽东这样的姐弟数不胜数，叶上花姐弟运气还算好的，起码保住了性命，“邓天养，你手下的男人都死绝了，让一个女人出来干活。”大和尚随即她也是出来打劫的，对邓天养咆哮道。

邓天养满肚子委屈，不是自己要带个女人出来，实在这女人太难缠，看起来温顺可性格执拗无比，说什么也不愿意受兄弟们的周济，非要凭借自己力气养活她和弟弟，开始几次自己都不她出来，可这人还是偷偷的跟着众人出山，次数多了他也管不了了，兄弟们还以为自己对她有那个意思，天地良心邓天养敢向三清老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那龌龊的法，平时照顾她不过只是有些佩服这女人的毅力可怜她而已。

“大师，天色已黑，还是尽快进山为好，建奴随时都可能尾随而来。”他乡遇故知，相互聊聊无可厚非，但也不能没有没了，眼前有数百人，个个都来打个招呼说上几句，到明日天明也不得休。

“大师这几位是？”邓天养见发话的人气度不凡，满身血迹，仿佛从十八重地狱出来的杀神，看着大和尚问道。

“这位是罗左罗大人，我在千山凑巧碰到他们，大伙合力一起去了趟辽阳，屠尽了奴酋的子孙，烧了他的狗窝。”

“什么？你说什么？你们打进了辽阳。”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

“走，走，进山，进山再说。”大和尚根本不详细解释，只是一个劲的催促进山。

打进辽阳，杀了努尔哈赤的子孙，烧了他的王宫，邓天养敢保证这是跨海到辽东以来，听到最震撼的消息，如果能证实消息是真实的，自己和所有兄弟现在赴黄泉也甘心呀，那里管什么进山不进山，一个劲追问具体情节。

围拢在一旁的义军和邓天养一样的心思，张大了嘴巴眼睛直勾勾盯着大和尚的嘴唇，使劲吞着口水，生怕漏掉一句。

“邓兄弟，建奴追兵瞬息可至，还是早些进山好，待安定下来让大师好好和你说说。”罗左一把按住欲开口的大和尚，向邓天养说道。

“怕个球，我们在山坡上准备了大石和圆木，建奴敢来让他们有去无回，邓大哥带着兄弟们在山里和他们打过几次，建奴步战根本比不上马战。”杀进辽阳肯定是空愿大师的功劳，这些人不过是帮衬的，大师都没有说什么，这鸟罗大人在这里废话让义军很不满，找了树叶垫在臀部的朱一春率先发难。

“啪”一声，大和尚一个巴掌拍的朱一春团团转，“没大没小的东西，这里轮得到你啰嗦吗？”

罗左摆摆手，说道：“不碍事，只是兄弟们奔波了一天，邓兄弟的手下又不是行伍出身，此时接战恐怕不讨好。”罗左的原意是邓天养手下不过是乌合之众，用些木棒充数，来战力也不强，光靠百余明军和建奴追兵斗凶多吉少。

“打”被明军围在中心的赵行冷不防冒了一句，声音比这初春的天气还冷。

大和尚没有来得及向义军介绍赵行，大伙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朱一春一听赵行说打顿时觉得这小兄弟好，比刚才那个什么罗左爽气许多，女真人来了就来了，怕个鸟。笑嘻嘻对着赵行说道：“小兄弟，不错，胆子不小，合你春哥胃口。”他把赵行当成一般的士卒或者是罗左的亲兵了，为了表示亲热说着还举手去拍他肩膀。

邓天养和和尚罗左寒暄没有注意，叶上花一直暗地打量明军，赵行被狗蛋和罗大护在中间，身边还有十几名骑兵护卫，肯定是个重要角色。朱一春调笑赵行她来不及阻止，但是他去拍对方肯定不妥，连忙伸手去拉朱一春。

朱一春的话未落音，明军士卒无不变色，这小子太他娘的嚣张了吧，敢称呼赵大哥小弟。“去你娘的脓包。”狗蛋一脚踢飞朱一春的菜刀，一拳轰过去，朱一春刚才还堆满笑意的脸如同开了染房，青、紫、红。

他是赵大哥的春哥，不就是自己春哥了吗？自己的大哥只能是赵行这样的英雄，不是眼前露屁股的猥琐男，狗蛋的法很简单。

“再敢在大人跟前胡言乱语立斩不赦。”罗大口气阴冷，战刀架在了朱一春的脖子上。军中等级森严，同级之间可以称兄道弟，一个土贼敢在表少爷跟前胡言乱语让罗大十分生气。

朱一春说话快，狗蛋和罗大的动作更快，众人措不及防间发生了这等尴尬事情。

“干大事不惜身，干小事不忘命，打，打不得，打了张大伯他们就白死了，建奴前锋人数不多，但是让他们咬住了就脱不了身。”赵行不管不顾眼前的尴尬，自言自语道。

“走，走，顿兵器干粮，丢弃战马，走，赶紧走，大和尚，你带路。”赵行一惊一诧，刚才还自语，眨眼间发号施令起来。

赵行的命令一下，未下战马的士卒翻身下马，动作齐划一，下马后快速取粮挂刀，瞬间即成。

“邓天养，后有期。”大和尚不是士卒，但却也遵从赵行的军令，禅杖一扬就要告辞。

“邓大哥，怎么办。”明军士卒排成一字长蛇阵，快速跨过山坡，捂着鼻子的朱一春嗡嗡道。

大和尚说走就走，这太让人意外了，实在不通呀，那少年军令一下立刻被一丝不苟的执行，邓天养有些糊涂，看来发令之人真的是明军的主将，自称袭辽阳的这伙人身上太多的谜团了。

“大哥，这么多战马他们不要我们要，有了战马兄弟们如虎添翼了。”朱一春看着一百多匹战马口水直流。

“驾，驾、、”明军士卒还没有走光，山口又来了数骑，来人到了跟前邓天养发现这人自己认识，不就是磕飞羽箭的那骑士吗？

“还不走，女真人马上就到，有上千人，留在这里等死不成。”邓天养认出了胡说，胡说也认出来他，原来进山后罗左就打发他外出探查，胡说一回来发现同伴已经上山也准备离开，觉得邓天养也算个有本事的人，不忍心他死于非命醒道。

“走，走。”一听女真人有上千人，邓天养也顾不得战马了，在盖州被女真游骑咬住的教训历历在目，那一战战没了一半兄弟。

杜度带着沿途收罗的士卒随着明军脚步到了山口，除了战马一无所获，空对大山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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