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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蛋黄羹

金小乖不愿和他对视，低了眉眼，脸上却又是绯红一片，心里却仍有残余的恼怒，可恨推他不开，只得打定主意不看他也不说话僵硬着身子站在那里不动。魅卿忽而叹了一口气，移开身子站在一边，情绪有点点低落：“你还是防着我怕我？”
金小乖蹙眉道：“你掌握着我的生死，我能不怕么？你还要我的身子，我能不防着么？不过这都是交易，我明白的，可你，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这样暧昧不清了，我怕我会误会，我会当真。”

和一个千年蛇妖谈感情，她都觉得自己可笑至极！所以，她只能先把话说清楚，是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魅卿眸光一闪，眸光忽而落在远处，脸上却挂着奇异的微笑：“是啊，我以后不会再对你这样了，”他转眸又看着她笑，还是从前那样似笑非笑的魅惑神色，“走吧，娘一定等急了。”

金小乖又跟着他身后往饭厅走去，偷眼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明明灿烂的很，她却觉得自己心里头总有一丝阴影呢？

蒋夫人看起来很是喜欢她的，把她拉在身边坐着，对她很是热情，又是夹菜递碗端茶送水的，一屋子丫鬟就围着她一个人转，蒋夫人吃一口菜就望着她笑一下，那笑里就是欢喜高兴，金小乖知道她的心意，可她就是觉得别扭，总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任人观赏。

魅卿看出她的不自在，笑道：“娘，你别对乖乖这样儿，她还不习惯呢！娘，你也好好儿坐着吃饭吧，不用忙，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蒋夫人闻言笑起来：“是了是了，想来是我太过热情了，唉，娘这也是高兴啊，小乖，你莫怪我啊。”

金小乖捧着碗，眸底隐有水光，面上却浅浅笑道：“伯母说的哪里话，小乖怎么会怪伯母热情了呢？”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上心的对待过，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以至于眼角润湿，却怕被人看出来，只低着头猛扒饭粒。

“昨日忙乱，老夫还不知道金姑娘是哪里的人呢？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么？”蒋老爷呵呵笑道。

金小乖心口一突，却抬眸看向魅卿，魅卿对她安抚鼓励一笑，竟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只得自己抿嘴道：“我、我是被人收养的，我养父养母都不在身边，我一个人住，直到、直到遇见魅卿，他说他要娶我，做我夫君，我就跟着他来见伯父伯母。”

说的半真半假，心里却是真的酸楚起来。

她却不知自己现在的样子才是真的可怜兮兮的，都不是装的，自然浑然天成，她本就身形娇小，此刻委屈的捧着碗嘴角还沾着一颗饭粒，耷拉着眉眼说她的身世的模样，着实叫人怜悯。

“小乖，没事，你就呆在我们蒋家，卿儿会照顾，伯母伯母也会照顾你的。唉，这又是个可怜的孩子，来，喝喝伯母做的蛋黄羹吧。”

蒋老爷没说话，显然就是默认了，这丫头看着就是讨人喜欢，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蒋夫人原本就很喜欢金小乖，如此一来，对她更是体贴热情了。

一家人原本其乐融融的，蒋夫人看着金小乖喝的高兴，忽而眉眼一低，小声叹道：“唉，若是琴儿还在就好了，那孩子也是爱喝我的蛋黄羹的，若是她还在，说不定卿儿都有孩子了，可惜她和卿儿到底没缘分，没成想竟死了。”

众人还没怎样，蒋老爷却蹙眉低斥道：“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

一眼便看向金小乖，还连忙扯开话题：“小乖啊，你伯母做的蛋黄羹好吃么？我和卿儿都是爱吃的呢！”

蒋夫人自知失言，忙不做声了，只转眼看着金小乖。

金小乖拿着调羹的手顿了一下，才闷着头继续把蛋黄羹吃完，抬头灿笑一笑，看也不看魅卿一眼，只抿嘴道：“伯父伯母我吃好了，我有点累，先回房了，失陪了。”

转身就出了饭厅，蒋老爷瞪了蒋夫人一眼：“都怪你多事。”

蒋夫人委屈：“我也是一时高兴嘛！唉，卿儿，你去看看小乖吧，我看她有点儿不高兴呢！”

魅卿放下手中筷子，点头道：“嗯，我去看看，爹娘慢慢吃。”

他追上了在回廊走着的女子，却只跟在身后，不上前去，他的内丹如今在她体内，她的喜怒哀乐都能透过那个内丹传达到他这里来，所以，他知道她的眼里心里隐有绝望。

“既然说过不当真，为何又要当真呢？”

“我没当真。”等了半刻，她闷闷的声音才传来。

魅卿低低一笑：“没当真怎么会听到那些话就不高兴呢？你撒谎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该去好好学学。”

金小乖猛然转身，深深的盯着他：“这样戏耍别人很好玩儿么？——我不爱撒谎，我也不会撒谎。遇见了你，我竟不得不一再撒谎。”

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赌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蒋夫人的话会不高兴，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千年蛇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魅卿忽而低低一笑，走进几步，深深看着她：“我活了千年，怎么会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故事呢？你若喜欢，我可以天天说给你听，唉，你最好还是把我的话当真吧，你心里弯弯曲曲的心思好复杂，你喜欢我，我也舍不得你，为什么非要这般猜忌折磨？”

金小乖瞥了他一眼：“可我觉得你没有安全感。”

说罢，又小声嘀咕道：“也不知你用这套法子调戏了多少女子，又骗了多少女子的身子，现下又来这里哄我。就是打量我年纪小，好欺负。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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