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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七点十六分。
喜鹊已经和金二爷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他坐着的时候还是比金二爷高了一个头这好像使金二爷觉得有点不安。
金二爷一向不喜欢仰着脸跟别人说话。
喜鹊当然也在盯着他忽然道:“你是不是要我放了田八爷的三姨太?”
金二爷笑了:“你真的认为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冒险到这里跟你谈条件?”
“你还要什么?”
“是你约我来的。”金二爷又点燃一根雪前:“你要什么?”
“这地方你已霸占了很久钱你也捞够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应该退休?”
“不错”喜鹊挺起了胸:“只要你肯答应我非但可以把我们之间的那笔帐一笔勾销还可以让你把家当都带走那已经足够你抽一辈子雪茄玩一辈子女人了。”
金二爷看着他忽然现这个人说的话非但粗俗无味而且幼稚得可笑。
这个人简直和他以前想象中那个阴沉、机智、残酷的喜鹊完全是两回事。
这简直连一点做领的气质和才能都没有。
金二爷实在想不通像胡彪和红旗老么这种人怎么会服从他的。
喜鹊居然完全看不出金二爷脸上露出的轻蔑之色还在洋洋得意:“你可以馒慢考虑考虑这条件已经很不错你应该答应的。”
金二爷又笑了:“这条件实在不错我实在很感激只不过我还有句话要问你。”
“你可以问。”金二爷微笑着看着他:“我实在看不出你究竟是个人还是猪?”
喜鹊的脸色变了。
金二爷淡淡道:“你难道从未想到过这地方是我的地盘我手下的人至少比你多五倍我为什么要让你?何况现在我就可以杀了你。”
喜鹊的神情反而变得镇定了下来冷笑道:“你既然可以杀我为什么还不动手?”
金二爷咬了咬牙:“你们就算杀了我你们自己也逃不了的。”
“哦?”
“这地方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
黑豹忽然也笑了。
他轻轻拍了拍手小无锡立刻带着那八个穿白号衣的茶房走出来脸上也全部带着微笑。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地方的老板!”黑豹看着小无锡:“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小无锡弯腰鞠躬。
他身后的八个人也跟着弯腰鞠躬。
“去告诉外面的王阿四他已经可以带他的兄弟去喝酒了。”黑豹又吩咐:“今天这里已不会有事。”
“是。”小无锡鞠躬而退从头到尾再也没有看金二爷一眼。
金二爷沉下了脸忽然在烟缸里揿灭了他手上那根刚点燃的雪茄。
这是他们早已约定了的暗号。
一看到这暗号黑豹和高登本就该立刻动手的。
但现在他们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金二爷已开始现有点不对了忍不住回过头去看黑豹。
黑豹动也不动的站着脸上带着很奇怪的表情就跟他眼看着壁虎爬入他的手心时的表情一样。
金二爷忽然觉得手脚冰冷。
他看着黑豹黝黑的脸漆黑的眸子黑的衣裳。
喜鹊岂非也是黑的?
金二爷忽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脸立刻因恐惧而扭曲变形。
“你……你才是真的喜鹊!”
黑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金二爷忽然伸手入怀想掏他的枪。
但他立刻现已有一根冰冷的枪管贴在他后脑上。
他全身都已冰冷僵硬冷汗已从他宽阔的前额上流了下来。
对面的三个人全都笑了现在他们已经可以放心大胆的笑。
这不可一世的号大亨在他们眼中竟似已变成了个死人。
金二爷身上的冷汗已湿透衣服。
“现在我也有句话想问问你”那穿着黑衫的大汉眯起眼睛看着他道:“你究竟是个人?还是个猪?”
七点二十二分。
金二爷流血流汗苦干了三十年赤手空拳打出的天下已在这十五分钟内完全崩溃!
他的人也倒了下去。
黑豹突然一掌切下正劈在他左颈的大动脉上。二
七点三十四分。
黑豹和高登已带着昏迷不醒的金二爷回到金公馆。
田八爷正在客厅里踩着方步。
黑豹一走进来他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的凝视着黑豹。
黑豹也在冷冷的看着他。
两个动也不动的对面站着脸上都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
然后田八爷忽然问道:“一切都很顺刊?”
黑豹点点头。
“我已吩咐过所有的兄弟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田八爷道。
“他们都很合作。”
田八爷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显然在为自己的命令能执行而骄傲。
他微笑着走过来拍黑豹的肩:“我们这次合作得也很好。”
“好极了。”
“金老二只怕连做梦都想不到你就是喜鹊更想不到我会跟你合作。”
黑豹也开始微笑:“他一向认为你是个很随和很容易知足的人只要每天有好烟好酒再找个女人来陪着你就不会想别的事了。”
“提起酒我的确应该敬你一杯。”田八爷大笑着“你虽然一向不喝酒但今天总应该破例一次的。”
后面立刻有人倒了两杯酒。
田八爷拉着黑豹走过去对面坐下来微笑着举杯道:“现在这地方已经是我们两个人的天下了我是大哥你是老弟我们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什么事老弟都应该听大哥的。”
田八爷又大笑忽又问道:“小姗呢?”
小栅就是他三姨太的名字。
“我已派人去接她。”黑豹口答“现在她必已经快到了。”
他并没有说错。
这句话刚说完小栅已扭动着腰肢媚笑着走了进来。
田八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小宝贝快过来让你老公亲一亲。”
小姗的确走了过来但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屁股就坐在黑豹身上勾起了黑豹的脖于媚笑着:“你才是我的老公这老王八蛋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田八爷的脸也突然僵硬了就像突然被人袖了一鞭子。
然后他全身都开始抖冷汗也立刻开始不停的流下来。
他忽然现他是完全孤立的他的亲信都已被派到罗宋饭店去而且他还再三吩咐他们:“黑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了解黑豹是个多么冷酷多么可怖的人。
现在当然已大迟了。
“我若早知道小姗喜欢你早就已把她送到你那里去了。”田八爷又大笑“我们兄弟当然不会为了个女人伤和气。”
黑豹冷冷的看着他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是个懒人年纪也有一大把了早就应该躺在家里享享福。”田八爷笑得实在很勉强“这里的大事当然都要偏劳你来做主。”
黑豹还是冷冷的看着他忽然推开小姗走过去挟起了金二爷用一杯冷水淋在他头上。
金二爷突然清醒吃惊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田八爷。
黑豹冷冷道:“你现在是不是已明白王阿四他们怎么会听我的话了”
金二爷咬着牙全身都已因愤怒而抖:“原来你们早已串通好了来卖我。”
“我不是你的兄弟他却是的但他却安排要你的命。”黑豹冷冷道:“你呢?……莫忘记你身上还有把枪。”
金二爷的枪已在手眼睛里已满布红丝。
田八爷失声惊呼:“老二你千万不能听……”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枪声已响。
一响两响三响……
田八爷流着血倒了下来金二爷突然用力抛出手里的枪眼睛里已流下泪来……。客厅里突然变得坟墓般静寂也许这地方本就已变成了个坟墓。
过了很久黑豹忽然听到一阵疏落的掌声。
“精彩精彩极了。”高登慢吞吞的拍着手“不但精彩而且伟大。”
他忽又叹了口气:“那也许只因为我很会装傻。”
“现在我应该叫你什么?”高登也笑了笑“是傻小子?是黑豹?还是喜鹊?”
“随便你叫什么都可以”黑豹微笑着:“但别人现在已该叫我黑大爷了。”
高登凝视着他又过了很久才缓缓道:“黑大爷现在你能不能先把那十万块给我?”
“你现在就要走?”
“只要一有船开我就回汉堡。”高登的声音很淡漠“我既不想做你的老弟更不敢做你的大哥。”
“现在银行已关门”黑豹沉吟着“那十万块明天一早我就送到你那里去。”
“你能办得到。”
“我很了解朱百万他是个很懂得见风转舵的人现在他已应该知道谁是他的后台老板了。”
高登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立刻转身走了出去头也不口的走了出去。
八点五分。
一个敢用自己脑袋去撞石头的乡下傻小子终于一头撞出了他自己的天下。
从现在起这都市里的第一号大亨也不再是别人是黑豹!
但是他报复的行动却刚开始。
他很炔的出了两道命令:
“到六福公寓的酒楼去把住在六号房的那女人接来就说我在这里等她。”
“再送一百支茄力克一打白兰地到范鄂公那里去就说我已吩咐过除了他每月的顾问费仍旧照常外我每个月另外再送五百块大洋作他老人家的车马费。”
他知道要做一个真正的大亨像范鄂公这样的清客是少不了的。
然后他才慢慢的转过身子来面对着金二爷:“你是不是很想看看这两天晚上迷住了我的那个婊子?”
金二爷倒在沙上似已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黑豹冷笑道:“你是不是也想把她从我手里抢走?就像你以前抢走沈春雪一样!”
沈春雪就是那个像波斯猫一样的女人。
一提起这个名字黑豹眼睛里就立刻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金二爷的脸又开始扭曲道:“你这样对我?难道只不过因为我抢走了她?难道只不过因为一个女人?”
他实在不能了解这种事困为他永远不能了解那时黑豹对沈春雪的感情。
在黑豹心目中她并不仅仅是“一个女人。”
她是他第一个恋人也是他的妻子。
他对她绝对忠实随时随地都准备为她牺牲一切因为他爱她甚于自己的生命。
这种刻骨铭心永恒不变的爱情也正是金二爷这种人永远无法了解的。
直到现在一想起这个事黑豹心里还是像有把刀在割着一样。
“你虽然能抢走沈春雪但现在我这个女人却是你永远也不能带上床的。”黑豹嘴角忽然露出一种恶毒而残酷的笑意一个字一个字的接下去道:“因为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金二爷霍然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甚至比听到黑豹就是喜鹊时更痛苦更吃惊。
“她本是到这里来找你的只可惜她并不知道赵大爷来到这里后就变成了金二爷。”
金二爷突然大吼道:“你随便对我怎么样报复都没关系但是她跟你并没有仇恨你为什么要害她?”
“我并没有害是她自己要跟我的”黑豹笑得更残酷“因为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从喜鹊的兄弟们手里救出了她。”
金二爷握紧双拳突然向他扑了过来好像想亲自用双手来活生生的扼断这个人的脖子。
可是黑豹的手已打在他脸上。
他倒下去的时候他的女儿正躺在床上为黑豹担心担心得连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三
沈春雪蜷曲在沙上身子不停的在抖。
她那张美丽爱娇的脸已苍自得全无血色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也已因恐惧和悔恨变得像白痴一样麻木呆滞。
她的确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为了虚荣而出卖自己的丈夫后悔自己为什么一直都看不出黑豹这种可怕的勇气和决心。
只可惜现在后悔也已太迟。
黑豹坐在对面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好像世上已根本不再有她这么样一个人存在。
他在等等着更残酷的报复。
但世上也许已没有任何事能完全消除他心里的愤怒和仇恨。
左面的门上排着很密的竹帘子是刚刚才挂上去的。
门后一片漆黑。
金二爷就坐在门后面坐在黑暗里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他却可以看见外面的人。
他可以看可以听却已不能动不能出一点声音。
好的手脚都已被紧紧绑住他的嘴也被塞紧。
外面立刻就要生的事他非但不敢去看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他只想死。
只可惜现在对他说来“死”也已跟“活”同样不容易。
八点三十五分。
**已走下了黑豹派去接她的汽车。
这也是她第一次走进如此堂皇富丽的房子。
最重要的是现在黑豹还活着而且正在等她。
**觉得开心极了她这一生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等她看见了客厅里那些昂贵的家具钻石般着光的玻璃吊灯她更忍不住悄悄的伸了伸舌头悄悄的问那个带她来的年轻人:“这里究竟是谁的家?”
“本来是金二爷的。”这年轻人垂着头好像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现在每个人都已明白对黑豹不忠实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现在已绝对没有人敢再冒险。
“本来是金二爷的家现在难道已不是了?”**却还是在追问。
“现在这地方已经是黑大哥的。”
“是他的?”**几乎兴奋得叫了起来:“是金二爷送给他的。”
“不是”这年轻人冷笑着:“金二爷一向只拿别人东西从不会送东西给别人。”
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并不公平但却不能不这么样说。
他生在这种地方长在这种地方十二岁的时候就已学会了很多现在他已二十。
“既然金二爷并没有送给他这地方怎么会变成他的?”**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
“我也不太清楚赵小姐最好还是……”这年轻人正在犹豫着突然听见楼上有人喊他的名字。
“小白”喊他的这个人在微笑但是微笑时也带着种很残酷的表情“你是准备请赵小姐上楼来?还是准备在楼下陪她聊天。”
小白的脸上突然变得全无血色眼睛里也立刻充满惊慌和恐惧。
**甚至可以感觉到的手已开始抖。
那个笑得残酷的人已转身走上了三搂**忍不住问:“这个人是谁?”
小白摇摇头。
“你怕他?”
“我……”小白连嘴唇都仿佛在抖。
“你只要没有做错事就不必怕别人”**昂起了头“我从来也没有怕过任何人。”
小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立刻垂下头“赵小姐请上楼”。“我为什么不能在楼下我看看再上去?”**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像故意要让楼上的人听见:“我为什么不能先跟你聊聊?、
小白的脸色更苍白悄悄道:“赵小姐假如还想让我多活两年就请炔上楼。”
“为什么?”**觉得很惊奇。
小白迟疑昔:“黑大哥已在上面等了很久他……他……”
“他怎么样?”**笑了:“你在楼下陪我聊聊天他难道就会打死你?你难道把他看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霸?”
她觉得这年轻人的胆子实在大小她一向觉得黑豹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这是她现在的感觉。
十分钟之后她的感觉也许就完全不同了。四
八点四十五分。
沈春雪的腿已被她自己压得麻刚想改变一下坐的姿势就看见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这女孩子的眼睛很亮脸上连一点粉都没有擦柔软的头又黑又直显然从来也没有烫过。
沈春雪的心突然疼。
这女孩子几乎就和她五年前刚见到黑豹的时候完全一样。
一样活泼一样纯真一样对人生充满了希望和信心。
但现在她却已像是一朵枯萎了花——刚刚开放就立刻枯萎了。
这五年的改变实在太大。
**当然也在看她看着她卷曲的头看着她涂着口红的小巧的嘴看着她大而疲倦的眼睛成熟而诱人的身材。
“这女人简直就像是个小妖精!”**心里在想她不知道这小妖精是不是准备来迷黑豹的。
她相信自己长得绝不比这小妖精难看身材也绝不比她差。
“可是这小妖精一定比我会迷人我一看她样子就知道。”**心里这么想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立刻变得有些僵硬了。
黑豹正在注意着她脸上有表情终于慢慢的走过来:“你来迟了。”
“这里反正有人在陪你。”**噘起了嘴:“我来迟了一点了。”
她不想掩饰她的醋意也不想掩饰她跟黑豹的亲密关系。
黑豹笑了微笑着搂住了她嘴唇已吻在她小巧玲珑的脖子上说:“我想不到你原来是个醋罐子。”
“正经点好不好”**虽然在推但嘴角已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她觉得自己还是占上风的所以就不如素性做得大方点。
“你还没有跟我介绍这位小姐是谁。”
“她姓沈。”黑豹淡淡的说“是我的未婚妻。”
**的脸色变了就好像突然被人重重的掴了一耳光。
黑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接着道:“现在她是金二爷最得宠的姨太太。”
**松了口气却又不免觉得很惊讶忍不住问道:“你的未婚妻怎么会变成了金二爷的姨太太。”
“因为金二爷是个又有钱又有势的男人沈小姐却恰巧是个又喜欢钱又喜欢势的女人。”黑豹的声音也像是刀锋仿佛想将沈春雪的心割碎。
**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叹息声中包括了她对这女人的轻蔑和对黑豹的同情。
但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你以前是不是很爱她?”
黑豹点点头:“那时我还不了解她那时我根本还不了解女人。”
“女人并不完全是这样子的。”**立刻抗议。
“你当然不是。”黑豹又搂住了她、
这次**已不再推就像只驯良的小鸽子依偎在他怀里轻抚着他轮廓突出的脸:“告诉我这件事是怎么生的?”
“金二爷要看看我的未婚妻我就带她来了。”
“然后呢?”
“过了两天之后金二爷就要我到外地去为他做一件事。”
“一个要你去拼命的事?”
黑豹又点点头目中露出讥俏的冷笑:“只可惜那次我居然没有死。”
“你回来的时候她已变成了金二爷的姨太太?”**声音里充满同情。
黑豹握紧双拳黯然道:“也许那次我根本就不该回来的。”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四年还差十三天就是整整四年。”黑豹慢慢的说:“自从那次我走了之后再见到她时她好像已完全不认得我。”
“你……你也就这样子忍受了下来?”
“我不能不忍受我只不过是个穷小子又没有钱又没有势。”
沈春雪悄悄的流着泪默默的听着一直到现在才开口:“我知道你恨我我看得出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见你的时候却恨不得跪到你面前去向你仟悔求你原谅我。”
**忍不住冷冷的说道:“你大概并没有真的这样做吧。”
“我没有。”沈春雪的眼泪泉水般流下:“固为金二爷警告过我我若再跟黑豹说一句话他就要我死也要黑豹死!”
“金二爷这个金二爷究竟是个人还是个畜牲?”**的声音里也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你在为他去拼命的时候他怎么忍心这么样对你?”
黑豹眼睛里又露出那种残酷的讥消之意:“因为他的确不是个人。”
**恨恨道:“我应该不惜一切手段来对他采取报复?”
黑豹看着她道:“我告诉你我一定会不择一切手段来对他采取报复?”
“当然应该”**毫不考虑“对这种不是人的人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是应该的。”
“我若有机会报复时你肯做我的帮手?”
“当然肯。”**的眼睛里忽然出了光“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机会?”
“你怎么知道?”
**的眼睛更亮:“我听说他这地方已经变成了你的。”
黑豹突然笑了。
**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杀了他?”
“现在还没有。”黑豹微笑着:“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想看看他的。”
**也笑了:“我不但想看他简直恨不得踢他两脚。”
金二爷的胃在收缩就好像真的被人在肚子上重重的踢了两脚。
他亲眼看见他女儿走进来亲眼看见他的女儿倒在仇人的怀里。
他亲耳听他自己亲生的女儿在他仇人面前辱骂他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想呕吐嘴却已被塞住。
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流泪却已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在后悔。
并不是为了自己做错事而后悔而是在后悔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杀了黑豹。
只可惜现在无论为了什么后悔都已太迟了。
他情愿永远不要再见自己的女儿也不愿让**知道那个“不是人的人”就是她自己的父亲。
可是黑豹却已在大声吩咐:“带金二爷出来。”五
九点正。
楼下的自呜钟敲到第六响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她的父亲。
金二爷也终于已面对他的女儿。
没有人能形容他们父女在这一瞬间的感觉也没有人能了解没有人能体会。
因为一亿个人中也没有一个人会真的经历到这种事。
**整个人似已突然变成空的仿佛一个人好不容易总算已爬上了万丈高楼突然又一脚踏空。
现在她的人虽然能站着但她的心却已沉落了下去沉落到脚底。
她用力咬着嘴唇拼命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可是她已看见她父亲面上的泪痕。
在这一刻之前她从来也想不到她父亲也有流泪的时候。
他本是她心目中的偶像她心目中的神。
黑豹就站在她身旁冷冷的看着他们父女。
猎人们看着已落入自己陷饼的野兽时脸上并不是这种表情。
野兽看着自己爪下的猎物时也不是这种表情。
他的目光虽然残酷却仿佛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和惆怅。
金二爷忽然转过头面对着他冷冷道:“现在你已让她看见了我。”
黑豹点点头。
“这还不够?”金二爷脸上几乎连一点表情都没有泪也干了。
无论谁能爬到他以前爬到过的地位都一定得要有像牛筋般强韧的神经还得有一颗像刚从冷冻房里拿出来的心。
黑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女儿忽然问道:“你们没有话说?”
“无论什么话现在都已不必再说。”金二爷嘴角露出一丝又苦又涩的笑容“她本来虽然要踢我两脚现在当然也无法踢了。”
“你呢?”黑豹忽然问**“你也没有话说?”
**的嘴唇在抖却昂起了头大声道:“我想说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黑豹冷笑:“你是想痛骂我一顿还是想替你父亲求我?”
“求你有没有用?”**终于忍不住问。
黑豹沉吟着:“我问过你是不是应该不惜一切手段报复他的。”
“你的确问过。”
“现在我已照你说的话做了。”
“你也的确做得很彻底。”**咬紧了牙。
“现在你是不是还认为我应该这么样做?”黑豹问出来的话就像是刀锋。
**挨了这一刀她现在已完全无法抵抗更无法还手。
黑豹突然大笑大笑着转过身面对着沈春雪。
沈春雪面上的惊讶之色已胜过恐惧她也从未想到过这少女竟是全二爷的女儿。
“你是不是说过一切事都是他逼你做的?”黑豹的笑声突然停顿。
沈春雪茫然点了点头。
“现在你为什么不报复?”黑豹的声音又冷得像刀锋。
“我……”
“你可以去撕他的皮咬他的肉甚至可以杀了他你为什么不动手。”
沈春雪终于站起来慢慢的走到金二爷面前看着他忽然笑了笑笑得又酸又苦:“我本来的确恨过你我总是在想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到那时我就算看到你的死尸被人丢在阴沟里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
金二爷静静的听着。
“可是现在我已现我想错了。”沈春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平静像是已下了很大的决心“现在我才知道你虽然很可恨但有些人做的事却比你更可恨更残酷。”
她说的那些人自然就是在说黑豹。
“他要报复你无论谁都没有话说。”沈春雪慢慢的接下去“可是你的女儿并没有错他不该这样子伤她的心。”
金二爷看着她目中突然露出了一丝安慰之色自从他倒了下来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在为了他说话。
为他说话的这个人却是他曾经伤害过的。
“我对不起你。”金二爷突然说道“我也连累了你。”
“你没有。”沈春雪的声音更平静“一开始虽然是你勉强我的但后来你对我并不坏何况若不是我自己喜欢享受我也不会依了你。”
金二爷苦笑。
“我本来可以死的沈春雪又道“黑豹恨我就因为我没有为他死。”
黑豹握紧了双拳脸色已苍自如纸。
沈春雪突然转身看着他:“可是我现在已准备死了随便你想要我怎么死都没关系。”
“我不想要你死。”黑豹忽然又露出他雪白的牙齿微笑“我还要你们活下去舒舒服服的活下去。”
沈春雪仿佛吃了一惊:“你……你还想怎么样折磨我们??
黑豹没有回答这句话冷笑着道:“我要你们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去想以前的那些事也许你们会越想越痛苦但那却已和我无关了。”
沈春雪的身子突然抖金二爷也突然变得面如死灰。
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活着有时远比死还要痛苦得多。
“你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杀了我?”金二爷突然大吼。
“我怎么能杀你?”黑豹笑得更残酷:“莫忘记有时我也可以算是你的女婿。”
金二爷握紧双拳身子也已突然开始抖。
过了很久他又转过头凝视着他的女儿目中充满了痛苦之色忽然长长叹息。
“你不该来的!”
**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她誓不哭绝不在黑豹面前哭。
她昂起了头告诉自己:“我已经来了而且是我自己愿意来的所以无论生了什么事情我都绝不后悔。”
可是现在她终于已了解黑豹是个多么可怕的人也已了解这大都市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这里的确是个吃人的世界。”
“黑豹就是个吃人的人。”
现在她才明自是不是太过迟了?
现在才九点十五分。
她到这里来只不过才两天整整两天。
这两天来她所遇到的事却已比她这一生中加起来还多。
金二爷已被人夹着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若是换了别的女孩一定会跑下来跪在黑豹面前流着泪求他饶了她的父亲。
可是**没有这么样做。
她不是别的女孩子**就是**。
她非但没有跪下来没有流泪反而昂起了头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不管怎么样你还活着不管怎么样活着总比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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