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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玉楼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司马纵横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叶五先生的女儿叶雪璇居住于此。
这里本该有不少丫环婢仆才能衬托得起这幢楼阁的气势但这时候却连一个也没有。
他们自然也己跟着叶大小姐前往开封。
这一仗真的是那么重要吗?司马纵横不禁有点怀疑。他是个很好奇的人既好奇又不怕死。
他在紫气玉楼四周打了一个转忽然找到了一道门。
门已很残旧和这幢楼阁的修饰大不相衬。
司马纵横有点奇怪正想伸手推开它忽然看见门旁有一张黄纸上面写着:“武林禁地擅入者死!”
这八个字也许很吓人但却绝对阻吓不住司马纵横这种人。
他只是笑了笑就伸手推开那木门。
木门很残旧但司马纵横一推之下才觉它比想像中沉重得多倘若少用几分力度恐怕还推它不开。
门后是一条长廊。
长廊光线暗淡但仍依稀可以看出两旁有不少武器。
这些武器有些已折断有些甚至已完全变了形状。
司马纵横随手捡起一柄大铜锤一看之下不由心中一寒。
这铜锤就算用来敲击坚硬的石头它也绝不会有什么崩缺的。
但现在这柄大铜锤竟然已经扁了一半。
是什么力量可以推毁这铜锤。
而这柄铜锤的主人司马纵横也想起来了。
那是陇中武林大豪“神锤无敌”杜正确的独门武器。
神锤无坚不摧杜正确罕逢敌手却是武林中人所皆知之事。
但在三年前这位武林大豪神秘失踪就像是水泡般消失得不知去向。
想不到他的铜锤竟然会在这条神秘的长廓内。
铜锤已如此主人又如何?
向前直往武器最少也有七八十件。
司马纵横甚至看见少林寺的火龙棒和昆仑派的万缕柔情刀。
而这些武器的主人也俱已在数年之前神秘失踪。
司马纵横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但这时候却忍不住摸了摸猎刀的刀柄。
这柄猎刀会不会也被弃置在这条长廊里?
长廊已到尽头。
转了一个弯角后司马纵横看见了一堆人。
一堆死人。
这堆死人比司马纵横还高上一倍以上。
那就像是一座山。
尸山。
每个人都已死了但却完全没有腐化的迹象。
司马纵横深深的吸了一气。
倘若不是亲眼看见实在很难相信在紫气玉楼之内居然会有一个这样恐怖的所在地。
倘若是换上别人必然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而去。
但司马纵横却没有走他绕过尸山继续向前走他终于看见了一个活人。
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尸山后有石室石室内一灯如豆。
她穿着一袭柔软的银色丝袍默然地站在一张长案旁。
案上有经书一本一本堆得很高。
司马纵横随便放眼一看就已不禁吓了一大跳。
这些经书居然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练功秘笈其中包括少林派的“虎鹤神功”蜀中唐门不传之秘的“千毒掌”江南第一异人石百录亲笔所书的“石氏秘典”还有华山派的剑谱西域密宗的大手印羊皮图……
美人如玉。
但在许多学武之士眼中看来长案上的武学奇书更加具有巨大的诱惑力。
银袍丽人忽然转过脸幽幽的叹口气才道:“难道你没看见门外那八个字?”
她的脸庞实在很美丽。
她没有施脂粉一双眸子却是那么清澈那么明亮。
在这石室中司马纵横隐隐嗅到了一种醉人的香气那是从她的身上散出来的。
可是提起那八个字再想起长廓外的武器和不远处的尸山司马纵横就不禁有点想呕吐的感觉。
银袍丽人又走到了他的面前用一种很奇特的眼光看着他。
司马纵横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看见了。”
银袍丽人道:“你不后悔?”
“后悔?”司马纵横耸耸肩道:“既来之则安之为什么要后悔?”
银袍丽人眸子闪着光:“你是谁?”
“司马纵横。”
“猎刀奇侠?”银袍丽人仿佛吃了一惊。
司马纵横点点头:“道上的朋友有人这样称呼我。”
银袍丽人凝视着他半晌才道:“你的英雄事迹我已听说过不少。”
司马纵横苦笑道:“什么英雄事迹怕不笑掉了别人的大牙。”
银袍丽人这时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倘若在两个月之前你走了进来那一定是有死无生。”
司马纵横奇道:“为什么?”
银袍丽人道:“只因为那时候先师仍然活着。”
司马纵横道:“他是……不是大幻神翁?”
银袍丽人点点头。
司马纵横吸了一口气:“你就是叶大小姐?”
银袍丽入看着他:“你都说对了。”
司马纵横道:“你根本就没有离开紫气玉楼更加没有打算到开封府。”
叶雪璇缓缓道:“不错我没有打算到开封府去帮助布大手因为上官宝楼也只是在那里虚张声势而已。”
司马纵横道:“这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叶雪璇点点头:“他很狡猾所以我们也绝不能太老实。”
司马纵横道:“你认为上官宝楼真正的意图如何?是否要毁了坐龙山馆“
叶雪璇道:“坐龙山馆不可不防那是我们一个很脆弱的地方倘若上官宝楼全力进袭木鹏坞与灵蛇堡一定保它不住。”
司马纵横道:“但上官宝搂会全力抢占坐龙山馆吗?”
叶雪璇道:“很难说。”
司马纵横道:“在下却认为坐龙山馆纵有危机也比不上此地严重。”
叶雪璇道:“我也是这么想。”
司马纵横道:“所以你故布疑阵让别人以为你已远赴开封?”
叶雪璇道:“不错。”
司马纵横道:“在下也绝对同意这一着只是上官宝楼狡计百出恐怕未必会上当。”
叶雪璇道:“我们现在只求稳守阵地以静制动而已。”
司马纵横道:“虽然以静制动可稳阵势便却难以抢占先机。”
叶雪璇叹了口气道:“上官宝楼声势洽大而本教又已沉寂多年倘若硬碰恐怕难有把握胜算。”
司马纵横说道:“事在人为义气帮也有不少弱点我们可避其锋锐攻其要害!。”
叶雪璇眼睛里出了光:“司马大侠有何高见?”
司马纵横道:“义气帮有南北总舵北总舵主由上官宝楼这位帮主兼任但南总舵主却是另有其人。”
叶雪璇道:“那是‘白骨学究’贺六先生。”
司马纵横冷冷一笑:“这位贺六先生老谋深算上官宝楼居然能御使此人实不容易。”
叶雪璇道:“我们先向他下手?”
“不错”司马纵横点点头道:“南总舵人材辈出高手如云这全是贺六先生之功先废此人无异废了上官宝楼一臂!”
叶雪璇沉吟半晌道“我已有了一个主意可以对付贺六。”
司马纵横抱拳一笑道:“叶教主足智多谋在下早已听人说及。”
叶雪璇道:“哪里话此后还望司马大侠多加指引。”
司马纵横忽然吐一口气道:“外面那堆尸体……”
叶雪璇叹道:“他们都是觊觎这里的武功秘典所以才昌险进入此地。”
司马纵横道:“是……是庞老教主杀了他们的?”
叶雪璇黯然点头道:“不错他们虽然贪婪一些但先师的手段却也未免太可怕了。”
司马纵横道:“庞老教主既已坐化你能保得住这些武功秘典吗?”
叶雪璇道:“我的看法和先师并不相同。”
司马纵横道:“你将会怎样处置这些武学奇书?”
叶雪璇说道:“物归原主该是少林派的还归少林该是华山派的送回华山倘若主人已逝世则传交其后人弟子。”
司马纵横击掌赞道:“好主意!好主意!”
叶雪璇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外边那堆尸山是先师每杀一人即以存尸粉涂抹日积月累堆成的每次经过我都想哭。”
司马纵横说道:“可订棺木全安葬之。”
叶雪璇道:“这主意也很好。”
司马纵横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叶雪璇道:“当然可以。”
司马纵横道:“对付贺六之事不若就交由在下去办如何?”
叶雪璇道:“我不可以去吗?”
司马纵横道:“你若也离开此地恐怕……”
叶雪璇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好了大幻教虽然已在江湖上沉寂多年但仍然有不可轻侮的潜力再加上郝神翁邵长老纵使上官宝楼亲自到此也未必可以占到什么便宜。”
司马纵横道:“你是要单独与在下去找贺六?”
叶雪璇悠然一笑道:“既然和你在一起前往又怎能算是单独?”
司马纵横也笑了笑:“你很爽快。”
叶雪璇道:“铁凤师也是一样。”
司马纵横道:“你已见过铁凤师?”
叶雪璇道:“怎会没见过?他本来就是我邀请回来助拳的。”
司马纵横笑了笑:“铁凤师这个人如何?”
叶雪璇道:“刚才我已说过他很爽快这是优点。”
司马纵横道:“还有呢?”
叶雪璇摇摇道:“不知道了。”
司马纵横道:“要不要我说出来?”
叶雪璇笑道:“你要说谁能阻止得住?”
司马纵横道:“他另外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还没有成亲。”
叶雪璇的脸忽然红了。
虽然她已是大幻教教主但却毕竟还有女儿家娇俏可人的气质。
夜已深大安镇里的商户都已关上了门。
在一条长巷里一盏黄油油的灯笼正在烧亮着出昏黄的光芒。
灯笼下有个用木雕成的元宝。
那是元宝赌场的标志。
虽然长巷黑暗静寂但是从长巷尽头那扇木门穿过去再走前十来丈就可以听见喧闹已极的人声。
一个身高七尺的大汉正使劲地把骰子掷出。
他是这赌坊的常客。他叫“天崩”老霍再加上“地裂”崔命来这两人就是大安镇里最可怕的一双恶霸。老霍嗜赌崔命来好色。两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在赌桌上恶魔的银子和任何人的银子都没有什么两样。
所以尽管他在外边是杀人魔君但在赌坊里仍然有人愿意和他周旋到底。
老霍今天手风大顺。
他当庄已接二连三抓着“天贡”、“地王”、“宝子”这一类好牌。
这里的牌九只赌两只。小牌九抓着这些牌押注者能不焦头烂额者几稀矣。
骰再掷出老霍这一口牌差了。
长衫六碰上捞什子五只有一点。
统赔。
但老霍还是满面笑容。
刚才那几口牌九他已赢得够多了而且在庄家牌风大旺之下这一口闲家押注全都减少一半以上所以他虽然拿了一副只有一点的劣牌输出去的银子却绝不算多。
老霍又怎能不笑。
银子派了牌又再砌好。
“押呀押呀老子刚才统赔你们别放过机会趁庄家手风弱多押银子!”
他在大吼脸上得意洋洋的样子。
他己准备把骰子掷出去忽然有人叫道:“且慢等一等。”
老霍浓眉一皱定睛一看忽然现赌桌旁来了一个道士。
“出家人你也赌博?”
道士吃吃一笑:“难道出家人就不吃饭了?”
老霍有点不耐烦催促道:“管你吃饭不吃饭快押!”
道士叹道:“别急!赢输有定着急又有什么用?”
老霍冷冷一笑:“出家人你只赌了丁点儿数目可别阻慢人家财!”
道士道:“小数目也是钱你是庄家该大小通赔!”
“啐!”老霍眼色一变:“什么大小通赔简直混帐!”
道士道:“就算大小通吃也不该小觑了贫道这点小数目。”说着掏出一张银票轻轻押在天门上。
老霍一瞧却不由脸色青。
“一万两?”
“数目是小一点却也可以赌一赌罢?”道士眯起了眼睛目中带着一种诡谲的笑意。
老霍哼一声突然大喝:“统杀!”
牌已分好。
道士却忽然两牌一翻叹道:“妈的输定了。”
众皆哄笑起来。
他什么牌不好拿偏偏就拿上了庄家刚才的那一手牌。
长衫六碰上捞什子五只有一点。
老霍哈哈一笑:“想不到老子的好运走到你头上来了。”
道士啃了口气:“命该如此夫复何言?”
老霍心想这一注赢定了。
他随手一翻第一张牌是九点。
老霍大笑:“这张牌不错除非另一张是斧头否则出家人你是输定了。”
他伸手一摸。
他大笑着说:“统杀!天王来也!”
九点加天牌就是天王。
天王来了当然统吃。
啪!
牌翻开老霍的脸色忽然大变。
第二张牌不是天而是斧头。
道士吃吃一笑:“当庄的你摸错了很凑巧是‘爷头劈狗’劈出个蹩十出来!”
老霍的脸阵红阵白。
刚才他确是摸错了一摸下去六点直落再摸下去点子密麻麻的以为也是个六点谁知却是个梅花五!
差了一点。
在赌博的玩儿上差一点可就差得远了。
天王变成了蹩十不是统吃而是统赔。
老霍脸色极难看道士却在催促他赔钱。
“贫道押的不多只区区一万两!”
在别的大赌场里一万两也许还不算一是个怎么吓人的赌注。
但在天宝赌坊押上一千几百两已是重注!
老霍今天虽云手风大顺但连本带利也只有二三千两之数而已他怎赔得起?
“别忙!别忙!一万两又不是金子再赌一手再说!”
他又砌好了牌。
道士却一拍桌子大声道:“这样不行!先赔了一万两再说!”
老霍老羞成恼:“你怕老子没钱赔你吗?”
道士道:“管你有钱无钱一注还一注一口还一口先赔我一万两再说!”
这么一闹有个人在道士背后打了一拳。
道士疼的大叫:“没你娘鸟兴是那个兔息于敢动你家道爷……”
他骂到这里忽然住口面露惊惧之色。
“怎么是你?”他盯着一个人这人也牢牢的盯着他。
一拳打在这道士背后的是一个锦衣人。
他鼻直脸方神态满洒唇上有两绺很好看的胡子。
“道长你犯了清规啦。”
道土脸色阴晴不定嘀咕着说:“这与你有什么相干?”
锦衣人淡淡一笑:“你师父叫我看管着你别让你到处闯祸!”
道上道:“我又不是跟别人打架!”
锦衣人瞧着老霍又再盯着那道士淡淡道:“我若来迟一点这场架还怕会打不成吗?
老霍立刻顺水推舟卷起衣袖:“不错这道上九成准是想狠狠的打一架!”
锦衣人似是吓了一大跳道:“别打架别打架他师父最憎恨弟子在外面惹是生非所以才拜托我看管着他他若打架他师父知道了说不好会连我的脑袋也砍了下来。”
老霍正中下怀摆出一脸凶相:“这牛鼻子要打架老子又有什么办法!”
锦衣人忽然捡起那张银票:“啊呀你怎么连师父的银票都愉走子。”
道士道:“不!这银票是我的!”
锦衣人冷冷一笑:“你在哪里弄回来这许多银子?二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道士面露窘态想了很久才说:“是……是借回来的。”
锦衣人怒道:“是谁借给你的?”
道士说:“是……是朱大官人。”
“朱大官人?”锦衣人嘿嘿冷笑:“你要捏造谎话也该说个似模似样的朱大官人是著名的一毛不拔他为什么会借一万银子给你?”
道士怔了怔怒道:“我向他借一开口他答应了你要问为什么去找朱大官人罢!”
锦衣人冷冷一笑:“就算是朱大官人借给你的你师父知道了也一定会无名火起三千丈!”
道士的脸青了:“为什么?”
锦衣人哼的一声冷冷说道:“他最憎恨的就是打架不忠实向有钱人摇尾乞怜赌博偷盗……”
说到这里道士好像连腿都软了身子矮了一截道:“你……你别再说了我不赌就是!”
锦衣人黑着脸把银票折叠收好叱道:“还不快滚!”
道士吸一口气马上走了。
锦衣人这才松了口气对老霍道:“这牛鼻子虽然活到这一把年纪但却有点白痴刚才他多多冒犯阁下还望包涵包涵!”
老霍忙陪笑不迭。
他输了一万两既不用赔钱反而有人向他赔罪这种事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上。
“老子是……不……俺叫老霍也有人叫俺霍天崩请问尊驾是……”
“李公鸡。”
“李……李公鸡?”
“说来惭愧这名字是先父改的他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家里的公鸡正在啼个不停所以就叫我公鸡。”锦衣人微笑着说。
老霍笑了笑:“这名字不错呀鸡乃德禽公鸡之名威武极了。”
李公鸡微微一笑:“别见笑刚才那道士的事还望霍兄别记在心上。”
老霍忙道:“这是什么话了李兄咱们正是相逢恨晚不若咱们到枫叶轩喝两杯请由小弟做个东道如何?”
李公鸡道:“那怎好意思阻着你赢钱啦。”
老霍笑道:“这里的赌局俺已玩厌了现在去喝它几杯才够意思。”
李公鸡抱拳一笑:“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枫叶轩没有枫叶。
这是一间小酒家每天非到黎明时份决不打烊。
对于“午夜游人”、“江湖浪子”来说这是一个消磨晚上的好地方。
老霍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不等小二走过来他已在酒柜里捧出两坛女儿红。
小二也不等他开口就已捧上炸花生豆腐干腊猪耳肉还有一盘杂锦卤味。
老霍掀开酒坛泥封说:“这里的酒虽然不便宜但在方圆五百里之内俺保证你再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酒。”
李公鸡也打开了自己面前的一坛酒。
酒香四溢。
“果然不错。”李公鸡点点头。
老霍拿起竹筷挟起一块卤猪肠:“这个也不错很够意思。”
李公鸡也吃了一块频频点头:“真不错真不错。”
老霍喝了一口酒:“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挺够义气的人来俺敬你一坛。”
不是敬你一杯也不是敬你一碗而是“敬你一坛”。
李公鸡不由面有难色:“霍兄小弟可没有这种酒量。”
老霍哈哈一矣:“不妨事你若喝醉了俺就把你送到颐香院。”
“颐香院?”李公鸡一怔:“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很温暖的地方。”老霍眯着眼睛:“俺的师弟最喜欢在那里有时候一耽就十天八天也不出来。”
李公鸡仿佛吃了一惊:“他耽在那里如此之久是不是病了?”
老霍放下酒坛笑道:“也许真的是病了。”
李公鸡皱了皱眉道:“是什么病?”
老霍道:“手酸脚软头昏脑胀乐不思蜀。”
李公鸡一呆:“乐不思蜀这也算是病?”
老霍笑着道:“这是‘迷恋美人病’嘛。”
李公鸡又是一阵愣过了很久才一拍额头:“哦!小弟明白了那是……那是……”
“美人窝!”
“美人窝也是销金窝是很花钱的地方。”
“别担心”老霍桀桀一笑道:“俺在那里熟人多的是老板看见了俺也要卖帐七分。”
李公鸡喝了口酒笑道:“霍兄交游广阔自然比小弟这种乡下人强胜多了。”
老霍抓了一大把花生抛进嘴里一面嚼个不停一个说:“你对俺义气深重俺绝不会忘恩负义的你若有什么疑难之处尽管开口只要俺能力所及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李公鸡皱着眉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仿佛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老霍一瞪眼道:“李兄俺已说过有事尽管开口别放在心上。”
李公鸡叹道:“实不相瞒在下曾于五年前错怪了一个好人把他臭骂了一顿但后来在下才觉这人没错是自己一时糊涂唉……”
老霍大感兴趣。“是怎么一回事?”
李公鸡叹息一声道:“小弟在六年前讨了一个老婆回来。”
老霍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讨个老婆总比孤家寡人活一辈子的好。”
李公鸡摇摇头叹道:“但这婆娘不老实。”
“她偷银子?”
“偷银子倒是小事!”李公鸡悻悻然的说。
“不偷银子难道是……偷人?”
“正是这样!”
“哼这淫妇!”老霍一拍桌子:“若是换上俺一刀就把这婆娘做翻了。”
李公鸡叹息一声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在下虽然愤怒莫名但还是没有想过要杀人。”
老霍道:“就算不杀淫妇奸夫也万万不能放过。”
李公鸡道:“在下也没有杀那好夫只是痛骂了他一顿。”
老霍道:“这可便宜了他。”
李公鸡摇摇头:“不这已是委屈了他因为在下后来查出那婆娘的好夫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那是个六根未净的和尚。”
老霍冷冷一笑:“出家人也未必见得就很可靠。”
李公鸡道:“那臭和尚已给乡中父老活活打死!”
老霍道:“打得好!”
李公鸡叹道:“但我却不怎么好了那人本是我很尊敬的人可是我却骂他是奸夫后来想负荆请罪但他却又远离而去不知所踪。”
老霍也叹了口气道:“难怪李兄郁郁寡欢未知那人姓甚名谁?”
李公鸡道:“他姓贵叫贺六。”
“什么?贺……贺六?”
“嗯”李公鸡目光一闪:“你认识他?”
老霍双眉一聚道:“只怕那是同名同姓而已。”
李公鸡说道:“在下是江南浣溪县人氏……”
“浣溪县?”老霍吃了一惊。
李公鸡道:“你认识的那个贺六莫非也是浣溪县人氏?”
老霍点点头。
李公鸡面露兴奋之色:“他左颊上是不是有颗珠砂志?”
老霍呆了一呆又点点头。
李公鸡大喜:“那么一定是他儿子为了这桩事小弟一直于心不安这次无论怎样你非要带小弟去见他不可。”
老霍却是面有难色的道:“这个……恐怕……”
李公鸡道:“贺六脾气有点古怪在下是知道的但在下这次负荆请罪无论他怎样对我我都不会……”
“不是这个问题”老霍摇摇头道:“要见贺先生并不容易。”
李公鸡一怔:“如何不容易?”
老霍道:“他近年来结下了不少仇家行踪极之隐秘就算是俺也不容易找得着他。”
李公鸡想了想忽然把那张万两银票掏了出来塞在老霍手里。
老霍吃了一惊:“这怎么使得?”他面露吃惊之色实则心中窃喜。
李公鸡道:“这点小钱谁都别放在心上小弟只求一见贺六而已。”
老霍犹豫了半天才毅然点点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况且李兄是个义气深重的人物这桩事包在我身上便是。”
李公鸡大喜翻身便拜。
老霍忙扶起他:“别太客气来俺带你去见一个人。”
李公鸡说道:“我们现在就去见贺六吗?”
老霍道:“不要见贺先生必须先找到‘地裂’。”
“‘地裂’是谁?”
“俺的师弟。”
“他在哪里?”
“刚才俺已说过他就在颐香院?”
“咱们现在就去颐香院?”
“当然你害怕?”
“怕什么?走!咱们现在马上去!”
颐香院是美人窝。
李公鸡进入颐香院就像个第一次到城市里的老乡下。他似乎什么都不懂。
老霍带着他一直来到了颐香院里最幽静也最华丽的银铃阁。
银铃阁有俏语声声若银铃。有一个满脸金钱麻子的大汉左拥右抱燕瘦环肥好不风流快活。他就是崔命来“地裂”崔命来。
老霍是横冲直撞般闯进来的。
若是换上别人一定立刻就给崔命来三拳两脚轰了出去但老霍是他的师兄。
“怎么啦又输干了?”
老霍盯着他、“正经点好不好?”
崔命来哈哈一笑:“这里不是夫子庙干吗要正正经经的?”
老霍道:“有人来了。”
李公鸡来了。
崔命来脸色一变:“他是什么人?”
老霍道:“李公鸡。”
崔命来冷冷一笑:“管他是公鸡还是母鸭踢他出去。”
老霍道:“你若要踢他出去倒不如踢我。”
崔命来一证。“他莫非是个宝贝?”
老崔道:“他不是宝贝却是个财神爷。”
崔命来皱了皱眉一手推开身旁的女人:“你在他身上得到了什么好处?”
老霍把银票一幌。
崔命来这时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是真的?”
“绝对不假。”
崔命来看的连副脸孔也和气多了。
“李公子!请进!请进!”
李公鸡忙道:“不必客气我在外面站着就行了。”
崔命来呵呵一笑道:“这是男人的世外桃源你喜欢怎样的娘儿只要说一句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李公鸡干咳两声:“这个……”
“我明白了你是想说:这个好极了!”崔命来眉飞色舞他说道:“这里最楚楚动人的是金粉红最冶艳大胆的是尤天姬但最善解人意的却还得数于梦梦……”
“不!”李公鸡摇头不迭:“在下想见的不是女人是贺六!”
“贺先生?”崔命来的眼色变了:“你想见贺先生?”
“嗯他是我的同乡好友……”
崔命来脸色一沉道:“这恐怕有点困难。”
李公鸡道:“有何难处?”
崔命来道:“他很忙碌而且绝不会接见陌生人。”
李公鸡道:“只要提起李公鸡他是绝不会忘记的。”
崔命来道:“你真的想见贺先生?”
李公鸡点点头道:“是的。”
崔命来想了想忽然露出了一种诡谲笑意:“我带你去见贺先生对我有什么好处?”
李公鸡一怔:“在下刚才已付了一万两。”
崇命来道:“这一万两只是付给师兄我却连一两也没有。”
李公鸡道:“你真的可以带我去见贺先生?”
崔命来道:“只要我也有一万两这桩事一定办妥!”
“一言为定?”
“当然!”
李公鸡沉吟半晌居然真的又再掏出了另一张崭新的银票道:“这里也是一万两!”
崔命来接过银票看了好一会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李公子你果然是个豪爽的人!”老霍笑着说。
李公鸡叹了口气:“在下也只是但求心安理得而已。”
老霍点点头瞧了他半天忽然说:“凤凰和公鸡究竟有什么分别?”
李公鸡怔住了。
老霍这句说话的意思他并非不懂而是实在太懂了。
他当然并不是什么李公鸡而是铁凤师。
老霍盯着他淡淡一笑道:“你无疑是个聪明人可惜这一着却绝不高明。”
铁凤师耸耸肩苦笑道:“原来你早已知道我并不姓李。”
老霍冷冷一笑:“本来你姓什么都没问题但你不该在我的面前编造那段捉奸的故事。”
铁凤师道:“这故事有什么漏洞?”
老霍道:“你不该说自己误会了贺六先生而且还曾经把他痛骂一顿。”
铁凤师了两撇胡子:“这有什么不对?”
老霍悠然他说:“因力你根本就没有痛骂过贺六先生?”
铁凤师摸了摸楞:“你怎知道我没有骂过贺六?”
老霍淡淡道:“你若还不算太笨该猜得出来。”
铁凤师吸了一口气:“难道……你就是贺六先生?”
老霍点点头微笑道:“你总算猜对了。”
铁凤师摇摇头道:“不贺六的脸颊上有颗朱砂痣而你没有!”
老霍陡然大笑起来:“在高明的易容术掩饰之下别说是颗朱砂痣就算是一条深刻刀疤也可以变得皮细肉滑毫无破绽!”
他一面说一面在左颊上涂上一种粉末。
然后他用一块白布轻轻一擦。粉脱落他脸上的肤色也同时变了。
他的皮肤变得苍白许多而且左颊上还出现了一颗不大不小的朱砂痣。
“公鸡你现在大概可以相信你有点‘鸡盲’罢?”
铁凤师笑了——这是苦笑。
他早已知道上官宝楼不会亲自进袭坐龙山馆。
养气帮若真的要向坐龙山馆下手那么必须是由南总舵主贺六先生主持。
铁凤师并不认识贺六但却有不少关于这个人的资料。所以他决定要对付这人但贺六先生神出鬼没行踪诡秘要找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铁凤师花了一番功夫终于查出“天崩”、“地裂”这两个人是最接近贺六的。
这两人一个嗜财一个贪色而且同样贪财。这是他们的弱点。对付敌人的办法最好就是从他的弱点处下手。
铁凤师是老江湖了自然深明此理。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觉自己实在太聪明了。
最少自己一定比猪还聪明一点。
因为猪是不会想到这种笨法子的。
老霍!
铁凤师一直都以为这老粗在自己股掌之上。谁知道这老粗原来是个老狐狸。
他一直在装疯卖傻。
他就是贺六先生他眯着眼睛悠然地盯着铁凤师:“为了掩饰身份我涂掉颊上的朱砂滤而阁下却把风凰神剑收藏起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铁凤师吐了口气:“李公鸡若带着凤凰神剑那是很不相称的。”
贺六先生眨着眼笑道:“你找我是不是想杀了我这位南总舵主?”
铁凤师并不否认:“不错我的确很想杀了你。”
贺六先生没有生气只是悠然地笑道:“想杀我的人也不只是你一个只是从来没有任何人成功。”
铁凤师道:“这个自然倘若已经有人成功了在下此刻也不会有这样丢人现眼的处境。”
贺六先生道:“但你能找到我这已经很不容易。”
这句说话并不是恭维而是充满了嘲讽之意。
铁凤师当然听得出来但听得出来又怎么样?铁凤师甚至认为那是应该的自己一上来就太大意小觑了那个老霍!
只听得贺六先生又接着说道:“你已找到想杀的人为什么还不下手?”
铁凤师没有作声。贺六先生瞳孔收缩:“你在等什么?”
已很久没开口的崔命来忽然冷冷一笑道:“你是不是在等这一把剑?”
他忽然掀开脚下的一块地毯。
毯下有一把剑这赫然竟是铁凤师的凤凰神剑!
李公鸡当然不能带着凤凰神剑出现。
所以铁凤师只好把它收藏起来而知道它收藏在哪里的人只有两个。
那是他自己和不疯道士。
凤凰神剑己落在贺六先生手中。
不疯道士又如何?
崔命来抓起凤凰神剑欣赏了好一会才淡淡的笑道:“好一口利器好嘴硬的臭道士!”
铁凤师的手在沁冷汗他知道不疯道士虽然行事荒诞不经但却绝不会随便出卖朋友泄露别人秘密的。但风凰神剑现在已落在崔命来的手中。他们曾经怎样对付不疯道士?
贺六先生盯着铁凤师:“你想不想去见那道士?”
铁凤师道:“想。”
贺六先生道:“你敢不敢跟我来?”
铁凤师道:“只要能找得到他你上天我绝不会人地。”
贺六先生淡淡道:“你果然是个很够义气的朋友。”
铁凤师忽然沉着脸:“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崔命来摇摇头道:“他没有死死人又怎会把凤凰神剑的下落说出来?”
铁凤师道:“你们把他怎样了?”
贺六先生悠然一笑道:“你和他在赌坊分手只是一段很短很短的时间我们绝不会把他弄成怎样的。”
铁凤师道:“他现在在哪里?”
贺六先生微微一笑忽然向下一指:“他就在你的脚下?”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铁凤师站立着的地方忽然就裂开了一个大洞。
这个洞又深又大而且好像还黑漆漆见不着底。
铁凤师虽然身手卓越但忽然遇上这么要命的一个洞也只好像块石头般掉了下去。
贺六先生大笑。
他对崔命来说:“我们总算抓到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公鸡了。”
黎明。
元宝赌坊已打烊赌客也已散尽。
自从这赌坊开设以来钱百魁是在打烊后才离开赌坊的。
钱百魁本是青城派弟子他精于剑法。
但他却用青城派的剑法把青城派的道士杀得片甲不留。
青城派原为武林名门正派百余年前甚至一度与少林武当并驾齐驱声威大振。
然而青城派内却又分为剑、气、拳三派系。
剑派以剑法为主自视极高。
气派一味钻研内功心法一直以来与剑派不相容。
拳派又自成一家与剑。气两派貌合神离。
是以一派之中分裂为三数代掌门虽曾尽最大努力希望三派合一不再生磨擦但到头来却仍然徒劳无功。
常言道:“外患可御内乱难平。”
青城一派先生内乱继而仇家趁势乘虚而入终于爆了连场剧战损折的高手无数元气大伤。
钱百魁就在青城派实力最虚弱的时候乘机作乱。
但这位剑派高手并非拥剑派而对抗气、拳两派而是三派俱反。
他是完全背叛了青城派连自己的师叔伯都杀个片甲不留。
青城派自然是恨之入骨先后派出高手数十人誓杀此叛徒!
可是这数十高手全都有去无回。
十年了钱百魁还是活得很好。
青城派中人莫不欲杀之而后快但等到青城第一高手玉冠道长也死在元宝赌坊门外之后他们再也提不起勇气去对付他了。
因为他们知道钱百魁固然不可轻侮其背后的靠山更不寻常。
钱百魁并不高大但却威武、彪悍。
他浑身是劲虽然每天晚上都没睡觉但在黎明时分他看来比每一个己睡了整晚的人还更精力弃沛头脑清醒。
像他这么样的一个人背后当然少不了一两个跟班。
他的跟班一个叫阿同另一个叫孙福岛。
阿同是华山派俗家弟子拳脚功夫极为了得。
但钱百魁最欣赏的并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背叛华山派的气概。
那就像是钱百魁自己的缩影。
而孙福岛本是一个市井流氓他年轻力壮好勇斗狠钱百魁看上了他就把他收录为记名弟子。
有阿同和孙福岛两个小伙子陪伴许多事情都不必钱百魁亲自动手他们俩人就已经会办得很妥当。
每天黎明时分他们都会到清风楼这里的岩茶和饱点都是第一流的甚至不会比京师里的金华轩稍差。
但这一天当钱百魁来到清风楼的时候却吃了个闭门羹。
大门紧关闭伙计。掌柜也都不知去向。
阿同怒叫起来。
他用力敲门。
“嗨!怎么没有人?喂!是不是都已死。……”
“住口广!”钱百魁沉着脸推开了阿同忽然一脚踢向大门。
这一脚也不见得怎么用力坚实的木门立刻就被撞开。
店堂内无人。
钱百魁冷冷道:“福岛你到厨房里瞧瞧。”
孙福岛不等钱百魁说完人已像箭矢般标了出去。
但他很快就回来。他去的时候很快回来更快。他是给一股巨力撞回来的。
蓬!他重重的碰在墙壁上立刻昏死过去。
现在太该是喝茶吃早点的时候。
但孙福岛今天倒霉万分他吃的不是饱点而是重重的一掌!
钱百魁脸色一变他没有立刻冲入厨房。他只是走到孙福岛的身边一探气息不由心中猛然一凉。
孙福岛不是昏死过去而是已经死掉了。
那是一块掌印掌印是火红色的。而且这掌印只有两根手指!
钱百魁沉声喝道:“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厨房里?”
厨房里立刻走出一个人。
那是一个叫化这叫化大概四十岁年纪手里提着一根打狗棒。
“丐帮中人?”钱百魁脸色一寒。
叫化嘻嘻一笑:“不错。”
“韩化生?”
“也不错”叫化悠悠笑道:“你还认得我记性真不坏。”
钱百魁冷笑道:“八年前你只是两袋弟子。”
韩化生哈哈一笑:“这一下你记错了不是两袋而是只有一袋。”
钱百魁道:“现在呢?”
韩化生笑道:“连一袋也没有了。”
钱百魁道:“白衣弟子?”
韩化生点点头:“是的。”
钱百魁道:“怎会越弄越不像样?”
韩化生笑道:“闯祸大多建树全无所以如此。”
钱百魁道:“丐帮多愚顽份子岂是你这种人物长留之地?”
韩化生道:“总比无处栖身好点。”
钱百魁道:“何不加盟本帮?”
韩化生道:“义气帮?”
钱百魁道:“不错钱某保证你在三年之内富贵荣华享用不尽。”
韩化生摇摇头道:“不必了!”
钱百魁道:“为什么不必了?”
韩化生道:“因为你是个泥菩萨与你渡江何异自掘坟墓。”
钱百魁冷冷一笑:“好一个臭叫化量你也没那种掌力可杀孙福岛在厨房中鬼鬼崇崇暗筋伤人的又是什么人?”
韩化生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这人混帐得这么可以清风楼已易主在厨房里的正是这里的新主人他在自己的厨房里那是光明正大之极怎能算是鬼鬼崇崇?”
钱百魁神色一变韩化生又已缓缓接道:“倒是尔等三人不请自来破门而入这算是***什么意思?”
钱百魁给他抢白一顿不由脸上阵红阵白。
阿同已大吼一声:“待我把这叫化宰了!”
钱百魁没有阻拦他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在丐帮地位低微的白衣弟子。
阿同声势汹汹在腰际抽出一双熟铜短棍一个错步闪身疾向韩化生展开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韩化生谈淡一笑从容不迫悠悠闲地使了几招招式居然就把阿同凌励的攻势一一化解开去。阿同一凛知道遇上了劲敌。
但他存心要在钱百魁的面前显威风岂肯就此罢休招路一改挺而走险双棍直上直下猛地从中路直逼过去。
韩化生不再悠闲了。
他手中的打狗棒也招式大变守中有攻不再让阿同完全采取主动。
两人都动上了全力阿同越战越狂韩化生的招式也越来越紧密、凶险。
蓦地钱百魁亮剑。
他是青城派剑法高手一剑刺出已把韩化生的退路封死。
韩化生没有退。他仍然咬紧牙关以一对二昔战下去。
阿同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厨房里一条人影飞射而出“蓬”然一声钱百魁忽然像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了开去。
孙福岛是撞向墙壁然后倒下来。
想不到钱百魁居然也是一样。
他手中的长剑已坠地。
他的心冰冷眼睛里充满着绝望的恐惧。
他用力扯开胸前衣襟。
他胸膛上有掌印这掌印和孙福岛身上的一样只有两只指印!
钱百魁渗白的脸庞上已全无血色。
阿同是跟班。
连主子都已倒了下来他还能有什么斗志。
他与韩化生本来只是平分秋色之局钱百魁一倒阿同再无斗志形势立刻就改变过来。
韩化生终于觑准了一个机会一棒戳在他的咽喉上!
阿同想逃但这一下他再也逃不掉了。
钱百魁喘着气盯着一个人。
这人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他的头很大一双手更粗大。
但他的右手只有拇指和食指。其余三指断了。那是他自己削掉下来的。
“布大手!”钱百魁忽然想起这是什么人了他嘶哑着声音说:“你……一定就是布大手……你没有在开封府
这大汉冷冷的盯着他:“不错俺就是布大手你们以为俺一定会在开封府俺偏偏就来到了这里。”
钱百魁惨笑一声:“南总舵主果然没有说错好汉堂最可怕的人不是岳无泪而是你……”
布大手冷笑:“你错了好汉堂最可怕的并不是任何一人而是一股正气!”
“正气?”
“不错正气和义气都是大同小异的辞但我们的正气是真的而你们的义气却只是海市蜃楼风中烟幕!”
钱百魁无言。
他已明白了好汉堂至今仍然没有倒下去的真理。
好汉堂不倒他自己却已倒了下去。
钱百魁不再看他。他纵然不死此后也必已成为废人……
韩化生却忽然走到钱百魁身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现在已不是丐帮中人。”
钱百魁没有说话。他现在只能听再也没有气力说话。
韩化生笑了笑接道:“丐帮不是不好而是我这个叫化实在太不像话总是把丐帮的长老气得死去活来所以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于是我就加入了好汉堂第十分堂里!”
钱百魁连听也好像没听见了。
他已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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