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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小东西大美味

潮水已经退去，露出了十来米的海床。而且还在继续往下退。
“这海水能退下去多少迷？”周晴走到了海水涨起来的时候漫到的沙滩处，伸出脚去踢了一下一个贝壳问。

赵海生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应该很远吧，有时候走几个小时也走不到头呢，至于退下去多少米，这还真的不知道。”

就算是赵海生在海边长大，他也不知道这海水会退下去多少米，因为这个问题似乎从来也没有人关心过。

“这样啊，上次潮水退下去的时候，我站在这码头上看，似乎看不到边呢。”周晴想起了之前一次她在码头上看到的情景，说。

“嗯，没错，我也从来也没有走到过尽头呢。”赵海生说。

看了一下脚下，再往前一步那就是海而不是沙滩了，周晴笑着说：“你之前不是说我们今天晚上吃的东西就在这沙滩上嘛，到底在哪里？我可看不到。现在潮水也退了，你也应该揭开谜底了吧。”

赵海生笑着点头说：“没有问题。这吃的东西绝对是在沙滩上，我马上就让你看到。”

说着，赵海生就在离周晴向身边蹲了下去。用手在沙子上挖了起来。

“这沙子里有好吃的？”周晴也蹲了下来好奇地问。

海水退下去之后，原来涨潮时灌到了沙滩低下的土层里的水这个时候就倒流出来，很快地就在沙滩与海相接的地方形成了一条条小沟，这些沟里流着一股股的海水。

赵海生动手的地点就是这些小水沟的旁边。

“没错，这沙子里就有好吃的。”赵海生的手没有停，继续挖着，很快，他就找到他的目标。

用手捏起几一颗东西，赵海生把手伸到了周晴的眼前，说：“来，看一下，我们今天晚上要吃的就是这个。”

“啊，这是沙白那一类的贝壳？”当周晴看清楚了赵海生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时，不由得低声地惊叫了一声。

赵海生的手里捏着的是一颗还没有指甲大小的东西，和沙子一样的黄色，如果不小心看还真的看不出来是一种贝壳呢。

“是啊，是和沙白一样的贝壳类，但是就小很多了，而且味道是不一样的。”赵海生说。

“来，给我看看，我之前没有见过这样小的沙白呢。”周晴把赵海生手里的东西抢了过去。

对于周晴把这种贝壳叫做“小沙白”，赵海生倒是觉得还挺合适的。这种小贝壳在海沙村这里当然有一个叫法，不过学名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既然周晴要把它叫做是小沙白那就叫小沙白吧。

看了好一会这个袖珍版的小沙白，周晴自己也动手挖了起来，很快她也在沙子里挖出了几颗这种小沙白来。

“哈！我也挖到了。”周晴高兴地说。

这种小沙白其实在沙子里很浅的地方，用手挖两下就可以挖出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周晴还是兴致勃勃地挖着，但是当她挖到十来颗时候，就不由得甩了一下手。虽然不用挖很深，但是这里的沙子比较粗，而且长时间蹲着，确实也不舒服。

更为关键的是，这付出与收获的比似乎有点失衡。周晴看着那十来颗小小的小沙白，加起来绝对不够自己的口就吃掉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有点不得劲。

看着周晴这个样子，赵海生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挖了老半天，才挖了这几小颗，觉得有点少？”

周晴拍了拍自己的手，说：“不是觉得有点少，是觉得很少。你看这十来颗，还不够我一口就吃掉了呢，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挖够一顿饭吃的？”

“所以说，我们不能光这样子来挖，而是要想想办法。”赵海生这个时候也停下手来，重新拿起了锄头。

“啊，你打算用锄头来挖？这样小的小沙白。这锄头一挖下去，都不见踪影了吧？怎么可能挖出到？”周晴说。

“我可不是要用锄头来挖这个小沙白。”赵海生拿着锄头走下海滩，找一个沙子的地方用锄头挖了起来，很快他就挖出了一个小坑，小坑出现之后，里面马上就充满了水，十来分钟之后一个一米方圆的小水坑就出现了。

周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赵海生的动作，她知道在这方面赵海生的经验比自己就丰富得太多了，自己只需要袖手旁观就足够了。

挖好了小水坑之后，赵海生走回来两个人刚才挖小沙白的地方，拿起了之前回去拿锄头的时候一起拿过来的一个竹篮子，然后就大把地挖起沙子往篮子里装。

“你装这个沙子干什么？”虽然周晴知道赵海生这样做肯定是有目的的，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把篮子都装上沙子之后，赵海生端起来往小水坑走去，说：“来，你来看就知道了。”

周晴跟在赵海生的身后往水坑走去，然后就看到赵海生把篮子往水坑里放去，接着就上下左右地摇晃起来。

随着赵海生的动作，篮子里的沙子越来越少，最后，当赵海生把篮子从水坑里拿起来的时候，周晴不由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篮子里有一小撮的小沙白，估计有几十颗的样子，大大小小的。

虽然这些小沙白还是和一些比较大颗的小石子混在一起，但是要再把这些小沙白捡出来就很容易了。

“哈！这个办法不错。”周晴高兴地笑着说。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了赵海生的这个篮子是用来干什么用的了。

就是把有小沙白的沙子一起放到篮子里，再放到水里筛起来，这样一来在水的冲刷之下沙子就会从篮子的孔掉下去，剩下来的自然就是比一般的沙子要大上一些、同时又不会从篮子的孔里掉下去的小沙白了。

相比起来。这个办法自然比用手来挖要省事和高效率得多了，所以她才连声说这个办法不错。

“行，拉下来我就负责筛小沙白，你呢就负责把这些小沙白从石子里捡出来，我们分工合作，很快就可以挖到一大堆的了。”赵海生笑着说。

“没有问题。”看到了这个办法效率比较高，周晴的兴致重新高涨起来。

于是，赵海生开始不断地筛起沙子，而周晴也从赵海生筛剩下的石子里捡出小沙白来。

低头忙活了好一会之后，当周晴抬起头来伸个懒腰的时候，她却不由得叫道：“海生，这些小沙白要逃了！快来帮我抓住它们！”

原来刚才周晴把那些小沙白从石子里捡出来之后就随手放在一处比较平坦的沙滩处，谁知道她刚才一眼望过去想打量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的时候，却现那些小沙白大部分竟然都伸出了淡白的“舌头”，正快马加鞭地想往沙子里钻呢！

赵海生连忙跑过来一看，笑着说：“谁叫你把它们放到了沙子上的？你把它们放到沙子上它们肯定是要往沙子里钻的啊。”

“不放在这沙子上，还能放在哪里？”周晴一边七手八脚地把那些小沙白再拢到一起，一边问。在拢这些小沙白的时候她竟然现有些已经把整个身体都钻到了沙子里了。

不过，幸亏钻得还不深，所以周晴很快地就把这些小沙白又挖了出来，只是看着这些水白，她却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了。

“哦，我都忘记了。给，把这些小沙白放到这个塑料袋子里就行了。”赵海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递给了周晴。

“有这个东西为什么不早一点给我？”周晴白了赵海生一眼说。

“忘记了忘记了。”赵海生笑着说，不过他刚才还真的就是忘记了这件事情。

两个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已经筛了近半塑料袋的小沙白出来。

“够吃了。”赵海生说，“这东西炒出来之后会很多的，这一半塑料袋已经够你吃到舌头都麻的了。”

“行吧，那我们就回去吧，嘻，这么小的沙白我还没有吃过呢。”周晴站起来，手里拎着半塑料袋的小沙白跟在赵海生的身后往码头那里的棚子走去。

“杨大爷，我们今天晚上吃小沙白！”周晴一走近棚子看到杨大爷又坐在棚子口抽着水烟筒，就大声叫道。

“啊？！小沙白？这是什么东西来的？”杨大爷听到周晴的话倒是愣一下。就连手里的水烟筒也放了下来。

“来，这个就是小沙白。”周晴走到杨大爷的面前，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杨大爷看说。

“嘿，杨大爷，这个名字可是周晴自己想的。”赵海生笑着说。

杨大爷一看袋子里的东西，就明白周晴说的是什么了，乐呵呵地说：“原来是这个啊，在沙滩那里淘的吧。”

周晴点了点头，说：“没错，海生说这东西好吃呢。”

杨大爷又把手里水烟筒往嘴里送去，抽了几口之后点头说：“这东西不起眼，不过味道确实还行。”

其实在海潭镇，这种小东西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吃，因为在海里那些沙白或者是其它的大的贝壳类还多着，人们犯不着来挖这种如此之小的东西来吃。

但是赵海生却知道这种不起眼的东西其实味道相当不错，所以才挖一些来煮给周晴吃。

“真的？那我今天晚上就有口福了。”周晴看到这个小沙白这样小，对于赵海生说它的味道不错不抱有怀疑的态度，现在听到杨大爷也说这个味道不错，心里就更加地信了七八分。

“你在这里陪杨大爷聊聊天，我去给你们煮这个小沙白去。”赵海生说着接过了周晴手里的塑料袋说。

周晴把手里的塑料袋给了赵海生，但是却说：“我要看你煮东西去。”

周晴现在越地觉得看赵海生煮东西是一种乐趣，现在又有这个机会了，倒是不太愿意陪杨大爷聊天了。

“哈，你们去吧，我一个糟老头，还陪什么陪啊。”杨大爷摇了摇头说。

“杨大爷，那我们走了。”周晴再也不管杨大爷，跟在赵海生的身后往里面走去。

走进厨房之后，赵海生看了一下，以前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最近是越来越觉得这个棚子有点简陋了，他就想着过些天要在这里建个房子才行。

因为这以后这码头很显然自己会经常来，再这样一个简单的棚子可不够用了。

而且也还需要建一些房子，让车队、船队的人万一回来的晚什么的可以有一个地方歇一下。

正想着这个事情，跟在赵海生身后的周晴就说：“海生，我看你不如在这里盖一些房子算了，现在这个棚子太简陋了一些。我看你日后有不少时间要呆在这时的。海沙村离这里可有点远，这里没有房子可不地，总不能晚上老是对付着躺地上睡觉。”

“嗯，你说得对，等一下就和杨大爷说一下这个事情，让他找人在这里盖一些房子吧。咱们船队车队的也都越来越大，盖一些房子在这里才好办事。”赵海生点头说。

“嗯，对了，这个小沙白你打算怎么样煮？”周晴指着赵海生拎在手里的小沙白问。

“炒。”赵海生说着就把小沙白倒在水盆里，加水洗了起来。

“对了，这个要不要用水先泡一会？”周晴想起似乎以前煮沙白之类的贝壳都会先用水泡一下，好让那些沙子都吐出来。

赵海生一边用手搅着盆子里的小沙白，一边说：“当然，如果泡一下会好一点。不过呢，这个小沙白和我们平时吃的大个的沙白还别的贝壳类不太一样，所以说泡不泡其实问题不大。”

“不一样在哪里？”周晴看着赵海生已经把那些小沙白从水盆里捞出来放到一个篮子里，看来还真的打算不泡了。

“一般的沙白或者是大其它的贝壳，都是长在海里的，一个是它们个头大，第二是成长的环境不是纯的沙子，甚至多数是在海泥里长大的，那样的话就很可能会有海泥或者是小沙子之类的东西，所以才用泡水。”

把盆子里的水倒掉之后，赵海生又重新加了水又洗了第二遍，第二遍的时候赵少生用双手捧起一把小沙白，然后双手夹着搓了起来，这是为了把外面的一层东西搓掉，口里却继续说：

“这个小沙白就不一样，它是长大沙子时的，没有海泥，而且个子比较小，你刚才也看到了，它生长的那个环境的沙子相对于它的个头来说算得上是大的了，所以说一般来说这种小沙白是不会有沙子的。”

周晴想了一下，觉得倒也是。这种小沙白最大的也不过是指甲大小，小的甚至只有筷子头那样大或者是更小的，如果里面还含有一粒沙子，就算这沙子再小，也不太可能，如果真的有，这样小的沙子吃在嘴里恐怕不是很仔细也感觉不出来。

所以说，煮之前用不用先泡一下也就没有那么太大的必要了。

赵海生很快地就把小沙白洗干净了，然后就是生火倒油，油热之后就把小沙白倒了进去炒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所有的小沙白的嘴都张了开来，看到这样，赵海生抓起一大把盐撒了下去，再用铲子搅匀之后就找了一个大盆子装了起来。

“这个……也太多了一点吧。”

周晴有点愣地看着这个大盆子里那有如“小山堆”一样的小沙白说。

刚才这些小沙白装在塑料袋里根本感觉不到有这么多，现在这一炒起来装在盆子里一看，那可真的是有点吓人的一大堆。

“呵，这些小水白的嘴都张开来了，所以看起来就有这样多了，其实真吃起来也没有多少可吃的，别给这吓着了。”赵海生笑着说。

赵海生端着大盆子走出厨房，而周晴则还是愣了一下才跟着走出去。

“杨大爷，来，吃饭了。”赵海生招呼着说。

在农村这地方一般煮饭都是一煮一天的，所以当赵海生把这个小沙白炒完之后也就可以开饭了。

这一顿饭很简单，就是蕃薯粥和一盆小沙白。

“来，试一下，味道绝对不错。”赵海生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周晴说。

“嘻，看起来和瓜子一样差不多。”周晴笑着说。

“没错，不过这个东西可不叫海瓜子，海瓜子是另外一种小的贝壳，个头和这个倒也差不多。”赵海生说。

周晴对于赵海生所说的那个海瓜子倒是吃过，她夹起一个小沙白放进嘴里，小舌头在上面卷几下才感觉到把里面的那一小点的肉弄下来。咬了几下倒是没有感觉到有吃到肉，但是一股香味却传到了舌头上，这股味道有很重的油香，其中带着一丝炒焦的味道，但是让她惊讶的是这股焦味却是很香。

更让周晴感觉到惊喜的是，这个小沙白让赵海生炒得有点咸，想起了之前赵海生撒下的那一把盐，周晴知道这肯定是有意而为之。

虽然没有吃到肉，但是这股焦香的油味和咸味却让周晴不由得狠狠地扒了几口蕃薯粥！

“怎么样，很下粥吧？”赵海生笑着问。

“嗯，是的，想不到虽然没有吃到什么肉的感觉，但是这味道还真的很好！真的很下粥！”周晴连忙点头说。

“这种小的沙白吃的本来就不是肉，它们的肉太小了，吃的就是炒出来的这股焦味和它的咸味。因此炒这种小沙折的关键就是下重油，里面的那一小点肉的水份要被油炒到象是半炸那样半干，最重要的是要有那股焦味才行。同时，得下重的盐，这股焦味也要靠这一把重盐才带得出来！”

赵海生继续解释说：“小东西可以有大美味，但是小东西吃的就不是肉了，吃的就是这炒法的味道了。”

“呵，没错，我就喜欢这个味道，咸，正好用来下酒。”杨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半碗的米酒，一边一粒一粒地“磕”着小沙白，一边小口地喝了起来。

“没错！哈！来，我们赶紧吃。”赵海生并没有用筷子，而是直接用手抓起一把小沙白，真的就象是在磕瓜子一样一粒一粒地磕了起来。

周晴的双眼不由得都集中在赵海生的身上，因为赵海生的那个度实在是有点惊人。

磕一会，就扒一口粥，很快他面前的桌子上就堆起了一堆小沙白的壳。

“这个，也太熟练了一点吧。”周晴不由得小声说。

“呵，这也是一手功夫啊，不是什么人都学得来的，得长年累月地吃才行。”杨大爷笑着说。

周晴把视线转向杨大爷那里，现他的度也不慢。

她不由得摇了摇头，与这两个在海边长大的一老一小相比起来，自己的度那真的算是龟了。

不过她一颗一颗地吃，倒也是吃得不亦乐乎。

“饱！这一顿吃得真的是饱。”当他的面前堆起了一大堆的小沙白壳之后，满足地说。

在这个过程之中，周晴留心烽数了一下，现赵海生已经吃下四大碗的粥。

她不由得吐了一下舌头，周晴只吃下小半碗的粥就已经饱了，在她想来还真的不知道赵海生是怎么样吃下这么多的粥的。

“你真能吃！”周晴小声地说。

“嘿，能吃是福！不吃饱了哪来力气干活？”赵海生笑着说。

在海沙村、在海潭镇，人们的习惯就是如果实在是忙，可能根本顾不上吃饭，所以说一吃饭，就得拼了命地吃，因为不知道下一顿是时候才能吃。

“呵，海生能赚钱，吃不穷的。”杨大爷打趣说。

“哼，这个倒也是。”周晴脸一红小声说。

“呵呵。”看着周晴这害羞的小模样，赵海生也乐了。

当然，赵海生这两声笑声肯定是换来了周晴的一记白眼。

吃完饭之后，赵海生、周晴和杨大爷就坐在椅子上聊了起来。

“海生啊，你的那个事情定下来了？”杨大爷问。

赵海生知道杨大爷说的肯定是那个贷款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说：“嗯，是的，定下来了。”

“呵，这一回是真的要大干一回了吧？”

“没错，是真的要大干一回了，而且这一回是很大很大。”赵海生的声音不大，但是不管是杨大爷还是周晴都从里面听出了一股坚定的语气来。

“什么时候可以正式进行？”杨大爷点了点头，似乎这一切是再正常不过的。

“公司很快就会成立。同时这钱也马上就下来，我想十天八天之后，这船也就要开始造了。”赵海生笑着说。

“不错不错，这赚钱的活是得抓紧一点。”杨大爷乐呵呵地说。

“是啊，这赚钱的活是得马上抓紧。”赵海生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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