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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魔琴的历史（二）

“《令》……”乐阳口中喃喃自语，他知道《令》的威力已经属于伏羲琴心法中威力排在第三的了，仅次于《死魂曲》和《伏羲引》，这个《令》乐阳是没有弹过的，在经历过《死魂曲》的事件之后，乐阳现在已经不敢随便弹奏自己没把握控制的曲子了。
说实在的，乐阳对于伏羲心法上所载的多数内容是未曾试用过的，以前是没机，而如今却是不敢随便用了。

看着乐阳在凝神倾听，大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道：“伏羲琴所带来的血雨腥风震动了个武林，黑白两道的武林同道因为伏羲琴所带来的威胁第一次走到了一起，他们集结了三百多名道上的顶尖高手对稽绍进行围杀……那一战真是惊天动地，最后三百多高手中只有七十八人活了下来，而那一战中稽绍重伤逃遁，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乐阳插口道：“他居然没死？”

“一来是大家对伏羲琴的威力了解不多，二来大家对稽绍的能力也是所料不够，总之那次是吃了情况不明的亏……自稽绍消失之后，武林中曾花费了大力去寻找他的下落，不过始终没有他的消息……”

“那后来呢？”

“后来，稽绍就一直未曾在武林中现身过。估计可能是伤重死了。”大悯道：“武林中此后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伏羲琴再出世已经是东晋期间了。当时南方是偏安一隅的东晋王朝，北方则是强大的前秦王朝。前秦王朝的君主苻坚有个弟弟，阳平公苻融。他是伏羲琴地第二代主人。严格来说苻融并不应该算是武林中人。他依仗着伏羲琴之威，为苻坚建下了不朽的功勋。淝水之战之后，阳平公就失去了踪迹，有人说他战死了。有人说他隐居了，不过以后也就再没有他的消息。这就是伏羲琴的第二次出世，等到伏羲琴第三次出世，才真正是一段夙怨地开始……”

“夙怨？”乐阳有些疑惑。

一边的玉音插口道：“是九天梵唱、清幽妙音、潇湘夜曲同伏羲琴之间的夙怨。”

说到九天梵唱和清幽妙音，乐阳大概猜得到，九天梵唱和清幽妙音就是刚刚两人中止他的屠杀时所用的音波攻击。说实话，这两种功法相当高明。同伏羲琴确有异曲同工之妙。至于那个潇湘夜曲，乐阳倒是未曾听说过，不过来也应该和九天梵唱和清幽妙音差不多。

大悯继续道：“大约在七十年前吧，伏羲琴第三次现身，这次它的主人则完完全全是一位武林中人。此人左手少了一根手指。只有九指，因此被称为九指琴魔。九指琴魔个性偏激执拗，但在音律方面却有着惊人的天赋。他在一开始得到伏羲琴地时候，见猎心喜，就找了些同道切磋。说实话。伏羲琴确实是精妙绝伦，但是那些武林同道们却是不以为然。认为他的并不算是名门正派的武功，是歪门邪道。后来双方言语不合，真的动上了手，九指琴魔大开杀戒，以琴音杀了在场的十一位武林人士而后逃离当场。而后地日子中，九指琴魔浸淫琴道越深，越觉得伏羲琴是高明的武功，他的心智渐渐沉迷到琴中。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琴魔。”

“说实话。起初他也不算是个坏人，他在最后沦入魔道。变得残忍嗜杀，很可能是因为受了伏羲琴的影响。”

“后来，琴魔地行为终于引起了武林人士的众怒，当下由佛门地苦行大师、道家的青阳道长、以及慕容世家的慕容光德老施主代表武林人士出面，约斗琴魔于泰山之巅。那一日，泰山顶上，九天梵唱，清幽妙音，再加上潇湘夜曲合斗伏羲琴，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九指琴魔重伤坠崖，三位老前辈也是人人带伤。不过所幸他们还是胜了，如若胜的是琴魔的话，那武林的情况可就不好说了……这是伏羲琴的第三次出世。”

乐阳心道：“这也是它们第一次夙怨的开始……”

“伏羲琴第四次出世是在四十年前。”玉音接着道：“伏羲琴地第四个主人是九指琴魔地弟子。他是九指琴魔临死前所收。那日九指琴魔落崖之后，反而未曾丧命，他拖着残躯，将伏羲琴和心法传授于弟子之后，才溘然离世。九指琴魔死后，其弟子苦练了三十年方才踏入江湖，此人名叫离愁，自号琴圣。此人残忍嗜杀之处尤胜乃师，功力之深更不在其师之下，甫一现身，便以一曲《死魂曲》灭了慕容世家属下金风、玄霜两庄三百六十八人。而后江南武林中大刀门、快马门、凤阳帮、黑龙等帮派尽数为其所灭……”

“死魂曲……”乐阳口中低低自语。

“施主应该知道，死魂曲出，若是功力不够，便是必死之局。”大悯道：“三十年前，老衲等人也就是施主这个年纪，那个时候的江湖上，《死魂曲》无人不惧，黑白两道一片恐慌……”

听到这里，乐阳淡淡一笑，道：“九天梵唱、清幽妙音和潇湘夜曲又该出面了吧……”

“施主说得不错。那时候家师灵空大师、及玉音道兄地师傅紫薇道长、慕容世家的上代家主慕容恪再度出面，再度约斗琴圣离愁于泰山之巅……”

“那结果呢？”

“两败俱伤。”玉音道长道：“离愁的功力已可催动死魂曲，而当时慕容家主却是患病在身。一战之下，慕容家主当场战死，灵空大师和贫道的师傅也受了重伤……”

“那离愁呢？”

“离愁当时喷血逃遁，后来在下山时受到了江湖人士的截杀，死在了山下。”

忽然有了种厌恶的感觉，乐阳淡淡地抬了抬眉。冷冷地道：“这也算是乘人之危了？”

大悯和玉音对视一眼，玉音道：“若让离愁逃生，江湖上不知还掀起多大地杀劫，他们这样做。无可厚非……”

“伏羲琴第五次出世是在我手了。”乐阳道：“你们如今找我来，也是和我斗上一场吗？可惜你们的人不够，少了慕容家的人，缺少了潇湘夜曲的你们可以和我相斗吗？”乐阳一边说着，一边把右手轻轻按在了琴弦上。

“乐施主且慢！”大悯伸手阻止道：“我等今日来，并不和乐施主相斗。”

“哦？”乐阳疑惑地抬起头，望着大悯道：“那你们前来……”

“我等是来相劝施主。放弃使用伏羲琴，或将其销毁，或将其交予我们处……”

笑话！放弃？销毁？乐阳对大悯地这个议嗤之以鼻。他摇了摇头，缓慢却坚定地道：“不可能！”

“乐施主，这伏羲琴可是魔琴。乃不祥之物，它每次一现世，都引发一场大规模的血腥屠杀。还望乐施主体上天好生之德，听从我们的劝告，放弃伏羲琴。避免生灵涂炭。”

乐阳淡淡一笑，道：“大师。在我眼中，伏羲琴只是一件道具而已，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是人，而不是物。人都说，琴为心音，如若伏羲琴的主人不愿杀戮，它又怎么有杀戮呢？”

“乐施主现在这么说，是因为接触伏羲琴的时间还短而已。若施主长期接触伏羲琴。长期运用伏羲琴的心法。便逐渐入魔，到最后可能转变为一个受伏羲琴控制。只知道杀戮地工具而已。从伏羲琴的前几代主人的教训中，施主还不能得到些经验吗？”

乐阳望着大悯，忽然道：“大师杀过人么？”

大悯一愣，“施主此言何意？”

乐阳道：“在在下眼中，伏羲琴只是一件器而已，它在某些时候和刀、剑等武器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杀戮而存在，他们的作用就是杀戮。大师，用刀剑杀人和用琴杀人，一般地杀，又有何高下之分了？为何你不说刀剑是魔刀魔剑，反而说伏羲琴是魔琴？”

“老衲以为，可能是伏羲琴的心法上有些问题……”

乐阳阻止了他的话头，问道：“大师懂琴吗？”

大悯摇摇头。

乐阳又问玉音，“道长呢？”

玉音哼了哼，道：“那种丧志的之物，贫道向来不感兴趣。”

“那即是说道长也不懂琴了。两位都不懂琴，又有何由和资格在在下面前对伏羲琴的心法上指手画脚呢？”乐阳淡淡道：“另外，大师地九天梵唱，道长的清幽妙音，还有慕容家地潇湘夜曲，都是以音波为主的武功，何以你们的就是正？我的就是邪？”

玉音板着脸道：“世间武功，本无正邪之分，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九天梵唱、清幽妙音及潇湘夜曲从未被用作杀伤人命上，自然算得上是正了。而伏羲琴下，可是死了不少亡魂了。”

乐阳淡淡一笑，道：“道长，这只是你们的一家之言而已。这样吧，我问你们一个问题，自古以来，导致人口在一定时期内大量死亡的主要因素是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乐阳道：“是战争。在没有别的因素比战争死人还多了。一旦战争了，要遭受伤亡的，肯定不是一方，而是双方。告诉你们，我在使用了伏羲琴后，我地部队每次同敌军作战时，双方死亡地人数总和要较之不使用伏羲琴的情况少得多了！”

大悯和玉音再度对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地神色。

“你们不必惊讶，这就是事实。”乐阳道：“刚刚道长说，我的伏羲琴下死了不少亡魂，但是若换一个角度呢？因为我的伏羲琴，从而少死了好多人，这是不是能说明伏羲琴救了好多人呢？”

“这个……这个……”两个人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我也不一定要你们说。”乐阳面无表情地瞟了两人一眼，道：“你们这类不懂军事的人是不知道战争的意义和道的。你们只是单纯地从你们佛家大慈大悲或是道家天人合一的角度上来看问题，有的时候，对于你们说是坏事，但是对于别人，对于天下反而是好事。就说现在，你们现在来劝我不要使用伏羲琴，那就是阻碍我的军队的平叛进程，更等于变相助敌。你们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我可是大唐军前线总指挥，南征军大元帅，不是你们那小小武林中的小瘪三！”说到这里，乐阳的声音已经转为严厉，一股威严的气势顿时从乐阳身上散发出来。

场中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双方的关系渐渐由一开始的武林前辈和后辈开始向朝廷大和方外人士转变开来。

玉音的面色变了变，他极力改变这种别扭的气氛，于是对乐阳道：“乐将军，我等只是上体天心，下民意，到此来劝说将军，又怎么扯上什么变相助敌呢？若说到将军的身份，贫道和大师既不在朝，更不在民，只是两个方外人士，无帮无派，无牵无挂，将军的身份却是镇不住我等的。”

玉音说话的时候，大悯顿时有些明白过来，心道：“难怪这次慕容老施主不愿意同来，对于他这个有家有业的人来说，手握一方重兵的大将军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

“如果只是劝说那就不必了。”乐阳道：“我意已决，无论是销毁还是将伏羲琴交给你们，都是我不能接受的！我有我要坚持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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