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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打到你服

高明击退王建军的时候，人高马大的马大柱如影随形地像一座山一样和身压了过来。高明不用回头就通过马大柱的气机判断出他的确切位置和姿势。他左脚后插，身体随着后移并同时转身，动作一气呵成，迅若疾风。马大柱只见到高明忽然已经转过身面对自己，也没看清他的怎么动作就欺进了自己的一米之内，这就使他再不能出拳相击了，他马上变招顺势变拳为拢，准备拢住他的脖子用膝盖撞他，这是泰拳最常用的招式，平实但及有杀伤力，那力道猛烈的一撞要是撞实了，死人都有可能。旁边的观战的人看出了厉害，都不由得心头紧了紧。在马大柱觉得自己的双手刚拢住高明的脖子却还没拢实得时候，高明又迅捷地向前轻盈地跨了一小步，前腿已插到了马大柱的前腿和后腿之间。这就让马大柱的拢劲因为高明的又一次前贴而变虚了。为了完成他的膝撞，马大柱只好顺势再拢，同时身体自然迎向高明。高明要借的就是这个劲，待对方的拢劲刚刚要使出的时候，高明又是和身一撞，这一撞大半是借了马大柱的靠拢之力，完美的一个四两拨千斤把马大柱硕大的身躯撞飞出去，和王建军一样，马大柱坐在了地上，但这一撞由于大半是借力，高明并没有使出多少劲，所以对马大柱的撞击比撞王建军那一下就没那么痛，而更象是把他悠了出去。
这时，张武的侧踹已经到了。他看到高明背着身攻击马大柱，立即觉得这时候可以从他背后来个偷袭。高明整个后背的正面都暴露在他的面前，面积这么大可是极好的靶子。高明撞飞马大柱的时候，感到了张武的侧踹，他的身形又微微向前探出一小步，这就迫使张武的踹出的左脚又向前送了一程，使张武的重心从支撑的右腿跟着往前拉了一个脚掌那么长。这就够了！张武看到自己锁定的靶子也就是对手的后背突然右侧一拧，转了近9o度，自己的侧踹眼看就要跟对手擦肩而过了。接着对方的身体一矮，果然，自己的左脚完全踹空了，暗叫一声不好时，自己的下盘走高，下面全部暴露给了对手，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的重心的前移使他已经不能很快地回撤，对手的出手又快又准，对付这么快的身法，他觉得除了引颈受戮以外已经没有任何攻击的手段了。接着他感到对手的右手迅准确地从下面反托在自己的支撑腿的根部一托，同时，右后肩一扛，自己的身体就被从下面顶飞了起来，落在五六米远的地上。

石秀和其他的队员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们不在场中，跟当事人对时间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们只看到高明一接战就晃了几晃，就有三个人顺次像三个方向飞了起来然后几乎是同时坐到地上。高明的身法太快，使他们唯一看得清的动作就是最后摔张武的这一下，因为这下的动作幅度比较大，时间就稍微长了一些，而摔那俩个时都没怎么见到高明手上的动作。这太夸张了吧！李灿亭在旁边点点头，这孩子临阵的感觉极其敏锐，会动脑子，对节奏的变换拿捏的恰到好处，从不蛮干。这三个撞每个都是避实就虚，击在对手劲力实之前，这说明高明对运力的理解和运用已经登堂入室了。这孩子真是奇才啊，今天的表现已隐隐现出宗师气象，假以时日，不可限量啊！不由得心里暗暗告慰八极门的列为祖师和师尊，这八极拳有后啦！

不知谁带头喊了声好，大家一起热烈鼓起掌来。石秀走过来兴奋地上下看了看高明，就跟淘到宝贝了似的，又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说：‘行啊，兄弟，这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长大了得祸害多少人呀！’——怎么说话呢这是？啥叫祸害呀？高明白了他一眼。

这时，马大柱他们爬了起来，缓了缓神，才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扔出去的。马大柱连土都没掸，就大声吼着说：‘队长，我不服，我还没使出劲呢。’石秀回过眼瞪着他说：‘咋的，还不服，那上了战场敌人就会一个个地站在那等你一个个地使劲是吧，你个猪脑子，下去凉快去，别在这给我丢人。’马大柱被呛了个满脸通红，期期艾艾地还是小声嘟囔着。

高明心想这以后要是替师傅过来教他们，还真得把他们彻底打服才行。就拦住石秀对马大柱说：‘好，这位马大哥，反正咱们今天来了就是为了切磋武艺的，你要是觉得没施展开，不如再来一次，那这两位大哥还来吗？’张王俩位摇头都说不来了，再来也没啥用，王建军被正面撞了一下，现在还稍稍有些胸闷，再也不敢叫板了，张武的脑子灵活，看到高明的身手迅捷，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快不过人家，也是知难而退。

马大柱这次很小心，不敢冒进，踏着碎步沉着地欺了过来，先是左手打一个刺拳，高明知道这是虚招，打完就会收回去，他微微一侧头让过拳锋，待到对方拳势使老，要往回收的时候，突然又是出手如电，右手从内侧扣住马大柱的手腕，这正是马大柱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时候。高明一拧腰，左脚就前插到马大柱的前脚的外侧，左手顺势扣住他的左臂，然后身体又顺势向右一拧一转，双手一拉一抗，就把马大柱带了起来，硕大的身躯被带了半个圈后，高明又一送劲一撒手又顺势把他扔了出去，这招叫牵缘手。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这一招的动作清晰流畅，大家都看清了，队员们看得是大饱眼福。马大柱爬起来，也不多言，说了句再来，就又欺进前来。又变着花样飞出去几次后，终于学乖了，这次决定不先出手，省的被抓到破绽，就开始围着高明绕圈。底下队员们就开始起哄，他也不理。高明一乐，心想那我就出手吧，他趁马大柱两**错的时候，突然启动，一晃就欺身贴近了他，一个推步按掌又把他走了。

这回，马大柱坐着不起来了。石秀就问：‘这回服了？’马大柱横着脖子喘着粗气说：‘不服！’‘不服就起来再打呀，还坐着干啥。’‘不起来，再打还是被摔。’众人都哄的一声乐倒一片。石秀又气又乐，‘我说你个瘪犊子……你……嘿，那你想咋的吧？’马大柱那飚劲上来了，瞪着眼睛说：‘我要看看他的硬家伙，老是这么阴人家软肋不算本事。’石秀彻底被他打倒了，骂道：‘嘿，他还委屈了，你说这个马大柱啊，怎么他就不开窍呢！’

高明就对马大柱说：‘是这样啊，马大哥，不是我不使出来硬手，是我功力不到，手底下没个轻重，对打时使出来怕伤了自己人。要不这样吧，你力气大，我把胳膊搭在你肩膀上，看看你能不能扛起，这样我也不能取巧，又不会伤人，你看呢？’他开始的时候说怕伤人谁也不信，现在他一说没人不信。马大柱要的就是想和他硬碰硬的干一场，他琢磨着你力气再大毕竟是小孩，怎么着我这个力气上也不能吃了亏，而且自己是从下往上扛他一只胳膊，那还能把咱这一百来斤按住？

于是，马大柱马步站好，高明大模大样的把右手搭在他肩上说：‘来吧，看看能扛起来不。’说着千斤坠一煞，马大柱连拱三次竟然都没起来，看到他憋得满脸通红，在第三次拱过后已经力竭，高明就势一个撼挫，马大柱再也没后力相抗，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时就听到刺啦一声，原来马大柱绷得太过，裤裆扯了。‘好！’大伙又鼓掌喊好。李灿亭这回却没有太在意，就是点点头，意思是知道了。因为这些硬功夫练到什么程度当师傅的都知道，并不稀奇。当年祖师爷李书文一伸手就带着死伤，咱们这八极拳本来就是势若奔雷的硬架子。

马大柱这次是彻底服了，打了许久，他已经有点脱力，站了起来后还有点打晃，对着高明说:‘我服了！小高教官，我也看出来了，你刚才说打我们五个我还不信，不打不知道啊，你这功夫那是扎硬扎硬的啊，别说五个，十个我看也没问题啊。刚才打我们仨那是确实没下狠手，这回我是真服了，五体投地！’石秀在旁边也是对这八极拳的硬功拜服，想起自己见面时很不知好歹地试人家，人家可真没让咱下不来台，对高明的敬重又添了一分。

他挺着脖子撇着嘴对马大柱说：‘知道厉害啦，人家这要搁在古代，那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就是那林冲的角色，这全军都没话说，就你个瘪犊子瞎吵吵，赶紧回去换了裤子，别戳在这现眼。’马大柱赶紧敬了个礼，在哄笑中夹着屁股走了，走的时候脚步还是有点打软儿。石秀扬着头扫视了全队一遍，对大伙说：‘还有不服的没有？’‘没有。’——军人就是军人，认栽都整整齐齐的一片雄壮。‘我没听见，还有没有？’‘没有！’声音更是高亢齐整。‘好，这还有点老爷们样儿！都有了，今天上午就先到这儿，吃过午饭，这个由李教官和小高教官给大家正式上格斗课。现在，解散。’石秀大手一挥，结束了上午的训练。

中午吃了饭，师徒二人就到队部和石秀他们一起制定培训计划。因为上午已经摸了底，知道了队员的大致水平级别，这个计划针对性就很强。格斗训练分具体方案主要是由李灿亭制定的，李教官经验丰富，目光如炬，对队员们需要改善和强化的地方一项不落地都做出了针对性的训练项目，非常系统。最后，大伙一致同意由高明来做这次培训的执行教官。因为这个计划的执行最短也得两周，李灿亭不可能多呆，执行上有高明就足够了。李灿亭看到自己徒弟年纪轻轻就可以独当一面很是欣慰。告诉高明说让他多在这呆几天也可以，军营的环境不错，也要多跟人家学学，回家后他会安排好师徒俩一起去出去见见世面，会会武林同道。

这个格斗科目的短训计划是跟特战队的整体训练配合着来的。原来的一天的训练是早上五点半起床，1o公里负重越野，回来后5oo个俯卧撑，然后吃早饭。上午就是，各种武器、电子设备、枪械的运用和射击，各种单兵战术和分组战术。下午是格斗和军事理论。晚饭后，先是沙盘作业，然后是1o公里越野+5oo个俯卧撑。

这个早晚各1o公里和5oo个俯卧撑的由来也是很有趣：原来各个单位的侦察兵训练也没有统一的尺度，有的多有的少，但多的也没有现在这么多。自卫反击战时，抓到个越军的特工，就例行审问他越军的训练状况。结果这厮为了恫吓解放军，胡吹大气说出来他们早晚各5公里越野，2oo个俯卧撑这项指标，其实压根就没有的事。报上去后，军委的人一听，这哪能让越南小弟给比下去呀，于是明令规定了各部队的训练标准，才有了特种部队的这个早晚各1o公里和5oo个俯卧撑。

因为要考虑高明只待两周，队里就特地把下午的军事理论暂时取消，把格斗训练的时间延长。这是为了就和高明的时间，军事理论以后还可以补嘛。高明强烈要求参加其他项目的训练，跟着学习军事技术。石秀和教导员郑国忠商量了下就同意了。石秀自告奋勇亲自教高明，算是对他的报答，人家可不像李教官拿着公家的工资，那是完全义务为国防事业建设做贡献，人又招人待见，两肋插刀的，咱们人民军队那好意思亏待人家地方的小同志呀。作为回报，高明承诺也给石秀和郑国忠开小灶指点他们功夫。这就看出，任何时候跟领导搞好关系都是很重要的。

早上的越野俯卧撑都是小菜，上午的课程可就是从零开始的了。石秀手把手地一样一样教，高明倒是一点都不怕丢人，什么都问，什么都要学。石秀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功夫高，又不恃才傲物，人又伶俐，就有问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