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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制海盐的程序法子,真给他们搞成功了!
看着兴奋得语无伦次的周季,沈欢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当他要周季仔细说来的时候,看了几眼门边的王璇;王璇虽然也好奇是什么事,却明白他的意思,知道有些事不是她们该知道,就拉着如怡姑娘先退出去了。妻子如此懂进退,让沈欢大为满意,欣慰地点了点头。之后才开始逼问周季实情到底如何。
周季好一阵子才镇定下来,娓娓道出了原由。原来,今日他还在水泥作坊忙碌着,却听到有东海县的匠人回来禀报说晒制海盐的法子已经摸索出来了,经过试验,已经晒出海盐来。开始周季还懵懂,没有反应过来,又问了一次,得到确定的回答后,疯狂起来。回来的匠人很专业,面对周季的询问,一一作了详细的回答。
正因为专业,让周季深信对方的话。也就是说,他们盼望多日的晒制海盐,终于有了结果。而且是很成功的结果!待打听到出产的能力后,他已经癫狂了,二话不说,丢下手中的工作,直往沈欢这边奔来。
了解完情况后,沈欢也大感振奋,笑意不由爬上了脸庞,也有点不敢置信,又问了一次:“云飞兄,你真的没有骗小弟?海盐真制出来了?”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与你开玩笑么?”周季哈哈大笑。
“真的……”沈欢也兴奋得脸都红了,虽然深信后世的法子有用,不过他毕竟不清楚具体的细节如何,要成功,还是得靠这些古代智慧之人。本来心里给他们一年的筹备期,现在才三个月左右,他们就依靠努力成功了。劳动人民的智慧真不能小看!沈欢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大声呐喊几下。
倏地。沈欢想起一句话,嘴唇也哆嗦了:“云飞兄,刚才你说……他们摸索出日产万斤海盐的法子来了?一万斤,你能确定吗?”
“是一万斤!”周季大喝一声,“一日万斤啊,一个月就三十万斤,一年那得多少?子贤,了,我们了!”
沈欢又问:“你能确定吗?”
周季涨红着脸答道:“回来的是一个专业地匠人。他说他们在海边。按照你的吩咐,从引海水蒸到出盐,已经制造了一条完备的工具,盐确实是出来了。虽然他们现在成功的产量不多,但是那在是制造场地不大的制约下完成的。他们说,如果把场地扩大几十倍,工具完全,日产万斤的能力还是有的。当然,这要人。要很多的人来完成,不是他们几十匠人能完成地!”
“要人?”沈欢哈哈大笑。“要人还不容易吗?他们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能形成规模产量!”
周季地癫狂还没有散去。又大笑说道:“了。真地了。子贤。就是山西等地地盐池。一年也不过这个产量。能获利几百万贯前。你就算高价转手给我。也再提一点价卖出去。一年说不定依然有一百万贯地收入。再除去各项费用。哈哈。不需两年。就真地可以达到子贤所说地家产翻十倍地程度了!了。了!”
面对周季地疯狂。沈欢倒有点镇静了。想想这个万斤地产量。再一兑换后世地单位。也不过一百多吨而已。也就几个火车车厢地运输量。这个时代。大地海船也就一两条。比之后世。差远了。
再算算人口。如果按照后世地科学研究。以人体所需盐来算。依然远远不能满足人体地需求。也就是说。只要别地海盐基地不能大规模生产。他现在经营地盐。就是暴利地东西。
一年几百万贯。沈欢现在已经麻木了。脑子里只省一些数字符号。说他不激动。那是骗人。以他家地资产。几万贯。都过着人上人地生活了。几百万贯。是什么概念?基本上只剩下一个模糊地符号了吧。
不过他比周季要好一点。一来是有着心理准备。对晒制海盐地信心;二来怎么说也在官场混那么久了。又在三司工作。管地就是钱粮。管地就是千万贯地数字都有。几百万。还不至于冲击到人也糊涂了地程度。
虽然不忍心打击周季地幻想,可有些事,还真得提醒:“云飞兄,别高兴得太早。法子是出来了,可真要见到钱,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对,对……”周季抹了抹嘴角禁不住流下来的口水,“子贤说的是,为兄太过得意忘形了。子贤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为兄一定努力去办。”
沈欢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步,沉吟说道:“现在十一月了,差不多过年了。那么,今年应该做不了产盐的事了。所以,云飞兄,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根据那些匠人的要求,把盐场建起来。要日产万斤,这个工程,可不小呀。别的不说,单是建立仓库存储这些海盐,就要不少的地方。一来靠海,得保护这些仓库不受海水攻击;二来要建这么大的地方,加上海港,单靠海州地那一千工程队,肯定做不来。时间紧呀,现在是冬季,最适合做海边地工程。年后就难咯!”
周季先是肯定沈欢的说法,接着又道:“一千不行,子贤不是还握有能调动扬州两千厢军地圣旨吗?把他们调过来就是了,现在有海盐在手,还怕没钱付给他们吗?哦,子贤……你是否早就考虑到这个因素了,未到海州之前就考虑到了?不然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要调动扬州两千厢军的权力呢?”
周季一副瞪大眼珠吃惊地模样,死死地盯着沈欢,又道:“你一早就深信海盐能成功?也考虑到人手的问题了?”
沈欢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无论如何,人手的问题不需紧张了,不是吗,云飞兄?”
周季大是苦笑,叹道:“你呀。简直是一个妖人,什么都料到了。好吧,人是有了,只要把他们分配妥当即可。”
沈欢叹道:“就是这个分配才难啊。云飞兄,小弟算过了,建海港与盐场,大概只需两千人即可。我海州本来就有一千工程兵了,现在又来两千,你说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周季也愣了,“那调一千来不就成了?”
沈欢笑了:“这些厢军,一来就要脱离军籍的,为朝廷减轻负担,这是政绩,是我们该做的事。如果单调一千,岂能显示小弟的手段?云飞兄也许忘了,这个盐场,需要的人很多。我们海州地这一千厢军,是做工程的,不能放到盐场去造盐。因此小弟打算调来两千厢军,一半是建设,一般入盐场造盐!”
“高,真是高!”周季赞道,“这样的话,他们以后就是盐民了,不再是军籍出身。在盐场工作。如此暴利,说不定他们的收入更高。”
“所以呢……”沈欢接着笑道,“为了诱惑这两千厢军过来,现在就得先给他们俸禄,以海州之军相同,一年四十多贯,云飞兄,现在就要拿出十万贯呀。我们拿得出来吗?小弟本以为制盐要到明年才成功。因此鼓吹云飞兄去作海贸。现在资金紧缺,失算呀!”
周季笑了笑。
沈欢倒是愣了:“云飞兄,你笑什么?”
周季道:“子贤太过自责了。难道你忘了,我等还有水泥作坊?”
“不是吧,水泥就赚十万贯了?”沈欢惊道。
“十万贯倒是没有。不过四五万贯还是有的!”周季笑着说道,“子贤,其实为兄觉得也不必一开始就给他们付清四十多贯钱,先给一半他们安家,承诺年后再给他们另一半。应该还是有很多人自愿脱离军籍的。毕竟一年多了十多贯的收入,已经可以让他们活得很滋润了。再说扬州离海州不远。他们就当是出一下军罢了。”
“行吗?”沈欢疑惑不已。
周季说道:“子贤见惯了动辄几千几万贯的钱财,倒是忘了十几贯钱对于一个平民之家来说。是多么的富有了。有了十贯钱,他们可以做很多事了,都快能建几间房子了!为兄认为可以。”
“既然如此,就先按云飞兄说地办。”沈欢有点羞赧了,多年养尊处优,还真忘了贫困时的日子。确实,当年他入未京城,家里的情况,过日字的钱是以文来计算的,哪像现在,动辄都几百万贯了。
“子贤放心,这个分配钱财之事,就由为兄去协调了!”周季自信地说道。
沈欢点点头,道:“他们脱离军籍,成了民籍,倒是可以让你沾手了。这样吧,云飞兄,你拿着调令,帮小弟走一回扬州。当然,在去扬州之前,得到东海县一趟,筹划好建立盐场与海港事宜,免得这些厢军来了没事可做或者没地方安置。小弟身为知州,无法到扬州去,就要劳累云飞兄了。”
“这有什么,哈哈,周某最大的乐趣就是赚钱,现在如此良机就在眼前,岂能不卖力!”周季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要子贤派些人跟着到扬州,这事为兄就包了。别的不行,说到这个安顿人马,为兄现在可是长了经验。”
沈欢倒是笑了,这个周季,说的是事实。说到赚钱,谁都没有他那么精神与精明。
想了想,沈欢又道:“说完人力,接下来要布置的,才是最为紧要地——保密?”
“保密?”周季愣了一下,“子贤放心,这个为兄也有经验了。那些匠人,都好生奉养,对我等忠心,不会出卖海盐制法的!”
沈欢说道:“小弟担心的倒不是匠人,而是那些即将参与制盐的人们。比如说这些脱离军籍的厢军,他们会不会偷学了法子,出去宣扬呢?另外,还有那些沿海附近的渔民,如此大的盐场,他们会不注意,会不讨论?”
周季也皱了眉头,沉吟着说道:“参与制造海盐这个倒可以放心。盐民也有盐民的规矩,我等立了规矩,他们应该不至于敢违反。怎么说他们都是厢军出身,比一般的平民要有纪律。何况我登也可以参照当年印刷事宜地做法,把制盐分为好几个阶段,每批人只负责其中一项,到最后,他们也就掌握其中一项方法而已,还不至于一时有了创举。子贤也说了。海盐这东西,能保持三五年就可以了,到时赚够了,又可以另想其他法子。看看我等现在做的,印刷,水泥,都没打算一直控制在手嘛。”
沈欢也无奈了,当年这个流水线生产法子,也是无奈之举。谁叫古代没有专利保护的法令呢?这些没多少技术含量地东西。只是配比而已,只要人家留心研究,应该也不难成事。
“也这样这样了。”沈欢点头同意这个主张,“那到时云飞兄要注意区分这些厢军的住处,不要把不同分工的人合在一起,免得他们一结合说漏了嘴。”
周季点头,又道:“就这样办。至于子贤说的沿海渔民,为兄是这样想的,以知州府衙地名义。说那里用来建造事物,周围的渔民都要搬迁;如果不肯搬迁,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成为盐民吧,总之是不能以外人身份在盐场溜达。另外,我们可以在选址的时候,尽量选渔民相对少的地方建造。子贤以为如何?”
“可也。”沈欢大是欣慰了,这些年。周季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人力调动越来越多,手段越来越纯熟了。像这个区别对待地法子,已经尽是成熟了。
想了想,沈欢把朝廷要建立海军之事说与周季知道,当然,打仗的作用暂时不说,只说有了海军,以后可以随商船出海。负责护航事宜。
周季听了。兴奋地说道:“这是好事呀。我听杭州的那位李老板说海船在大海远处也许没人敢来打劫,但是离案近了。什么土匪海盗,都要来凑热闹。他们十几条船。除了装运货物,还养了几百上千之人,不少是用来应对打劫之事的。如果有了强大的海军跟着,明刀明枪,谁活得不耐烦敢来抢?子贤,这海军真是好呀,就算商贾给点钱他们也不紧要,就当请了保镖,哈哈!”
“保不保镖小弟不知道。”沈欢也笑了,“不过这个海军要以海州做基地,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利用?怎么说?”
沈欢笑得比较阴险了:“你想,要练海军,总要在海上,那么岸上也要有些建筑。这样一来,在海州沿海,他们就要选择一个地方了。海州就那么一点地方,能让海军顺利出入地海地也不多,因此我等可以把盐场建立在附近;如果不供我们选择,那么他这个基地我们就要他们选择,其他地方不能建,因为我们要用,只能建在这里了。无论如何,就是要海军基地与盐场连在一起。”
“明白了!”周季又赞叹了,“真是高!海军怎么说都是军务,它地附近,当然不能乱窜。到时可以以海军的名义,把那一地方给圈起来,形成一层保护,让盐场无忧别人进入与打扰。哈哈,海州是我等一亩三分地,海军要立足,怎么也要给个面子,这点事,他们还是能做地,就当巡视军营!”
沈欢大笑不已,他就是这个打算:“实在不行,就要那些脱离了军籍地厢军自己来巡逻保护盐场!他们怎么说也是军营出身,这点能力,还是有地。不能给真刀真枪,就木的,对方一般的刁民,足够了。至于谁敢从海上来攻,哈哈,海军在侧,谁有这般大胆?”
“这也是子贤算计好的吗?”周季愣愣地问。
沈欢不答,自顾说道:“这样的话,就是那些建筑工程大了一点,又要建海港,又要铺平盐场,说不定海军该的工程,也是他们负责。唉,任务重呀!”
周季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实在不行就给他们多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他们也可以勤快一点辛苦一点的!”
沈欢摇头苦笑,这个周季,还真是了解到“经济基础决定一切”的精髓了。
周季看沈欢没什么要交代了,坐不住,道:“子贤。若没什么要说,为兄这就去东海了,去筹备一下,只转到扬州,把那些人移到东海去,让他们忙着。年前把一切基础建设做好,明年就开工。如何?”
沈欢点头说道:“可以。你先到东海准备,之后小弟再派人拿着调令到扬州等你,到了之后。可以找他们,一起处理。云飞兄,真要麻烦你了!”
周季嘿然:“这有什么,为兄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赚大钱了!哈哈,那茫茫地白盐,可都是钱子呀!”
沈欢无奈,看着周季要走,想起一事,叫住了他。道:“云飞兄,下月中旬底一定要回到海州城呀,莫忘了,你邀请了不少富豪到这里,要谈印刷机器公布事宜。没有你回来主持,到时要得罪他们。小弟的身份,注定有些事不能出面。”
“行,记住了,到时安排好就回来。你放心。为兄只是去安排一番而已,具体事宜,自有人负责。一定不会误了时间!”
沈欢犹豫了一下,又道:“云飞兄,说实在的,这个公布印刷机器,你心痛不?”
“还说!”周季没好气地道,“当年我等费了无数心血才鼓捣出这些东西。现在要眼睁睁看着优势不在了,你说,心痛不?”
沈欢嘿嘿笑了,大有深意地道:“云飞兄,这东西,两三年的时间,就让你赚了几万贯钱。如果加起小弟这份,还有上头那份,应该有十几万贯吧。这东西。也是暴利呀!”
“子贤。你要说什么?”周季了解沈欢,看对方笑得离谱。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沈欢自顾说道:“虽然公布出去,印刷机器多了。也许要赚得少一点。可是这几年,我等尽了力印刷,依然不能满足市场需求,可见印刷这行业,还是大有作为的。特别是一旦他们有了印刷机器,杂志报纸之类,更会兴旺。也就是说,就算公布了机器出去,依然能让不少人赚到大笑“所以呢?”周季配合着问道。
“所以嘛……”沈欢顿了一顿,“云飞兄,你也知道,小弟一向主张技术就是财富地道理。这个印刷机器,是个技术,而且是我等保持的技术。虽然过些年别人可能会摸索出来,可是如果直接白送给别人用,好像又太傻了。哦……小弟的意思是,如果把这个技术卖给一些人,你说,他们会接受吗?”
“卖?”周季又开始眼放光芒了,像大灰狼看到了小红帽。
沈欢顾作深沉地道:“也说不上卖。小弟在忧虑啊,这个技术,如果白送,让天下人看了,会怎么想呢?他们会想,现在辛苦搞明,努力几年数十年,最后还是白白给人了。他们地积极性就会受到重创,一直下去,岂不是说大家都不明了,不用心了,静等别人搞出来给他们使用?这样的结果会是怎样呢?肯定是数年数十年数百年地在技术上落后下去呀!因此,小弟突其想:与其让他们不劳而获,不如要他们放点血,要花钱才能使用这个技术,让他们懂得技术也是可以赚钱的,这样天下人看在眼里,还不奋搞创造?到时整个天下遍地都是新明,新创造,那是如何昌盛的景况!”
“高,实在是高!子贤,你经常突其想,现在也得好呀!”周季赞道,“为兄明白了!说白了就是不能让他们不出一铜便宜了他们!”
沈欢好不尴尬,咳了几声,有点怪周季了,好好的忧世的伟大情怀,给对方一说,以铜钱为喻,就落了俗套,太俗了!
周季又道:“哈哈,为兄也突其想了:子贤,为兄决定了。这个印刷机器地技术,就以拍卖的形式卖出去,就像你在海州搞的拍卖街道名字地那样,价高者得之!印刷行业还大有赚头,这些富豪,想要插一腿,肯定甘愿给钱。哈哈,到时场面还不火暴?说不定这拍卖还能给我们换来好几万贯钱呢!子贤,你真是想得妙,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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