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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图阁直学士!
大宋熙宁元年十一月的时候,沈欢终于在众人震惊的惊讶声中,让官家一纸圣意,从龙图阁侍制升上了龙图阁学士!
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升迁,在此之前,还没有哪一个人能在弱冠之龄坐上令人欣羡的学士之位!而且沈欢还要过完年才是二十岁,这道升迁的旨意,想不令人惊讶又羡慕都难啊!虽然之前沈欢也做过天章阁试制,但是龙图阁与其他馆阁不同,龙图阁是个坎,迈得过去,前面一片坦途,纵使是朝重大臣,也不一定真能做得上龙图阁学士。
虽然大家也知道以官家对沈欢的看重,再升上去也不是难事,不过之前他有功的时候,官家处于保护考虑,只给了爵位,不曾高升。这次又令人意外地给了头衔,想来是要重用于他了。想到这一层,朝中不少人都明白过来,这个沈欢又是一个政治之星了,而且还是窜得异常之快的新星!
这道升迁之令也让沈欢自己本人吃惊,本来从司马光那里听到朝廷应对西夏问题时,他又作了一个建议,让朝廷先下手为强,遣使去西夏责问为何要犯边之事,而且还要对方给个交代,不然就与他们不客气!
这招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的意思,由司马光之口传入赵顼之耳的时候,又多了一层意味。赵顼大为赞赏,下令政事堂照办。接下来是实现他的封赏之举,边关将士自不必多说,由政事堂拟旨去嘉奖。对于文彦博这位什么都得过了的老臣来说,官职什么的再升不上去,只是在爵位的食户上多增了一些而已,接着还赐了一些宫廷的奇珍之物,让这位老臣感动得直落泪;至于司马光,官职上暂且升不了,不过在封赏钱财的时候。又把翰林学士的名头直接给他恢复,地位与名声上都让他占了尽,可见官家对他愈看重了!
反倒是对于沈欢的嘉奖令赵顼好生为难,自古最重军功,宋王朝虽然不章显武功,在别人看来。是不重视。可在皇室看来,那是因为太过看重了,才愈漠视以作抵抗罢了。这次虽然不说杀伤多少敌人,然而射死对方一个国主,除了开国灭国无数之外,就数仁宗之时狄青平两广之乱的功劳有此辉煌了!这灭敌国之主地功劳,足以令世人振奋了精神,作用影响方面是不可言说的。
因此,赵顼也就愈为难了。曹太后等人让他压制沈欢过快升迁的话犹在耳边。不敢或忘;不过这次功劳真是太大了,沈欢建策义务军朝中重臣知道的也不少,若是嘉奖了司马光而不赏沈欢的话。这事做得也太明显了,也说不过去。
加上赵顼对沈欢是真的很赞赏,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给了他龙图阁直学士地名头!反正只要不太快让他在官职上升上去,掌不了权,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这是赵顼打的主意,他认为自己与沈欢一样年纪,有他在。沈欢翻不出什么花样。既然要做英明之主,又岂能因为担心臣下功劳太大!
这次升迁连沈欢都害怕了!龙图阁直学士这个头衔太显眼了,荣耀到能令人嫉妒的地步!龙图阁学士与其他低位的学士不同,与龙图阁侍制也不同,一升到这里,再上去就是翰林院的头衔了!而大宋宰相之类的重臣,又几个不是从翰林院过来的呢?如此地位,岂有不令人嫉恨之时!
龙图阁学士,本身就很厉害了。在沈欢的记忆里,包拯就是在这个头衔下有着莫大的光辉地,当年包龙图的名头,就连仁宗皇帝见了都有点心里惴惴——毕竟要给臣子说得满脸唾沫,总不是件令人心里愉快之事!
和往常一样。沈欢一遇到政事难题。就上门找司马光求教。
“唉。子贤。官家这道升你学士地旨意。就连老夫都很意外。本来以为官家会继续在爵位上作文章。没想到最终会这样!子贤。你要好之为之呀!”司马光也没有办法。更不好说什么。只能以叹息作终!
沈欢苦笑。不过一见这里司马光。心里地慌乱少了许多。心绪渐渐平静下来。脑袋也清晰了很多。慢慢自己也能恢复往常地聪明了!
“老师。龙图阁学士这个头衔虽然荣耀。但是学生戴得不安呀!这是很烫手地东西!”沈欢也自是一声叹息。俗话说爬得越高摔得越重。这个官场之事更是这样。头衔越大。注意地人越多。任何举止。别人都会放大了几倍来观察。一旦有个好歹。弄不好就会受到强烈地弹劾了。他与王安石不同。以他地名望。根本抵受不住多少弹劾!
司马光安慰着说道:“子贤。只要你问心无愧就成。何必过于担忧呢?老夫从仕数十年。一路过来。弹劾别人。也被别人弹劾。这又有什么呢?只要自己秉着本心。对得住天下。对得住百姓。其他又岂足论哉!”
沈欢大窘。汗了一头。心里暗暗叫苦:司马老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般有着高地道德水准呀!沈欢自己知道自己之事。他说不上卑鄙。却也算不上伟大。加上后世地言行。想必不少地方会触犯这个时代地准则。纵使再谨慎小心。如果真给人家抓住把柄。亦是不大不小地罪名!赵顼这个皇帝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呀。沈欢有点愤慨。龙图阁学士地名头很好听。也好荣耀。却容易让他遭受非难。
难道是哪个政敌故意让皇帝这样做的?沈欢阴暗地猜测着,一时想起身为崇政殿说书的吕惠卿,此君现在不少时间都在皇帝跟前,进言也是有机会的,弄不好让自己高升之人就是他!可自己为人也没有必要让他如此做的理由呀?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沈欢也不管真相如何,一时间思绪纷飞了。转头看向司马光,见对方一脸方正的神色,灵光在脑门稍稍闪过,好不容易才抓住,慢慢有点担心了——官家越来越看重司马光了,但是他也清楚,与王安石相比。司马光短在智计反应过慢。而他沈欢,在赵顼眼中,一直都扮演着足计多谋地模样,难道官家升他上去,就是要辅佐司马光?
韩琦老了,一旦退下去。谁接任宰相,是道难题,也是令人瞩目的事件。现在最有希望的就是司马光与王安石,他到底选谁呢?这次升迁之事令人瞩目猜测,不单司马光的学生升了,连他也恢复了翰林学士地名头,这难道是在释放一些什么信号?
沈欢一时悚然而惊了。这次封赏,不单他处与危险的境地,弄不好连司马光都成了别人的眼中钉——特别是朝中还有一个吕惠卿在虎视眈眈的情况之下!别人不清楚。但是对他沈欢来言,这个吕惠卿比王安石的威胁还要来得大,毕竟王安石再倔强再厉害。还有着心里地道德准则,而吕惠卿等人,实在就是投机者,玩起手段来,能把你玩死——是真地死,不是玩玩而已。历史上苏轼等人就是遭了他们的黑手,难不成他沈欢现在要成为他们下手地对象?
“苦呀!”沈欢看到司马光还没有这种觉悟,不由更苦了。有很多事,他不能明说。只能慢慢化解,这更增添了解决麻烦的难度。
其实,沈欢对于吕惠卿的猜测,一半对,一半错。错的是对于他的升迁,确实只是赵顼的意思而已,不关吕惠卿什么事;在此之前,吕惠卿对于沈欢,也只是微微侧目而已。然而给他不幸猜中的是。经过这件事,吕惠卿终于对他注目起来,而且是很认真地那种。
此时的吕惠卿就一脸认真地在看着眼前之人,不是沈欢,而是比沈欢稍大而且也是才华极高之人——王。
“元泽,你找某来此为了何事?”吕惠卿声音低沉,却有一股磁性,令人感到舒适;如果不看他的眼睛,你真想不出那是多么地干练沉稳;那双深邃有神的眼睛。像是能把一切都看穿了一般。他对王的神色很奇怪。嘴角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王快观察了四周,没有任何动静。这里是王府的后院。除了他们,周围空无一人,而且冬天的大雪覆盖了不少地方,一片雪白,更显得幽静。他把吕惠卿拉到院中的一棵大树底下,说是有事商量。这是一棵大白杨,遮得很大,给雪一盖,像似了一个雪白的帐篷。树底下有一张石桌,围着石桌的是石凳子。冬天地石桌很冰凉,然而两人坐在上边,却丝毫没有这种觉悟,只是关心对方的话题而已。
王搓了搓手,又看了看四周,最后才道:“吉甫兄,你上次与小弟说的让父亲构建一个专门主持变法的机构,小弟已经与父亲说过了!”
“哦?那不知介甫先生是如何想法?”吕惠卿的脸上没有了平静,剩下一股热切。
紧盯着吕惠卿脸色的王把这一切都看进了眼里,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接着叹息一声,道:“父亲没有表态,不过郑介夫与王某叔父反对,生怕因起别人嫉恨,劝父亲不要从事这个主意!”
“郑介夫……”吕惠卿念了一下,稍一沉吟,又问了起来,“是你的哪位叔父反对?”
“是三叔,二叔当时不在场。”
“是平甫兄呀!”吕惠卿松了一口气,一听到是王安国在反对而已,更不在意了。在他的认知里,王安石虽然也喜爱王安国这个小一点的弟弟,不过此人书生意气极重,对于朝政,还是太嫩了点。王安石对他地喜爱,更多的是亲情,而没有政事上的欣赏。对于这点,王安国在王安石的心目中,还没有王来得重。吕惠卿作为与王安石多年相交之人,又是旁观,观察得入微,很清楚这些。
在为人处世上,王安国比王安礼要大大逊色,在朝堂的影响力也差很多。现在王安礼也在朝堂做事了,也颇得官家看重。这才是吕惠卿要关注的,如果一开始连王安礼也劝说王安石,那就麻烦了。
“元泽,事情看来有点麻烦呀。若是和甫也劝你父亲,估计介甫先生就要更犹豫了!”吕惠卿大是感慨地说了一句。
王点头说道:“吉甫兄,这点小弟也极为清楚。这不与你商量来了吗?小弟考虑过了。正如吉甫兄所说,现在朝堂之人越来越抵制家父了。那个所谓改良之法的实行,在别人看来,是好事,然而在小弟眼中,这是极度挫败我等变法之人威信之举。长此以往,他日必难成事!无论商鞅还是杨炎,没有大权在握,是成不了事的!”
“是啊,这也是某担心的!”吕惠卿一脸忧郁地说道,叹息得很是令人辛酸。
王沉默片刻,最后才低声说道:“不知吉甫兄是否能劝得家父呢?”
吕惠卿不经意地笑道:“元泽说笑了,连你这个介甫先生最喜爱看重地儿子都难劝服得了,某一个外人。怎会有此能力?”
王不悦地道:“吉甫兄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别人还不知道,小弟还不清楚吗?家父看着是很喜爱小弟,然而那不过是有着亲情在罢了。对于政事意见。他最看重地还是吉甫兄呢!在我等后辈面前多次提起吉甫兄的才能,说最得他本心地,还是吉甫兄!”
“真地?”吕惠卿有点受宠若惊的模样。
“哪里假得了!”王一脸肯定地说道,“就是因为这样,小弟认为只有吉甫兄才说服得了家父。吉甫兄,你我皆是有大志气只人,不忍心看着大宋天下一天天败坏下去,才一心走上官场,想要改变这个格局。如今难得有机会。要是不振作,给他人毁掉良机,他日就难寻这个时日了!”
吕惠卿应和道:“元泽之虑,亦是吕某之忧!然而……”
王急道:“吉甫兄还有什么为难?只要吉甫兄出马,小弟在旁进言,不难成事。一旦此机构成立,以吉甫兄之才和家父之看重,他日不难居得重位!”
吕惠卿正色道:“吕某岂是贪图高位之人!”
“是是!”王赔笑说道,“小弟口误。吉甫兄误会了。小弟的意思是,只要给吉甫兄一个机会,以吉甫兄的才干,不难成就大业。一旦功成,他日留名青史,不是难事!到时我等就可以流芳千古了。吉甫兄,难道这不是我等为人臣子的愿望么?”
吕惠卿沉吟之后叹道:“元泽所说无差,这正是我等的愿望呀!眼看着别人阻挠新法,吕某心里也是痛心得很。然而却没有法子呀!”
“吉甫兄。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之人地!”王好言劝道,“只要吉甫兄说得家父同意。由家父向官家奏言,就算成功了一般;接着吉甫兄再以说书的身份,在给官家讲解经文的时候,趁机进言,让官家同意这一奏言,有了官家的同意,则大功告成了,就是其他大臣反对也没有意义。以吉甫兄的观察,肯定知道官家变法图强之心是多么的坚毅吧?若能如此,他日变法成功,中兴大宋,吉甫兄功不可没呀!说不得还要居个功!”
吕惠卿苦笑着说道:“元泽说得越来越没谱了。先不说此事能不能成,就是成了,最大功劳当然是介甫先生的,若没有先生之才,又岂有如今变法格局。功成之后论功,谁也没有介甫先生来得大。我等不过是在旁摇旗吆喝罢了,算是鼎助!”
王听了,大是高兴,吕惠卿对其父的推崇,令他与有荣焉,不由眉开眼笑了,醒悟过来之后赶紧说道:“这一切还都得仰仗吉甫兄先行劝说家父呀!说实在的,郑介夫在家父眼中,也是颇有分量地,他所忌惮,亦让父亲担忧,才造成了父亲犹豫的局面!”
吕惠卿脸色一凝,不由问道:“元泽,因为吕某与郑介夫相交时日尚短,不大了解,此人才能如何?”
王看了吕惠卿一眼,沉吟着说道:“介夫此人,实干之才还是有的,另外,胆子也不小!”
吕惠卿良久叹道:“胆大又有实才,真是人才也!元泽,介甫先生身边真是人才济济呀,既有元泽两位叔父,亦有元泽这般大才之人。这不,还有个郑介夫。看来介甫先生这堂重回朝堂是对地,有这么多人相助,不难成事!”
王哈哈笑道:“若论家父身边人才,吉甫却是算错了。你怎么能把自己给忘了呢?若论令家父信服之才能,谁比得过吉甫兄!小弟他日还得多多仰仗吉甫兄照顾呢!”
“元泽说笑了!”吕惠卿客套地说道。接着很是犹豫地看着王,在对方很疑惑地回望自己的时候,才沉吟着问道,“元泽太过高估吕某了。说到大才,朝中有一位就是连吕某都佩服的年轻才俊!”
“年轻才俊?”王脸色一凝,突然显得很愤怒,“吉甫兄说的可是沈欢?”
王的神色吕惠卿看得很仔细,在对方脸上闪过愤怒之色的同时,他心里也有了一丝笑意。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动着,最后才叹道:“就是沈子贤了!他现在可是龙图阁学士了,子华自是不言而喻。吕某羡慕得紧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做得像他这般高位!年轻一辈,其才之高,简直令人欣羡。当然,元泽之才也是不输于他的,只不过没有他那样的机会罢了。待得机会,元泽做得肯定要比他好!”
王撇撇嘴,道:“沈子贤之才如何,却是令人难以揣测!也许名不副实呢?”
“怎么会呢?”吕惠卿讶然说道,“不提之前如何。单是这次义务军,据说当年就是出自他地策略,两年下来,此军战力不可小觑呀!能杀得了谅诈,功劳自是不小!”
王哈哈笑道:“吉甫兄莫不是寻小弟开心,拿战力来夸耀?大家都是明眼人,这次义务军能杀得了谅诈,实在是运气使然,而且是强地运气。若是谅诈有了防备,以他骑兵之能,弄不好这些义务军还要吃大亏呢!说到底,这个沈子贤是走了大运!再说了,当年奏章是司马君实上的,到底是否沈欢所谋,还不是他们两师徒说了算吗?真是好计策呀,这个义务军之策,有功可以独享。败了也不用负责任。毕竟一开始就当作是招募乡勇罢了,谁也不真认为他有什么战力!”
吕惠卿暗暗摇了摇头。最后叹道:“元泽,这些话吕某就当没有听见。你也不要到外头去说,不然吃亏的可就是你了。你也不想想对方现在是什么身份,岂能容你这般说法!”
王闻言悚然一惊,不由愣然,反应过来之后不无感激地道:“多谢吉甫兄提醒,小弟晓得了!吉甫兄,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去劝劝家父了呢?”
“介甫先生最近在做些什么?”吕惠卿不答反问。
“还能做什么,还在策划新新法条令呢!之前新法,给人家一改良,全变了味道,都不像是我等的主意了。父亲虽然在朝堂上兢兢业业地推行改良之后的新法,然而小弟清楚得很,他心里也是极度不舒服地,就好像自己的心血给别人糟蹋了一般!”王说着说着,到了最后已经有点义愤填膺了,语气恨得很,“说到底还是怪那个沈欢,据说这个改良也是他的主意,***,他还像是家父地女婿吗,这世上有处处与岳父为难的女婿吗?”
涉及到双方**,吕惠卿全当作没有听过,犹是叹道:“按元泽之言,就是制定再多的新法,若没有一个适合实行的机构,给他人破坏,最后也是徒劳无功呀!吕某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介甫先生的心血白白浪费了。好吧,为了变法大业,吕某现在就去劝劝介甫先生!”
王大喜:“吉甫兄真是高义,小弟感激不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吕惠卿,一边解释,“吉甫兄,这是小弟根据你地提议,对于谋划制置三司条例司所写的章程,就由吉甫兄拿与家父看一看吧。若有不妥当之处,也请吉甫兄帮着完善!”
吕惠卿一愣,接过之后,才笑道:“元泽真是有心人呀!好吧,吕某也总不能令元泽的心血白费了!这就去见介甫先生!”
王也笑道:“这不都是为了变法大业么!”
吕惠卿默默地点头,不再说话,只让王带他去见王安石。他本来也是来与王安石见面地,不过才到王府就给王拉到后院而已。王安石要制定新法,离不开书房,而书房并不远。就在后院一旁。
“哟,吉甫兄了,快坐!”两人才一进书房,在看书地王安石就现了他们,竟然站起来迎接,足够显示了他对吕惠卿地看重。
吕惠卿当然不敢托大。回头让王安石坐下之后才敢坐下来。王安石吩咐下人送上好茶,三人喝了几口之后,才开始进入正题。
王安石从书案上抽出纸张,刚想递给吕惠卿,顿了一下之后,把下人支出,还让王过去把门给关上了,这才继续动作,道:“吉甫。这是王某刚刚思虑完毕的一条新法,你帮忙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
吕惠卿也是一惊,看来这阵子王安石也不似表面那般安静呀。改良之法行了不久,又开始要鼓捣新法了。接过一看,跟着读了出来:“方田均税法……”接着才是仔细地看了条文,越看越吃惊,抬起头看王安石地目光,倒有了不少敬佩之色。
“吉甫,你看如何?”在吕惠卿看完之后,一直注意他神色的王安石追问。
“良法呀!”吕惠卿大是叹道,“也只有介甫先生才想得出这个法子。若是他人,还真没有这个才能,就是有,也没有这般魄力!先生打算把此法奏给陛下吗?”
王安石哈哈笑道:“吉甫都说老夫有魄力了,岂能缩着不做。老夫打算再制定出几条新法,待新年一过,就开始实行!到时还要仰仗吉甫多多出力呀!”
吕惠卿很突兀地说道:“介甫先生,以晚辈来看,此法不上奏也罢!”
“什么!”王安石脸色顿时冷了起来。“吉甫,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也是吃惊不小,一时想不通吕惠卿是什么意思,本来说好是来劝自己父亲的,怎么此刻对方却泼冷水了。
吕惠卿还嫌泼的冷水不够多,又平静地说道:“晚辈说此法不上奏也罢,因为就是上奏,亦是无用!”
“无用?”这时地王安石,已经稍稍恢复了平静。脸色和缓和了许多。突然笑了起来,“哈哈。看来吉甫又是有真知灼见说与老夫知道了!”
吕惠卿摇头说道:“真知灼见不敢当,只是单纯地认为此法不可行而已!”
“为什么不可行?”王有点质问地意思了,他也刚看过新法条文,心里暗赞大妙,当然也想不通吕惠卿是什么意思。
“元泽不必急噪!”王安石把王叫住,抬起头来,看向吕惠卿,“吉甫具体说说是什么一回事吧。”
吕惠卿没有丝毫害怕地与王安石对视:“先生,晚辈只是说上奏无用而已,并没有说此法无用,更没有否定他的作用。说真的,晚辈也极是佩服先生能想出此法。若真能实行,对大宋财政,大有裨益!然而,前提是能施行。可仔细一想,此法能施行吗?”
王安石平静地问道:“为何施行不了?官家要王某主持变法事宜,亦是由老夫来制定法令。法令一出,天下有敢不从的吗?”
吕惠卿答道:“下面州县,没有不敢不从。只是此法难过朝堂之议而已,不说朝堂了,就是政事堂也过不了!”
“为什么?”这次问的是王。
王安石有点郁闷,他隐隐猜到吕惠卿要说地是什么了。吕惠卿又道:“先生制定此法,本意是好的,更是针对大宋弊端而设。大宋土地,不抑兼并,如今天下,不少土地都在地方豪强之手,这些人为了逃避赋税,不肯上报土地之数,有甚者更是把这些兼并过来的土地算在佃下农户头上,要他们去帮着交赋税,而自己的收成,却一分不给佃户。一来一去,算是既逃了赋税又盘剥了农户,实在可恶得很!先生制方田均税,要重新厘定天下土地,更不允许豪强隐瞒土地之数,这样既是为了解轻百姓苦楚,又可以增加赋税,实在地一举两得之计!”
吕惠卿说得仔细。王安石听得大是点头,吕惠卿果然是有实干之才,最能体会得到他的本意。虽然对方刚才在反对,不过现在王安石对他的喜爱之意更盛了。
“既然此计如此之好,吉甫兄为何说不可行呢?”王又问道。
吕惠卿反问:“先生,之前青苗等法亦是良法。为何最后却有所改变了呢?”
王安石这次不能平静了,有点恼怒,却又无话可说。
王恍然地看向吕惠卿,这次他终于明白过来,吕惠卿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劝说自己的父亲揽权了呢!不过说得不直接,绕了好大一个圈子,不过这个圈子绕得好啊,绕得妙,绕得呱呱叫!借事言事。更能令自己的父亲有所感受!不由得对吕惠卿侧目,人也安静下来,静等对方把话题改变。
必然。吕惠卿又道:“先生之法地改变,名面上有人说下面借青苗钱生事。确实也会有些问题,不过这大多是那些守旧之人守旧的观念在作祟罢了。唉,说到底,既然已经改良了,那就算了,以后继续努力即可。然而这次先生此法,可就真正让众臣反对了!为何?先生认为朝中重臣身家如何?”
王安石默默没有回答,不过王就不肯安静了。他了解到吕惠卿的意图后,已经作好极力配合地准备。有问就有答,才能显得顺利。王安石不肯作答,王应和说道:“吉甫兄,这还用说吗?朝中之人,不少都是北方大家族之人!”
吕惠卿眼里有了笑意:“是啊,都是大家族之人!先生,不说其他人,就提韩子华一家吧。河北韩家地大名,谁没有听过?算算他们殷实地家底,就是田地,亦不下千顷吧。家大业大,谁又能肯定他们家族没有人从事隐瞒田地之举呢?仔细一算,朝中不少重臣都是大地主呢!先生,方田均税法就是在放他们的血呀,你说,他们会同意此法施行?”
王安石翁声说道:“这些人拿地是朝廷俸禄。就该为君分忧。如今朝廷财政拮据,他们岂敢再做此事!老夫有官家支持。他们岂能刁难!”
吕惠卿说道:“先生说这话,估计自己也没底气呀!刁难之事,谁能肯定呢?”
“肯定会刁难!”王恨恨地说,“父亲您想一想,不说其他人,就是当今韩相公一家,亦是河北大族,有他在,单是此法在政事堂过审的时候,就不让通过了!连他都出面,官家就不考虑考虑?若新法不得行,以后也说不上刁难了!”
吕惠卿补充着说道:“就是在官家地支持下现在暂时得过,以后呢?只要他们以后都说新法害民,要官家再来一次所谓的改革,想必就难成事了。”
王装着愤怒地样子:“父亲,孩儿做说过当日不能让步,可你心软,给他们把新法做了改良。开了个不好的头,以后他们就更有借口阻挠新法了!”
“岂有此理!”王安石愤怒地一锤桌子,抬起头来,看向吕惠卿,“吉甫,老夫知道你一向有急智,你说,此事该如何是好?”
来了,吕惠卿与王相视一笑。
“先生,晚辈仔细想过了,先生只要做到没有资格阻挠就是了。”吕惠卿还在卖着关子。
“如何没有资格?”王安石有点急了。
吕惠卿又道:“无他,惟有先生把持变法大权即可。先生莫急,晚辈知道先生要说官家已经把主持变法一事交付予先生了。然而,看看如今行事,先生所行之,不都还是要过政事堂之审吗?正如元泽所说,一旦现在要行地新法给政事堂最有话事权的韩相公反对,相比就难以通过了!就是通过,他日纷纷纭纭,也是不胜骚扰啊!因此,晚辈之计就是让先生请官家再设一个变法专事机构,全权负责变法之事,以后法令,不需再过政事堂。此机构只对官家负责,只要赶出成绩来,缓解了财政,纵有他人反对,陛下又岂能断了财源?”
“你们……”王安石算是明白过来了,知道了吕惠卿与儿子的来意。
吕惠卿从怀里掏出王给他的本子,道:“先生,这是吕某与元泽共同协商的机构章程,先生看看是否可行。”
王安石冷笑一声:“你们真是有心啊!”
吕惠卿神色还是很平静:“先生只要知道我等都是为了变法大业就成了。难道先生忍心看着自己的法令通不过,或者以后又给改良得面目全非?”
王安石犹豫着接过本子,沉吟了片刻,才道:“好吧,老夫知道了。”
“先生,此事最好年前能确定下来,把机构组织完毕,年后就可以提拔人才,专门变法了。有此机构,没有了诸多阻挠,晚辈深信在先生地带领下,能够成就千古之举,完成先生的毕生心愿!”吕惠卿又加了一把火。
“好吧……”王安石稍一点头,“老夫要斟酌……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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