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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通州林家

秋风轻轻拂，春梦迟迟至。这一夜高月梦到了兰若寺，梦到了聂小倩亦或是任雨璇，恍惚自己来到了那个破败的寺庙，恍惚看到了那一袭白衣。梦境之，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只可惜清晨的日光透过窗纸，所有的一切美丽都化为泡影。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说实话，在碰到林晚墨之前，高月断然是不会将自己的真心话说出口的。林晚墨的那一句话，让他幡然醒悟，堂堂七尺男儿，自当敢爱敢恨，如何做那女儿姿态。

“砰，高兄，在下林晚墨。”

高月起身梳洗完，林晚墨就寻来了。

“请进。”

高月才刚刚拿起一本书，刚刚打开还来不及看，林晚墨就来了。高月将书本收好，从床上下来，将被子整理好，来到门口为林晚墨开门。

“高兄”

林晚墨今日穿了一声水蓝色的长衫，手的仕女扇拢在一起，给人一种儒雅的书生气。腰间又挂有一把长剑，黑褐的长剑并不华丽，显得十分古朴，为他的儒雅书生气又增添几分英气，显得那么的卓尔不群。

“林兄，客居异地没有什么好茶招待，还望见谅。”

高月屋的哪壶茶是刚才掌柜的送上来的，本就是小本生意，自然也不会用什么好的茶水。林晚墨的衣裳并不华丽花俏，但是面料却是那种富贵人家才能穿上的蜀锦。

“无妨，粗茶淡饭亦是人生的一种。”

林晚墨并不是那种过分讲究之人，不以为意的说道，端起高月为他斟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看来是在下落入俗套了。”

高月笑了笑，对于林晚墨的好感更盛一分，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高月第一见到林晚墨，对于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就颇有好感。

“呵呵，其实今日冒昧前来打扰高兄，一是因为确实同高兄投缘，在下昨夜第一次见到高兄，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二是想冒昧的问高兄一句，那《兰若词》《倩女幽魂》是否出自高兄之手。”

林晚墨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比较随性之人，没有想到他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从细节之就推算出，昨夜的词曲乃是出自高月之手。

“既然林兄如此坦诚，在下自然也不会欺瞒你，昨夜任大家演奏的三首曲子以及故事都是在下这里转述出去的，至于到底是谁的手笔，在下不便告知。”

若想要交真朋友，就必须坦诚相待，你可以不说你的秘密，但是却不允许欺骗。

“哈哈，看来我没有猜错，高兄你这个朋友，在下交定了。”

林晚墨将手的仕女扇展开，一边轻轻摇着一边爽朗的笑道。

“砰。”

门外又传来一声敲门声，高月知道是任雨璇来了，这几天任雨璇每日早晨都来看他，同他探讨音律方面的问题，更多的时候都是在教授高月音律方面的问题。等到午的时候，她才会回去。

“任姑娘。”

高月立刻起身，来到门口。

“你有朋友，那我先回去了。”

任雨璇见到林晚墨，立刻开口说道，她的性子高傲，若非身不由己，她也不会做这一门营生。林晚墨在这里，她也不想过多逗留。

“任大家，在下通州林晚墨，在下虽然不才，但在音律方面也有所涉猎，若是任大家不嫌弃，你我不妨切磋一番。”

不等高月开口，林晚墨率先开口说道。看他轻摇小扇的模样，显的十分自信，显然在音律方面也有所深入研究，否则断然不敢夸口，同任雨璇切磋一番。

“哦。”

任雨璇也被勾起了兴趣，除了一年前在士林大儒封正清手失败过，近一年数名挑战者，纷纷失败。她倒是有些期待林晚墨能够给她带来惊喜，如今的她颇有几分高手寂寞的感觉。

“两位还是先里边请吧！”

高月对于音律方面几乎是一窍不通，但是他能够体会出那种高手寂寞的感觉。

等高月将门关好，两人就开始讨论开来，那些深奥的乐理直听的高月想睡觉。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煎熬，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林公子，在乐理上的造诣确实不弱，只是不知道公子是否纸上谈兵。”

任雨璇讨论到音律方面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般，有一种平日里所没有的强势气场。

“可惜这里无琴，否则的话，在下会向任大家证明，在下绝不是纸上谈兵之人。”

林晚墨心也是颇为震惊，任雨璇在音律方面的造诣确实不容小视，自己的确是小视了天下之人。

“若是林公子不嫌弃的话，不如到我的花船上一较高下如何？”

任雨璇现在也被勾起好胜之心，她已经很久没有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哈哈，能够登上姑娘的花船，那是林某的荣幸。”

任雨璇的花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上的，一般的宾客他都是在紫韵楼的专用的阁楼之接待的，只有贵客才有资格登上她的花船。

两人要去任雨璇的花船一较高下，高月自然也随同而去，三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羡慕死路人了，一路上任雨璇三人不知道造成了多少次的碰撞事件。

来到任雨璇的花船，林晚墨自告奋勇先行演奏了起来，林晚墨的声音略微低沉而沙哑，有着一种独特的磁性，他的手指不断的跳动着，一个个美丽的音符飘飞出来。不可否认林晚墨的音乐充满了一种独特的美丽，但相对于任雨璇他要少了一种灵气。

等到林晚墨一首奏完，任雨璇登场，她演奏的并非高月转述给她的曲子，而是一首高月不知名的曲子。曲子很美，歌词更美。高月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小觑了天下人。墨明棋妙的几首歌之所以会造成震撼效果，是因为两种完全不同的曲风，首先给人一种感官上的刺激，在加上一个令人潸然泪下的故事，这才造成了震撼效果。

这方世界之的词曲，并不比墨明棋妙的差，只是曲风有所不同罢了，谈不上谁优谁劣，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在下甘拜下风。”

林晚墨自行演奏一番后，再听任雨璇的一曲，心自然清楚，自己的曲子少了什么。他也不是那种输不得的人，自行承认自己的失败。

“林公子，可是师承林痴琴林先生。”

任雨璇口的林痴琴本是太常博士，只是不喜官场的浑浊黑暗，后辞官归田，并改名痴琴，从此与琴相伴为生，不再过问官场之事。在士林之拥有极大的影响力，更是通州林家的家主。

“任大家口的痴琴先生，正在下的祖父。”

林晚墨开口说道，他的目光之有着一丝淡然的傲色，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他的祖父，能够放下手的权力，归田隐居，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原来如此。”

任雨璇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从林晚墨弹琴的那一刻，她就隐约能够猜测出来。痴琴先生已经归隐数年，也未曾听闻他门下弟子有林晚墨这人，林晚墨又是姓林，其身份不言而喻。

高月并不清楚林家意味着什么，通州林家可以说是南商顶级门阀之一，林晚墨能够得到痴琴先生的真传，那么其在林家的身份自然是非同小可。

不过高月就算知道也不会太过在意，出门靠朋友并没有错，但是想要同什么样的人相交，自身就要有什么样的实力。若高月只知一味的攀附，那么他日后的成就也是有限的。高月想要的是自己打拼出一片，属于他自己的未来。

今日的任雨璇显然是不属于高月，她同林晚墨又聊起了音律方面的东西。高月无聊之下，跑去同秀儿戏耍。

秀儿相对于任雨璇要活泼、天真许多，她的言论常常会将高月逗笑。她的性格同明珠有着惊人的相似，高月很喜欢同她这样的女子闲聊，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太大的负担，真诚而随性。

很快就到了午餐的时间，一行三人随意的吃了一些，任雨璇同林晚墨继续交谈着，大有知己难求的感觉。

高月同秀儿两人，乘着一条小舟跑到了秦淮河上游垂钓。秦淮河的上游水并不深，河岸旁更是有大量鹅卵石裸露出来，两人钓鱼钓一会儿，又跑到河岸旁抓螃蟹。

两人玩的不易热乎，很快两人就抓了十余个螃蟹，其一个大螃蟹有高月拳头大，只把秀儿高兴坏了。

两人都不是特别有耐心的人，螃蟹倒是抓了不少，那些河鱼十分的精明，两人只钓到了一条鲤鱼。

抓完螃蟹，两人跑到河岸旁生火，用泥土将螃蟹包裹，扔到火堆里，过了一会儿，就有香喷喷的螃蟹可以吃了。

等到天色逐渐转暗，衣衫湿了一大半的两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划船回到花船上。林晚墨有事已经离开，高月心有些惭愧。

天色已经暗了，高月也不好继续逗留，同任雨璇辞别，任雨璇今夜也有贵客来访，也就没有挽留高月，只是将高月送到紫韵楼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