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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雪生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那辆特别显眼的劳斯莱斯,男人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装,斜倚在车门上,他脚边有几个烟蒂,她走过去。就闻到一股好大的烟味儿。
她记得他以前抽烟没这么厉害,这才等了她几分钟?
她站在他面前,故意用力嗅了嗅,然后盯着地面散落的烟蒂数了起来,“1、2、3……7、8,8个烟蒂,你把自己的肺当烟囱了吗?”
男人静静地凝视着女人,她今天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外面罩了件小皮衣,头发高高扎成马尾束在脑后,带着一股仙气儿。她穿着白色高跟鞋。这样仰头看着他,地下停车场的灯光仿佛都碎在了她眼中,亮闪亮闪的。
他的心弦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了一下,他站直身体,忽然伸手轻抚着她的后颈。贺雪生猝不及防贴上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肉墙。
高跟鞋磨蹭着地面发出凌乱的声音。
清冽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贺雪生浑身一僵,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他。可男人的身体纹丝不动,她心里涌起一股子羞恼,她咬着唇用力挣扎,可是不管她怎么抵抗,他都一动不动,她的腰反被他另一手用力搂住。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你!”贺雪生仰头,男人正垂着眼,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沈存希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望着她的眼神深邃,仿佛他们这样子抱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她的心跳越跳越快,她正打算喝斥他放开她,沈存希突然低头,她躲闪不及。堪堪地别开头,他凉凉的薄唇贴在她的脸颊上。宏扔池圾。
贺雪生大脑“嗡”的一声,她的挣扎更剧烈起来。
下一秒,她眼前旋转,然后她感觉到她的后背抵上坚硬的车门,传来一抹刺疼,她当下没有忍住。眼泪涌上眼眶。
沈存希低头盯着她,白皙而娟秀的五官,长长的头发束起来,露出优美的脖子,眼睛大大的,很乌黑晶亮,脸颊染了浅浅的红晕。
贺雪生没看清沈存希的动作,只觉得后脑勺突然被扣住,紧接着唇上覆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柔软又有韧性,等她反应过来。她蓦地睁大眼睛。
男人近在咫尺的五官依旧俊朗,他没有闭上眼睛,凤眸里涌动着一些情绪,克制的、隐忍的,还有一触即发的占有欲。
他的唇紧紧贴着她的,压下来的力道有些重,不一会儿,似乎不再满足这样单纯的厮磨,他强行挑开她的唇瓣,吻得越发深入。
贺雪生躲不开,反而让两人唇齿间的纠缠越来越激烈,贴合的唇瓣温度越来越高,唇齿间满是他口腔里新鲜的烟草味,那样魅惑,那样迷人。
贺雪生睁大眼睛看着他,拒绝闭上眼睛,也拒绝沉沦在他高超的吻技下。忽然,远处亮光一闪,她看过去,发现那边车后偷偷摸摸躲着什么人。
她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推拒在他胸前的手松开,改而搂着他的脖子,刻意加深这个吻。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男人眼里,他眼角余光也扫到那个人,但是此刻他顾不得,女人主动回应他的吻,这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哪怕现在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愿意停下来。
半晌,当两人都开始缺氧,他们才气喘吁吁的分开,贺雪生朝刚才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的记者已经离开,她抬头看着面前衣衫有些凌乱的男人,他白色衬衣领子上印着一个唇印,是她刚才故意印上去的。
要去刺激.情敌,没有一些道具怎么成?
沈存希调整着呼吸,他睨着她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他舔了舔嘴角,轻轻皱眉,“以后不要用唇彩,味道不好。”
“……”贺雪生被他气乐了,他占了她便宜,还嫌弃味道不好,她从包里拿出唇彩,道:“谁味道好你找谁去,干嘛吻我呀?”
说着她就要旋开唇彩对着后视镜补妆,下一秒,手里的唇彩不翼而飞,她瞪着始作俑者,“沈存希,把唇彩还我,妆花了,你让我这样去见人么?”
沈存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红肿的唇,他伸手搂着她的腰,声音又低又哑,“我负责帮你吃掉!”
贺雪生还来不及反对,他的吻再度侵袭而来,这次他说到做到,真的把她唇上的唇彩吃得干干净净。
半个小时后,劳斯莱斯驶出地下停车场,贺雪生咬着唇,气鼓鼓地坐在副驾驶座,瞪着旁边心情明显好转许多的男人,她伸手过去,“把唇彩还给我,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支唇彩。”
沈存希垂眸,盯着她白嫩的小手,他大手伸过去握住,搁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望着她,意有所指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唇彩,随叫随到!”
他腿上的温度很高,似乎烫到了她,她想要缩回手,却被他的大掌扣得更紧,她恼羞成怒道:“不要脸,耍流氓!”
沈存希没生气,反倒大笑起来。贺雪生瞪着他,她骂他呢,他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这个人越来越无法理解了。
刚才她下去时,看见他斜倚着车门,看起来像是被人抛弃不要的流浪小狗那么可怜。事实证明,他就是在博她同情,他哪里是流浪小狗,他分明就是一头擅于伪装的大灰狼。
沈存希时而睨她一眼,瞧她唇瓣又红又肿,他不由自主想起刚才尝她的滋味,整个人都像是活过来一般。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问她:“我们去哪里?”
“吻饿了,去吃饭!”贺雪生瞪着前面华灯初上的夜景,刚才在地下停车场人来车往的,每个经过的人都免不了看他们两眼,还好她被他挡住了,要不不用出去见人了。
沈存希闷笑一声,他声音里带着诱哄,“跟我回家,我给你做,好不好?”
贺雪生翻了个白眼,跟他回家,估计吃的就不是饭了,而是她了。她才没那么笨,主动送上门去,“不要,你的手艺我信不过,我要去吃西餐。”
刚才已经吃饱喝足的男人,此刻对贺雪生是言听计从,他点了点头,“那就去希塔,那里的西餐最正宗。”
贺雪生睨了他一眼,“可是我现在不想吃西餐了,我想吃拉面。”
沈存希偏头望着她,确定她现在是故意找茬,他说:“好,我们去吃拉面,你有没有想好的地方,没有就跟我回家,我给你做。”
贺雪生瞪着他,“沈存希,你是不是想着法子要拐我去你家啊?”
“那是我们的家。”沈存希叹息一声。
贺雪生故意漏掉这句话,她看见前面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赶紧叫沈存希停车。沈存希将车停在路边,转头看了看路边,这里除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没有任何餐馆,他狐疑地看着她,“不是要吃拉面吗?”
“对啊,下车吧。”贺雪生解开安全带下车,径直往便利店走去。
沈存希下车,跟在她身后走进去,她已经在架子上拿了两桶方便面,站在便利店的长桌前开始泡方便面。他忍不住蹙了下眉头,大步走到她身边,道:“晚上就吃这个?”
“对啊,你再去拿两根火腿肠,去啊,站着干什么?”贺雪生见他站着不动,大声催促道。
沈存希看了看她,还是走到架子旁拿了两根火腿肠过来。贺雪生已经将方便面过了一道开水,然后往里面放调料,他站在旁边看着,“这种垃圾食品少吃,对身体不好。”
“你再影响我胃口,我跟你急啊!”贺雪生瞪他一眼,从他手里拿走火腿肠,拆开用叉子叉成一小截一小截,然后放开水进去。
沈存希发现她三餐饮食很不规律,基本上都是随便对付了,就像上次去石榴园,吃石榴就能抵一餐,难怪他刚才抱着她时,她那么瘦,瘦得只剩下骨头了。
不一会儿面泡好了,贺雪生在长凳上坐下,仰头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男人,她道:“吃吧,吃完陪我去个地方。”
沈存希在她身边坐下,看她大快朵颐,他也跟着吃起来,也许是她亲手泡的方便面,他竟不觉得难吃,吃了一口又吃一口,贺雪生笑眯眯地望着他,道:“好吃吧?”
“嗯,还不错。”沈存希点了点头,吃得完全停不下来,不一会儿,一碗面条就被他吃光了。
贺雪生吃得慢,是怕面汤溅在身上,待会儿要去的地方,可不容许她身上有任何污点。她刻意挑了这么一身白莲花的造型,可不能辜负了。
沈存希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斯文的吃相,他道:“我记得你以前吃面条不是这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的?”
“吃得……声音很响。”沈存希斟酌了一下词汇,他还记得她说过,吃面吃得声音越大,就代表面条越好吃。
贺雪生放下勺子,拿纸巾擦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不会一层不变,我吃饱了,你去给钱。”
沈存希起身去给钱,贺雪生去门口等他,他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包牛奶,他将牛奶塞进她手里,牛奶温热的,他道:“喝点牛奶,解解辣。”
贺雪生低头盯着手里的牛奶,鼻翼忽然一酸,她连忙移开视线,就见外面有辆拖车,将停在路边的劳斯莱斯拖走,她大惊失色,“呀,沈存希,你的车被拖走了。”
沈存希大步走出去,果然看见他的车被拖车拖走了,贺雪生着急的跟上去,看着已经远去的车,她急道:“这年头,连劳斯莱斯都敢随便拖?”
沈存希转头看她,叹息道:“那里不能停车。”
“……”贺雪生低头喝牛奶,不吭声了。车被拖走了,她还要不要去见连清雨呢?她想着刚才在地下停车场那个小报的记者,她冷冷一笑。
沈存希拿出手机,道:“我打电话叫老王过来接。”
贺雪生听他讲电话,她走到路边,招手叫了辆出租车,等沈存希追过来时,她已经坐进去了,她降下车窗,对站在路边的沈存希道:“你等老王过来接吧,我先走了。”
沈存希大手扣在车门把上,不悦地盯着她,“你不是要我和你去个地方吗?”
“今天太晚了,改天吧,再联系。”贺雪生朝他挥了挥手,然后示意司机开车。沈存希追了两步,眼睁睁看着出租车汇入车流驶远,他咬紧牙关,这丫头可真是潇洒,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是么?
……
翌日早上,贺雪生下楼时,贺夫人在客厅里插花,看见她竟破天荒的冲她微笑,“雪生啊,昨晚睡得好吗?”
贺雪生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忽然关怀备至,反倒让她有点不适应,她战战兢兢道:“还好。”
“雪生,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以前是阿姨的不是,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阿姨说,不要和阿姨客气,知道吗?”贺夫人一口一个阿姨,语气亲切得不得了。
贺雪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连忙点头,“谢谢阿姨,我什么都不需要。”
她刚说完,就听贺东辰的声音从二楼缓步台传来,她仰头望着他,贺东辰脸色很不好,用山雨欲来来形容都不为过,他盯着她,道:“雪生,来我书房一下。”
说完,他的脚步声远去,贺雪生朝贺夫人笑了笑,连忙上楼去了。来到贺东辰的书房外,她吸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去,“哥哥,有事吗?”
“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贺东辰站在书桌后,手指点着摊平在书桌上的报纸。
贺雪生看到报纸,心里大概已经猜到几分,她走过去,果然看见报纸上的头条是她和沈存希的新闻,下面的配图是他们昨晚在地下停车场拥吻的照片。
她挑了挑眉,有些不正经道:“哟,照片拍得不错呀。”
贺东辰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他瞪着她,神情十分严肃,道:“雪生,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贺雪生看着耸动的标题,上面写着沈存希与新欢在地下停车场激吻,她想这个标题与照片,足以打连清雨一个响亮的耳光吧,倒是省了她亲自去面对那个恶心的女人。
不过新欢这两个字,怎么看怎么扎眼!
“哥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贺雪生抬头望着贺东辰,他穿着黑色衬衣,外面一件灰色的针织衫,有着成熟男人的独特韵味。
“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看看这张照片,就算是做戏,你不觉得你太投入了吗?”贺东辰指着那张照片,心火翻腾,看见这张照片,他就彻底淡定不下去了。
“哥哥!”贺雪生看着照片,脸颊不由得烫了起来,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她才发现,她确实太投入了,她尴尬道:“你怎么还研究这个?”
“雪生,你要报复沈存希,我不拦着你,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他伤害过你一次,如果你不保护好自己的心,你会被他伤害第二次。”贺东辰不信任沈存希,尤其是他伤害过雪生一次,或许,作为哥哥,把她交给任何一个男人,他都舍不得。
贺雪生脸颊渐渐红了,她明白贺东辰这样说是为她好,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话落在她耳朵里,就是觉得有点刺耳,“哥哥,我说过了,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被他伤害,这个照片拍到的情形,未必就是最真实的。”
贺东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他知道他的情绪过于激动,有可能让她不舒服了,他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直到情绪恢复平静,他才道:“我刚才的话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去上班吧。”
贺雪生看着他转身走到落地窗前,也不再看她,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在书房里站了站,转身朝书房门走去,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贺东辰幽幽的询问,“雪生,你还爱他是吗?”
贺雪生倏地转身望着他,他没有回头,她咬了咬唇,道:“不,我不爱了。”
贺东辰眺望着远处,他淡淡道:“去上班吧,开车小心点。”
贺雪生受不了此时的压抑,她快步走出书房,合上书房门时,她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她想起昨晚那个缠绵许久的吻,如果她真的讨厌他,她应该会等记者走了,用力推开他,然后再给他一耳光吧。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哥哥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只是她不肯承认罢了。
贺雪生没有吃早餐就走了,像是在逃避什么,她赶到公司,职员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她推开办公室门走进去,办公桌上搁着一份报纸,正是早上出现在贺东辰书桌上的那份报纸。
她拉开椅子坐下来,伸手打开报纸,那张照片映入眼睑,他们吻得很投入也很煽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两人是情到深处。
看着这张照片,她唇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厮磨过的痕迹,她轻轻抚着唇,也许哥哥的担心是对的,沈存希这样的男人,她很难拒绝。
云嬗敲门进来,看见贺雪生盯着报纸发呆,她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看到报纸上的照片,她唇角咧开,揶揄道:“雪生小姐,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回味呢?怎么样,沈存希的吻技很高超吧,看你这一脸陶醉的小样。”
贺雪生激灵灵回过神来,她抬头瞪着云嬗,佯怒道:“云嬗,你越来越放肆了啊,连我的玩笑都敢开。”
云嬗掩嘴轻笑,“那不是混熟了嘛,今天一大早,楼上楼下都在讨论这事呢,看大家热情的程度,恨不得马上把你塞沈总的床上去。”
“再闹我可真生气了。”贺雪生合上报纸,丢到一边,翻开文件装作很认真的看,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心乱如麻。
云嬗见状,适时的闭嘴不提这事,她将手里的文件放到她桌上,她道:“这是策划部刚送过来的,按照你的要求改的,你看看,还需不需要再改?”
“放下吧,我一会儿看。”贺雪生头也不抬道。
云嬗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又道:“对了,派对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了,这里有两张邀请函,可能需要你亲自去发,才显得诚意十足。”
贺雪生接过邀请函,淡雅的丁香紫邀请函,上面有紫色的薰衣草,用米白色的绸带系着蝴蝶结,邀请函很别致。
她打开看了看,一张是邀请薄慕年夫妇,还有一张邀请沈存希,如今他们是桐城老腊肉男神的颜值担当,即使两人都心有所属,也不泛女人追求。
她合上邀请函,将沈存希那张邀请函递给云嬗,道:“这张你去。”
“不行啊,我们派人送过去,不过被沈总的秘书退回来了,说要你亲自送过去,否则他拒收。”云嬗道。
贺雪生眉尖微蹙,沈存希这是故意找她麻烦啊,她将两张邀请函放在办公桌上,她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贺雪生处理完文件,她抱起文件,拎着包走出办公室,她将文件放在秘书工作台上,对云嬗道:“云嬗,里面有份文件,你拿去贺氏,找我哥哥签字,我就不过去了。”
“哦。”云嬗点了点头,瞧她拎着包,她道:“你要出去?”
“嗯,去医院一趟。”
“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去见见老朋友,有事打我电话,我先走了。”贺雪生拎着包转身离开,昨晚原本要和沈存希一起去医院的,后来他的车被拖走了,她就改变主意了。
连清雨醒来好些天了,据她所知,沈存希没有去医院看过她,她要是带着沈存希一起去,不就成全了连清雨吗?
她可不做这样的好人。
开车来到医院,她拉开包,拿出镜子补了个妆,昨晚准备好的道具都用不上,不过有人另外给她准备了一把利器,想必现在连清雨的心如在油锅里煎炸吧。
也许她怎么都没有料到,她当年那一摔,竟会摔成植物人,在床上整整躺了七年,没用了七年。
贺雪生补好妆,将东西收好,她戴上墨镜,开门下车,朝医院走去。
连清雨住在vip病房里,这些年来沈老爷子一直供着她的医药费,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连清雨不是她的亲闺女,他会不会气得吐血?
贺雪生来到病房外面,透过玻璃窗,她看见连清雨靠坐在床头,手里握着一份报纸,形容憔悴的小脸上满是嫉妒与恨意,她轻笑一声,敲门走进去。
连清雨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张没什么变化的俏脸,她脸色苍白,迅速将报纸叠起来,搁在床头柜上,然后戒备地盯着她。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对方,偏偏空气里却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随时都能将眼前的平静撕裂。
贺雪生缓缓来到床边,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俏脸,她浅笑道:“我听说你醒了,特意过来看看你,不用这么戒备我。睡了七年,老天真是厚待你,瞧瞧这张我见犹怜的小脸,可不知要迷死多少男人了。”
说着,她甚至自来熟的拉开椅子坐下,笑眯眯地看着她,一点芥蒂都没有。
连清雨打量着她,女人穿着一身酒红色的短上衣,下面搭配一条同时的阔腿裤,外罩一件风衣,看起来英姿飒爽。七年了,她却还和从前一样,岁月在她脸上没有刻下丝毫痕迹,反而让她变得更成熟更性感。
连清雨打量她的同时,贺雪生也在打量连清雨,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经过调理,她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可毕竟在病床上睡了七年,看起来有些呆呆的,格外惹人怜惜。
她心里暗忖,沈存希要是看见她这样,不知道还恨不恨得起来?
她忽然庆幸,她没有带沈存希过来,因为她心里没底,沈存希会不会站在她这边。
连清雨清了清嗓子,柔声道:“你是?”
“当真是睡傻了不成?不过没关系,我会慢慢让你知道我是谁。噢,对了,刚才我来时,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他说你的恢复情况很好,没有失忆,那你肯定知道我是谁,就算不知道,你刚才看的那份报纸,应该足以让你清楚我是谁。”贺雪生微眯了眯眼睛,想和她玩失忆么?
连清雨蹙了蹙眉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雪生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还和她装,那她就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你醒来也有好些天了,桐城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我想你也弄明白了,我和沈存希到底如你所愿分开了,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亲眼见证我们重新走在一起。”
贺雪生声音顿住,看见连清雨脸上平静的表情逐渐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她满意的笑了,“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要赌上性命来拆散我和沈存希,基于好奇,我就去查了查,这一查还真不得了,你猜猜,我都查到什么了?”
连清雨怒瞪着她,“宋依诺,你已经输了,七年前,沈存希不顾与你刚刚新婚,让你的新婚之夜在牢里度过,你有什么脸在这里得瑟?”
“哦,终于不当哑巴了啊?”贺雪生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淡淡的嗤笑,她就是要让她绷不住,否则她一个人唱独角戏有什么意思?
“你!我说过,如果你伤害了我,他是不会原谅你的。”连清雨虽然与社会有些脱节,但是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抓紧时间恶补了,她知道宋依诺迟早会找上门来,却不知道她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成功人士。
“你确定你在他心里真的有这么重要么?”贺雪生挑了挑眉,看着床头柜上的照片,“据我所知,你醒来这么多天,他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你,如果再让他知道你不是他的亲妹妹,你骗了他,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
连清雨心里一沉,贺雪生居然知道了?
“你少恐吓我,我救过他,他不会抛下我不管。”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宋依诺,你脸皮真够厚,沈存希都不要你了,你换个名字又贴上他,你这么贱,难怪会被他抛弃。”连清雨恶毒道,当年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从楼上滚下来,竟然昏迷了将近七年,她醒了,宋依诺回来了,事情完全与她预想的偏离了轨道。
贺雪生笑吟吟地望着她,“你现在尽管逞口舌之快,因为你很快就会发现,你再不说,就没有你说话的机会了。”
“你要做什么?”连清雨戒备地瞪着她,现在的宋依诺太恐怖了,再不是七年前那个好欺负的女人。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贺雪生说完,看她表情大变,她补了一句,“哦,当然啦,我不会像你那么蠢,从楼上滚下去陷害我,而事实证明,你这招苦肉计一点用都没有。”
“宋依诺,你别得意!”连清雨怒斥道。
贺雪生站起来,她盯着她,道:“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得到沈存希这个男人吗?那真是抱歉,就算我不要了,也轮不到你。”
“你!”连清雨怒火中烧。
贺雪生俯下身去,伸手轻拍了拍她脸颊,连清雨厌恶地要挥开她的手,她已经收回,她低声道:“你的秘密我会帮你保守,至于你要怎么从‘亲妹妹’逆袭成他的老婆,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宋依诺,你到底想干什么?”
“给你一个机会,圆了你的痴心梦想,不过你得想想清楚了,你要和他在一起,就得说出你不是他妹妹的真相,连清雨,我很想知道,你要怎么破了这个局?”贺雪生直起身来,拿起搁在椅子上的包,脚步轻快的向病房外走去。
连清雨瞪着贺雪生的背影,她气不打一处来,贺雪生是什么意思,她明白,她要让她自己亲口说出她不是沈小六。
她再蠢也知道,如果她说出她不是沈小六,沈存希一定不会放过她,她是要让沈存希亲自对付她啊,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恶毒?
她说宋依诺输了,其实她才是真正的输家,她用七年的青春,都没有换来沈存希一丝一毫的怜惜,如今的她,还有什么胜算?
她抓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报纸用力撕起来,她怎么可能有胜算,七年时间,这个男人为了宋依诺独走异乡,如果不是因为贺雪生恰好出现,他根本不会留在桐城。
宋依诺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炫耀的,她不仅要炫耀,还要将她冷嘲热讽一番。
如今,她要是敢和沈存希说她不是沈小六,他分分钟就能让她在桐城待不下去。也许他会念在旧情上不整死她,但是她一定不可能再接近他。
她气喘吁吁的将报纸丢出去,宋依诺,你不要得意,就算我得不到,我也绝不会让你得到,不信我们走着瞧!
……
贺雪生坐进车里,她转头望着住院部方向,眼底掠过一抹冷笑,连清雨,你自己种的恶因,就自己去尝苦果,别想任何人会帮你解脱!
她收回目光,戴上墨镜,启动车子驶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沈氏办公大楼前,她开门下车,大步走进公司,她站在前台前,姿势妖娆的倚着前台,“麻烦通知一下,我来见你们沈总。”
“小姐,有预约吗?”前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穿着时尚,戴着墨镜,国际范儿十足的女人,隐约觉得有些面熟。
贺雪生摘下墨镜,她望着前台小姐,笑盈盈道:“刷脸可以吗?”
前台小姐立即认出她来,她连忙站起来,道:“贺小姐说笑了,沈总吩咐过,贺小姐什么时候来,都不能挡在外面,这边请。”
前台小姐带着贺雪生来到电梯前,一直送她进了电梯,她才转身走回去,心里暗暗咋舌,沈总这新欢和沈太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贺雪生走出电梯,总裁办公室的格局与七年前不太一样了,钢化玻璃隔出的空间,紧追时尚,所以她站在这里,就能看见那边会议室里,沈存希站起来,手里拿着红外线笔,指着荧屏上其中一个点,正说着什么。他说着说着,声音忽然顿住,转过头来看着她。
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看到贺雪生时,众人眼中有惊讶也有难以置信,大概是因为她的长相,贺雪生朝沈存希盈盈浅笑,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而感到局促。
沈存希移开视线,继续开会。
不一会儿,严城快步走过来,看见贺雪生时显得有些惊喜,他笑道:“沈太,沈总叫我来带你去总裁办公室休息。”
贺雪生向他点了点头,还是纠正道:“严秘书,我不是沈太,我是贺雪生。”
严城心里想着这有什么区别,嘴上却还是道:“瞧我太激动了,是贺小姐,是贺小姐,这边请。”
贺雪生跟着严城进了总裁办公室,严城看着贺雪生,她变了很多,他记得他们在希诺装饰时,她还亲切的喊他严大哥,如今她看起来很高冷。
“贺小姐,你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他就好。”贺雪生摇了摇头,对严城她心存感激,当年他倾囊相授,让她受益匪浅,这两年能将佰汇广场做大,也多亏了他当年的不藏私。
严城站在那里没动,“会议才刚开始,沈总担心你等得无聊,让我在这里陪你聊天。”
“这样啊,我今天特意过来送邀请函的,既然他忙,待会儿你帮我转交给他就好了,我就不打扰了。”贺雪生从包里拿出邀请函,站起来递给严城。
严城哪里敢接,他连忙道:“沈总吩咐过了,要你等他开完会,我要是收了邀请函,他肯定要不高兴的,贺小姐要是不忙,就多等会儿吧,我们沈总很想念你。”
也不知道严城哪句话戳中了贺雪生心中的软肋,她重新坐下来,盯着手里的邀请函怔怔出神。严城见她不走了,他连忙出去倒了杯咖啡进来,放在贺雪生面前,“贺小姐,请喝咖啡!”
“谢谢!”贺雪生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又将咖啡杯放回茶几上,她抬头望着严城,她道:“严秘书结婚了吗?”
“结了,四年前在法国结的,我妻子是华侨,沈总当的主婚人。”提到妻子,严城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意。
贺雪生感染到他发自肺腑的幸福,她说:“哪个女人嫁给你都有福了。”
严城摇了摇头,“能娶到她,是我的福分。贺小姐,这些年来,沈总一直没有忘了你。在法国,追求他的女人很多,但是他一个都不动心,他执意守着你们之间的回忆。现在想起来,沈总这些年过得也很苦。”
贺雪生垂下眸,心里不可谓不震撼的,严城口中的沈存希,与她所认知的沈存希不一样,到底哪里出了错?是她的记忆出了错,还是他们都在骗她?
“你说,在法国追求他的女人很多?”贺雪生抬头望着他,笑问道。
严城头皮一紧,直觉自己说错话了,他只是想表达沈总在乎她,可是她的关注点却与他不一样,他连忙补救,“沈总英俊多金,自然会有很多女人前赴后继,但是沈总每次都拒绝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拒绝那些女人的吗?他说,我有太太了。”
严城想起沈存希说那句话的神情,总是感到特别难过。
“那些女人信吗?”贺雪生问道。
“有些信了,有些死缠烂打的还是不信,就问沈总,既然你有太太了,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太太?”
“他怎么回答?”
“沈总说,我太太恐高,所以她不敢坐飞机来法国,但是她会在桐城,等着我回去。”严城说完,静静地看着贺雪生,其实他不明白,沈太为什么不原谅沈总,这将近七年时间,失去了她,沈总生不如死。
贺雪生咬紧唇,她该不该相信严城的话,沈存希真的是那样吗?她都已经“死”了,他还会为她守身如玉?这怎么可能?如果他真的这么爱她,为什么明知道她被人绑架带走了,也不来救她,为什么还要害死他们的女儿,为什么要和她说那样绝情的话?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