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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叩响了两府之间隔墙的一座小门,片刻后那边有开锁的声音,隐约听见湖水边似乎站了不少人,欢呼娇笑,声音矫揉。
中年妇人说明了来意,对方开门的婆子一听就笑了。
“我家小姐们都说天气冷了,怎么国师还在练水功,正打发人去寻老爷的衣服给他换上,谁知道如夫人就送来了。”说着眼睛骨碌碌地打量“如夫人。”
“如夫人”丝毫没有做小妾谨言慎行地自觉,正踮脚对湖那边张望呢。
我勒个去,耶律祁好艳福。
一二三四五六七,这湖边整整站了七个女人!
七个女人主子打扮,再加上她们的丫鬟婆子,整个湖边莺莺燕燕,红衫翠袖,齐刷刷围着湖。
湖里那个送上门的男人,还没上岸,在一众女人如狼似虎的目光里,正矫健地游来游去。
小姐们叽叽格格笑着,站在岸边,有的娇笑:“耶律国师好体力!”有的大叫:“国师大人好水性!”有的不说话,眼睛斜啊斜,在耶律祁露出水面的湿透的身体上不住打转。
景横波肚皮险些都快笑破了——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她真感动啊。
怎么也没想到,耶律祁牺牲这么大啊。
这哪里是吏相府,这分明是盘丝洞啊。
耶律唐僧自投罗网,湿身诱惑,相比之下,她景横波扮个小妾,实在不算亏。
中年妇人在她耳边,不带任何感情地低声道:“这几位是吏相夫人的妹妹。吏相夫人虽然在帝歌风评不佳,但对几位妹妹算得上尽心竭力,她父母早亡,这几位妹妹几乎都是从小带到府里养大的。也算这府里的小姐。”
“怎么都没嫁?”景横波看那群女子做派,这德行在现代不算什么,在大荒,嫁的出去?
“有嫁过,被退婚了,还有死了丈夫的。”妇人回答。
景横波啧啧一声,越发觉得耶律祁艳福不浅,和这群蜘蛛精做邻居,难怪跳水经常跳错。
看她过来,女子把眼光转了过来,神情微带敌意,高声问:“国师大人,没听说您纳妾啊,怎么忽然就多了位妹妹呢?”
景横波眼睛斜斜地翻过去——妹妹你妹!耶律祁的小妾算你什么妹妹?还是你也想做耶律祁的妾?
这吏相府的家教,真是画风清奇。
“一个小妾,也值得通报天下么?”耶律祁朗声笑,看也不看景横波一眼,挥挥手道,“去屋里等着伺候我更衣。”一边对那说话的红衣女子道,“三小姐,可有合用的空房间,借着换件衣服。”
“有有有。”那三小姐巴不得景横波赶紧离了湖边,随意一指道,“那边是客房梨华院,离这里也近,就那边吧。”
景横波应一声,自有婆子上来带路,耶律祁哗啦一下从水中冒出来,瞧着她的背影,景横波忽然回身,唇角弯起一抹笑意,手指向下点了点,一转身袅袅婷婷去了。
耶律祁苦笑一声,知道这是这女人要他继续游泳出卖色相拖延时间,只得再游一圈。
湖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那群风流女子的笑声远远地在湖边荡漾。
“国师快点呀……”
“国师您冷不冷?”
……
“国师快点呀。国师您冷不冷?”景横波怪声怪气学着,快步进了梨华院。
她进了门就想把引路的婆子打发走,谁知道刚刚转身,身后香风摇曳,笑语连绵,透过窗缝一瞧,哟,蜘蛛精们竟然有好几个跟过来了。
奇怪,不在河边看美男湿身,跑来盯着她干嘛?
“这位妹妹,咱们刚才在河边,没能见礼,想着实在失礼,这不,过来瞧瞧妹妹,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开口的还是那红衣女子,别人喊三小姐的那个。
景横波看一眼这女子,颇有几分姿色,妆却显太浓,好好的千金小姐,硬要往风尘站街女那型靠拢。
“不用了,”她也假笑,“三小姐太热情了,我这边给大人整理了衣服,就得伺候他回去了。”
她是想逐客,那几个女人却不走,那三小姐袅袅婷婷过来,眼角一瞟那盘衣服,目光在最上面的亵裤上定了定,眼角斜了景横波一眼,颇有不满。
景横波笑靥如花——你瞪我什么瞪?你一个古代未出嫁小姐,看男人内衣左一眼右一眼,很光彩?
那三小姐靠着桌子,下意识伸手似乎想整理耶律祁的衣服,手伸到一半,遇上景横波似笑非笑眼光,赶紧缩了回来。
“以前好像没见过妹妹,妹妹是刚刚嫁入耶律府的吗?”
景横波笑一笑,嗯,套话开始了?
“是呀。”她眼波流转,“刚嫁来没多久。”
“妹妹真是好福气,”另一个黄衣女子接话,“听说耶律国师原本早就该娶妻,却为了家族,发誓家族不振不成家。他在家族最衰落时期,成功上任左国师,维护了耶律家族百年家业,真真是个奇男子。没想到,奇男子如今也有了家室之思,如今他身边有如夫人相伴,红袖添香,丝竹相合,说起来也是一段佳话呢。”
“是啊,既然耶律大人身边有了如夫人,想必不多久,也该正式娶妻了,不知道如夫人可曾听说大人透露此意?”
景横波双手撑着下巴,笑吟吟地道:“自然是有。”
“哦?”几个女子都目光一亮,下意识俯下身靠近,“不知道耶律大人看中了谁家的小姐?”
“那倒没明说,”景横波摇头,看几个女人失望眼光,忽然一笑,“他说他喜欢温柔贤淑,宜家宜室女子,还曾说邻家赵府的女子——”
她声音吊得长长,几个女人一起探身,“说什么?”目光和声音急切。
“说……”景横波一笑,弹指,“说赵家的小姐们,很符合他的要求啦。”
“真的?”那三小姐喜动颜色。
其余几位,脸上也爆发出光彩,目光灼灼。
“我也很希望大人早日娶妻啦。”景横波神秘兮兮放低声音,“说实在的,我嫁过来半个月了,到现在和大人还没……还没……”低下头羞涩不胜状,“还没圆房……”
“哦?怎么会?”几个女子脸上闪着八卦的光彩。
“不知道。”景横波耸耸肩,“也许是要等夫人进门才……也许他有问题……啊……”她惊慌地捂住嘴。
几个女子脸色一变。
“不过也不会啦,”景横波转眼又笑眯眯了,“我觉得吧,我家大人就是希望把第一次献给未来夫人吧。其实呢,他这人迟迟未娶,倒不是对女子没兴趣。他和我说过,帝歌的小姐们,太无趣啦。那些想嫁给他的大家闺秀,一个个中规中矩,谨言慎行,瞧着木头一样没意思。他就喜欢我这样的……”笑吟吟站起身,拗了拗s,挺了挺胸,给几个眼睛直直的小姐一个勾魂的回眸,轻轻吐几个字,“热情如火,风情万种。”
几个女子,盯着她的玲珑又喷火的身线,盯着她回眸时一瞥间流动的眸光,盯着她天生的款款摇曳好姿态,都齐齐吸一口气,眉宇间绽放了悟的光辉。
“哎,我要找个机会好好伺奉我们大人,不然等到新夫人进门就没戏啦……”景横波托腮自言自语。说完再一抬头。
哟呵,面前没人了。
走得真快。
景横波站起来,伸个懒腰。
呵呵,耶律祁,就等着几个“热情如火,风情万种”的小姐们,好好伺候你吧!
姐救人去也。
……
走到门外,将她带进门的婆子站在廊下,景横波忽然“咦”了一声,道:“我怎么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声?”
“哪有。”婆子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夫人您一定是听错了。”
“哦也许是。”景横波三言两语把她打发走,对几个耶律祁的属下道,“守好这里,别给人进来。”
她走回室内,身形一闪不见。
……
“啊!”一间雅室里,苍白病弱,眉宇发青的少年向枕上一倒,仰头向天,双眼反插急促喘息,“吓……吓……吓死我了!”
“少爷!少爷!”一大群丫鬟仆妇涌上去,倒水的倒水揉胸口的揉胸口拍背的拍背,“没事了!没事了!您缓缓!您缓缓!”
“砰。”一个婆子抬脚将榻前冷笑的紫衣女子踢倒在地,“贱蹄子!竟然敢故意惊吓少爷!”
一群丫鬟都有愤怒之色——刚才夫人命人送来这个女子,让少爷瞧瞧中意不中意,喜欢的话就留下。因为这女人并不像以前找来的那些人哭哭啼啼,清醒后一言不发十分听话,众人都以为这女子畏于吏相府威势,又被府中富贵所动,甘心认命,也就没有太多警惕,任她走到少爷榻前。
谁知道这女子原先的平和羞涩,在看见少爷的那一瞬间忽然不见,站定之后,竟然对着少爷,忽然咬舌喷血!
舌尖鲜血溅射如乱梅,撒了病弱的吏相公子一脸,腥气血气糊住双眼,那养尊处优有心疾的公子哥儿发出一声骇然惨叫,眼睛一翻,活生生吓厥过去了。
夏紫蕊倒在地下,并无畏惧之色,不断冷笑。
她纵然愤怒狼狈之中,依旧腰背挺直,双腿并拢,多年宫廷教养,在沦落时依旧不改姿态。
以各种方式守贞,也是宫廷女官的必学课,所以那舌尖喷血看起来可怖,舌上伤口倒不算太重,只是说话暂时不太方便,她便冷笑,昂起下颌,势不让女王女官的气势,从自己这里堕了。
她这般少见的尊贵姿态,倒让那些还想上来踢打的婆子丫鬟们心生畏怯,大户人家的仆佣自有几分眼力,大多觉得这女子不像平常人家出身,也便不想做出头鸟,有人便恨恨道:“此事须得回报夫人,好好整治这小蹄子!”
当下便有人急急赶去回报,后院赵夫人一听,“啪”一声便摔了手中的绣花绷子。
“好大胆子!不愿就不愿,如何敢吓我儿!”脸容瘦削,隐约几分尖酸相的吏相夫人,眉心高竖,凛冽似有杀气。
“这种贱女人,也不配做我吏相府的姨娘!拖出去,送到老爷房里,就说买了个丫鬟不听话,劳烦老爷给教导教导,回头再发卖出去!”
“是!”
……
景横波身子一闪,又入一座庭院中。这座庭院比较僻静,附近无人,想必是做坏事专用场所。
她一站定就暗叫不好,没控制好分寸,一闪就进了庭院,偏巧此刻,这庭院里正走出人。
景横波立即一个侧身,在靠近门后的地方,面墙而立,低下头。
说话的人怒气冲冲,也没注意到前面路上多了一个人。一边走一边吩咐。
“那贱女人敢吓我儿,胆子就不小,送给老爷也得防着,给捆严实点!”
“夫人放心,必叫她一根手指也动不得。”一个老妇低头跟着,神情谄媚。
两人旁若无人前行,将要出门,那夫人忽然停步,皱眉转头看着背对她立着拢着袖子的景横波,“你是哪个院子的丫头?见了我竟然敢背对?转身!抬起头来!”
景横波抬起头来,转过身,看了看吏相夫人,眨了眨眼睛。
“放肆!见了我还敢不行礼!”吏相夫人勃然大怒。
“哦。”景横波连忙作势弯腰,吏相夫人昂起头。
“砰。”一只装满土的花盆忽然凌空飞出,宛如有人抡着一般横空一甩,狠狠砸在吏相夫人肚子上!
“啊……”吏相夫人痛得连叫都叫不出声,捂住肚子,整个人弓腰如虾米。
“嗯。这个躬鞠得够到位。”景横波点点头,一转头,“别跑!”
那反应挺快的婆子,已经跑出三步,扯起脖子正要求救。
“砰。”砸中吏相夫人的花盆倒飞而起,闪电般砸中那婆子的脑袋。
花盆和脑袋相撞,发出的低低咔嚓声听来瘆人,那婆子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已经轰然倒地。
“你……你谁……”吏相夫人疼过了一波,勉强想直起身来。
景横波一脚就踹在她肚子上,刚才花盆砸中的同一个部位。踹得吏相夫人瘦弱的身子打了一个滚,砰然撞在身后的墙上。
景横波顺手把门给闩上,转身,捋袖子,打人!
“你个作死!随便什么女人都送给老爷!不知道三小姐喜欢老爷吗!你这个妒妇,不说成全,还总搞破坏,我今儿就替我家三小姐,踢死你出气!”景横波一脚脚踹她,脚脚都只对着那花盆砸中的部位。
“你……你是月言的……”吏相夫人睁不开眼睛,捂着肚子满地乱滚,不可思议地喃喃低语。
“三小姐爱着老爷啊,你不知道吗?你还是知道装不知道?你不就因为三小姐是你妹妹,不肯成全她吗?可怜三小姐天天在屋里哭,转头还要对你强颜欢笑,还要看你一次次帮老爷找女人!你找了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成全三小姐?姐妹共事一夫有什么不好?啊?有什么不好?今儿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叫你弄清楚,三小姐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收起你假惺惺的姐妹嘴脸!”景横波现编着“妹妹爱姐夫恨姐姐不成全”的狗血段子,脚底下狂风骤雨,将吏相夫人从墙这头追踢到墙那头,气壮山河地吼,“我今儿拼了这条命,也要替三小姐一出心头之气,还有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胆敢勾引老爷!明明老爷说,要马上娶三小姐做妾的!哪里轮得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去伺候老爷!说!她在哪里?”
“后……后……后面……”吏相夫只求她罢手,赶紧指路,缩在墙角一边发抖一边威吓,“你……你敢打我……我家老爷马上就来了……”
“来了好,一起见见世面。”景横波笑得狰狞。
她今儿动了真怒!
这一家拆烂污,居然送了儿子再送老子!
吏相夫人翻翻白眼晕过去了,景横波把两个人随便拖进旁边厢房,奔进正屋。
……
墙头上一堆泥塑木雕。
半晌。
“伊柒,快掐我一把,告诉我我还活着……哎哟你掐这么大力干嘛?”
“你活得很不错,血色鲜艳,皮薄肉嫩,一掐就出血,放心,会比师傅老不死活得还长。”
“可是我觉得跟着女王陛下越久,我越活不长……刚才那个是女王陛下么?是迎驾大典上那个女王陛下么?”
“是啊,我媳妇好威风!好潇洒,好会骗!好会打人!”
……
景横波一眼看见被大字型绑在床上,嘴里塞了布团的紫蕊,她正努力挪动身体向床下挣扎,当然不是想挣扎逃生,布条捆得很紧,她拼命拉扯,绑在床沿上的布条越拉越紧,已经将她脖子勒出一条紫痕。
景横波一眼之下惊得魂飞魄散——紫蕊这是在试图自杀!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先托住紫蕊身体向床上一送,转身找了把剪刀唰唰把布条剪开,看见紫蕊脖子上印痕青紫,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这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能选择这样的死法?
紫蕊到此刻终于有了眼泪,却倔强地不肯落泪,眼底水光盈盈地看着她,景横波将她塞口的布团拿下,她“啊”地一声急忙捂住嘴,景横波这才看见布团上斑斑血迹,和紫蕊唇边的血。
景横波这回不是心疼了,是暴怒。
这拿人当人看吗?
原本不想惹事,不愿惊动人给宫胤带来麻烦,可这种人不惩戒,她怎么有脸做这个女王?
她很想,很想,很想现在就给这一家子来个重的。
不过深呼吸三次之后,她还是决定先把紫蕊送回去,为了出气留在这里万一再把紫蕊陷进去,那就太傻了。
拖了紫蕊的手正要走,门外忽然砰地一响,有人擂门。
八成是那个老色狼来了。
景横波犹豫了一下,她以前在现代那世,不怎么能带人瞬移,来到大荒之后异能有所变化,可以带人瞬移了,但移动多半不远,这要移出去正好撞上老色狼就麻烦了,听那擂门的声音,外头的人还不少。
“你去厢房藏好。”景横波一指关押了吏相夫人主仆的厢房。
“陛下……”紫蕊口音含糊不清地拉住她的手,神情不安。
“没说我会为你舍生忘死。”景横波道,“那里有两个人质,你去想办法,保护你自己也好,以此来保护我也好,看你怎么做。咱女人体能上不如男人,就只能在诡计上下功夫啦,明白?”
紫蕊似乎从没听过这种论调,想了想,松开她去厢房了。景横波拍拍手,这样才对,哭哭啼啼你推我让拼命表示自己愿为对方牺牲?那得推到什么时候啊?以为狗血三流言情剧啊?都在危险中,都有自己的责任,谁也不该成为别人的负担,谁也别想偷懒。
……
屋顶上横七竖八趴着几个人。
一个捣捣另一个,“喂,怎么不下去帮忙?”
“不用啦,我想看看我媳妇英姿。”
“我觉得下一步她要色诱赵士值啊,你可不要赔了媳妇又折兵。”
“不会的啦,我媳妇一定会完美无缺地嫁给我的。”
“女王陛下肯定完美无缺地嫁人,但前提是对方得是人。”
……
紫蕊藏好之后,景横波整理了一下屋子,掠了掠鬓发,走到门边,开门。
门扉一开,站在门口的吏相赵士值,猛地眯了下眼睛。
被艳光所惊。
他一双眼睛霍然大亮,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夫人送给他尝鲜的女子,竟然如此貌美风情。
他盯着她红唇一抹,只觉灼灼如火似要刺伤眼睛,转过眼看原本墙头艳丽无双的深红午时花,顿觉灰扑扑的黯然。
景横波也在打量对面男子,想不到这个拆烂污的家主,本人竟然算得上一表人才。身材高颀,眉目清俊,两鬓微霜反更添几分岁月积淀,颇有几分名臣大儒徇徇儒雅之态,难怪能成为文官集团的核心,这副皮相很有诱惑性。只是注意看便能发现,这人眼眸微微浑浊,看人时眼神闪烁,尤其看女人,眼神儿像一团轻飘的羽毛儿,飘来挠去,没个定处。
此刻那眼神有惊喜有疑惑,赵士值试探地问:“姑娘瞧着面生……”
“老爷,”景横波靠着门边,对他抛了个媚眼儿,“夫人让我来伺候您……”
她说不惯奴家妾身,好在赵士值此时也色授魂与,目光尽在她拗得山峦起伏的美妙曲线上上下驰骋,哪里注意到其他,她就是自称老爷,他也听不见。
“好好好……”赵士值微笑,伸手递给她似要她搀扶,景横波却在此时身子一扭,款款当先前行。赵士值眉头一皱,刚想说几句,目光忽然落在她款款扭摆的腰上,顺着那腰线自动滑了几滑,顿时就将不满忘了。
“好好好,跟你去。”他呵呵笑着跨进门来,身后几个护卫随着涌入。
景横波忽然回身,手指点了点那几个护卫,娇笑道:“老爷,这大好时光,这大好景致,您真要这几个蠢货留这里听房吗?”
“呃……”赵士值没有想到景横波这么口无遮拦,愣了愣,忽然又觉得新鲜有劲,挥了挥手道:“你们留在院外,随时听候。”
护卫们退了出去,赵士值亲自关上门,一转身快步追了上去。
“美人儿你说话好痛快干脆,老爷我最喜欢你这样的了……”
景横波笑眯眯转身,招了招手,“来呀——”
屋顶上伊柒捧心闭眼,“哦……我骨头都酥了……”
“哦……大西轰……”六个师弟嗲声嗲气,“来呀……人家好想你……”
……
门关上,屋子一暗。
景横波坐在床上,姿态曼妙,“老爷……”
赵士值欢天喜地地扑上来。
下一瞬,他瞪大眼睛,看见床上的瓷枕忽然飞起,向他面门冲来。
“砰。”金星大片大片灿烂地溅开,满世界都是一片黑黑白白。
赵士值踉跄一步,退到门边,抓住门框,抬头骇然盯着景横波。
景横波没想到这一下没把他砸昏,猛地跳起,左顾右盼寻找趁手的东西准备再来一下。眼角忽然瞥到赵士值手似乎往上在够什么东西,心中一惊正在阻止,赵士值已经猛然将门边一个暗藏的拉绳一拉。
当当当当当当,几乎立刻,院子里便响起一阵急铃。随即门外也响起,再远一点树上也响起,连带前头庭院也响起,铃声一迭声地传出去,片刻之间传遍全府。
“我勒个去。”景横波没料到这家伙还有这一手,急奔向赵士值,此时砰然一声巨响,门外护卫已经破门而入,远处步声杂沓,似有无数人疾奔而来,有人远远大呼:“房顶上有人!射他们下来!”随即又有急速操弦之声。
赵士值也是个狠的,被砸成那样居然没晕,反应极快,咬牙转身急奔,一边大叫:“投火把!不必抓活的!直接烧死!”
景横波追出门外,手一挥,轰然一声巨响,院子里一个木架子倒下,正倒在赵士值面前,烟尘弥漫,木屑纷飞,赵士值嗷地一声大叫,抱着脚跳起来——他砸到脚趾了。
这用来晾衣服的木架子一倒,也将奔入院中接应赵士值的护卫挡了一挡。景横波一声厉叱,“过来!”单手一抓!
众人“啊”地惊呼,眼睁睁看见倒地的赵士值竟然隔空被景横波一手抓了过去!
这是什么功夫?
景横波心中狂喜,没想到自己一抓竟然能有这样的效果,以前可没这么给力来着。
忽然前头飞来一道横练,唰一声系住了赵士值的腰,景横波立即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袭来,她的凌空飞抓本就是超常发挥,哪里经得住这样大力回拉,气息一窒手一松,赵士值身形飞起,顿时被对方拉了回去。
此时烟尘未散,景横波也没看清拉回赵士值的人是谁,她立即大呼:“紫蕊!”
啪一声厢房窗户推开,护卫们一转头,又惊呼:“夫人!”
窗口前,一左一右,绑着赵夫人和她的婆子,两人被绑在凳子上坐在窗前,脖子间抵着一根两头尖的棍子,棍子正对着两人的颈动脉,紫蕊站在她们中间,抓着那棍子,冷冷道:“你们两个谁先动,棍子就戳谁脖子里,外头这些人谁乱动,棍子就先戳夫人!”
景横波大声道:“很好,点赞!”
她自己一人瞬移早可以跑掉,但带着紫蕊就跑不远,没有把握,还不如先挟持人质闯出去。
赵士值在门外落地,先对出手救他的人匆匆一礼,道:“多谢铁世子。”
那人笑了笑,道:“你我邻居,你既有难,我自当帮忙。”
赵士值冷声道:“不知道何方刺客,竟然敢闯入我府中作乱,定要她来得去不得!”
他一站稳,就转身,对护卫们厉声道:“射火箭!逼出她们!”
“大人!”护卫们大惊,“夫人还在里面!”
“顾不得这么多!”赵士值顿足,眼泪说来就来,“你们把火箭尽量向两边投射,她们要想活命,必须先顶着夫人出来,夫人不会有事的!”
众人斜眼瞟了一眼赵士值,老家伙一副大义灭亲模样,可谁不知道他想着夫人手里紧紧攥着的嫁妆私产?这要不小心射死了,正好升官死老婆,发财娶新妻。
那铁世子早已远远退了开去,负手看风景,根本不打算介入人家家事模样。
景横波刚和紫蕊会合,忽然听见“咻”一声,一抬头就看见一道火箭如红龙飞射,竟然直奔她面前赵夫人。
“我靠这是你家女主子啊!”景横波瞠目结舌,大骂一声,手一挥,火箭斜斜飞到一边,正落在一丛干草之上,顿时火起。
一大蓬火箭飞过景横波头顶,似一群火鸦扑向屋顶,景横波一抬头,好家伙,屋顶上手舞足蹈七个逗比呢!
“哎哟好玩!”逗比们有的在拿大顶,一个跟头叼一支火箭;有的在跳舞,袖子一挥卷一堆;有的在练弹指神功,弹一根断一根,还有只跟着火箭窜来窜去,专门将自己脑袋往火苗上凑,每次“嗤啦”一声燎掉一缕头发,每次都不伤头皮,一边满场乱窜着燎头毛,在脑袋上燎出一排排的沟渠,一边欢快地道:“看我的新发式!美不美?美不美?”
景横波捂住脑袋,哦,逗比们你们能好好干活吗?
可惜七杀从来都是将玩乐当做生命最高精神的,火箭玩着玩着,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比一比谁打落的箭多啊!输了的脱裤子放屁啊!”顿时六条人影抱着一大摞箭一闪不见,大概去比箭了,只有一个伊柒,忠心耿耿地趴在屋瓦上对下面喊话,“媳妇,上来凉快——”
景横波没好气地翻白眼。
那边赵府护卫看屋顶的人武功太高,再度把目标对准景横波,火箭接连射入,院子很快燃起,伊柒见景横波不上去,只好跳下来,也不知道从哪寻了一个扇子,对着景横波连连扇动,帮她把烟气挡开,一边笑眯眯地道:“媳妇,媳妇,我好不好?你劫持来我打扇,你杀人来我放风,咱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景横波连连咳嗽,“二货!你能认准方向,不把烟都扇我这边吗!”
……
火焰腾起,赵夫人惊声尖叫,景横波嘿嘿笑,大声道:“别叫了,你老公要烧死你呢!想活命?快交出你的私房!”
她声音极有穿透力,院子外的人都已经听见,赵士值心事被直接戳穿,老脸一红,本来只想趁机吓吓老婆,吓吓美貌的女刺客,逼她们出来,此刻倒真动了几分杀机。
“喂,”景横波凑近赵夫人,笑眯眯地道,“你老公好像不怎么心疼你呢?你说我要是推着你出去,他会不会干脆一箭先射死你再射死我啊?可我好像并不想杀你,我只想借你挡挡风,你要不要劝劝你老公,不要这么决绝好吧?”
一把火浇在了滚滚的油上,赵夫人本就被烟火熏得连连咳嗽,听着这撩拨语气,隔着烟火看见夫君冷漠模样,心中大怒,尖声道:“赵士值!你这忘恩负义的老王八!当初你潦倒街头我怎么对你的?我陪你吃了多少年苦你算没算过?现在你发达了,糟糠之妻就该下堂了是吧?你这是要换谁填房呢?西市头的小寡妇,还是我那迟迟不嫁的三妹妹?”
一声尖叫,那红衣的三小姐正远远奔来,听见这一句,跺了跺脚大叫一声,跑开了。
赵士值脸涨得通红,难堪地看看四周,怒声道:“夫人!你疯了!还不快住嘴!”
“你都不顾我死活了我干嘛要顾你面子,赵士值,你今天要不顾全我,我就把你这老王八的底都掀开,你和那个……”
“咻。”
一声低响。
响声淹没在火焰毕剥燃烧声里,除了景横波没人听见。
赵夫人身子一震。
景横波也一震,她正竖起耳朵,准备专心听赵吏相的八卦,忽然便感觉到手中赵夫人身体软了。
她一惊,一低头,便看见赵夫人软软塌下去,胸前微微闪光,仔细一看,是一根两头尖的三棱刺。
景横波愕然抬头,可面前浓烟滚滚,人影绰绰,谁知道这暗器是谁发的?
“伊柒!”她低叫。
伊柒已经丢掉扇子掠过来,难得皱着眉头,看赵夫人胸前伤口,他出手如风,连点赵夫人大穴试图止血,然而迟了,赵夫人胸口流出的血已经变成黑紫色,不过流了几滴,便凝固了。两人眼看着那一线黑紫,蛇一般地自颈项向上,瞬间黑紫密布赵夫人眉心,赵夫人一阵抽搐,脖子一软。
她死了。
景横波一个踉跄,顿觉死人好重扶不住,伊柒伸手扶住她,将赵夫人的尸首接了过去。
一旁的夏紫蕊脸色苍白,看看景横波,景横波抬起头,只觉心乱如麻。
这是第一次有人死在她怀里,而且是个罪不至死的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淡淡的腥臭气息传来,她有些想吐,伊柒忽然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手势竟然是温柔的。
景横波很感激他这时候不逗比,低声问:“你……看见没有?”
“没有。”伊柒神色颇有些悻悻,对于自己这样的大高手,竟然让人在眼前暗算杀人都不知道,表示很没面子。
景横波点点头表示理解,伊柒看不见是正常的,他刚才离她还有点距离,一边打扇一边帮她掠阵,而院子里浓烟滚滚,从角度上,他也不容易看见凶手。
“很糟糕。”伊柒道,“两头尖的暗器,穿透前后心。换句话说,可以说是前头袭来的,也可以说是后心插入的。”
景横波苦笑。
她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觉得今天所有的事,似乎都不是偶然。
似乎都在等着这一刻。
是谁步步算计,将所有人反应都算在头里?
早知道刚才伊柒一下来,就先把紫蕊托付他,自己瞬移离开。都是自己想着尽量不落痕迹地善后,又担心伊柒不靠谱。结果事情后来反而更糟。
“人死了,谈判也无用,直接出去吧。”伊柒一手扶起她,一手拉过夏紫蕊。
此时烟雾散开了些,院子门口的人,终于看清了里头的情况。
“盛言!”赵士值一眼看见倒地的赵夫人,大惊失色,“你怎么了?盛言!”
景横波看着他惊恐意外的脸就觉得恶心——难道不是他自己趁烟气浓,让人暗杀了老婆,好夺取老婆的私产换新人吗!
“你杀了盛言!”赵士值抬起头来,脸上杀气一闪而过,“我若放过你,如何在这大荒立足!”
“我还需要她帮我离开,我为什么要杀她?”景横波冷笑。
“你走不掉!”赵士值拂袖,“调动全府护卫,另外拿我的名帖去帝歌署,就说夫人被刺,求调动署丁剿杀刺客!再去寻亢龙京卫指挥使,求调动在京亢龙封锁我府及周围要道!”
护卫接令匆匆而去,景横波耸耸肩,“玩大了。”
伊柒托着下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似乎觉得很好玩。
“走吧。”景横波叹口气。本来她想扮演刺客和赵士值周旋一下,将火头引到别人那里,以免留下后患,毕竟她如果当着赵士值的面瞬移,赵士值稍微一打听,很可能就想到女王头上。
女王闯入吏相府邸,杀了吏相夫人?
这消息一出来,帝歌就要开锅了。
可惜此刻也顾全不得了。
“杀了她!”赵士值凌空一指,护卫们狂奔而上。
“走!”景横波正要瞬移,忽然人影一闪,直扑护卫之前,“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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