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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 龙牙炼剑

端木寒不由有些诧异地看了这女子一眼。外表十八九的年纪。真实年龄也是不高，容貌绝美更不在她之下。而此刻给岳羽整体衣着时，那不经意间显露出的温柔，更令她不知怎的，有些微微吃味。
“羽儿，这女孩到底是何来历？可是你的那个傀儡？”

问话的同时，端木寒的视线焦距，便已重新回到了岳羽的脸上。之所以这么问，倒并非全然是心里的那丝隐隐不悦，而是真的对这女孩很好奇。

她知道此女名叫战雪，是这次岳羽从外带回来。然后便取得农易山与门内诸位长老允可。以外门弟子的身份，呆在广陵宗内。听说在入广陵宗之前，乃是散修身份，也是金丹修士。

只是端木寒却心里清楚，这女孩的身份，绝不会是这么简单。

只是对方的实力着实不凡，端木寒自问没把握战而胜之。而且其言谈神态，与常人无异，亦不似傀儡煞尸模样，实在令她费解。

战雪的手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继续给岳羽更换着那套被端木寒斩成了碎布条般的道袍，只是紧接着，岳羽却笑着轻拍了拍她的肩道：“这是我在拜入广陵宗之前，结识的一位好友。因散修多有不便，此次便托我央求掌教师祖收录门下——”

战雪神情动作再次一顿，目里闪过前所未有的异彩。而端木寒则是一声轻哼，面色微寒。什么好友？这女子服侍岳羽时的神情是专心致志，若真是好友身份，哪里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特别是看向岳羽的眸子里，那可绝不像是朋友间该有的神情——

再说岳羽以前在拜入广陵宗之前的事，宗门早已是调查到详尽之极的程度。以岳羽在北马原的经历，又哪里能结识什么真正的散仙高人。

只是她此刻也懒得再跟岳羽计较，强压着不快道：“这次便算是我输了，看你装得也太假了些。要逼出这些血出来，怕是很费劲吧？”

岳羽不由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正筹措着继续糊弄端木寒的言语。就见对方已是驭空而起，神情无比欢欣地笑道：“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在宗门也不愁找不到对手。我就当是多出一个怎么也打不破的沙袋好了，以后要练剑的话，就找你了——”

岳羽心里一阵发寒，敢情自己以后的命运，就是被当成沙袋使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以九策玄昊签与三妙如意雷针，与对方堂堂正正分个胜负。

那边观战的瑕凡，亦是告辞离开。而就在他驭剑离开之时，目光已是出现了几许恍惚的迹象。

瑕凡来时已经把岳羽想象得很强。却远未料到，以端木寒之能，全力施为下便连击伤岳羽的本事都没有。也直到此刻，才是真正意识到，岳羽的实力，很可能早已是接近准元婴级别。元婴之下，除了随时结丹的李无道之外，宗门之内怕是再无有敌手。

而此刻他心里，亦是五味杂陈，岳羽的实力越强，自己也就越能保障他在门内地位。莘氏那边，亦毋庸再去担忧。只是在此之外，瑕凡亦同样是一个颇有雄心的修士。若说是对岳羽这跳跃式的修为进展，没有半点想法，又怎生可能？

岳羽自是瞧出瑕凡的不对劲，不过他对此实是懒得理会，更不愁此人会反水。

眼见着二人远去，岳羽轻声一笑，祭起了才刚刚完成祭炼的极光剑，携着战雪，向玉容峰直飞而去。

这一个月里。岳羽是其他什么事都没做，就是一心陪着岳张氏，指点对方修行，然后顶多再翻看一下那些四品之上符阵相关的道书。也唯有这时，成功结丹之后，才有了能稍稍放松歇息的本钱。

不过这一月时间，已是他能容忍自己的极限了。实力能对抗元婴，却终究非是元婴修士之敌。紫云仙府的结丹，甚至将他的肉身之力，一举推升至近四千七百石，乃是他厚积薄发的结果。而下一步的积累，已是刻不容缓！

飞行至炼器院的门口，这次却是严昊本人，亲自迎了出来。先是盯着岳羽瞧了半晌，才失声笑道：“当初我见你参悟出广陵绝剑前三式的时候，便已知你这小子日后成就不凡。不过那时却怎么都未曾料到，短短几年你便有这般成就。我们这一辈的几个英杰人物，可都被你比了下去。李无道师兄当初修炼的速度也令人咋舌，可与你相较，却又不算什么。”

岳羽微微一笑，他对这个严师叔，素来都心存好感。谦逊了几句之后，便随着对方直入到玉容峰的山腹之内，直奔一处地心肺火的所在。

而等到进入这间炼器室时，严昊却并未就这么退出，而是选了其中一角盘膝坐下。

岳羽见状不由神色微动，问道：“严师叔这是准备看我如何炼器么？”

“正是！”

见岳羽有些不解，严昊面色微凝道：“我原不该窥你私秘，不过你这次所用两颗龙牙。对我宗实是至关重要，不能不谨慎。这是掌教真人的吩咐，还请师侄体谅一二。”

岳羽闻言顿时了然，也就不再去管严昊。他心内明白。这次严昊留下，一方面是担心材料，准备从旁照看。一方面却是想看看他的炼器水准，到底如何。何况此次他所使用的材料，也确实是值得宗门重视。

将那两颗采自龙骸下颔最坚锐的龙牙，从须弥戒内取出，抛入到了中央处的鼎内。岳羽又拿出一个瓷瓶，倒入了一些赤红色的液体进去，这才开启了这大鼎下方处的地火。

龙牙不是金属，乃是骨质，外层则是坚硬的釉层，本身不可融化，也经不起高温炼化。不过若是加上他刚才所用这赤明灵液，那么情形却又不同，可以将这龙牙当成金属一般处理。不过此物稀有，岳羽手里的这瓶，亦是得自于紫云仙府内的珍藏。

接下来岳羽却是盘膝而坐，静静等候的同时，开始参悟着方才与端木寒斗法时，所窥到的剑术精要。

端木寒精通于水火二系。本来很多精妙法门，都并不适合于他，仅仅只能做个参考而已。不过自从他从紫云仙府之内，学来了大先天玄冰离火真决之后，情形却又不同。那一冰一火的配合使剑之法，恰是正合他用。心里更是对日后，被端木寒当成沙袋打的日子，隐隐有些期待。

他这一闭目参悟修炼，便足足坐了一月之久。严昊几次悄悄离开，然后过不多时，总会尽快返回。一直到大约四十日之后。岳羽才终于睁开了双目。望向鼎内，这时那龙骨，竟然是才刚刚开始融化而已。他微微摇头，又将几块早已准备好的金属，投入了鼎内。而这一次，却不过一天时间，便已全部融解。望见此幕，岳羽不由再次动容。

“这地下肺火着实强横，我丢出的这些材料，最低也有三品。最高高达二品上阶，在这鼎内，却都撑不过十个时辰！还有这龙牙，更是不凡。这等品质，也是超出一品的灵物了。可惜的是灵力亲和力不高，若非如此，以严昊师叔与玉容峰其他几个师祖的实力，怕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将之炼制成一品上的法宝——”

待得这龙牙骨质彻底融化，岳羽的神情已是肃穆无比。伸手一招，将鼎内的这些混杂着部分金属的玉质骨液，抽出了大约一口剑的份量，浮在胸前。然后猛地打出了一团中央五色，两旁却是一蓝一白的火焰，再次开始煅烧这些骨液。

“这是三昧真火！不对，其余还参杂了至少两种威能不弱的的先天之火——”

严昊的双目猛张，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之色。这先天火种，对于他们这些精修炼器炼丹之人而言，实是可遇不可求之物，他严昊在这世间寻了足有几百载，却仍旧未曾寻到一种令他满意的火种。而这岳羽身上，却是能同具二类先天之火，而且都是炼器的上佳之选，这是何等的好运气？

不过若欲以此二火相助，对这龙牙进行魂炼，似乎稍嫌不足，是平白浪费真元。

而便在严昊心里还在惊异，岳羽是如何处理这两种先天火焰。不使其冲突之时，却又渐渐的，再次心生震骇。

随着近两刻钟的时间逝去，岳羽的三昧真火，却仍旧是一如先前，没有半分衰弱的迹象。而岳羽本人，亦是神情轻松，没有服用丹药，也不见丝毫疲态。

“这小子，好强的气血元力！我听说他的肉身，如今几乎堪比元婴。我那时以为夸张，可今日看来，此言却还是有些将他说得低了。能坚持这么久，早已超出金丹的极限。”

大约坚持一个时辰，岳羽才服用了第一颗丹药，稍稍恢复之后，便又再接再厉。直到这玉色液体之内，小到每一个原子，都留下他的神魂烙印之后，这才以法力将这团玉液拉长，形成剑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