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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嘴角弯弯弧度,是你眉梢徐徐融化霜雪,是一遍又一遍春夏秋冬更迭交汇的惆怅。
树叶黄,落叶起,风飞舞,是你的爱不能停,推动这世界轻盈跳动。
一杯一杯酒喝到神经失常,一首一首歌唱到嗓音风干。
摇摆的腰肢,跳动的乳*房,一团一团肉廉价,摇晃着强*奸视线。头顶灯五色,聚光霓虹,一座缩小的戬龙城,每一个人的欲*望在灯影下狂乱嘶吼,男男女女,不论是肥胖到满身流油,或是瘦得只剩皮下狰狞凸起的青筋,只要伟大的生*殖*器还在,胖瘦美丑人人都在拥挤舞池里留下浓重腥甜的荷尔蒙。
一位穿低腰牛仔裤,刺蝴蝶纹身的女人往更加拥挤嘈杂的卫生间方向走,身后就要跟一队荷尔蒙旺盛而无处发泄的男人,是你?是我?或是他?
有什么关系,可以排队等你十分钟。
“陆满,陆满,陆满,陆满,陆满——”
口哨声尖利,似尖牙利爪,呼啦啦撕破摇头摆尾等待交*媾的人群,只恨厕所隔间太少,灯光太亮,雅座不设门,不如来一场视觉盛宴,你看倭国人小拇指粗模样还敢醉生梦死,谁怕谁?
台下是几百人贴身挑*逗,台上是长发个矮脾气暴躁的鼓手贝斯手,他却是孤独口吃的国王,有人趴在舞台上亲吻脚尖又如何,依然有口难言,无心承受。
音乐声停了又响,贝斯手已经等得要抓狂,重金属摇滚的旧时代尚未过去,新型少年已将邦乔维抛到脑后。
“shot through the heart
and you're to blame , darling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an angel's smile is what you sell
you promise me heaven, then put me through hell
chains of love got a hold on me
when passion's a prison,you can't break free————”
咬破咽喉的獠牙,撕开皮肉的利爪,优雅而审慎姿态,一刹那猎捕的力量。每一只细胞都嗜血,每一分肌肉都亟待迸发,吞噬毁灭气焰,要将这一切毁灭。
他是兽,嗜杀的暴戾的野兽,从来不是她面前情深款款为爱深深的单纯少年。
台下的人疯狂,踩踏这令人后怕的节奏,高举手臂,“陆满,陆满,陆满,陆满,陆满——”
“there's nowhere to run
no one can save me
the damage is done
shot through the heart
and you're to blame ,darling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i play my part and you playyour game——”
上天入地,无处逢生。
只剩一个陆满,光影交错中,几乎完美的侧脸,为了轻蔑而轻蔑的笑,致命的蛊惑。
重重叠叠尖叫声中,已经有大胆女士跳上台来,污浊的眼,红如烈焰的唇,一一送到他眼前。
不去想,扔开话筒,万众瞩目下旁若无人地吻,纠缠,疯狂,两只舌口中酣战,来来回回,要将对方啃噬殆尽。
有人起哄,有人吹哨,有人高声咆哮,更有人趁着气氛抛开累赘,弯下腰敞开腿,要在今夜尽兴而归。
那女人口中盛满酒的凛冽,狂吻之中鲜艳口红早已越界而出,似一位性感而遭难的小丑,喘息轻笑着中说:“阮明明,我的名字,你要牢牢记好。”自己扒了外套,喷薄欲出的胸,抓住他的手贴在平坦小腹上,肚脐眼上一只龇着牙的蝙蝠,如主人一样狂放易醉,紧紧扶住他的手,呼吸,眼角含情,锁住他年轻面孔上每一处细微改变,“想不想要?嗯?都硬成这样,还不来吗?嗯——”粉嫩的舌伸出来,舔过他发红的耳廓,缓慢而沉稳,如同他们交握的手,从纹身处一步步爬升,掀开她深紫色蕾丝钩文胸,骤然收紧的手指,强劲的力道,一同抓紧。
“啊——”湿答答的呼叫声湮没在喧嚣声浪里,她犯了错,忘了他骨子里的凶狠,这一下撩拨之后不可收拾。
他红着眼,一把扯下轻薄精致的胸罩,远远扔进舞池里,砸在哪一个倒霉男人头上,是天降之喜,还在扯着脖子看,喂,是哪一位这么豪放,敢不敢着把内裤也扔过来。
手下发了狠,一双手握住一对硕大酥软的乳,往死里揉搓、拉扯,碾压成各种扭曲形态,阮明明受不了大喊,握紧拳头捶他,“混蛋——嗯——陆满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他妈给老娘轻点…………我操,你他妈干什么…………”
“混蛋?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骂老子?”一口咬在软塌塌乳*房上,人醉倒,不分轻重,一口气咬出血,血珠子顺着胸房起伏弧度往下落,一系暴虐的美。
陆满顾不上她疼或不疼,抓住她手臂就往后台拖,也不管她已然半*裸,被他拖得小跑时两团跳动的肉也在同依然狂躁的贝斯手打照面,没办法,长得丑又没钱,到哪里找得到女人肯陪睡?
后台隔出一间私人化妆室,高大的镜面,颜色缭乱的瓶瓶罐罐,他一甩手,将阮明明仍到梳妆台上,分开腿,掀开裙,自己却只松了拉锁,也不管她嘴里不停不休正骂得高兴,不知是谁的包里摸出一只套,装备好了愣生生捅进去,插得她连痛都喊不出来,只能干瞪眼,看着他充满愤怒的双眼,思索他年纪不大,却有满满一腔仇恨,不知是对谁。
你来我往一阵,阮明明逐渐也放松下来,开始哼哼唧唧享受,陆满却仍保持着紧绷与戒备,阮明明勾着他脖子喘着气问:“跟姐姐说,你做什么的?特工还是黑社会?做这个事还能绷着个脸,阎王爷索命似的…………嗯…………你给我轻点,姐姐那也是肉长的,别他妈太过分了…………”
陆满总算勾了勾嘴角,笑得邪恶,“老子肯上你是看得起你,你他妈再废话就给我滚。”
阮明明正在兴头上,倒不以为意,愈发把腿张开些,“呵,脾气不小,失恋了吧?看你那窝囊样,那女人能有姐姐好?能让你干得这么起劲——”
后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陆满已经掐死了她喉咙,带着令人恐惧的怒火。
说到底,他竟然是恨的,是怨的,是不甘的,不甘心匆匆开始,不甘愿匆匆结束,突然间由她按下停止键,他却是措手不及,无计可施。
谁对谁是真心,谁又能付出一切爱一个谁。
不如流一身汗,做一场不知姓名的爱,用完即扔,转头就忘。
送出最后一记,阮明明已经瘫倒在狭窄梳化台上,似一滩烂泥。扯掉了湿漉漉的塑胶薄膜,抬手扔在阮明明脸上,再整一整衣服,又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打开门,转身走,阴暗走廊里点一根烟,陆满,又找回陆满,就是这样的陆满,他微笑,他沉醉,他杀人,他无心,这才是陆满,真实的陆满。
那个当作礼物送给宁微澜的陆满,已被遗弃在岩石重重的海岸上,无人问津。
吧台边,赵钱捏着女人挺翘的臀当玩具,咧嘴笑,痞气十足,“这个屁股怎么长的,怎么这么贱哪!”
那女人也不敢发火,只撒娇发嗲坐到赵钱身上,谁知他不领情,力气又大,一伸手把人推得后退几步,倒在一旁喝酒的周望海身上,赵钱这人足够幼稚,像是在喜剧片,笑哈哈指着周望海说:“老周,这个女人撞到你,就让她陪你睡一晚上,给你赔罪怎么样?”
周望海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跟酒精做伴。
倒是那女人,晃着一对硅胶假体说:“不要嘛,赵钱哥……”
“让你陪老周是看得起你,少他妈给脸不要脸。你那胸假成这样,你以为我是瞎的?老子虽然是流氓,但还是有点追求的,不是纯天然的不要。”又看见陆满来,及时笑开,一拍大腿说,“老子的大腿只有兄弟能坐,过来过来,你小子长得好,让你坐。”
谁知连陆满也不理他,这下有够丢份,看着陆满自顾自抽烟灌酒,偏要把凳子挪过来,突出存在感。
揽着肩膀哥俩好,嘴却是一张老妇女的嘴,啰啰嗦嗦开场又打探起私生活,“我说兄弟,你看你眼神呆滞,动作缓慢,借酒消愁,跟哥哥说说,是不是失恋了?”
陆满看他一眼,不说话。
赵钱从来不缺自信,演惯了独角戏,“我就知道!他妈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年轻的时候嫌弃你没钱没志向,等赚钱了吧,又恨不得把你看死在家里,好像一出门就去勾搭女人,去他妈的,老子又不是种马,走哪都播种。”
“怎么?你不是吗?”周望海拎一瓶波尔金卡伏特加递到陆满手上,“试试这个,能一杯灌死赵钱。”
“哎哎哎,说什么呢你。”赵钱拍桌,狠狠瞪周望海一眼,再转过头,继续跟陆满谈心,“这个女人啊,就是不能惯。你别看她现在嚣张,说你这不好那不好的,等你成了大哥,就——嗯——我这样的!”亏得他脸皮厚,能自夸,居然敢一拍胸脯指自己,宣扬光辉事迹,“等你上位,有钱有势有地位,就跟咱老板那样,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是不是?”
陆满一口气喝掉半瓶烈性酒,还是没有办法昏头昏脑倒下去,就此人事不省,烦恼不知。
真可笑,快乐时间,一个吻能将理性烧毁,能将他捧到云端,痛苦时分,喝光全世界的酒也解不了愁。
连名字都不敢想,一想便是钻心的痛,坐在餐厅看电视里,多少政商界名流恭贺她与那位某某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陆满是谁,一个隐秘无踪的梦,睁眼即碎。
他苦笑,满口酒气,“等十年二十年?活不活得到那个时候都不一定。”
“怕什么,有办法立大功,再上位,谁敢讲一个不字。”
周望海踢赵钱的高脚凳,嘲笑说:“你越讲越神经,又不是写武侠小说,还立大功,上位,是谁要做武林盟主啊?我们要不要叫华山派?”
赵钱看不得总有人拆台,跳起来大吼,要证明自己句句实在,不吹牛,“操,怎么没有啊,你妈给大哥解决个大麻烦算不算?”又去拍一个劲喝酒的陆满,“小子,哥哥早说了罩你的啦。你要立功,立大功这事,抱在哥哥身上。”
一脚踩在周望海皮鞋上,“周望海你个小人,到时候别来求老子。”
“是是是,你是大哥,我怕死了。”周望海的酒也喝的差不多,跟赵钱一道出门去。
谁又跳起舞,谁又在闪烁灯影下唱一首卿卿我我情歌。
陆满的酒喝完,人还未醉,握紧了拳,隐忍。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说这都是伏笔么?
我能么我能么我能么
我能说我这一章写得灰常满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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