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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皮货让我看看合适本人就要了。”杨真对面那桌的锦袍青年人饶有兴趣地离座而来。
伙计看了杨真一眼见他点头就交到了来人手中那人上下内外摸索一阵连连颔抬头打量杨真一阵竖起五指干净俐落道:“货是好货洛水府大商行都难得一见五百两整本人要了。”
杨真略一打量来人尽管他身着华衣却是一脸风霜英武刚毅的面上有着一双热情且透着精明的长目让人一见顿生好感举止自有一股雍容大度非等闲之辈他没有多作犹豫点头道:“成交。”
那华衣青年取出一张大号银票交到杨真手中道:“这银票在大汉国全境通达是上京城开元钱庄所出兄台放心就是。”
他见杨真看也不看就收到袖中特意打量了他一番目光透出几分亮色赞叹道:“看来兄台也是爽快之人。”
杨真对华衣青年谦逊地笑了笑。
那华衣青年也不拖泥带水将大氅随手交到随从手里对杨真道:“说来本人是占了个大便宜这皮货一转手少说也是千八百两兄弟莫要见怪才是呵呵。”说罢微一抱拳转身离去那名剽悍随从紧跟而去。
莜娘接过杨真手中银票微微一笑让他稍等这时一个丫鬟从客栈后堂慌慌张张跑了出来高叫道:“老板娘老板娘不好了、不好了小少爷又犯病了。”
“啊。”莜娘惊呼一声方寸大乱正要赶去又站住吩咐道:“你赶紧去请大夫来一趟。”
那丫头刚要走又给老板娘叫了站住“嘴巴干净点不许出去胡说。”
莜娘这才放人走了她回神捏着手中银票匆忙向杨真赔个不是将银票还给了他索性道:“公子这顿就算本店请了奴家还有家务去忙。”
“我……”杨真本想跟莜娘相认却在这样的场合无法出口只能看着她匆忙远去想了想再叫过小伙计吩咐道:“给我留间上房银票先压着……对了先替我换点碎银子。”
“好的!”小伙计接过银票兴冲冲去了。
杨真出客栈前暗暗打量了那掌柜的一眼看上去颇为忠厚老实的一个男人暗为郭莜宽心走进了喧闹的市集顺着人流他照着记忆来到一家杂货铺。
“天师神教传吾**鬼神辟易无邪不治……”一个细长的嗓子从街头叫过正在跟老板讨价还价的杨真听得奇怪回头一看却见一名打扮不伦不类的灰袍干瘦道士手上举着个长幡上面满是火红的符咒。
“公子爷您要的都准备好了。”店老儿给递上一个小竹篮里面堆满了纸钱和香烛那老儿见杨真注目那道士便笑道:“最近这天下不太平吶妖孽横行那南方的蛮子又闹事了。”
杨真闻言收回目光道:“什么妖孽南方蛮子怎么了?”
那店老儿咳嗽了一声叹息一声道:“河阳镇倒还算太平过了江再往南去可就乱啦那些蛮子结伙造乱在我大汉边境闹翻了天。
“传言还有一些会邪法的妖孽作祟时疫横行闹得人心惶惶亏得有武阳王镇守一方蛮子才不敢过分嚣张。
“可这大冬天刚缓过气那退去的蛮子据说又要打来了这不最近河阳镇啊有军爷还有这道士和尚出没……”忽然店老儿怪道:“公子爷该是大地方来的是见过大世面的该比老儿清楚才是呀。”
河阳镇外一处山岗坡林上堆集了零散的坟茔土丘在雪林里如块块雪馒头一般。
杨真在一块低矮的坟墓前孤零零地站着脚下香烛余烟袅袅纸灰一地。
许久他从行囊里取出一只木偶放在了坟头上。
忽然他若有所觉一个雪衣女人凭空出现在了他身边就这么叩拜倒雪地上。
“你这是……”杨真有些吃惊。
“怎么不认识奴了?”白纤情两手纤巧地提起长裙若河柳随风一般盈盈起身风情无限地回眸一笑“你的爹娘自然也是奴的爹娘这可是你中土人的习俗奴没记错吧?”说着娇媚无比地横了杨真一眼。
白纤情的突然现身让杨真有些无所适从憋了半晌才道:“你真打算这样跟着我?”
“跟着你一辈子不离不弃直到地老天荒……”白纤情生生站到杨真呼吸可闻之地深情不悔地凝望着他甜美的声音柔腻到他浑身骨子酸。
“可是……”杨真心神一颤鼻端香风袭来白纤情已投入了他怀中两臂紧紧缠上他的脖子两人紧密无隙地揉在一起。
生平第一次这样抱着一个女子杨真放也不是抱也不是那丰盈柔软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难舍也难离一时浑忘了一切。
这一刻他心中没有萧清儿只有怀中妖媚多情的狐女。
好景不长他身前蓦然一空白纤情跟出现一样闪电消失了。
杨真贲张的血气顿然跌了下去他正若有所失却听心海里传来有些羞涩的声音:“奴元气未复不能现身过久。”
杨真焦急道:“那怎么办你元神若散就……”
过了好久白纤情才幽幽道:“要是奴不在了你会不会难过?”
杨真自受伤以来头一直随意束在脑后他抓来那缕白道:“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若实在不行就跟你去归墟总有办法令你复原的。”
白纤情无比开心道:“咯咯没这么严重呵奴逗你的就是想试试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奴。”
“你……”杨真气结不管如何他本有些愁郁的心绪不知觉开朗了许多。
白纤情提议道:“这个小镇还不错了不若我们就在这里安家吧?”
“安家?”杨真头一次想起这个念头转瞬拒绝道:“不行在这里我怕昆仑山的人迟早会找来。”
白纤情嗔道:“你骗人要是你的清师姐来找你只怕你求之不得呢。”
杨真顿时头痛无比这狐妖哪里都好就是爱吃醋只好道:“那我们去游历天下找那仙山桃源明天一早就离开这个小镇。”
昆仑山一切已成过去他又回到了起点人生才刚开始也许试着过回平凡人的生活未尝不是件好事。
杨真一路赶回“归来去”客栈时已经到了正午正是商客云集之时他让伙计直接引他去了上房。“归来去”客栈分前后两进院落在天字型大小房东一间正好可居高临下看到后院。
刚吩咐伙计将午膳送到客房杨真就为一阵吵闹的声音吸引了过去推开窗户却见到了自进镇后就飞得无影无踪的青鸟正在后庭半空来回绕飞冲着当庭一个设坛作法的道士叫骂了开去。
此时院落中围了一群人纷纷看着热闹莜娘怀里抱着一个婴孩站在正厅法坛桌长案前不知所措。
“骗子骗子……”
“孽畜休要张狂……”
“死牛鼻子臭牛鼻子……”
那道士挥舞着一柄法剑上窜下跳纵然会些轻功却是拙劣不堪为青鸟耍弄得团团转气急无法一众看热闹的市井之民在旁为之大呼小叫场面快不可收拾。
杨真心中疑惑这道士不就是早间在街头上见到的那一个?想归想他还是在楼上喝止道:“青鸟——回来!”
“咕——”青鸟怪叫一声不依不饶地又骂两句飞落了在杨真所在窗棂上。
顿时内院中一群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杨真赶紧冲下方道了个歉关上了窗户将青鸟赶进了房内回头对它道:“要惹事生非随你不过别在这家客栈里。”
青鸟落在房中一张藤架上叽咕道:“那小东西身上有妖气那牛鼻子装腔作势胡乱作法本鸟看不过去嘎嘎。”
“妖气?”杨真大惊不为别的只为那是莜娘的孩子。
“青鸟你有办法救那孩子?”杨真此时没有法力只能干著急他没想到初下山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一时半会死不了咕咕本鸟闻到酒香了咕……”青鸟扇动翅膀闪了一闪就飞得不知去向。
杨真哭笑不得他是拿这妖鸟无法。
不到片刻伙计就送来了酒菜门刚关上敲门声就响起他开门一看却是早上买走他皮裘的华衣青年这人一脸笑容抱拳道:“这位兄台又见面了方才那怪鸟可是有主之物?”门方开他目光就在往屋子里扫视。
杨真抬手一揖问道:“正是这位兄台不知有何见教?”
那青年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如此灵性之物非同等闲不知兄台肯否割爱与在下?”
杨真笑着摇头那青年也不吃惊游目一周却没有现青鸟踪迹不免有些遗憾道:“果然如此兄弟想来非是凡俗之流本人冒昧倒教兄弟笑话了。”
杨真见他坦率也不想骗他只是颔微微一笑。
“在下姓武兄台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
杨真见他无意离去心中一动伸手邀请道:“在下姓杨这位武大哥若不嫌弃就一起坐会?”
武姓青年爽朗一笑也不客气道:“杨兄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
他落坐一席后反客为主拿起酒壶先嗅了一嗅眉头一皱还是一人满上一杯。
杨真见微知着笑道:“这酒可是不合口味?”
武姓青年朗笑道:“在这僻壤之地也算凑合了……相逢就是缘来为你我萍水相逢干一杯!”说着举杯相邀。
杨真听那院中仍旧传来作法叱呵颂咒之声心知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莜娘之急索性定下心来拿过面前的杯子碰上一碰见对方一饮而尽他生平第一次饮酒也不肯落于人后。
温酒入喉一股辛辣之味灌入肺腑杨真只觉一阵热力蒸腾浑身升起了一股暖意大感舒心半晌才缓过来抬头却见武姓青年又倒上了一杯。
酒过三巡武姓青年见多识广一席话来已经与杨真熟络一片。其间他自称洛水府公差前来采办公需之物杨真则自诩山中隐士弟子两人彼此报了大名称兄道弟。
武令候见酒壶见底遂要告辞方起身忽然道:“这客栈东家小孩染了疾兄弟以为那道士……”说了半截他却打住看着杨真的反应。
杨真踌躇半晌道:“我观那道士略通炼气之术不过在下以为他不过是跑江湖的方士一流这么折腾只怕劳而无功。”
武令候顿然回身大笑道:“杨兄神气内蕴飘然出尘想必非池中之物难怪武某有一见如故之感。武某尚有要事在身有暇再与兄台谋它一醉。”说罢洒然而去。
杨真心中稍感惊讶暗道这人莫不是看出他是修道之人回头一想也觉不可能毕竟他一身修为尽废浑身无分毫真元可用看上去顶多比寻常人精气神健旺一些。
他再回到窗前此时庭院中作法方歇看热闹的人群渐散庭院中香案上火烛点点鸡酒果品在贡满地黄色燃符飞落在一天飞雪中很快熄灭。
莜娘抱着孩子与其夫家一起向那道士感恩戴德同时递上红包表示敬神。
杨真一转念兴许那道士有点来头暂且放下为莜娘的牵挂待伙计收拾后闭门脱靴躺倒榻上他需要思考一下日后的去向。
失去法力意味着他跌落凡尘尽管他侥幸并未失去逍遥长空的来去之法但他并不打算再轻易使用天诛。令他甚感困扰的是今后必须遵从民以食为天的法则车船行止都得靠钱财支撑他无门无路如何讨得生计?
他不能从当初山下年少的生活经历找到答案思来想去怎也没有头绪出世多年这山下的世界对他来说已经完全陌生了。
不得已习惯性地打坐冥想起来。
姬香对他讲的话他并没有忘记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恢复法力尽管他知道那很渺茫几乎难若登天。
他想起了在万青谷那段不能炼气的日子《截神道》这个炼神之法顿时在他脑海里揭开了一道门缝。
在乾坤印的守护下他心神很快臻入了玄冥之态修炼起那脆弱的元神。
很快他现天地元气仍旧在他身遭无所不在却是无法进入他百脉运转但这已足以让他有了方圆十数丈的六识感知力。
几个时辰飞逝而过伙计前来为上房暖炉添炭火之时将他从入定中惊醒过来。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外面的飞雪也停歇了下来市集也停止了喧嚣只有码头零星传来号子声。
杨真决定下楼走一走刚走下天井楼梯在门庭处他就碰上了和伙计一起正在亲自动手撑竿上灯的莜娘。
莜娘冲他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方错身而过杨真却突然叫住了她:“老板娘令郎的病可有好转?”
莜娘一怔吩咐伙计继续干活收手道:“难得公子有心可惜小儿他……”说着她脸色有些黯然。
杨真不再犹豫道:“在下略通歧黄之术也许能帮得上忙。”
莜娘抬眼看了看杨真自然有些不信杨真虽是神采出众器宇非凡但若说他是擅把脉诊病的大夫只怕任谁也不敢轻易置信。只是这年轻人给她一种莫名的好感令她不忍拒绝。
这时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从客栈门庭外传来武令候率领几名护卫卷着一阵寒意一身风雪地赶了进来。
“依我看杨兄只怕通的不只是歧黄之术老板娘还犹豫作甚?”
莜娘看着武令候和他身后的一群人目中有些惧意只是强笑道:“大爷说的自然不假……那就麻烦公子了。”后一句她目光回落在杨真身上。
“武某也去见识一番老板娘不介意吧?”武令候说时挥手令一旁随从自行散去。
“大爷请随意。”莜娘强笑一声显然对那武令候有所顾忌翩然掌灯领路穿堂往后院行去。
在一间厢房内杨真见到了包裹在襁褓中的小家伙。油灯下小孩白胖的脸上明显透着一股青气眉心却赤红若火嘴角还泛着白沫。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满是豆大汗珠小身子一直在微微抖。
莜娘一家都来了屋里围在杨真身后只要孩子有一线希望他们都会抓住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杨真一边听着莜娘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孩子病征兆和救治经历一边在心中与白纤情交涉着看法。
“这妖气还很弱拔除并不难……”白纤情略微施法一探就作出了结论“不过依奴看要找到妖气源头才能根治。”
杨真脸色先一松又是一紧道:“源头难道这里真有妖……妖怪作祟?”
白纤情咯咯窃笑道:“不必避讳奴这不过是一些散妖游魂失去意识后自行寻鼎再生成不了气候。”
杨真没好气道:“那赶紧替这小家伙拔除再说。”他已经注意到郭屠夫看他的目光已有几分怀疑和不善他深知这大叔的脾气暴躁不敢多耽搁。
白纤情取笑道:“那就得你这假郎中配合奴一番了。”
众人见杨真收手目光纷纷落在他面上莜娘急切道:“公子可曾看出点什么?”她心下还是有些不信以为杨真不过是谁家初出茅庐的郎中。
负手站在人后的武令候也目闪精芒地盯着杨真的反应。
杨真本想沉吟一下想想措辞见郭屠夫抚着粗黑硬渣的胡子瞪着杀气汹汹的牛眼赶紧道:“令郎身中妖气非寻常药石可治……”
果然不等杨真话完郭屠夫怒道:“今日那臭道士也这等说辞你这小娃娃莫不是也来我郭家打秋风?”
“爹!”莜娘低叫了一声拉住父亲向杨真作了个歉然的表情“请公子但说无妨小儿这病再拖不得了若再治不好只怕只怕是……”
莜娘的丈夫站在一旁也一脸焦急之色却拙于言辞。
杨真微笑道:“郭大叔、莜娘你们放心这孩子病包在我身上了。”
莜娘顿然一喜道:“公子所言可实可需要筹备……”
杨真知道她在转什么念头笑着打断:“不用你们退后少许看着就行。”
他再度敛袖探出了二指点在婴孩的额头上一股白色乳光滋生而出很快罩住了整个襁褓婴孩上下都沐浴在洁白的光华中渐渐呼吸平稳了下来脸色青色褪去浮现红润之色。
这神乎其技的表现当场镇住了郭氏一家武令候在后更是双目奇光大放一脸振奋之色。
盏茶工夫杨真收手回顾众人道:“孩子没事了。”
“恩公大恩大德莜娘永世不忘明儿郭家就给恩公竖一个长生牌……”莜娘无限欢喜地抱起孩子本熟睡的小家伙突然醒来咯咯直笑阴云散去顿然一屋子欢声笑语。
“恩公请受我这莽夫一拜!”郭屠夫二话不说一脸愧色迎着杨真就要拜倒。
“不敢当举手之劳。”杨真手一托郭屠夫虽是力气过人却怎也按不过他。
“难道恩公在怪莜娘爹爹出言无状莜娘在这里赔罪了。”莜娘将婴孩交给一旁欢喜不胜的丈夫也要拜倒同样也给杨真阻止了。
一旁武令候出言劝道:“杨兄弟受他们一拜又有何妨?”
杨真在心里叹息一声放弃了表明身分的打算生受了这父女一拜。
“不过若要求往后一家平安还要作一件事。”杨真环顾了厢房一周根据白纤情的指示目光落在一面墙壁上的小供台上。
众人已把他奉若神明见他盯上上面的小玉像莜娘会错意道:“恩公若是不嫌弃这块明玉就奉送恩公了其实这尊玉佛不过是跟一个游方和尚化缘讨来的辟邪之物。”
杨真微一错愕伸手取下那玉像看了几眼当下道:“这妖邪本体就在这玉中藏身却为佛家真言所困只好借令郎童身施法吸取命元。斩除其根自然你们就无须再担心了这块玉佛容我留一个晚上明早你们再来取回。”
莜娘感激无以言表自然满口应允。
杨真再看了眼那襁褓中的孩子眉清目秀跟莜娘倒有几分相仿索性好人做到底从乾坤印中取出一个玉瓶倒上三粒红色丹丸交到莜娘手中道:“这是道家养气补元丹令郎元气有伤半月服上一粒可保他安康。”
“恩公……”莜娘怔怔地望着杨真忽然左右一把拉住丈夫和郭屠夫一家三口再度拜了下去。
杨真不及阻拦只好任得他们他望了厢房内一张张黄色辟邪符又笑道:“那些符咒都大可揭去。”
莜娘立即吩咐一旁的丫鬟道:“都揭了去那骗子的东西一个不留。”
杨真这才告辞武令候寸步不离地跟上莜娘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后院说要准备大治酒席招待杨真却给他一力推辞。
回到客栈楼阁武令候站在门房外走廊上强拉着杨真的手双目放光道:“杨兄定是师出仙道之门这一身好本事武某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知有否兴趣陪武某一起出去闯荡一番这天下不宁正是杨兄大展身手之时不知……”
杨真知他来历不凡一时也揣摩不透他的真实用意只好道:“在下喜好自由自在武兄好意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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