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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公主心事

“作为皇家的女儿，乱世是用来议和的，太平盛世则是皇家奖赏臣子的工具，自古以来皆如此。虽说这慕容秀得到皇上的宠爱，但是这一次的寿辰，仍然不可避免的要加入招驸马的成分在里面。十六岁，寻常人家的女儿这个年龄大多已经出嫁了。更何况，慕容秀母亲可是莲贵妃莫氏，她这个公主身份，在别人眼中的利用价值可大着呢！”
柔柔叹了口气：“原来公主竟然这样的不快活。”

萧月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道：“放心吧。慕容秀那丫头聪明内敛，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绝对不是任人摆布的主。我现在倒是在烦心，究竟该送什么样的礼？”

尹采菊有些怯怯的开口道：“送个好点的不就行了吗？”

萧月夜摇摇头，笑着解释道：“公主寿宴，肯定有很多人送礼，我送的太好了，必然遭忌。可是若送的一般，偏偏我那日又答应过会送一份大礼的。哎，头疼啊！”

萧月夜实在是有些怀疑，这个丫头当日是不是故意那么说的，让自己左右为难。

艳煞手中的小毛衣已经逐渐成形，她笑眯眯的给在心比对，然后又摇摇头，重新的改了起来。

看萧月夜在苦思冥想究竟送什么大礼，萧夫人撇撇嘴，笑着点明道：“夜儿，以你一个六扇门捕头的身份，就算参加了寿宴，也不过坐在末尾。就算有什么唱礼的时候，也轮不到你上前的。”

对啊，萧月夜打了个响指，反正自己礼物往中间一塞，除了慕容秀以外，谁会知道啊？！这样一来，自己就算送份大礼，也不用担心别人会生忌了……

三天之后，终于到了慕容秀的寿宴。原来一个公主的十六岁寿宴，按照惯例，都是举办家宴的。但是因为多了选婿的成分，再加上慕容流云的宠爱，所以大办特办，一些有分量的臣子和家属，都被邀请参加。

公主的寿宴，自然不能简单。再加上，这个公主的外公是当朝宰相，本身又深受皇上宠爱，还是大皇子的同胞妹妹，她的这场寿宴，自然是隆重的很。

戏台早就搭了起来，此刻参与的群臣正坐在宴席上。因为时辰未到，所以所有人正坐着观看戏台上欢腾跳跃的杂技，不时的有人叫好。

这个时代，也只有这么点娱乐。萧月夜和欧阳小花，诸葛小刀，还有其他不认识的官员坐在一张桌子上，都有些无聊。

在这些大臣眼里精彩绝伦外加刺激惊险的杂耍，对萧月夜等人来说，不亚于小孩子办过家家。当这些官员大臣为别人手上几把刀转动而惊呼的时候，萧月夜和欧阳小花都快趴在桌子上了。

话说回来，萧月夜看着不远处一张桌子上的宋虎，哎，没办法，虽说萧月夜比他还大一个品阶，但是待遇却一个天，一个地。

还有有后台好啊，现在谁不知道，宋川最宠爱的儿子宋虎，也是张德海大将军最器重的属下。有这两重身份，即使他才不过五品的游击将军，身边却多的是品阶比他大，却小心的陪着话的人。

“什么时候开饭啊，我都快饿死了。”欧阳小花软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低声哀嚎道。

诸葛小刀轻哼了一声，将脸转向一边，一副我不认识此人的模样。萧月夜也是连忙移动一下屁股，保持距离。至于其他的几个人，那一个比一个高傲，鼻子一个比一个抬的高。

这家伙，也不看什么场合，实在是丢人。你跑来就是为了吃饭的吗？难道早饭特地没吃，就为了这一顿？

不过萧月夜斜眼看过去，坐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好像都是公子哥啊。看他们身上的官服，品级最高的才不过是五品，可是气焰却一个比一个嚣张，难不成，还有什么猫腻？

捅捅有气无力的欧阳小花，后者抬头瞄了一眼，就如数家珍的低声道：“你左边第一个，司农寺少卿的次子，今年二十六。然后是国子监祭酒的幺弟，接着是魁元省总督的长子，中书侍郎的三子，最后一个是翰林阁席大学士的小儿子。这几个家伙虽然都是芝麻绿豆的小官，但是家世渊源。看他们一个个打扮的人五人六的，估计是为了驸马之位而来。哼，简直是愚蠢，他们要是有希望，又怎么可能和我们这几个坐在一起？”

萧月夜心里那叫一个汗啊！什么叫“他们要是有希望，又怎么可能和我们这几个坐在一起？”？难不成自己三人就上不得台面吗？

欧阳小花像是看穿了萧月夜的想法，露出古怪的笑容，“好心”的解释道：“这公主出嫁，肯定是正室，所以你被排除在外。而本帅哥，在京师中花名远扬，而且背后没有任何势力，皇上可能把女儿托付给我吗？至于我们小刀兄弟，号称冷面男，见人都是一块冰，虽说他爷爷是诸葛老儿，不过没人会把女儿嫁给冰块吧？”

萧月夜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喝了口茶，继续无聊的看着戏台上更加无聊的杂耍。

而此刻，后宫中却是另一幅景象。女儿十六岁寿辰，最为母亲的莲贵妃莫氏，自然兴高采烈的为她梳妆打扮，同时还笑声道：“我们秀儿啊，是越长越漂亮，谁要是娶了你，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慕容秀此刻打扮的确实是人比花娇，十六岁的年纪，原本就是青春无敌。加上她头挽双月髻，高贵而又有着女儿家的可爱。身上一袭淡彩的七色流沙多宝群，大方典雅，不落俗套。她也没有像一般人浑身珠光宝气，只是带了两只南海黑珍珠收敛，头上插了一只金色蝴蝶钗，再随意用了颜色淡的饰别在身上，就这样装扮好了。

莫氏满意的看自己的女儿，想了想说道：“来，稍微抹一点点胭脂，今天啊，哪家公子哥不得给我们秀儿勾去三魂七魄啊！”

“母妃！”慕容秀有些羞涩的跺跺脚，脸上露出粉红。

莫氏笑了笑，把女儿原地转了几个圈，才点点头：“好了。秀儿，今天可不仅仅是你的寿宴，也关乎你选婿的大事。你父皇一向宠你，说过由你自己选择。但是母妃要告诉你，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必须得小心谨慎。母妃和你外公还有太后敲定了几个人，到时候参加宴席的时候，我会指给你看的。”

慕容秀淡笑着点点头，只是脸上的笑容没有延伸到眼睛里。

“你从小就乖巧懂事，母妃是放心的。哎，要是你皇兄有你这般好，母妃也不用烦心了。”

母女俩又聊了些话题，基本上都是莫氏在说，慕容秀在听。

“好了，母妃也得去太后那里了，你和梅儿聊会话吧，等会儿会有宫女喊你入席的。”

莫氏轻扭腰身，笑了笑，无限的韵味散出来。旁边的宋梅儿和一群下人急忙蹲着说道：“恭送贵妃娘娘。”

让宫女丫鬟都下去了，宋梅儿才上前，站在慕容秀的背后，叹口气说道：“今天是你十六岁的寿宴，怎么不高兴呢？”

慕容秀在莫氏面前的笑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苦笑的说道：“我该高兴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觉得我就像是一件货物吧，等着被卖呢！”

宋梅儿和慕容秀知交多年，自然知道她的心事。她叹口气说道：“秀儿，身在皇家，这是不可避免的。你还好，毕竟皇上对你恩宠有加，答应让你自己择婿。”

慕容秀淡淡笑了笑：“是啊，还好父皇是真心的对我好。我的母妃，我的外公，我的舅舅，在他们的眼里，或许我只是一个可以稳固他们地位的工具。他们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却不急萧大哥，柔柔姐，艳姐姐还有梅儿你对我好。这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哎，秀儿，我们女儿家，尤其是生在豪门的女儿家，不都是如此吗？至少你还有自由选择的权利，等到我的时候，恐怕只能由着我爹爹指定了。”

慕容秀转过脸来，望着宋梅儿有些伤怀的模样，笑着说道：“说不定宋尚书把你指给萧大哥做妾，那你可就乐了。”

宋梅儿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扭捏的说道：“你瞎说什么啊？”

“还瞎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萧大哥？”

宋梅儿扭捏了一会，深吐一口气，仰头说道：“是啊，我是喜欢萧大哥。难道，你不喜欢他吗？嫁给他做妾，比起大多人的妻子都好！”

慕容秀楞了楞，随即露出一丝智慧的微笑：“我可不喜欢萧大哥。我是真心把他当作哥哥来看的。也许你觉得很奇怪，虽然我也承认，萧大哥是我欣赏的类型，但是我真的一点都不曾对他有爱慕之心。萧大哥这个人，骨子里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看的很重，一般人很少能走进他心里的。梅儿，不是我泼你冷水，我看萧大哥对你，与一般人无异。就算将来是宋尚书亲自说亲，萧大哥也不会答应的。”

宋梅儿脸上露出一丝的伤感，但还是笑着：“我知道。但是秀儿，我虽然喜欢他，却从未想过嫁给他。”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