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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人心

吹着夜晚的凉风，从曹操的府邸出来戏志才清醒了几分，现在的戏志才似乎醉了，不过今日他并没有喝太多的酒，实在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听说曹操将程昱派去长安之后，戏志才的心情就一直就不怎么好，程昱是戏志才亲自举荐的，图谋兖州当然要了解兖州，当初戏志才就是听闻有这么一位大才身在兖州，所以不惜亲身前往，说服程昱面见曹操，后来曹操以魅力打动了程昱，如此程昱才得到了重用，以戏志才的洞察能力，怎么可能不知道程昱是什么样的人，只是现在木已成舟，既然程昱已经去了，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手打小说)
“主公啊，看来志才还是小看了你啊！不过这样很好，也省了我一番功夫！”戏志才自言自语了几句，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曹操的府邸，话有时候不该明说，一旦说出来了就意味着撕破脸，还是心照不宣的好。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以曹操的个性根本不可能改变自己的想法，戏志才知道一旦决定了那么就再难改变曹操的想法，首先作为主公必须的一点就是威信，朝令夕改不足以为信，曹操是断然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耳光的，戏志才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意兴阑珊的回家了。

此时曹操正慵懒的躺在了卧榻上，略带着几分的酒意，不多时便有一身材婀娜的女子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曹操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的样子，眼神一直瞧着外面的夜空，似乎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见曹操似乎有些走神了，卞夫人便低声细语道：“夫君，喝碗醒酒汤吧！”

也许声音太轻了，曹操并没有听到，卞夫人也不大打扰曹操，就这么静静地立于一旁，眼神不由得痴了，直到曹操回过神来，见到卞夫人的时候，曹操才发现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曹操急忙说道：“是夫人来了，操刚才走神了，失礼了！”

慌乱之中曹操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这个样子有点不像样，之后才接过醒酒汤一口喝了下去，今天他实在是喝多了，其实今日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所以才多喝了一点，反倒是平日里嗜酒如命的戏志才喝的很少，几乎没怎么喝酒，只是浅尝辄止而已罢了。

失礼什么的卞夫人怎么会在乎，站了一会儿而已罢了，她在意的是曹操的身体，顿时卞夫人软言相劝道：“夫君为大事日夜操劳，小心身子，喝酒得适度才是，不然会喝坏身子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多谢夫人关心，没事的，有些事过于烦闷了，所以多喝了几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曹操微微有些歉意的笑了笑，看的出来卞夫人已经站了不少时候了，不然也不会走路都有点怪怪的。

“那我扶着你回房休息吧！”说着卞夫人就要伸手去扶起曹操。

“哎，不劳夫人，喝了点酒而已，这点路还是走得了的！”曹操推了推卞夫人，而后才站了起来，不过却是有几分站不住的样子，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没什么，我扶你进去！夫君这模样像极了以前，还是让妾身来服侍你好了！”卞夫人一点也不在意，此时的曹操想必是醉了，这个时候如果不管他说不定明天就看到他睡在地上了，这倒是让卞夫人想起了以前的事，脸色不由得红了几分，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的漂亮。

醉酒中的曹操似乎来了几分兴致，怪异的看着卞夫人说道：“你说的，不许耍赖！”

“不耍赖，进去吧！”卞夫人脸色更加的红润了，扶着曹操就朝着卧房去了，房中又是一夜春风，府中却是有不少人失眠了，各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曹操的心思戏志才猜到了几分，同样的戏志才的心思曹操也猜得到，不过两人很有默契的什么也没说，有些事说出来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只有不说才是最好的，这样对谁都好，君臣二人可谓是心意相通。

就在曹操酒醉之时，远在安定的蒙戈也迎来了对付马腾的布局，典韦和夏侯兰已经完成了任务，李傕看了蒙戈的信件之后虽然不明白所以，但还是派出了一个老学究，给马腾讲了一通的狗屁道理。

本来就被蒙戈堵得慌的马腾气的把人打出了大营，此时的马腾几乎都快气晕了，本来好好的一件事，这回全完了，原本以为马超挣了一口气，拿下了安定是一件大好事，蒙戈也跟计划的一样被调出了长安，正准备前来安定庆祝的马腾刚到石城，不好的消息马上就到了，四万大军全军覆没，儿子被人给生擒了，马腾这几日都快被急疯了，想救出儿子，可是没有丝毫的本钱，现在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主动权，更要命的是李傕这个时候出击了，搞得马腾进退不得，退出了石城恐怕立刻就会被李傕追击，到时候更加的麻烦。

只有在石城据城而守，才能稳住阵脚，同样也如同马腾所预料的一般，李傕并没有急于攻城，可是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李傕总会找到机会攻城的，现在的马腾可是进退两难。

这一次马腾和韩遂只是听闻马超得胜，所以才过来劳军的，同样还带了一部分的兵马过来，准备在安定扎根，可是没想到捷报才刚过了几日，到了石城忽然捷报就成了急报了，马超让人抓了，蒙戈来是来了，可是人家几日功夫就再度夺回了安定，这回韩遂和马腾傻眼了。

不多时韩遂便闻讯而来，他可是听说了，蒙戈派人送来了信件，还有外面也开始传言说朝廷有意招降马腾，现在已经进退不得的韩遂闻讯立刻便赶了过来。

韩遂进了大帐，第一句话便说道：“寿成啊，听说蒙戈给你写了信，他说什么了？”

这副模样像极了兴师问罪的，口气也不是那么的和善，他可是听说了，马超已经被蒙戈抓了，蒙戈的信恐怕十有**是威胁马腾的，不过怎么威胁都无所谓了，关键是蒙戈的态度，还有朝廷的态度，现在形势逆转了，韩遂不得不为自己考虑退路，他是惜命之人，如今局势不利，当然是想着怎么避过这一时的风头，再图东山再起，所以一听说蒙戈写信过来，韩遂立刻就跑了过来。

哪知韩遂一说蒙戈，马腾就来气，怒道：“文约兄，别跟我提这家伙，此人当真是可恶至极，说什么一旦我投降了，朝廷必会不计前嫌，封官授禄，弄得我才是乱臣贼子似地，此人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我马腾断然必会答应此人，就算我儿子在他的手里我也就一句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了！”

听马腾的口气似乎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韩遂顿时眉头一皱，好言说道：“这个不妥吧，令郎还在蒙戈的手里，孟起可是寿成兄你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大将之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寿成兄如此绝了父子之情，如何使得！”

“哎！”马腾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也没办法，可是现在他落在了蒙戈那贼子的手里，此人助纣为孽，我怎么也不会答应他的，要我马腾投降，哼，我马腾宁愿战死，也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

“这！”韩遂顿时语塞，看马腾的这个架势，韩遂心都凉了，本来马腾要进攻安定韩遂就不同意，认为这个时候不应该撩拨董卓，可是马腾就是不听，一意孤行，如今四万多大军毁于一旦，韩遂心里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亲兄弟也恐怕会翻脸，何况两人是义兄弟，如今马腾更是要绝了最后一条后路，韩遂怎会乐意陪着马腾一起死。

蒙戈到底有多厉害他已经知道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硬生生的吞了四万大军，如果李傕作战不利，蒙戈必来讨伐，到时候蒙戈大军一到，恐怕就真的要和马腾一起死无葬身之地了，如此结局韩遂又怎么会愿意。

“此事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如今贼军势大，我等应当同心协力才能抗衡李傕，长安距离安定路途遥远，兵粮必定补给困难，我等只要坚持两月，李傕必定就坚持不住，等到入冬之际，李傕必然退兵，另外我已从金城调兵，无需害怕，小小李傕还不足为惧！”马腾立刻又说出了他的办法，这个时候他也之能想到这个办法，如何退回去肯定是一个问题，可不是想退就退的。

第一跑不跑得过是一个问题，李傕有大量的骑兵，如果让出了石城，恐怕李傕不会轻易的放马腾大军离开，到时候说不定被迫就跟李傕在城外形成野战，金城距离石城路途遥远，李傕有充足的机动空间，还有足够的时间形成包围之势，到时候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照理来说马腾的分析一点也没错，韩遂顿时点点头说道：“兄长所言有理，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那我回去了，不打扰兄长休息了！”

马腾点点头，又说道：“好，文约辛苦了，待退了李傕，咱们就有没事了，我得到消息，蒙戈应该不会出击才是，我等可以安心几分！”

得到消息，韩遂心里顿时了然，恐怕是朝廷的人传来了什么消息，上次也是听说有什么消息，马腾才急于出击，当时安定空虚，韩遂也就勉强同意了，可是蒙戈一来韩遂就觉得不对劲了，如今蒙戈更是一口吞了四万大军，韩遂心里总觉得被人利用了，怎么好像是有人故意让他们送死一般。

不由的韩遂心里又多了几分戒备，韩遂告罪了一声便回去了，可是他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马腾为了朝廷之中的一句话就葬送了他大军，韩遂心里没有怨气是可能的，如今又断了后路，韩遂不生气那才叫咄咄怪事，他不认为蒙戈会忍到李傕退兵，恐怕蒙戈已经开始行动了，魔将根本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更何况敌人一旦剪除外面的营寨，围困了石城，那就是瓮中之鳖，能不能等来救援还是一个大问题，何况蒙戈也不会坐视自己等人跑掉。

至于所谓朝廷之中传来的消息，韩遂一百个不信任，这些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韩遂只知道如果自己没有一定的实力，恐怕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他了，多年来的征战韩遂如何不知道兵力的重要性。

“看来不能这么下去了，必须想个办法才行！”回来之后韩遂心里就有了几分腹稿。

如果蒙戈知道了韩遂的想法，恐怕非得笑疯了不可，这么容易就被离间了，这可是蒙戈所没有想到的，人心本来就是最难测的一样东西，蒙戈虽然对韩遂和马腾有所了解，但是毕竟不是最准确的判断，他可不是郭嘉那个家伙，蒙戈对人心的揣测比起郭嘉差了一点，所以他才大费周章的准备了两招，如果第一招无法彻底成功，那么反间就派上用场了，有备无患不是吗！这是蒙戈的想法，不过貌似第二计用不着了，韩遂已经心动了。

幽暗的夜空下，韩遂悄悄的开始了准备着一件事，为了身家性命着想，韩遂不得不开始自己的行动，活着其实比什么都重要，韩遂也是为了活下去。

“寿成啊，对不住了，这可是你自己自找的！我也只是为了我们好！”灯火下韩遂脸色狰狞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计划已经开始了，明日就是行动的时间了，韩遂的布置很快就完成了。

正琢磨着什么时候该让程银回去的蒙戈丝毫不知道这件事，这不他正准备着演一出好戏，不然程银跑回去总归是不太好不是。

蒙戈仔细的算了算时间，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两个家伙应该已经完成了，也是时候放程银回去了，好戏今晚开锣吧，演戏可得演的逼真一点才行！”

说完蒙戈嘴角微微一笑，单独放程银回去那是不行的，必须让一批人跟着程银一起回去，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所以怎么放跑一大批不知情的人，这可是一门技术活，演戏也不是那么好演。

演员倒是已经找好了，善于干这种事的毒龙营当然是最佳选择，为了演这出好戏，蒙戈可是特意排练了几天，就等这一刻了，昏暗的灯光下，蒙戈悄悄的下达了行动开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