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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京华烟云 浮生若梦

李果匆匆吃了饭，就抱着那本从骨子里透着神秘主义气息的全唐诗躺倒在了沙发上，用着和刚才一样的睡姿，盖着和刚才一样的小薄毯。
可这次，他怎么都没办法再通过这个方式进到刚才那个奇怪的空间里去了，这让李果感觉有点百爪挠心，可又无计可施。

所以，他决定从今天开始，晚上睡觉就把这本硬邦邦的书直接当成枕头，保不齐哪天那个神经兮兮的书魂就想起他来了，如果还是不行，就只能当这单纯就只是个梦了，反正硬枕头也比软枕头更有益于健康。

“莫愁，你运动服也该干了。准备一下，下午带你出去逛逛。”李果抱着枕头悻悻的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沉迷于电视的小剑仙：“你穿这么点冷不冷？”

莫愁谢了李果一声，连头也没回：“莫愁早已寒暑不侵，便是滴水不进也无大碍。”

看着莫愁沉迷的样子，李果挠了挠后脑勺。往沙发上一靠：“新新，你下午听话，别给姑奶奶添麻烦。”

小新妹子委委屈屈的回过头看着李果，嘴巴撇到了一边：“你这个没良心的……”

李果顿时愕然，小萝莉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而且脸上还是那么一副表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李果干了点什么天打雷劈的事。

这事李明雪换上了一身暖和的皮大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拍小新妹子的脑袋：“去，换衣服。”

简单明了，没有任何的语气助词。可刁钻古怪一向喜欢讲价还价的小新妹子却噌的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拉着她的小旅行箱就钻进了房间。

“我晚上要是我没回来，你自己想办法对付。”李明雪俯下身子盯着李果的眼睛，并指了指莫愁：“你给我克制一点。”

李果瞄了一眼莫愁，苦笑一声：“我在她那可算是弱势群体……”

最终，四个人分成了两拨，李果在小新妹子如哭似诉的眼神中，拉着莫愁拦下了一部出租车，跟司机说了句到西单，就坐在后座上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列购买清单了。

一想到莫愁运动服底下整个都是光溜溜的，李果就一阵心惊胆颤，这还好没去做公交车或者挤地铁，莫愁可能会被占便宜不说，万一要是一节车厢的人都横死地铁，那李果今年的年八成是过不去了。

十分钟不到，李果已经列出了长长的一列购买清单，从手表鞋子到内衣mp3。李果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莫愁真真正正的融入这个距离她一千三百多年的新世界。

“等过了年，我再让姑姑帮你找个高中。”李果咬着水笔杆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咱争取赶紧当个城里人。”

莫愁听到这话，把她漂亮的大眼睛从车窗上挪开，一头雾水的看着李果：“何为‘高中’？”

李果摸着下巴，半晌也没办法给莫愁解释什么叫高中。

反倒是的哥这时候答话了：“高中啊，我儿子就是在读高中。那地方，血淋淋的，活着进去，出来那就是一层皮。可你不去吧，末了儿最好的也就是开个破出租的。她是你妹吧？选个好的，破学校出来也是个破人，别舍不得花钱。”

“莫愁并非其妹，他乃是莫愁的之夫。”莫愁别的没听进去，唯独那“妹”字，听的真真切切，说完还补充了一句：“结发之妻。”

的哥听完，饶有深意的在倒后镜里看了一眼李果，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口水，就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叹了口气，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这犯法了……”

李果被这么一弄，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继续低头算着帐，毕竟他现在还没工作，身上那点钱还不知道用到什么时候，一个人还好说，可现在李果总算尝到拖家带口的滋味了。

“相公，你是想让莫愁去那个名为高中之地历练修行么？”莫愁也察觉出气氛不太对，小声在李果的耳朵旁边说着话，话里还透着一股傲气：“莫愁六岁便在庐山修行，九岁便能驱虎杀豹，世间凶险，莫愁早以历尽铅华。”

李果听她这么一说，强忍着笑，拧了一下莫愁的鼻子：“高中啊，是学习的地方。别听那大叔的，我也是从高中出来的。你得赶紧当个现代人。”

莫愁其实一点都不笨，不但不笨，还聪明的一塌糊涂。一听李果的话，她就已经明白了李果的意思，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提溜的转了两圈，温婉一笑，轻轻挽住李果的胳膊：“相公定会陪着莫愁一道去吧。”

李果被莫愁这猛一撒娇，骨头都快软了一大半，可等他听全了莫愁的话之后，脑袋上的冷汗哗啦啦的往外冒。

他已经二十四了，要再回高中去上学，恐怕难度不小，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他这样的人，别说去应聘当老师了，就是应聘当保安人家都嫌弃他学历不够高。

当然，如果李果真能在现在到过完年的这段时间里学会御剑术，那去当个保安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可现在他也根本不忍心去拒绝莫愁，只能咬着牙关紧锁眉头，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好！”

莫愁心满意足的又把视线投向了窗外，看金光闪闪的大裤衩看挤得满满当当的公交车。

而李果则没什么心情去看风景，他现在算是一脑袋浆糊，而且首都对他来说也不怎么陌生，高中时候每年暑假，他都会来这里玩一个暑假，大都市也不想小城市那样日新月异，所以这些风景对他来说，没多大的吸引力。他更关心的是手上的清单和给莫愁伴读的事。

到了目的地，李果给车钱的时候，的哥顺手递给李果一个居委会免费发放的避孕套，并语重心长的说：“小老弟，人家姑娘还小，别过火了。”

李果捏着手上的避孕套，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可偏偏这种事又是有嘴说不清，所以李果只能摇摇头，无奈的把劣质的避孕套放进钱包，领着莫愁走进了繁华的商业街。

莫愁确实是漂亮，漂亮到路上的行人不论男女都会有心无心的回头看她一眼，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莫愁有点怪怪的，可是她那张精致的脸蛋和与那些被纸醉金迷污染过的少女们截然不同的脱俗气质，却完全弥补了身后那个剑匣所带来的怪异感。

“相公相公，此地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啊。”莫愁手上拿着一个超大号的糖葫芦，兴奋得像任何一个第一次进大城市的乡下小姑娘：“即便是长安也无如此繁华之地。”

李果牵着莫愁的手，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路上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人过来检查或者莫愁走丢了。所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在莫愁问话的时候，他也没来得及回答，只是专心致志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而莫愁看到他这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脸上却挂上了一幅甜甜的笑容：“相公相公，莫要如此捧着莫愁，莫愁糙的很，不如那些千金小姐们娇嫩。”

这话道是把李果给逗乐了，他用餐巾纸把莫愁脸上的糖渣给擦掉，眯起眼睛做出一副小流氓的样子：“小妞，这可不是娇嫩不娇嫩的问题，你要是走丢了，找都没地方找，你就乖乖的跟在大爷的后头。”

莫愁顽皮的一笑，甩开李果的手，道了个千金大小姐的万福礼，脆生生的说道：“大爷说的是，小女子莫敢不从。”

两个人笑笑闹闹的在各种商店里穿梭着，李果手上的手提袋也越来越多。不过李果并没有小说电视里说的那样，碰到和女人逛街就摆出一副死相，反而兴致勃勃带着莫愁走进各种商店。

因为李果发现，莫愁好像真的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不管是什么样式的衣服，往她身上一套，那就是浑然天成，就连那些导购小姐都赞不绝口。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莫愁从来不试短裙和露出身体超过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衣服，更别提像李明雪那样把傲然的乳沟露出来抢人眼球了。

本来一路上都很顺利，莫愁也是个接收能力极强的姑娘，虽然还有不少地方没脱离古代女子的习性，但是大体已经不再对这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地方有什么排斥和抵触了。可惟独在买内衣这件事上，让李果和莫愁都傻了眼。

“相公……你莫不是要莫愁穿如此羞人的衣裳吧。”莫愁站在内衣店的橱窗外，面带惊恐的拽着李果的胳膊：“莫愁可不依……”

李果也是满心尴尬，开始想好的借口也无从下嘴，那些比如不穿内衣胸部会下垂或者不穿内衣容易得妇科病重重的科普知识，李果根本想不到该怎么开口和莫愁来解释。

正在李果和莫愁僵持不下的时候，内衣店里走出来一个看不到三十岁的女人，穿得挺简单，但是举手投足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贵气。

“你们是想买内衣？”那个女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莫愁，然后瘪了瘪嘴：“小姑娘，里面什么都不穿，可是很不雅观的哦。”

莫愁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红红的躲到了李果的身后。而李果搓了搓脸：“是这样的……可是我没经验，她也没有。”

那女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冲李果招了招手：“跟我来吧。”

“我是这个品牌内衣的市场总监，我们这的内衣都是出自著名的女性用品设计师李明雪之手，在巴黎也是得过不少大奖的。”女人边走边给李果介绍着：“如果是给你那个小女朋友买的话，我们有专门的少女型号。”

李果暗自吐了吐舌头，他只知道李明雪是个设计师，但是从来不知道她是设计这些东西的，而且看起来她的名气还是不小的，这个内衣店里的客人相比其他店要多出一两倍。

那个女人带着李果和莫愁径直走到了一个装修成草莓色的区域里，指着一架子内衣介绍着：“这都是今年新品，价格中等。都是少女款式，你们慢慢挑，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

说完，她消失在茫茫衣海里，只留下了被周围年轻姑娘给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李果和眼睛都不敢睁开的莫愁。

“相公相公，我们走吧……”莫愁拽着李果的衣角，楚楚可怜的央求着他：“莫愁岂能穿如此不知羞耻的衣裳。”

而李果则轻咳了一声，挺直了腰杆，捧住了莫愁的脸蛋：“莫愁……听话，这个是要的！”

“相公……”莫愁又想撒娇，可是这一次李果却是下定了心思，死都要让她买上几套。

不过在挑尺码的时候，李果又犯难了。他厚着脸皮旁若无人的翻弄着那些或粉红或纯白的内衣内裤，可天知道莫愁的尺码到底是多大。

可就在这个时候，莫愁背后的剑匣突然开始颤动了起来，而且发出一阵阵细微但是穿透力很强的金属嗡鸣声。

莫愁的眼神顿时一寒，杀气澎湃而出，左手双指化剑，低声向李果喝了一声：“好强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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