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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杨行密之薨
“等等,军师刚才说钱镠战败,难道钱镠不是被击杀吗?”杨行密震惊道。
袁袭摇摇头,脸sè凝重的说道:“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所以敌人的话不能够不信,但不能够尽信。钱镠为人就仿佛蟑螂一般,颇为顽强!大王与之对战十数年,应该清楚他的情况,所以卢龙人说钱镠被击杀,攻陷杭州城。我只是信了攻陷杭州城这一条,击杀钱镠,估计是假的,但钱镠大败是肯定。否则卢龙军不会放心率领大军渡江!”
“那军师的意思是联络钱镠,让那卢龙军后院起火?”杨行密略微有些兴奋的说道,毕竟在如此困境中找到,能够让对方手忙脚luàn的计谋,的确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纵使已经身为吴王的杨行密,也忍不住有些失态。
“嗯,不过估计钱镠败的不轻,最多只能够作为sāo扰的作用,否则卢龙军不会有胆子渡江,所以大王也不能够太过指望了他能够让卢龙军退回长江!主主要的还是依靠自己!战国秦围包围赵国要地阏与,赵王问名将廉颇询问解围之法,廉颇言:‘道远险狭,难救!’赵王又找名将乐乘询问,亦如廉颇意思。但赵王寻来马服君(赵奢,赵括老爸)询问,马服君却说:‘其道远线狭,臂之犹两鼠斗xùe中,将勇者胜!’现在情况何其相似!大王,应背水一战,抛下所有辎重,迅速往扬州进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乾坤!”袁袭眼中闪过一道厉芒,疾声道。
“这……”杨行密闻言,犹豫了。杨行密并非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杨行密他不得不犹豫,如果按照袁袭的话,他这次在缴获的财物,和占领的土地,还有从淮南带过来的物质都抛弃了,士兵肯定会反感,战后需要大肆赏赐,来到安抚士兵。倒不是杨行密ròu痛没有了这些钱财,自己得熬苦日子,杨行密什么苦日子没有熬过,虽然这些年发迹了,日子也奢华多了,但他还能忍受,但淮南三五年内,不可能再次发起大规模的进攻,而他杨行密已经四十有八了!人过五十,已经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了,谁知道那天没命,这让雄心壮志的杨行密不能够接受。
这也就罢了,轻身上路,完全是背水一战的结果,不成功便成仁!如果是往日的杨行密还好说,现在杨行密已经贵为吴王。往日哪一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勇气,早就已经消磨得差不多。
“大王!”袁袭一跺脚,着急的说道。背水一战,不仅仅要有决心,还得有这个时间!万一卢龙军围困住扬州后,立刻抛下扬州,率领主力进攻楚州,那就是大问题!
杨行密见袁袭相bī,心头更加犹豫,脑筋飞速运转,希望可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噔!噔!噔!”这个时候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仿佛落在人的心头上一般,让人心中颇为不安。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杨行密烦躁的咆哮道。
“楚……楚州失守!”来人闻言,定住脚步,似乎是喘息一般停顿了半响,一声充满惊慌的声音响起。
“什么!”杨行密脚步一软,摔坐在椅子上,脸sè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神sè。
袁袭也愣住了,楚州失守?怎么可能的?如此快?就算卢龙军马不停蹄的直奔楚州来,也不可能就一下子攻陷楚州!再说,楚州也应该有所防备!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过了半响,杨行密才回过神来,道:“进来,说清楚原因!”
外面立刻有两名士兵架着一名风尘仆仆,满脸疲sè的信使进来。那信使到是知道情况危急,不像前者要行礼,一见杨行密,立刻悲呼道:“大王!朱延寿背主!”
“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说清楚!”袁袭到底比杨行密冷静些,沉着脸,喝道。
信使道:“在派出信使没有多长时间,寿州团练使朱延寿率领三千兵马从淮河坐船顺流而下来到楚州。声称听闻卢龙军渡江,于是率领士兵来支援楚州。刺史大人不疑有诈,放了朱延寿的兵马入城,没有多长时间,就有一旗帜为宣威将军元行钦的骑军出现,但不过二千人,却在城下耀武扬威。那朱延寿就对刺史大人建议道:‘敌人人数少,却在我们城下耀武扬威,士兵未战就已经泄了三分,这样下去可不行!无论是野战,还是守城,都得靠士气为此军心,其中守城更为重要!应该到城外杀退敌人,不管斩首多少级,但要让士兵明白,我们并非是一面的挨打!振奋士气!也好让卢龙军知道我淮南的威风!’”
说道这里,信使喘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刺史闻言自然大感有理,本想让朱延寿领兵出战,却不想朱延寿说:‘我麾下的士兵都得到信报后,连夜赶过来,而且一路上也没有吃过食物,又疲又累。不可出城作战。而我率领你的兵马,一来又不熟悉,二来也怕军中有人不服,不能够灵活运兵。到时候回来惩罚这些不听令的人也没有用了!毕竟恐怕已经战败了,振奋士气反而没有,反而丢了军心,如此还不如不出城作战!如果公怕敌人不弱,可多带兵马!我麾下士兵虽然又疲又饿,但守城还是可堪一用的!’”
“朱延寿乃引yòu守城士兵都出了去!”袁袭沉声道。
“这位大人所言甚是!刺史大人闻言,就点点头,因为卢龙军骑军不弱,刺史大人就率领二千弓弩手,三千步军和数百骑兵出城,楚州城内只留下朱延寿的兵马,还有一万余民夫,几百衙役。刺史大人本来以为城内有三千兵马,还有一万民夫几百衙役,再加上自己牵制敌人,怎么样也没有问题。但在刺史大人准备出城的时候,朱延寿拉住刺史大人似乎在叮嘱什么事情,让刺史大人最后才出城。但在刺史大人刚刚出城,朱延寿就下令麾下士兵万箭齐shè,将刺史大人shè杀于城门附近。再关上四门,可怜刺史大人出师未捷身先死!而在主帅死了,外有狼虎窥视的情况下,五千出城的大军无奈尽数投降了卢龙军。小人不甘心从贼,但也唯有寻了个机会,跑来报信!”
“朱延寿!我杨行密不杀尔,誓不为人!下令,全军抛下辎重,轻装上路,准备出战!”杨行密愤怒的一锤棋盘,满盘棋子狠狠的跳了起落,散落在四处。
“晚了!”袁袭这个时候出奇的平静,嘴角翘起一抹苦笑。
“军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晚了?”杨行密霍然站起来,不甘心的说道。
“大王心中恐怕也有几分明悟,只是还在自欺欺人罢了!咳!咳!……”袁袭猛然用袖袍死死的按着嘴巴,喉咙仿佛推拉着风箱一般强烈的咳嗽起落,听得人都心悸。
“军师!”杨行密慌忙过去,亲自扶住袁袭,关心的问道:“军师怎么了!”
袁袭抬起眼皮,看了杨行密一眼,悲苦道:“大王,袁袭无用!袁袭无用啊!昔日朱温在邢州大捷后,就被李存焕断了后路,虽然最后朱温麾下有能人,守住了开封城,但也让李存焕大肆蹂躏宣武、河南,掳掠数十万户而归。去年又yù断朱温于河中,不想朱温粮食充足,加上黄河结冰,救了朱温一趟!袁袭却没有吸取教训,想到后方起火这危机去,袁袭无用啊!咳!咳!”
杨行密敏锐的看到袁袭袖袍上一抹暗红sè,让杨行密看的心惊胆颤。“军师!别说了,你,你吐血了!”
“无用了!无用了!本来我以为这副残躯还可以支持一二年,辅助大王成就霸业!想不到……咳!咳!咳!”袁袭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再次强烈的咳嗽起来。
杨行密铁铮铮的男子汉,也不由得眼圈一红,语带呜咽的说道:“军师,别说了!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袁袭倔强的抬起手掌,虚弱的摇晃了下,很快就无力的垂下来。袁袭过了半响,这个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不!”
“咳!咳!咳!……”但旋即,袁袭又仿佛推拉风箱一般强烈的咳嗽起来,让人怀疑,会不会连肺都会咳出来。
“军师,别说了!”杨行密着急的劝说袁袭,见附近的人都愣住,不由愤怒道:“都愣着干什么!没有看到军师的情况吗?还不快去叫大夫过来!如果军师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下去!”
“是大王!”一众士兵慌忙手忙脚luàn的架起两个信使,去寻找大夫。
“不!……咳!咳!……”袁袭抬起手,再次虚弱的摇了摇,但话还没有说完,咳嗽又来了。杨行密看得心酸,只见衣袖上沾染着暗红sè的血迹。
“军师,别说话了!孤王还需要你的辅助,军师!父王还需要你啊!孤王要平定这个天下,孤王要成为天下之主,你是孤王未来的丞相!你怎么可以抛下孤王的!”杨行密紧紧捉住袁袭冰冷的手掌,动情道。
袁袭对于杨行密,亦师亦友,亦父亦兄,两人的关系就仿佛鱼和水一般。杨行密因为袁袭的辅助而崛起,袁袭也因为杨行密的赏识,而得到舒展才华。两人的感情,并非那么简单,杨行密是真的伤感了。
杨行密府邸中并不缺乏大夫,精通内伤、外伤、其难杂症、伤寒感冒的都有,平时都呆在杨行密附近。所以得到士兵通知后,没有多长时间,几个或胡子huā白,或脸sè发黄的中年大夫都来到杨行密身边。
一个胡子huā白的对杨行密拱拱手说道:“大王,外面风寒盛,应该让病人回到屋子里面!”
“走!”杨行密也不废话,扶着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咳嗽的袁袭回到房间中,房间有烧得火热的炭火盘,将房间暖和得让人暖洋洋的。不知道是咳嗽的时间长了,还是屋子里面暖洋洋的关系,进了房屋的袁袭已经没有咳嗽的那么厉害。
让杨行密稍微松了口气,亲自扶着袁袭到chuáng上,鼓励道:“军师,这次的病情一定是平安无事的!”
袁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伸出手,紧紧的捉住杨行密的衣袖,虽然还在低声咳嗽着,却眼中透着咳嗽带来的痛苦,还有一丝哀求的摇摇头。
“好吧!孤王留下来!”杨行密知道,肯定是袁袭有事情要和自己说。
一众大夫自然把脉的把脉,观察脸sè的观察脸sè,询问的询问,闻其声音的闻声音。把望闻问切的一套都做足。当然了,这个问,就问不到袁袭身上了,听袁袭的咳嗽就知道他连话都说不了半句,更别说想回答大夫的问题了。唯有问那些在场的士兵。讨论了近半个时辰,这些大夫这才讨论完毕。推出一个选出来,或者是不甘不愿bī出来的大夫,来到杨行密身边。
“怎么了!”杨行密看到那大夫脸上的难sè,知道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脸sè一下子变得难看极了。简直就是爆发暴风雨的预兆。
吓得大夫断断续续的回答道:“那个……那个,袁大人……大人他……他……”
“别他!他!他!的了,给孤王说清楚,孤王养着你们可不是让你们来给本王说话的时候都口吃的!”杨行密怒喝道,大有一言不合,就给这头发都有些huā白的大夫一剑,送他去见阎罗王的冲动。
那个大夫心头叫苦啊!心道,自己怎么摊上这个倒霉的事情。但他不得不开口,大概因为杨行密的威胁,大夫也不口吃了。“袁大人他刚才怒火攻心,加上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而且好像身上还隐藏有隐疾,一下子爆发出来,所以,所以就现在这个情况!”
“别废话,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孤王药库里面有的是!没有孤王派人去找,去买,这个你们就不用管,本王只要治好军师!”杨行密瞪大一双虎目,杀气腾腾问道。
大夫被杨行密的气场镇得不敢说话,只是使劲的摇摇头。
“什么情况!”杨行密虽然心中早有几分预料,但这事情真的降临的时候,依旧忍不住悲痛,指甲扎入ròu里面,都不知道,或者是说,现在杨行密已经麻木了。
“袁大人已经病入膏肓,不是什么药方的问题,老夫等人不过是能够开一些减缓袁大人痛苦的方子,至于袁大人的阳寿最多,最多不过是熬到今天……今天晚上!明天的太……太”大夫战战栗栗的说道。
“不要说了!”杨行密暴喝道,整个人不知道是怒的,还是悲愤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让附近的士兵、大夫都有一种被压抑压上斩首台上,身边一个赤luǒ结实上身的刀斧手在磨刀霍霍的感觉。整个房间内,除了袁袭那咳嗽声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大夫们就连呼吸,都不敢,憋着气,紧张的看着杨行密。
“大王,生死有命……咳!咳!这事情,大王……咳!咳!”但就在这个时候,袁袭开口了,不过病情实在太重了,话不过是说了一半,就已经说不下去,被咳嗽声所取代。听到袁袭开口,众人或多或少都松了口气。
听到袁袭的话,杨行密的气场为之一松,杨行密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给人的感觉显得有些老态龙钟的。“你们……都出去吧!”
“是!”听到杨行密的命令,一众大夫,士兵都只恨你爹娘没有多长两条tuǐ给自己,仿佛一阵风一般闪出房间,当然,没有忘记关上门。否则就算你逃得再快,在让袁袭多受了点风寒的情况下,也逃不过杨行密的上嘴chún碰下嘴chún,吐出个一个杀字来的快。
“大王!……”袁袭近乎病yín一般的喊道。
“军师!孤王在这里!”杨行密一个箭步来到chuáng边,短短的半个时辰,袁袭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本来炯炯有神的双眼,现在被病痛折磨得暗淡无光,偶然闪动过的光彩,都充满痛苦。脸sè更是苍白得让人心悸。
“大王,派……派人往卢龙军哪里……哪里投降!投降吧!”袁袭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音。
“军师……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行密“噔!”的倒退一步,震惊得张开嘴巴,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大王心中其实已经明白的,出了……除了这个以外,已经……已经没有了!……其他办法!袁袭已经……已经快死了……只能够……只能够最后一次为大王出……谋划策了!咳!咳!咳!……”袁袭本来平复下来的咳嗽,再次响起。
“来人,快来人!”杨行密慌忙冲门外着急呼喊道,虽然他知道这没有什么用处,但他唯有选择这一种方法来到稍微安慰一下自己的心灵。
袁袭猛烈拉住杨行密的衣服,杨行密疑huò的看向袁袭,却迎来袁袭一双夹杂着痛苦的哀求目光。杨行密心头一颤,他知道袁袭的意思,希望自己答应他那个计谋。
杨行密缓缓,却坚定的摇摇头,道:“军师,你的意思孤王明白!但孤王是杨行密,你明白!杨行密可以战死,可以战败,可以被病死,但唯独不可以投降!因为,投降了,那就不是杨行密。而且,只要有一分机会,孤王都不会放弃的!”
袁袭眼中流lù出一抹早知如此的了然,眼中旋即闪过一抹黯然,袁袭艰难的开口说道:“咳!咳!我……咳!咳!在……咳!咳!……这里……祝……咳!咳!大……咳!咳!王旗……咳!咳!开得胜……咳!咳!……”
杨行密看着袁袭痛苦的脸容,艰难吐出的声音,杨行密眼中不由闪过一抹黯然,勉强笑道:“放心,孤王会的!孤王不会让军师失望的!”
袁袭最后没有出现什么奇迹,更是挡不住病魔的侵袭,就就连晚上的月亮也没有见到就在下午黄昏的时候去世了。死的时候满脸咳嗽带来的痛苦,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遗憾,又有一丝高兴。复杂的神sè,只有杨行密一个人看得明白。
袁袭的遗憾,是他的计谋没有让杨行密接纳,如此一来杨行密很可能会死。袁袭的高兴,是因为他绝地自己没有投靠错主公,杨行密选择死,也没有选择可以活命的臣服。
当天杨行密一方面封锁淮南方面的消息,另外一方面杨行密召集众将,下令全军抛弃辎重,轻装准备,明天五更天出发!但寿州叛变,楚州最后并没有封锁得住。
李存焕的计策是一环扣一环,锦衣卫散布消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言寿州朱延寿叛变,楚州、扬州陷落。淮南军军心大luàn,楚州相当于三国时期的乌巢,乃是淮南军最重要的粮仓,淮南的粮食都运送到此地,再转运到沂州。
当天晚上就有五百多名士兵逃跑,军心浮动。但杨行密不为所动。按照原定计划,率领大军南下,一日百里,从沂州,抵达海州。
…………
夜空繁星点点,但依旧难以驱散笼罩着黑暗,而黑暗正是某些人在做yīn谋诡计的时候,最喜欢的时分,他可以遮挡光明。
徐温忧愁的盘膝坐在几案后,手中虽然拿着一卷兵书,但心思早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忽然一阵寒风吹入,冷得徐温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吹得帐篷内的烛光忽明忽暗的,几yù熄灭。
徐温回过神来,看向帐篷的布门。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一个浑身黑衣还门g脸的人。
“谁!”徐温警惕的喝问道,手迅速的mō向搁置在几案上的佩刀。
“父亲大人,这么快就忘记知诰了!”黑衣人,拿下门g着脸上的黑布,lù出一张徐温熟悉的脸孔。徐知诰扔下黑巾,笑道:“忘记了告诉父亲,外面的两个亲兵,都已经……”
“死了!”徐温瞪大眼睛,略微有些颤抖的说道。
“错!是晕了而已!哈!哈!哈!”徐知诰低笑道:“父亲大人,还是那么……胆小!再说,我可是你义子,怎么可能做出杀父亲大人心腹的事情来呢?”
“你这个临阵脱逃的逆子,你来找为父干什么!”徐温并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拿起佩刀,霍然站起来喝问道。
“当然是来……”徐温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搭救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了!哦!对了,忘记告诉父亲大人,我现在是锦衣卫右镇抚使孙定史大人麾下的千户!正五品的大官!权力可不比一些三四品的官员权力少。”
说到这里,徐知诰脸上充满得意洋洋的神sè。
“你想干什么?是谁派你来的?你口中的锦衣卫右镇抚使孙定史,还是孙定史的主公,秦王!来找为父干什么?”徐温闻言,顿了顿,沉声问道。
“哦!都不是,只是我这个不孝的儿子,想来看看父亲大人你,随便也让你知道,你这不孝的儿子现在的身份地位而已!好让父亲大人你自豪!”徐知诰低笑道。
“你这个逆子!给为父滚出去!”徐温感到一阵愤怒,自己居然被这个逆子耍了!
“逆子前逆子后!哼!”徐知诰冷哼道:“别说得那么难听,而且我叫你父亲大人,你就别真的把自己当是父亲大人,你那个该死的亲儿子徐知训,无能到极点,还荒yín无道,但却因为是你的亲儿子,你却宠着他,他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呢?他犯了错,我挨骂?我算什么?出气筒吗?”
“你!”徐温气得脸上肌ròu之发抖,也有几分认为徐知诰来寻仇的恐惧,毕竟他的亲兵都被打晕了,肯定不可能是徐知诰一个人能够做的了,外面不知道潜伏着让天下闻之sè变的锦衣卫好手。
“算了!”不想徐知诰却摆摆手,猛然脸sè一变,变得笑嘻嘻的说道:“说实话,我这次来是sī自行动,当然不是来为了见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了!我还没有这份时间。我知道父亲大人是杨行密的亲兵营中担任副指挥使吧?”
“你想……弑吴王!”徐温闻言,顿了顿瞪大眼睛,震惊道。
“不!不!不!”徐知诰将食指竖起,在嘴chún几寸前晃动着说道。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接着说道:“不是弑吴王!是斩杀朝廷叛逆!不过我亲爱的父亲大人还不笨嘛?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不过为什么你从杨行密最开始起家,现在不过是一营的副指挥使呢?别人少说也是一州刺史了!”
徐温这个时候也冷静下来,“为父的事情你不用管,至于杀了杨行密?你认为我和你也能够逃出去吗?别傻了,这里足足有八万精锐大军!”
“八万大军?”徐知诰嘴角掀起一抹浓浓的嘲讽,“你说这叫精锐大军吗?往日也许是,现在还不如说是人心惶惶的乌合之众!没有粮草,没有士气,没有军械补充,这样的军队能够打怎么样的仗?殿下已经占领了寿州、楚州、扬州,还有江东!这些大将的家人,还有不少的士兵,他们的家人,都在殿下手中,士兵的也就罢了!将领呢?有几个不怕殿下迁怒他们的家人?一直这样的乌合之众,你指望他们能够干什么?笑话!给我一万卢龙本军,我就可以杀得他们尸横遍野了!”
“哼!你到底想干什么!至于弑吴王的事情别提了!”徐温凝视着自己养大的儿子,熟悉但又陌生的脸孔。
“自然是希望以父亲大人的名义,邀请你熟悉的战将过来,一同杀了杨行密,你应该明白那些人比较合适的!而父亲大人你有了他们应该足够把持这样一支大军。手持一支八万人的大军投降殿下,父亲大人你不但可以免于一死,还可以获得不错的赏赐,你因为那是多么丰厚的赏赐呢?”徐知诰用一种充满yòuhuò的语气,轻声说道。“最少也是一镇节度使!那可是节度使!天下人梦寐以求的节度使!”
徐温眼中的犹豫,或者说是心中对杨行密的忠诚之心,在节度使三个字出现的那一刻已经完全被yù望和野心所湮灭。
“好!我儿来,咱们父子两仔细商讨一番!到底那些人比较合适。”徐温闻言,立刻脸sè一变,对徐知诰亲热的说道。
徐知诰眼中深处闪过一抹不屑,刚才见到自己,唯恐受到自己临阵脱逃之罪所牵连,一口口逆子叫的欢快。现在看到好处了,一口口我儿的叫的亲热,真他*妈的虚伪!哼,也罢,眼下夺了这八万大军的兵权为重,暂且和着老匹夫虚与委蛇,当是戏台上演一场父慈子孝的戏剧罢了!
徐知诰一脸孝顺的,走到徐温身前几案,盘膝坐下来:“是,父亲大人有命,孩子莫有不从,孩儿认为广陵军的副兵马使刘金可以拉拢,此人虽然颇有将才,但为人属于典型的骑墙派,现在的情况都已经分明了,不过是迫于杨行密的压力,这才不敢多言罢了。有父亲大人前头,定然会顺水推舟。”
“嗯,孩儿所言不错,另外还有……”
在帐篷内,两人说得亲热,一会儿,徐知诰亲热的问候父亲大人渴了吗?亲自为徐温斟茶。徐温则问:我儿饿了吧?拿出点心来。当然,拉拢战将造反的事情并没有耽误下来。如果此时有外人看到了,肯定会感叹父慈子孝。
却不知道这两人,心中都飞速的为自己算计着,渴望从对方那里获得更多的功劳。口中互相合作的同时,心里面可没有少算计对方。
…………
“大王,以副指挥使徐温为首,十数名将领求见大王,声称已经找到可以平定淮南的计策!”一名亲兵在屏风后,毕恭毕敬的说道。
本来已经下榻,不愿意起来的杨行密闻言,立刻清醒过来,不敢置信的询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平定淮南的计策?”
“是的,大王!以副指挥使徐温为首,十数名将领求见大王,声称已经找到可以平定淮南的计策!”亲兵闻言,lù出一抹苦笑,重复道。
“怎么可能?到底是什么计策?”杨行密提高几个声调,不敢置信的询问道。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小人只是听从徐指挥使的命令传话!”亲兵苦笑道。
“快快有请!”杨行密慌忙下了chuáng,拿起挂在一边衣架上的衣服,“窸窸窣窣”的穿戴起来。
“是!”亲兵慌忙应道。
等徐温他们进来的时候,杨行密还没有穿戴整齐,脚上一只脚光着,一只脚穿着沫子,而且这还不是算。比较正式的黑sè官靴没有穿上,只是穿了一双木屐。不过因为着急听取平定淮南的计策,杨行密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了。
刚刚进入帐篷的徐温迅速的扫了帐篷一眼,脸上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得意笑容。因为商议的事情很重要,加上来的又是老将领,所以杨行密也没有留下亲兵,正如徐温所预料。
“末将等,见过吴王,千岁……”徐温等人走前几步,就准备给杨行密行礼了。
“不用了!不用了!”杨行密慌忙摆摆手,打断徐温等人的行礼,现在杨行密最想知道的就是平定淮南的计策,至于其他的,他都摆在一边。
徐温等人自然顺势站起来。徐温毕恭毕敬的低着头,不过嘴角却lù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但杨行密并没有看到,否则一定生疑。徐温率先开口,打破帐篷中短暂的沉默道:“这平地淮南的计策,经过末将等人的商讨,想是想出来了,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但最关键是需要一件物品才行!”
“什么物品?”杨行密着急的说道。
“这物品呢!比较难得到,所以末将等人就来找大王你要!”徐温还是不肯说出答案,一副犹犹豫豫的喃喃道。
杨行密几乎发怒了,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得依靠徐温他们献计,无奈唯有压下怒气,笑着问道:“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孤王这里有的,你们尽管要!只要能够平地淮南!节度使之位都可得到!否则,你们也知道后果吧?”
徐温紧接着说道:“这个请大王放心,只要有此物在末将等手中,平定淮南指日可待!末将等也不会拿这等事情开玩笑!”
杨行密见徐温说得如此肯定,满意的点点头,开口说道:“好了,你们说了这么长时间,孤王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可以让孤王苦思不得的难题,可以解决得了!你们也别给孤王卖关子了!说吧?”
徐温抬起头,lù出诡异的微笑,杨行密不由心头一紧,刚想有所动作。但猛然两名将领一个箭步冲到杨行密面前,双手死死的按住杨行密的肩膀,让杨行密无法动弹。
而杨行密还没有从两名猛然发难的将领当中反应过来,就已经见到徐温从怀中拿出一把一尺余长,寒光闪闪的短刀。徐温一言不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入杨行密的左xiōng口上,鲜血虽然有短刀阻隔,但依旧渗到了外面的锦袍上。
“你们……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背叛,背叛孤王!”杨行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恐怕杨行密也白活了这四十八年了。杨行密瞪大一双虎目,愤愤不平的低吼道。
按着杨行密肩膀的两名将领,都不由自主的羞愧得低下头。他们虽然选择背叛杨行密,但到底对杨行密或多或少的有几分羞愧之心。
徐温却一点也不在意,凑到杨行密耳边,笑眯眯的说道:“我们没有背叛大王,大王刚才说过的,只要那物品大王这里有,我们可以尽管要!而我们要的,就是大人脖上的人头,呵!呵!我们可是遵从了大王你的命令!”
“徐温……你这jiān贼,你……你会不得好死的!额……”杨行密猛然两大瞪的更加大,仿佛想将两颗眼珠子掉出来一般,脸上的肌ròu都扭曲在一起,痛苦得很。
却是徐温猛然一扭手中短刀,徐温也撕开脸上的伪装,lù出yīn冷的微笑,轻视说道:“大王,我徐温就算不得好死,也比大王你……晚死!”
“扑哧!”短刀猛然拔出,鲜血仿佛凿开的泉眼,疯狂喷洒而出。将徐温染了一身热血。徐温也不在意,反而笑眯眯的拿起短刀,凑到嘴边,伸出舌头,tiǎn了一下,笑嘻嘻道:“大王的血,果然不同寻常,呵!呵!真是天下少有的美味!”
帐篷内的诸将都不由自主身形一抖,人人都对徐温不由自主的增添了几分恐惧。徐温心中满意的点一下头,他要的就是这一种效果。他可不是真的喜欢杨行密的血。
想到杨行密,徐温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厌恶。对于杨行密,徐温也是心存怨恨的,杨行密当初虽然勇敢,却被为上司所喜欢,被上司调去戎守边疆。杨行密自然不愿意,召集相熟的人起义,号三十六英雄,而其中就有徐温。从杨行密起家到现在,多少个chūn秋了?自己居然还不过是一个亲兵营的副指挥使。而论起资历来,他却是最高的,当初的三十六英雄,只剩下杨行密和他徐温,但他徐温却得不到一个刺史之位!
不过……想到这里,徐温看了杨行密的尸体,心中只有无尽的得意。杨行密,你不给我高官厚禄,那我徐温只好自己来取了!
白光一闪,死去却依旧不瞑目的瞪大眼睛的杨行密,人头咕噜噜的滚在地毡上。徐温玩低腰,慢慢捡起来。
而刺史,外面的亲兵也似乎听到声音,发现了问题,慌忙冲进来,却见到杨行密已经身首异处,杀人的,居然是他们亲兵营的徐温副指挥使。
“我乃为大家作打算,卢龙已经尽占淮河之地,而秦王许诺,只要投降一切既往不咎!现在叛贼杨行密已死,尔等难道还要为了一个死人,而徒劳添上一条性命吗?”徐温高举杨行密的人头,厉声喝道。
亲兵对望一眼,人人单膝下跪道:“某等唯指挥使马首是瞻!”
“好!”徐温闻言,放声哈哈大笑道。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