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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人交战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楚天明故作微笑，若无其事的陪双亲吃完了午饭，然后示意韩玉亮先送双亲和楚霏霏姐妹回临时在劳光村租住的一间民宅里。
虽然楚云一家四口人来江海市的时间不长，但毕竟劳光村里基本都是打工一族，因此当楚云带着家人再次回到劳光村到处找房子时，有好几个好心的家庭主fù就给他们介绍了好几个地方，房租不是很高，包括水电费等加起来一个月差不多一千块，在楚家的承受能力范围之内。

送别了父母，楚天明立即赶去梦lù·末卡维呆着的1605号总统套房。

对于梦lù·末卡维身上会出现黑sè煞气能量这件极为诡异的事，楚天明一直无法释怀，更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难道是因为梦lù·末卡维和自己定下了主仆契约，所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己被黑sè煞气能量侵蚀之后，间接导致梦lù遭受了无妄之灾？

苦思无果的楚天明找不到正确的答案，只好把问题丢给了梦lù·末卡维。

只是梦lù·末卡维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边上，低着头不说话，隐约笼罩着一层淡淡黑sè雾气的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管楚天明如何追问，她就是不说话。

“梦lù，我告诉你，这是大事，容不得半点玩笑。如果你不告诉我事情的缘由，而我也找不出为什么在我身上的煞气会跑到你身上的原因，我就无法控制和预防，将来极有可能会把煞气传到别人身上，导致别人死亡，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楚天明好言追问了许久，见无法让梦lù·末卡维开口，顿时气急败坏的骂道，“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煞气能量乃是神魔战场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时间里无数神魔生前死后集聚起来的所有负面情绪能量，它的威力之恐怖，绝不是你区区一个血族伯爵所能想象的。即便以我现在的实力，最多也只能借助我师父的力量把它封印在我体内，再靠着我本身修炼的功法来逐步缓慢的把它消化掉。但即使是已经封印了，我还是常常感觉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这些煞气，经常出现失控的局面……“”

原本满面怒容的楚天明话音忽然一顿，脸上气势汹汹的怒容猛地一滞，整个人瞬间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表情不断变幻。

本来安静听着楚天明训斥的梦lù·末卡维在得知半个月前那一晚令楚天明丧心病狂的居然是神魔战场的黑sè煞气时，顿时惊呆了。

她是西方世界的吸血鬼，对于东方的神魔并没有多少了解，但是在西方世界中，能称得上神魔的，都早已只存在于远古的神秘传说之中，连是真是假都无法确定。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若传说真的存在，那么神与魔所拥有的强大力量必定是极为恐怖的，恐怕毁天灭地也不在话下。

几万年！甚至数十万年！

这是什么概念，单单就这两个数字就已让梦lù·末卡维倒吸一口冷气，心神震撼不已。

如果这话不是从自己的主人楚天明口中说话，而自己又亲眼目睹了那一晚楚天明的丧心病狂，她自然是一丁半点都不会相信。但经历了那让人刻骨铭心的一夜，见识了楚天明丧失理智后的狂暴，以及自从那一夜之后，身体里突然多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死亡气息不断吞噬自己体内的力量，使梦lù身体日趋虚弱，对那死亡气息的恐怖深有体会，因此梦lù毫无保留的选择了相信楚天明说的话。

只是，主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神魔战场上的煞气能量会跑到主人身上，难道他是某个神魔传承下来的后裔？

在楚天明气急大骂之时，梦lù·末卡维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想着这些问题。

忽然听到楚天明停止了训斥，下意识抬头望向他，却见他脸sè突然变得一片惨白，神情也yīn晴不定，还有汗珠不断从他脑门上冒下来。

“主人，怎么了？”梦lù·末卡维眼神复杂的凝视着自己的主人，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她知道，以主人的聪明才智，不管自己怎么隐瞒，都注定瞒不过他。

“是不是我干的？”楚天明眼神呆滞的转头看着梦lù·末卡维，带着几分不安，惨然的笑着问道。

楚天明的话问的很直白，没有半点拐弯抹角的意思。但梦lù·末卡维从他那低弱的语气中清晰的感觉到了楚天明隐藏着的自责和愧疚，还有一丝丝的恐慌和忧虑。

对于楚天明的问题，梦lù·末卡维并没有回答，楚天明也没再追问，整个人好似突然被抽去了力气般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毫无焦距的目光呆呆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无声的沉默已是对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

真的是自己干的！

当楚天明第一次想到这个答案时，他吓了一跳，但心里仍旧不相信，继而得到梦lù·末卡维的沉默回答后，他无话可说了，失魂落魄的躺靠在沙发上，嘴角边挂着一抹惨然的笑容。

恐怖的煞气能量再次失控了，而他至今却依旧一点都想不起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才是最可悲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两人无声的默默对坐着。梦lù·末卡维几次张口yù言，可看到楚天明的脸sè，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想提起那晚的事，甚至说，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要提起，因为那一夜除了白若冰之外，还有一个人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那就是梦lù·末卡维自己。

但正如楚天明所说的，煞气能量的恐怖远远不是她区区一个血族伯爵所能够抵抗的。那么那个女孩白若冰呢？她是否也受到了黑sè煞气能量的侵蚀？现在还活着吗？

关于白若冰的事情，梦lù·末卡维一概不知，自那一夜之后，她就好像彻底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见她的踪影。

要不要告诉主人事实真相？

梦lù·末卡维在心里天人交战暗自纠结着，一个念头升起，立即又被另一个念头压下，就好像两个势均力敌的双方在奋力拼抢最后的控制权。

她是楚天明的奴仆，她的整个人包括内心和思想都是属于楚天明的sī人财产。即便楚天明要杀了她，让她魂飞魄散飞灰湮灭，她也只能乖乖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裁决，丝毫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可是她答应过白若冰，除非楚天明自己知道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否则绝不能把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可如果不说，白若冰又可能随时因为黑sè煞气能量而死去。

良久之后，眉头紧皱，脑子里天人交战的梦lù·末卡维忽然似是想通了什么事情，还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咬了咬牙，脸上浮起一抹坚定之sè，对失神的楚天明轻轻叫了一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