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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隐藏的第三选项

赵思：……
“怎么着，又死了？”

瞪着手机屏幕，赵思人都快麻了，合着无论屠不屠，主角都得死是吧？那你还给我整两个选项干啥！

毁灭吧！

正这时，熟悉的信息再次刷了出来：

【是否时光倒流，重回选项？】

“还重回干啥？不就两个选项吗……”

嘀咕两句，迫于灵异事件威胁的赵思还是伸手点击了一下【是】。

页面刷新，这条支线尽数被抹去，显出熟悉的两个选……不对！

赵思诧异地看去，却见原本的两个屠与不屠的选项消失了：

【你连续经历了两条未来支线剧情，结果都不尽人意，因此明悟了极端思想必然招致灭亡的道理，成功触发了隐藏选项。】

【面对族中奉诏屠人的行为，请自由输入你的选择（）】

自由输入？

赵思愣了愣，恍然大悟：

“懂了，选择题变成填空简答题是吧！”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之前就两个选项，并且两个都是一眼无脑的极端选择，要么投降滑跪当妖奸，要么随波逐流化身大西王，实在太极端了，早该让玩家自己写策略了！

“在妖族鼎盛时期，主张给刚生下来没几年的人族当舔狗，先不论人族怎么看我，那便宜爹不和我切割才怪，完全是不切实际的取死之道。”

“而随波逐流，又必然招致未来人族的极端报复，种族复仇主义入脑的人族，屠起妖族来那更是逆天，屠了足足七成生灵，主打一个诛连九族，屠得中立派都反对，让妖族彻底把对人族的仇恨刻进血脉里，连食草动物成精了都要吃人……”

看完了两条支线后，赵思对整起屠人事件有了个初步认知：

“起因是妖庭突然诏命对人族开屠，屠得人族生恨。”

“接着巫族借此事声讨妖族逆天而行搞大屠杀，占据大义名份，并趁机从妖族独立出来，使妖庭大怒，进而引发巫妖之战，两族高层互耗一空，使人族有了反攻机会。”

“最终人族趁机反攻，攻占天庭，踏尽公卿之骨，烧作锦绣之灰，登临天地主角之位，但又极端复仇，肆意株连，不论有无杀人，只以血脉定罪，大小妖族几乎一扫而空，杀得后世妖族天生仇视人族，两族后代无数次重复杀戮轮回……”

“而六圣则在整起事件中扮演了旁观者，没有亲自下场拉偏架，但又因为某些原因而庇护了弱势的人族，使人族有时间和空间积蓄底蕴，最终成功反天灭妖……不，六圣应该是下场过的，至少是间接拉了偏架。”

赵思回想第二支线的最后几段话，主角死前所看到的那个执卷道人，以那画卷上互相追逐的黑白鱼来猜，它大概率就是太清圣人的先天至宝“太极图”，而执卷道人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玄都？”

太清门下，有资格拿太极图的道人，除了圣人本人外，应该只有他，而且玄都大概是人族出身，所以有理由参战。

这样一来，太清圣人不仅收人族当徒弟，还花大力把他培养成大神通者，甚至允许他使用太极图，如果这都不算拉偏架，那赵思就不懂啥是拉偏架了。

而太清圣人间接拉偏架，其他五个圣人又有没有动手呢？

想来应该也有他们参与，特别是人族的亲妈女娲，她就算亲自下场帮儿女们弄死百十个天庭妖圣，赵思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亲妈……

赵思越想越上头，只觉得自己在玩一款解谜游戏，这个游戏文案中所有的描述都可以作为解读谜底的蛛丝马迹，而目前需要解开的谜题则刚好归到了整起事件的起因上：

“那么问题来了，帝俊为什么要对一个刚刚出生没几年的种族有如此深厚的敌意，以至于宁愿得罪已经成圣的女娲，宁愿落下肆意屠杀无罪之族的口实，动摇天庭统治的合法性，给了巫族独立的借口，也要屠人？”

赵思也算是洪荒流网文的牢粉丝了，从小就看文，洪荒基本剧情与设定对他而言可谓倒背如流，关于妖族为何屠人这个问题，不同版本的洪荒设定中所给出的答案都各不相同：

有的说是因为人族由天材地宝所捏，引得众妖垂涎，所以开屠。

有的则说是因为人族弱小，加之妖族人均社达主义者，所以弱者不配活着。

还有的说是因为天命不可违，人族生来注定了，就得屠一屠才能当主角……

反正赵思觉得，以上原因都不对劲儿，因为天庭本就是妖族建立高度文明与秩序的象征，它是个阶级权力机构，而以妖族为民众基本盘，代表它根本没有种族与民族属性，因为“妖”本就不是一个特定的种族。

例如狼妖是妖族一员，羊妖也是妖族一员，众所周知狼吃羊是天经地义的，可天庭会允许狼妖随便吃羊妖吗？明显不可能，因为它们都是“妖”，同属于妖族，都是天庭基本盘，妖吃妖就好比人吃人，不管天律怎么规定，这都是不可能被允许的，至少明面上不能。

狼与羊与龙与鸟等族类完全不同，却都能划入妖族，同理，那么人呢？人族是不是也符合妖的定义呢？答案是完全符合，人与其它兽妖本质上都在妖的定义中，所以人也是一种“妖”，认为人不是妖或者高于妖的，其实犯了人族至上主义的错误。

所以在抛开帝俊是因为脑瘫才屠人的微弱可能性之后，天庭是并没有理由对刚出生的人族开屠的，除非……

“除非有某种原因，使得帝俊把人族开除出了妖籍，把人族列为非国民，并认为人族对天庭与全体妖族有大害，从而下令针对人族开屠。”

赵思如此思索：

“政权本身没有种族性，不会单因为种族不同而针对某一群体，一般只有当该群体的利益与该政权基本盘的利益正好冲突的时候，执政者或大众才会刻意针对于它们。”

比如德三对油氏的大屠杀，起因就是油氏资本家对国民剥削过度，招致从上到下都苦其久矣，再在错误的领头人与错误民族情绪的支配下，酿成了对包括大量油氏普通人在内的极端主义屠杀。

又比如带清对准部的大屠杀，也是因为准部屡次对带清进行军事侵扰，加之它又与带清统一藏疆的既定战略冲突了，以及它多次惹怒乾隆本人。

当然，以上不包括真正的逆天脑瘫，毕竟真有以杀人取乐的头人与政权……

不过帝俊作为天庭的建立者，还把所有种族都划入妖族的概念，作为天庭基本盘，明显不是脑瘫该有的格局，他治理下的洪荒最起码也是能保证基本社会秩序的。

因为人族由天材地宝所造，或者因为人族弱，就要开屠？

这理由对于帝俊而言，恐怕还并不够充分。

同理，帝俊也没有理由会容不下巫族，有的洪荒版本把巫与妖天生对立起来，其实反倒是陷入了种族主义。

因为在帝俊对所有种族一视同仁的情况下，巫族却还要全族坚持反他，就只能证明十二祖巫是阴谋作乱的逆天野心家，或者巫族平民是人均鼻孔长头顶的“人上人”，有人愿意平等对待他们，他们不舒服，就想骑在其他所有人头上作威作福。

那么，天庭剿灭分裂、割据、压迫众生的“巫族反生灵匪帮”就太正义了，巫妖大战直接变成天时地利人和尽在妖方的平叛战争……

所以，赵思对这版洪荒设定中的“巫族因人族被无故屠杀而反天，进而爆发巫妖大战”的设定很满意，这才说得通嘛！

这样一来，有关“妖族屠人是为了炼屠巫剑”的经典老版洪荒流设定，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合理性，因为巫族本就是因为人族被屠而反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开屠？”

思考的越多，赵思的兴趣也越高，他真的很想解开这个“洪荒模拟器”小游戏所设定的原因，这不仅是出于灵异事件的人身威胁，也出于他的好奇。

他承认，这个自己随手下载的小游戏，真让他玩出味儿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