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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一天天的近了。
靖亲王府不仅没有欢喜的气氛,反而很是低沉。
王府多了一个专房独宠的宁夫人,这一个多月,高宸每晚都是歇在紫薇阁,把王妃给丢在了一旁,不闻不问。王府下人都是议论纷纷,都是猜测,王妃的好日子到头了。本朝王妃、侧妃都是平民女,家世可以忽略不计,地位全靠宠爱和儿子支撑。宁夫人如此得宠,要是再赶在前头生下儿子,一个侧妃是跑不了的,就可以和王妃分庭抗争了。
可是,仙蕙对此此无动于衷,甚至连宁夫人的晨昏定省都免了。
这和高宸计划中的妻妾闹得天翻地覆,有一点偏差。
宁玉瑶问道:“要不然,我过去找找王妃?”但是又迟疑,“不过王妃很冷静,无缘无故的我也不好找事,不然演戏太过,别人就该看穿了。”
高宸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先这样罢。”
宁玉瑶想了想,面对妾室,有的主母是会死要面子活受罪,强装没事儿人。别人看在眼里,大都会这么想的,也算是达到了效果吧。
高宸轻轻拨着茶,却不喝,亦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这些天,宁玉瑶和他虽然同处一室,但是并没有任何亲昵举动。像现在,就连坐的位置都隔得挺远的。可即便如此,每次单独相处的时候,都觉得对方身上一阵阵寒气散发,简直冷得渗人。
这样的男人,半点都不好亲近,不知道王妃平时是怎么忍受的?又或许,他以前对王妃并不是这样,另有一番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柔,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宁玉瑶失笑,应该是吧,不然高宸也不会宁愿让王妃恨他,也要给她安排好后路。
忍不住悄悄看了高宸一眼,柔和的烛光下,勾勒出他俊美无匹的侧脸轮廓,不仅贵气非凡,还有一种成熟男子才有的内敛沉稳。这样一个出众的男人,冷静、睿智,又有手握重权的滔天权势,以及靖亲王的尊贵身份,----除了太冷,别的几乎无可挑剔。
也难怪,王妃会对他动心了。
换做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很难拒绝。
“你这样……”高宸招了招手,叫来宁玉瑶,“明天上午,内务府该送来新织的过年衣衫,王妃肯定会准备你的那一份。”然后细细交待了几句,“到时候,你相机行事。”
宁玉瑶疑惑道:“要是王妃不给呢?”
高宸的目光平静无波,“我过去,她一定会给的。”
宁玉瑶闻言一愕。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遇到猖狂嚣张的小妾还不算什么,最伤心的,莫过于丈夫支持小妾闹事了吧?高宸这么做,王妃恐怕就不只是伤心,而是把心都要给掐死了。
可是像高宸这样强势自负的男人,习惯了给别人做安排,做保护,----他做了自认为正确的选择,别人无法劝说。但王妃毕竟是一个女人,就算事情最后成功,解释清楚,伤了的心只怕也很难复原。
高宸他,到底清不清楚这一点呢?
宁玉瑶迟疑了下,欲言又止,想说却什么都没有说。
算了,那不是自己能掺和的。
这样也好,高宸把一切都谋划安排好了。到时候,出了岔子也有他在后面扛着,免得自己单独去做小人。被一个女人当做抢走丈夫的狐狸精,那滋味儿并不好受。别看王妃表现的淡淡,心里面,肯定早就恨不得把自己撕成八瓣儿。
次日下午,宁玉瑶打扮明媚去了正院。
“给王妃娘娘请安。”她的声音,故意带了一丝甜,一丝媚,妥妥的狐媚子。
玉籽看得要气坏了。
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霸占了王爷,王妃都没有跟她计较,也没为难她,还这么恬不知耻的故意过来,非要戳一戳王妃的眼睛才行!
“起来罢。”仙蕙神色很淡,好似宁玉瑶只是一抹细碎尘埃,根本不在意,“衣服不是已经让人送过去了吗?是有不妥?”
宁玉瑶笑道:“衣裳和裙子都很好,妾身试过了。”
仙蕙挑眉,“那你还有什么事?”
宁玉瑶自己都觉得自己欠抽,心下更清楚,王妃那边肯定厌烦之极,但是大戏还得照这剧本唱下去。抬手扶了扶鬓角,娇声道:“衣衫裙子虽然不错,可是……,妾身才进府,没有相得益彰的首饰搭配。只怕穿出去,会丢了王爷的脸面,所以,想求王妃娘娘赏一点拿得出手的首饰。”
仙蕙的眼皮跳了跳,但却忍住了,没有发作。
她侧首吩咐,“去找一些好看的首饰,赏给宁夫人。”
玉籽气得不想去,“王妃娘娘,夫人穿戴什么都是有定制的,又不是没给她,凭什么还要再给王妃娘娘的体己啊?再说了,她不过一个妾室,能去哪儿给人看?给她好东西也是白搭!”
“你怎地这么多话?”仙蕙实在不想看见宁玉瑶,多看一眼都觉得糟心,她要首饰就给她好了。有什么关系?反正回头走王府的帐便是,又不花自己一分银子,“赶紧去拿,别惹我生气。”
玉籽跺了跺脚,狠狠的瞪了宁玉瑶一眼,转身去了。
仙蕙叮嘱道:“把那个朱漆如意纹的首饰匣子抱出来。”
那里面,都是这几年高宸给自己添置的,和在庆王府得的,都是高家的东西。要赏宁玉瑶就赏这些,自己的陪嫁,那是绝对不赏的。
高宸的东西被人拿走也好,省得自己看了心烦。
不一会儿,玉籽气呼呼的领着两个小丫头,抱了一个大大的匣子出来。
仙蕙看着那金光璀璨的一盒子首饰,嘴角笑容嘲讽。
她伸手,拣出一个赤金刻缠枝莲纹的金项圈儿,一对赤金镶红宝石的灵芝纹金钗,一对玛瑙攒珠玲珑珠花,一对碎米七彩宝石的珠花,并一对珍珠耳坠,一枚蓝田玉戒指,一枚通体碧绿的翡翠戒指,琳琅满目一大堆。
“这些……,都赏你了。”
宁玉瑶看得微微咂舌,心下明白,王妃这是气得狠了,要把王爷给她的东西一股脑儿塞给自己。要不是顾及面子,只怕连箱子都一起摔过来了。
可是,自己要得并不是这些。
“王妃娘娘。”宁玉瑶上前,指着一支通体淡蓝的渤海玉长簪,“这个簪子好看。”阳光下,那长簪好似一汪清澈湖水,莹透碧亮,浅淡有如薄云,“把这个也赏了妾身罢。”
仙蕙原本清澈似水的眸子,陡然一凌,“这个不行。”
宁玉瑶被那目光刺得眼睛发痛,却故作不懂,问道:“为何这个不行?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玉籽怒斥道:“宁夫人,别给脸不要脸!王妃娘娘赏你,那是给你的恩典,哪有你挑肥拣瘦来选的?王妃娘娘说不行,就是不行!”
高宸从外面走了进来,接话道:“为何不行?”
为何不行?他高宸难道不知道?!仙蕙狠狠掐紧了掌心,原本已经冷如死灰的心,又被这话挑出一抹怒火,灼烧得她的心一阵阵的痛。
时光倒转……
那天,他从外面回来,递给自己一个紫檀木的长盒子,“送给你的。”
“什么?”
他淡淡的笑,“一支簪。”
自己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支淡蓝淡蓝的渤海玉长簪,簪子头雕刻云纹,浑身打磨的光滑无比,有一种古朴简洁的美。
他亲手给自己插在发间,笑了笑,“我自己做的,很简单。”
“简单的好。”那时候,自己的心就好像装满了蜜糖,浓得化不开,整个屋子里都是芳香馨甜的气息。情不自禁,忍不住踮起脚尖抱住了他,望着他的眼睛,一语双关的道:“高宸,我很喜欢。”
“哈。”他嘲笑自己,“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害臊的丫头?厚脸皮。”
“就厚脸皮了。”
他一本正经的叹气,“不过还好。”
自己不解,“还好?”
“对啊。”他表情严肃,眼睛里却好似星子闪烁一般,透出温柔笑意,“还好脸皮厚的姑娘不多,像你这么厚的更是少见,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该要怎么选了。”
“好哇!”自己伸手捶他,“你又编排我……”
情浓爱浓,便是一场水到渠成的风月欢.好。
说起价值来,那枚渤海玉长簪并不是最贵重的,也不是最华丽的,----唯一珍贵的,便是他的亲手为自己打造。原以为,就算他变了心、移了情,至少还有回忆,时至今日却连回忆都要破碎了。
“王爷。”宁玉瑶妙目微转,指了玉簪,“妾身很喜欢那支渤海玉的簪子,可是王妃娘娘不舍得。你跟王妃娘娘说一说,借我戴几天,就还给王妃娘娘。”
借她戴几天,回头再还给自己?
仙蕙轻笑,她这话,简直比要走簪子还要自己恶心。
可惜高宸却道:“借什么借?让王妃给你便是。”
仙蕙的心猛地一刺,虽然已经感觉不到痛,但却知道自己的心在流血。他这是,就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给自己留!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给自己剩!要把自己逼到绝处尽头。
高宸朝她伸手,无情道:“拿来。”
仙蕙目光愤怒的看向他,忍了这么些天,终于忍不住怒声问道:“王爷可还记得,这支簪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你现在竟然要我送人!”
她目光灼灼,好似熊熊烈火可以焚烧一切。
高宸扫了簪子一眼,但似乎……,并没有想起什么特别的回忆。
他淡声道:“不过是一根簪子而已。”
不过是一根簪子而已,而已……
仙蕙的心好似被棉线狠狠勒住,又细又痛,痛得四肢百骸都忍不住要颤抖,痛得整个都要碎裂开。原来……,他亲手为自己打造的东西,他忘了,还可以送给别人。
愤恨的抬起眼眸,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美脸庞,想要看清楚,到底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他?为何一模一样的皮囊,却装着决然不同的温柔与无情。
高宸也看着她,目光没有一分一毫的退缩。
他看得见,在她眼底透出一点潮湿泪意,盈盈如珠,让她原本黑白分明的明眸,更多了几分悲天悯人的气息。她的眼睛红了,那清澈的泪水好似染血,一点点、一层层在空气里无声洇开,透出让人心疼绚丽。
“高宸,你真的不记得了?”仙蕙心头哽咽,再问了最后一句。
高宸皱眉思量,最后却道:“不记得了。”
“好,好……”仙蕙连连点头,笑了,“不记得好啊。”
“王爷。”宁玉瑶看着那濒临破碎的目光,有些挨不住,忍不住生出退缩之意,小小声道:“要不……?妾身就不要了,已经不少首饰……”
高宸打断她,“你喜欢,就给你好了。”
宁玉瑶赶紧住了嘴,低了头。
仙蕙忍住满心的针刺疼痛,轻笑道:“呵呵。”她越笑越自嘲,“人都不值得珍惜了,东西还有何值得珍惜?也罢,留着反倒平添烦恼。”将那长簪递了过去,高高举起,“王爷说的对,不过是一根簪子而已。”
下一瞬,“叮……”,长簪落地,顿时摔得粉身碎骨!
----有些东西,碎了,也不能供人观赏。
高宸看向地上碎裂的长簪,心头猛地一揪,----她是那种外表看着很柔弱,很绵软,实则内心强硬决绝的性子。自己要伤她的心容易,让她恨自己也不难,只是一旦她真的挥剑斩断情丝,将来要何以再续?
在这一刹那,心头不免掠过一丝后悔。
因为清楚的知道,就在此刻,已经亲手把她给推了出去。
后悔吗?后悔。
可是比起自己有可能失败身亡,让她一生一世陷入悲伤之中,还是宁愿给她安排好所有的退路,让最终可能痛苦的那个人是自己。
不如此,自己无法安心的送她走。
仙蕙轻轻的笑,“王爷,对不住,妾身不小心把簪子跌坏了。”指了那个匣子,里面装满嫁入高家得的首饰,都不必留了,“这些……,就都送给宁夫人罢。”
让她戴,全都让她戴!最好每天都戴在自己面前晃一晃,提醒自己,曾经对一个多么无情的男人动心过,告诫自己,再也不要犯相同的错。
“拿走。”仙蕙凉凉的道:“都拿走罢。”
高宸看得分明,她的眼里,最后的一抹爱恨之火也泯灭了。
仙蕙转身,毫无眷恋的往里面而去。
高宸的手指动了动,本能的想要去抓住她的手,但最后,却只是对宁玉瑶道:“把这些首饰都拿回去,过年进宫的时候戴……”那抹倩影,即便听到这种话,也没有让她的脚步有丝毫停顿,径直在水晶珠帘后消失不见。
他的心里猛地一空,像是被人摘走了最最珍贵的东西。
******
紫薇阁内,高宸已经喝掉了整整两壶酒,这是第三壶了。
“王爷?”宁玉瑶看着有点不对劲儿,上前小声道:“要不然,还是明儿再喝吧?免得伤了身体……”
高宸猛地抬眼,寒光四射,好似带着杀气的利剑之光!
他声音寒凉,“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宁玉瑶吓得人一抖,往后一退。
自己怎么忘了,靖亲王可是统领过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在战场上杀人无数,手上不知道染满了多少鲜血。怎么能因为这些天他对自己温柔做戏,就试图靠近他呢?他此刻的目光表情,就好似一头嗜血阴鹜的凶兽!
再迟一瞬,就可能被他践踏的粉身碎骨,连渣都不剩。
“好、好……”宁玉瑶话都说不囫囵了,脸色狼狈,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
高宸又喝了一壶酒,然后走到窗边,窗外月光皎皎,清冷的月华投影下来,给院子里撒上一层银色浅霜。在王府的里面一个方向,是正院,那里……,住着她,住着被自己伤透了心的她。
仙蕙……,如果我死了,你会真的把我忘得干干净净吧。
这样,也好。
第二天,宁玉瑶找了个机会见到哥哥,把昨天的事情都说了。
“哥哥,我真的害怕。”她又是委屈,又是惶恐,“你是不知道,王爷那眼神简直好像要吃人。我吓得跑出去以后,好半天,腿都还是软的,昨儿一夜都没有睡着。”
宁玉熙安慰了妹妹几句,然后道:“没事。往后王爷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他没有让你做的,就不要管了。”勾起嘴角,“千万不要试图去怜悯王爷,同情王爷,甚至安慰他,那种事不是你能做的。”
还叮咛了一句,“更不要,对他动心。”
不仅是因为高宸这种可怕,更是因为,自己清楚高宸有多在乎王妃,----他不惜最后可能受伤的是自己,也要护着王妃,怎么可能再让别的女人靠近?就说玉瑶这事儿,换做别的人,即便因为计谋,那还不是顺其自然的把人收了。
可是王爷呢?自己的妹妹分明姿色不差,他却没有一点想法。想到此处,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见了王妃娘娘,她人是不是长得很美?”
“是很美。”宁玉瑶点了点头,“而且……,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大概只有王妃一人能够靠近王爷,别的女人恐怕都是不行。”
宁玉熙叹气道:“你心里清楚就好,我就怕你不小心犯糊涂了。”
宁玉瑶表情有点不自在,“嗯,不会了。”
不会了?宁玉熙听出这话里的细微隐藏,也就是说,妹妹以前曾经有了那种糊涂的念头了?也难怪,王爷本身太过出挑俊美,又和妹妹逢场作戏,假装温柔,只怕没有几个姑娘不沦陷进去。
幸亏这么一吓,总算把妹妹给吓清醒过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无波,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今年的过年,对于原来庆王府的一支来说,意义非凡,----从皇室的旁支变成嫡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众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但是这种欢喜并合适拿出来显摆,反而要装得更加内敛,更符合皇室风范。
倒是靖亲王,新纳了一房美妾更适合窃窃私语。
仙蕙知道今天自己会被人议论,被人打量,被人幸灾乐祸的嘲笑,因而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盯着手里面的青花瓷茶杯,好似被上面的花纹迷住了。
然而她不想惹事,别人却是按捺不住。
比如孝和公主就慢悠悠的晃了过来,假装观看河里花灯的样子,声音飘了过来,“四嫂让我虔心向佛,其实挺好的,就是日子稍微清净了一些。”她抿嘴儿笑,“比不得四嫂府上热闹非凡,日子过得有趣。”
仙蕙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讥讽?不冷不热道:“你要是寂寞了,回头等蘅芷剩下孩子以后,就让人接到京城来好了。”
“你……”孝和公主猛地转头回来,目光凌厉无比,继而又掩面笑了,“蘅芷就让她呆在江都好了,反正她生的是陆家的孩子,姓陆,和皇室没有什么关系,与我更不相干。倒是那位年轻貌美的宁夫人,又得宠,万一生下孩子,可就是四个的庶长子了。”
“那又如何?”仙蕙抚了抚耳朵上玛瑙坠子,起身扫了她一眼,“妾生了孩子,都是主母的,不是妾的,我自然会好好教养一番。”一声冷笑,“倒是已经出了家的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生孩子了。”
言毕,一拂袖径直离去。
孝和公主在后面气得身子乱颤,紧紧咬牙,才让自己没有弄出声响!今天是过年大喜的日子,并不适合去告状。况且要告状,就得从头到尾开始说,这一番话都是自己故意挑事儿的,也不占理。
可恨那个邵仙蕙越发难对付了,简直就是个刺头儿!浑身都是刺。
眼下宴席还没有正事开始,御花园内,众人三三两两的各自说着话,很是自在随意。而高宸,此刻正在庆帝跟前回话。
“听说,你新纳了一个夫人?”庆帝问道。
“是。”高宸叫了宁玉瑶过来,给皇帝行礼,然后走完了过场让她退下,解释道:“玉瑶虽然没有什么出众的,但是胜在性子柔和,好相处,和她在一起儿子心情放松。”
“嗯。”庆帝点点头,“没错,仙蕙的性子太要强了些。”
对于皇帝来说,四儿媳就算长得再貌美惊人、聪明伶俐,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虽说她是被人陷害,多有委屈,但却每次都是咄咄逼人,没有丝毫隐忍退让。
他感叹道:“妇人嘛,还是温柔一些的好。”
高宸心头一跳,果然……,父亲心里对仙蕙一直都有微词。如此,她就更不合适留在京城了。否则万一自己失败,等待她的,只会是死无葬死之地!
另一头,周皇后摒退了众人,安慰仙蕙,“妾室这种东西,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看看我,几十年如一日不也过得好好的?你年轻,别钻了牛角尖和老四抬杠,夫妻俩有什么话说不开的?各自退一步,又和从前一样好儿了。”
仙蕙垂首聆听,“是,儿媳记着了。”
周皇后扯了她一把,低声道:“你可别犯糊涂,为了和一个小小妾室计较,就把老四给冷落了。要是不知道轻重,让那宁夫人把孩子生在前头,可就要像你大嫂那样,妾室都敢和她分庭抗争了。”
仙蕙闻言心头一暖。
虽然明白婆婆这是担心,嫡庶不分,会让小儿子府上以后用不安宁。但不论如何,都是跟自己掏心掏肺的体己话了。虽说对高宸讨好的事暂时做不来,还是不愿辜负了婆婆的一番好意,也就温温柔柔应了,“是,回去儿媳就多陪陪王爷。”
周皇后满意的微笑点头,“那就好,我就不多啰嗦了。”
仙蕙勉强笑笑。
舞阳公主见她们说得差不多了,才过来,插嘴笑道:“好啊,母后就只顾着和仙蕙说体己话儿,把亲闺女都丢下了。”开了句玩笑,然后又去推仙蕙,“今儿是年三十,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你可别赌气。不过也别担心,回头空了我替你说一说老四,妾是妾,妻妾尊卑不能忘了。”
她从小养尊处优长大,一帆风顺,不仅性子要强,加上身份似然,很是看不上妾室姨娘之流,自动跟做嫡妻的仙蕙站在了一边。
就连周峤都过来凑热闹,哼哼道:“四舅母,我也帮你。”
仙蕙本来已经做好心防,冷起了心肠,被婆婆大姑子和外甥女一番关怀,反倒弄得心里酸酸涩涩,眼眶都潮湿了。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我心里记着呢。今儿先别说这些琐碎事了,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
舞阳公主笑道:“你别感动的掉猫尿,回头我找你做东西的时候,可不许偷懒。”伸出染了蔻丹的纤纤手指,“就做一个,和我戒指颜色相配的荷包罢。”
仙蕙微笑,“好,回头亲自去一趟公主府上,让你挑颜色和料子。”正好出去逛逛,省得整天呆在靖亲王府,看那些糟心的人,糟心的事儿。
周皇后打趣,“原来你是为了仙蕙的东西,才给她撑腰的。”
“我也要荷包,还要帕子。”周峤笑嘻嘻的凑趣,扯着仙蕙不放手,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好,都给你做。”仙蕙心里清楚,身在皇室,她们有什么是想要得不到的?自己的针线再好,也未必就比针工局的人厉害,----丈夫不好,所幸婆家的人还是不错的,也是自己好命了。
这边笑声略大,惹得高宸顺势看了过来。
今夜的她打扮的很是华丽,一头青丝挽做瑶台望仙髻,带九尾的展翅衔红宝石滴珠大凤钗,赤金嵌紫瑛石珠花,再配上亲王妃所穿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衬得她明眸皓齿、殊色照人,所有女眷都在她的面前黯然失色。
她太令人瞩目了,所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仅太子妃、孝和等人和她过不去,甚至就连父皇都对她心生不喜,所幸她内心良善柔和又乖巧,母后和姐姐她们还是喜欢她的。
原本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和她一起在母后跟前,笑语承欢的,可是……,转身从宁玉瑶手里拿了一盏酒,然后一饮而尽。
宁玉瑶被众人打量的浑身不自在,也不敢多言,一直微笑应对脸都快要笑僵了。
高宸喝完酒,温柔的看向她笑问:“可想吃什么?”
“没有。”宁玉瑶摇摇头,只想赶紧结束这场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宴席。
对比之下,仙蕙则要从容优雅的多了。
她在皇后跟前承欢理所应当,别人心里就算有再多嘲笑,也不敢到皇后跟前来嘲笑的,一顿晚宴吃的还算平和无波。盛大华丽的宴席以后,又是观看歌舞,又是看戏,今儿破例闹到新月初升,方才散了宴席。
回去的路上,让仙蕙煎熬的事情又来了。
----必须和高宸同乘一车。
刚才来得时候,两人就一路无话的坐到皇宫,现在又要彼此沉默的坐回王府,马车里的空气都是凝固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高宸一语不发,仙蕙别开头,掀起帘子,去看夜空里缓缓升起的祈福灯。
深蓝色的夜幕里,一盏盏燃得橘红的祈福灯在空中飘起,好似彩色的星星一般。
她看在眼里,心思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忽然间,远处的一盏祈福灯好似流星一般,“嗖”的一下,向着地面坠落下去!紧接着,又是一盏祈福灯坠落!接二连三,足有七、八盏祈福灯坠落了。
仙蕙微微吃惊,这是怎么回事?正在疑惑,就见马车队伍停了下来。
有侍卫飞快来报,“回禀王爷,前面寿宁街有祈福灯坠落,惊散了人群,那边现在已经乱作一团,把路给堵了。”
高宸听了,淡淡道:“那就绕到桂香坊回去。”
寿宁街?仙蕙听在耳朵里,总觉得和什么人有点关联,一时又想不起来。马车很快改了道儿,街面上乱哄哄的,有路人从别的地方跑过来的,大声喊道:“不得了了!寿宁街的祈福灯坠落,把孝和公主的马车给烧了。”
仙蕙心头一跳,出于直觉,便回头朝高宸看了过去。
高宸却是表情淡淡的,反问道:“你看我做什么?”那眼神里分明写着,莫非你怀疑我是纵火的幕后黑手?他嘴角微翘,却没有再多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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