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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能屈能伸士

三天时间，甄九灵就抄好了《素问》。
甄九灵把原本还给了曹要，叮嘱他收好，不要被人盯上。

甄九灵对祝由说道：“我现在要回去把我抄的经书收好。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祝由道：“我无法跟你回去，我还有一个病人需要调理。”

于是甄九灵一个人回了长安城，而祝由又去了辛俞家里。

辛环跳看到祝由又来了，很高兴，说道：“祝郎中，你的针灸很有效，我已经感到好多了。辛俞，你去买酒买菜招待祝郎中。”

祝由道：“不用客气，家常便饭即可。”辛俞还是转身出去了。

祝由又给他把了脉，看了三部九侯之象，说道：“辛老伯，确实有点好转，但是还有多次调理才能好。”

当晚，祝由又给辛环跳调理了足少阴肾经、足厥阴肝经和足太阴脾经。次日日出后，又调理了足阳明胃经和足少阳胆经。

祝由在辛环跳家里住了三天，三天之中，辛俞陪着祝由在美丽的山谷玩了三天，两个人的感情也进了一步。

第三天，祝由再次给辛环跳调理了一遍，辛环跳感到很满意。

祝由道：“辛老伯，你的嘴需要用马油敷寒处，黄鳝血敷热处。这样你的口角就渐渐地正了。”然后嘱咐辛俞如何操作。

经过一番调理后，辛环跳逐渐恢复了健康。

这天，辛俞陪着祝由来到山谷散步。

辛俞道：“看来岐黄之术真的博大精深，只要经脉调理，就可以把很严重的病治好。这其中的原理是什么呢？”

祝由道：“经言：经脉可以决生死、调虚实、处百病。就拿你爹的病举个例子，他的腿除了五脏衰老以外，还有足少阳经出了问题。少阳经相当于一个门的门轴，如果门轴坏了，那门还能开合吗？”

辛俞道：“那肯定不能开合了。”

祝由道：“所以啊，人的腿走动就不方便了啊，因为门轴坏了。”

辛俞道：“这我就懂了。祝郎中，你懂得真多。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绣花枕头呢，油嘴滑舌的。”

祝由道：“我年轻的时候还真是个绣花枕头。后来我遇到了我师父还有杨大哥和甄二哥，我学会了很多东西。所以说，朋友很重要，好的朋友会把你带好。我小时候的故事非常凄惨，能有今天，都是他们的功劳。”

辛俞道：“能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故事吗？我想了解一下。”

祝由把自己小时候是如何顽皮，后来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惨死，自己的亲兄长是如何陷害他，自己又如何出狱后改变等等遭遇，都说给辛俞听了。

辛俞听了以后，说道：“祝郎中，没想到你的身世还那么坎坷。比起你来，我就幸福多了！”

祝由握住了辛俞的手，说道：“谢谢你，辛俞，能够耐心听完我的故事。”

辛俞想把手抽回来，但是祝由紧紧地抓住不放。辛俞红着脸道：“祝郎中，这样不好，你放手！”

祝由看她要发火，就把手放开了。

祝由看辛环跳的病快好了，距离下一次的疗程还需要等待一个月，于是告别了辛俞一家人，回到了甄九灵的家中。

杨生素和祖少英的感情进展很快。为了经常能见到祖少英，杨生素一直住在甄九灵的家里。祝由到了以后，兄弟三人又开始研究经书中的学问。

这天，杨生素看到了针灸需要注意的事项，对甄九灵说道：“二弟，经书里面说喝酒了不可以针灸，还说针灸过也不能喝酒，这是为什么呢？”

甄九灵道：“因为喝酒会造成气血逆乱。如果你喝酒了还做针灸，那么就没有效果，因为经气运行的时间和方式都会改变。你强行做针灸，还有可能催发新病。如果你针灸后还喝酒，本来你调理好的气血运行，被酒气一带，改变了运行，甚至发生气逆。你所做的针灸就会无功甚至有害。”

杨生素道：“还是二弟懂得多。这针灸看来也没那么简单。”

甄九灵道：“这针灸的注意事项起码有几十个。比如说夫妻同房前后不能针灸，太饿了或者太饱了也不能针灸，太累了或者太疲劳也不能针灸。还有气血双虚的人也不适合针灸，等等。”

杨生素道：“这也太复杂了。怪不得针灸前要四诊八纲，有道理！”

祝由道：“大哥也对针灸感兴趣了吗？我们一起学。”

杨生素道：“有你们俩人学针灸就够了。我只学养生。”

三人谈论得热火朝天，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喊：“杨生素在吗？”

杨生素一听，原来是祖少英家的马夫。于是出去开了门。

祖少英站在门口，看到杨生素开门，说道：“素哥，我娘病了，脾气好暴躁哦。你能去看看吗？”

杨生素道：“这是动肝火的病，还是我二弟甄九灵更在行，他的针灸调理，肯定是针到病除。”

祖少英道：“那就请甄郎中去一趟呗。”

杨生素道：“你稍等。我进去请一下他。”

不一会儿，甄九灵跟着杨生素出来了。祝由也喊道：“你们等等我，我也去玩玩。”

三人挤在一辆马车上，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祖少英的家。

甄九灵给祖少英的娘祖夫人望闻问切四诊合参后，说道：“祖夫人，您这个病是肝火旺，阳盛阴衰。我晚上给你调理一下肝脾肾就好了。”

祖夫人道：“甄郎中，我最近怎么会肝火那么旺呢？动不动就想骂人？”

甄九灵道：“这是因为，其一是天气的原因，天气转暖，阳气太旺。其二是你的身体，阴气已衰，五脏虚弱，阴不胜阳。”

祖夫人道：“有道理。那为什么我们这个年纪的人都会有阳盛阴衰的病象？”

甄九灵道：“女子从二七十四岁来月事，然后结婚生子，哺育孩子，一直损耗阴血。所以等老了以后，阴血不足，导致阳盛阴衰。您平时要多吃一些补血的食物。”

祖夫人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甄郎中，真有你的。你说的真是恰到好处，也通俗易懂。那我就明白了我的病是怎么来的。”

当日晚上日落以后，甄九灵给祖夫人调理了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和足太阴脾经。平补平泻手少阴心经之神门穴，起到安心宁神的作用。

次日，甄九灵兄弟三人又来到了祖少英家，甄九灵为祖夫人调理了足少阳胆经，以泻法。

经过两次调理，祖夫人的病就好了。

祖三里安排了一桌子酒菜，招待了甄九灵兄弟三人。祝由看玩笑说道：“甄二哥，我们大哥是沾你的光，有酒有肉吃。”

甄九灵道：“只要有我吃的，就有你们吃的！”说完，哈哈大笑。

吃过饭以后，杨生素陪着祖少英去街上买东西。甄九灵仍在看书。祝由闲不住，到处闲逛。无意间走到了客厅的里屋，听到祖三里和祖夫人在商量事情。

祝由耳朵尖，听祖夫人说道：“我看甄郎中挺好，医术也高超。如果少英嫁给他，我们将来有个头疼脑热的，怎么都不怕了。”

祖三里说道：“杨生素也是郎中，只是不擅长针灸而已。其他的汤药、刮痧、按摩等都是很好。况且少英喜欢的是杨生素。”

祖夫人说道：“杨生素确实也不错，成熟稳重，有安全感。但是甄郎中更胜一筹，我喜欢甄郎中。”

祖三里怒道：“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给女儿自己选择！”

祖夫人说道：“你看看，还说我爱发火，自己的火比什么都大。快叫甄郎中给你调理一下。”

两个人吵架的声音传到了屋外。甄九灵跑出去把祖少英和杨生素叫了回来。

祖少英问道：“你们老两口为了什么又吵了起来？难道甄郎中的针灸没用吗？”

祖三里说道：“闺女，这你就怪错了。这次是我发火的，你妈妈心平气和地和我商量事情的。”

祝由也说道：“是的，我听到了，是祖老伯的声音太大。”

祖夫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事和闺女商量一下。”

杨生素等人都出去了。祝由从旁边又兜了回来，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祖夫人道：“少英，我觉得还是甄郎中好，你不如嫁给了甄郎中。”

祖三里道：“你让闺女自己做主就行了。”

祖夫人道：“自己做主，她懂吗？你没听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祖少英道：“娘，我心里还是喜欢杨生素杨大哥，而且杨大哥也喜欢我。你们就不要管了，我相信杨大哥肯定能给我幸福。”

祖夫人道：“既然这样说，为娘以后就不管了。如果你遭了罪，不要怨我们！”

祖少英道：“我自己选的路，我跪着也走完。娘，你们不用担心。”

祖夫人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儿大不由娘，你翅膀硬了。出去吧。”

祖少英来到了屋外，闷闷不乐。

杨生素道：“少英，我们就先回去了。不要因为我们在这里，影响了你们家庭的和睦。遇到事情不要着急，慢慢来。”

甄九灵和祝由也说道：“是的，我们先回去吧。我们过来是给祖夫人治病的。既然病治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三人告辞祖少英一家人，祝由道：“大哥，我们还是一起去二哥的家吗？”

杨生素道：“我就不去了，我外甥今天过生日，坚贞叫我过去吃面。”

祝由道：“坚贞妹妹还是把我当成了外人，没有请我过去。”

杨生素道：“你想去我们就一起去。”

祝由道：“还是大哥你一个人去吧，我还有个针灸的问题请教二哥。”

说完，祝由和甄九灵告别了杨生素，回到了甄九灵的家。

到家以后，祝由问道：“二哥，大哥是不是对你有意见了？”

甄九灵道：“也许吧。其实跟我没关系，是祖少英的母亲喜欢我，想把少英介绍给我。”

祝由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心里还喜欢祖少英吗？”

甄九灵道：“还喜欢呀。但是我现在已经把他当成嫂子来喜欢，也就是一家人的那种感觉。我想通了。”

祝由道：“有可能大哥想多了，以为你又要和他抢祖少英。”

甄九灵道：“大哥在这个方面多心，我也是理解的。没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人。”

祝由道：“二哥别急，将来我介绍一个绝世美女给你。要两个也可以。”

甄九灵道：“我不急，总会遇到合适的人跟我的。倒是你，你那个辛姑娘怎么样了？人家还想你吗？”

祝由道：“必须得想我。二哥，我的魅力还可以吧？”

甄九灵刚想回答，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祝由听出事孙小姐的声音。

就听见孙小姐喊道：“祝郎中，甄郎中，你们在家吗？”

祝由开了门，问道：“孙小姐，出了什么事情了？”

孙小姐急道：“祖少英和她父母吵架，离家出走了！两个老人很着急，让我帮着他们找找，怕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遇到危险。”

甄九灵道：“那确实不安全，我们赶紧去找。”说完，取了宝剑，奔了出去。

祝由道：“二哥，等等我！”说完，也拿着木剑，追了上去。

孙小姐看他们都去找了，觉得安全了许多，就回去跟祖少英父母复命了。

祝由拿着木剑，走街串巷寻找，哪里有祖少英的踪影？天渐渐黑了，也不知道甄九灵是否有消息。找了半天，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唤。祝由找了一家小饭馆，走进了准备随便吃点充饥，却看到祖少英坐在一个桌子旁边，后面站着两个男人。祝由定睛一看，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一个是郭催树，一个却是郭催树的儿子郭洪涛。

祖少英看到祝由进来，摇头示意他不要靠近。祝由假装没看到，打了个哈哈，说道：“原来是郭掌门，还有占山为王的郭少爷，好久没见了。两位向来可好？”说完，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好在饭店并无他人。

郭催树说道：“原来是祝郎中，果然是有缘。祝郎中也是饿了吗？”

祝由道：“我到这里想吃点饭，没想到遇到郭掌门。不知道郭掌门是否有意大家一起吃？”

郭催树道：“你们挑断了我儿子的脚筋，让我儿子成了废人，这笔账怎么算？”

祝由道：“我从来不跟盗贼算账，对盗贼也从来不手下留情。你面前的这个少女是谁？”

郭催树道：“这个是我儿媳妇。我儿子喜欢，难道祝郎中也喜欢？”

祝由道：“你这个家伙还想占我便宜？你儿子喜欢我就应该喜欢？好吧，难道我喜欢你就能把这个少女送给我？”

郭催树道：“送给你也未尝不可，你把你的脚筋挑断，我就让这少女跟你走。”

祝由道：“你在做梦的吧？我把你的脚筋挑断还差不多。”

郭催树道：“你真的想害这位少女吗？”说完，用手抵了一下祖少英。祖少英“哎呦”地叫了一声。

祝由道：“郭催树，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劫持少女？”

祖少英突然说道：“祝郎中，你赶紧走。这人武功高强，我打不过他，被他用匕首抵住了腰。”

祝由说道：“确实，这人武功高强，我也打不过他。不过如果他放过你，我也会放了他！”

郭催树喝道：“无知小儿，你想什么呢？原来你认识这位少女，呵呵，那就好办了！”说完，匕首又往前递了一点，祖少英疼得差点晕了过去。

祝由喝道：“郭催树，如果你伤了这位姑娘，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也会伤了你的儿子女儿！”

郭催树说道：“那你就试试看。如果你喜欢这个姑娘，你就乖乖地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你们两人都活不长！”

祝由看到后厨走出来一个人，突然用匕首抵住了郭洪涛的脖子，说道：“郭催树，放了那个姑娘，否则你的儿子也不会有好下场！”

郭催树一看自己的儿子被制住，有点手忙脚乱，把祖少英拉了起来，面对着对方，说道：“你是谁？快放了我的儿子！”

祝由一看是二哥甄九灵，喊道：“二哥，让他先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