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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秋看着岑妈妈,就拧了拧眉头……
她想到下午大家见到胡夫人那样的表情,看来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既然大家都知道,就必然不是什么辛秘的事,那岑妈妈又为什么这样迟疑,面色震惊!
析秋浅浅笑着看着岑妈妈:“妈妈怎么了?可是不方便说?”
岑妈妈面色露出犹豫之色,她沉吟片刻像是下了决心一样,回析秋的话:“夫人误会了,不是不方便说,是因为事情过去很久,胡家这几年搬回了老家也不常在府里走动,奴婢一时没想起来。”她说着脸上犹豫褪去,换上了一贯的正色。
析秋却是挑了挑眉,如果是一时没有想起,又怎么露出那样的神色,岑妈妈这样欲盖弥彰,越发让析秋生出狐疑来。
难道这胡家和府里有莫大的渊源不成?
岑妈妈沉吟片刻,慢慢解释道:“胡家原先也住在京中,胡老爷当时在六科给事中任职,后来胡老爷去世胡家才一家子搬回了徐州!”她说着顿了顿,析秋听着却愈加的纳闷,六科给事中虽有些权利,可也不过是个七品微末的官职,怎么可能和宣宁侯府有来往,而太夫人不但对胡夫人礼遇,更是请她给萧延筝做媒。
这不合常理!
岑妈妈仿佛知道析秋的疑问,又道:“夫人有所不知,弘治九年苗疆动乱,老侯爷临危受命领兵镇压苗疆,直至德宗继位到正德二年才回京,这三年侯爷一直带兵在外,夫人肯定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话,承宗在位时侯爷的粮草补给从不曾疏漏,兵部也是正色以待,可始料不及的是,德宗……这期间朝局动乱,各人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人顾得上出兵在外的侯爷……”
析秋仿佛听懂了一些,当年侯爷出兵三年,等他回京时京城已经换了天,皇位上坐着的已经是德宗,这期间动乱侯爷的粮草补给定会受到影响。
“那段时间,为侯爷在兵部奔波,督促粮草的就是当时在六科任职的胡大人,因为他周旋其中,侯爷的粮草才没有断过。”
这么说,胡家也算是对萧家有恩。
“所以,侯爷平安回京后,便在府中设宴招待胡大人,当时……”岑妈妈看了眼析秋小声道:“当时四爷还在襁褓之中,恰巧胡夫人在前些日子诞下了一位千金,所以老侯爷酒酣兴起时,便拍板给四爷还有胡小姐定了亲事。”
析秋静静听着,在四爷之前老侯爷已经有了三子,而当时萧府可谓风雨飘摇,四爷将来并没有多少的保障,胡大人虽只是小小的七品官,可却是在六科任职,这六科可谓是位轻权重的最好体现的地方,而胡家前面已经有了两位公子,也不算家底很薄。
于是,四爷的婚事就这么定了,和胡小姐各自在府里成长,但胡小姐福薄自小便是身子孱弱,萧四郎一等到十八岁,两人一直未成亲,而胡小姐呢,终于在十八岁那年红颜薄命撒手而去……
之后的事情她也听说过,萧四郎为未过门的妻子守孝三年不娶的传闻!
岑妈妈看着析秋垂着脸,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时,刚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若四爷只是定了亲事,最后胡小姐去世也就罢了,可四爷那几年为胡小姐守孝三年的事,满城皆知,大家都道四爷对胡小姐情深意重,所以才守孝三年。
这些事,不知道四夫人听了心里会不会介意。
这些日子她看得出四爷很疼四夫人,夫妻感情也颇好,四爷比起以前越发的稳重,她看在眼里心里满是高兴,却不料夫人喊她来问胡家的事情,她真的很怕因此给他们之间造成误会。
“夫人!”岑妈妈道:“定亲时四爷还小,后来两人慢慢长大,胡小姐因为身子不好,又是自小订了亲事,就基本没有出来走动过,她和四爷也从来没有见过面,所以……”她很想告诉析秋,四爷和胡小姐不过是定了亲事罢了。
“我知道了。”析秋笑着说着,脸上表情淡淡的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那胡夫人怎么又给二小姐做媒了?”
岑妈妈道:“这件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奴婢知道,太夫人一直对胡夫人礼遇有加,所以每每胡夫人到府里来走动,太夫人都会亲自接见,许是因为这事,胡夫人提到庞家时,太夫人仔细看过庞大人,就答应了,倒不是因为是胡夫人做的媒,才定的胡大人!”
岑妈妈显得很紧张,不停观察析秋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所以当胡夫人到府里来时,大家才用那样的眼神看她?是觉得如果胡小姐不早逝,如今的四夫人应该是胡小姐才是?
而胡夫人,她会不会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如果不离世,现在也该是二品诰命,堂堂的大都督夫人才是?
析秋嘲讽的笑笑的,又道:“您去忙吧,这段时间厨房的事辛苦您了。”她和岑妈妈谈过,让她到房里来服侍,可岑妈妈拒绝了,说是她好几年没在主子跟前服侍,若是再到房里去,怕手下生疏给析秋添麻烦,不如就留在厨房,她也自在些。
析秋明白,她们现在正餐虽依旧从大厨房过来,但平日里许多吃食许多还是从小厨房做了送来,岑妈妈留在厨房,也是为了在吃食上能尽量把关。
析秋没有强求,有岑妈妈这样的老人留在厨房里,她也放心。
“那奴婢下去了。”岑妈妈迟疑的看了眼析秋,缓缓退了出去,但提着的心却一直没有放下去,等下午萧四郎出门,岑妈妈故意在院门口候着萧四郎:“四爷!”
萧四郎一愣,回头看着岑妈妈问道:“什么事。”
岑妈妈看了眼院子,见四夫人身边的几位丫鬟都没有出来,她便迅速将析秋问胡家的事说了一遍:“奴婢怕夫人多想,四爷您看……”
萧四郎听着面色不变,却是挑了挑眉头,他看着岑妈妈漫不经心的点点头道:“你去吧,我知道了。”
岑妈妈见萧四郎仿佛没有放在心里,不由急切的道:“四爷,您要不要和夫人解释一下?”
“我心里有数。”萧四郎说着,转身便去了外院。
这边析秋吩咐碧梧道:“你去府里打听看看,当年胡家还没有旁的事情。”岑妈妈的样子,分明就是有话没有说完,对她还是有所隐瞒。
等下午碧梧回来,就回析秋道:“当初胡小姐生病时……四爷曾托了许多人,在民间寻神医良药,后来还亲自去通州请了张神医。”
张神医?
析秋想到当初她中毒时,来的那位张医女!
她目光闪了闪,没想到萧四郎当初为了胡小姐做了那么多事。
碧梧看了眼析秋的神色,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据说,当年胡大小姐去世后,胡夫人有意想让胡二小姐代替长姐嫁到萧家来……那位胡小姐还来府中住了几日。”
析秋一愣,问道:“那后来婚事怎么又取消了?”
碧梧摇着头,也是一脸茫然:“大家众说不一,有人说二小姐长的其貌不扬,四爷没有看上,有人说四爷对大小姐情意深重,若不然胡大小姐去世后,四爷怎么会为了胡大小姐守孝三年呢。”
两种假设,析秋都存有疑惑,尤其是那位胡二小姐,竟然在府里住了几日,这么说来当时太夫人是同意了?
那么萧四郎又是什么态度呢?
析秋知道,那是以前的事情,无论萧四郎当时是什么态度,但事情过了这么久,即便真的有事也该过去了。
她并非介意,而是单纯的好奇。
况且,胡家既然对萧家有恩,太夫人又对胡夫人这样礼遇,那么萧四郎对胡夫人对这位前任岳母又是什么态度呢?
她静静坐着,没有说话。
……
太夫人中午起来,哄了鑫哥儿,敏哥儿吃了点心后,祖孙三人正坐在一起说话,鑫哥儿就问太夫人:“祖母,晟哥什么时候回来?”
“你们五叔派人来说,说是明天就把人送进来,怎么……想晟哥了吗?”太夫人笑着道。
鑫哥儿点点头道:“想!”太夫人听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时,吴妈妈掀了帘子进来,朝太夫人看了一眼,太夫人就转头笑着和两个孩子道:“这会儿外面出了太阳,你们到院子里去玩吧,不过要记得不能跑的太远。”
敏哥儿和鑫哥儿双双点头,各自下炕穿了鞋,由奶娘牵着手出了门。
太夫人端茶啜了一口,问道:“什么事?”
吴妈妈就小声道:“宝珠被四爷送去山东庄子里了。”太夫人听着一愣,诧异道:“可知道为了什么事?”
“那边都是四夫人的人,奴婢也只听了个大概,一早上四夫人就把宝珠找去了,后来留了宝珠在房里,又关了房门……发生了什么事并不知道,只知道等四爷回房就喊了胡总管进来,说把人送到庄子里去。”
太夫人听着若有所思,沉吟许久摆手道:“送去便送去吧,那丫头也确实是个不省心的。”并不想深究其间的事情。
吴妈妈也垂了眉眼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正说着,紫薇掀了帘子露脸回道:“四夫人来了。”
太夫人就看了吴妈妈一眼,吴妈妈亲自掀了出去迎析秋,析秋笑着朝吴妈妈道:“这两天天气好,我瞧着梅林里梅花都透了新枝,也不知是不是要开花了。”
“往年都是这时间。”吴妈妈笑着打起帘子:“奴婢记得去年梅花开时,正是上元节。”
析秋笑着点头:“这敢情好,等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我们不赏灯倒是可以赏梅了。”
吴妈妈跟着后面应是。
析秋已经进了门,朝太夫人行了礼:“娘。”太夫人点点头问道:“老四呢,这会儿在房里还是出去了?”
“中午喝了点酒,在房里歇了午觉,这会儿还没起!”说着人已经在太夫人脚边的杌子上坐了下来,太夫人点了点头,叹道:“他衙门里的事情也多,平日里我瞧着比他二哥还忙,整日里又是应酬,可得仔细点身子才行。”
析秋应是:“四爷心中有数,每每喝酒便也是点到为止,旁的人也不敢强求,您就放心吧。”并没有随着太夫人的话去责怪萧四郎。
太夫人心里暗暗点头,又放心了一些。
吴妈妈奉茶过来,析秋笑着接过,端在手里垂了眉眼和太夫人道:“……有件事想和娘说,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太夫人目光一闪,笑着道:“前段时间,山东庄子里管事来,说是自家两个儿子年纪大了,求了我在府里配个人,你也知道的。”说着一顿,又道:“我寻思了些日子,就定了宝珠去,也让人和那边的管事打了招呼,想着就这几天把人送过去。”
却是先析秋一步,将宝珠的安排说了出来。
析秋一怔,她没有想到太夫人不但没有问宝珠的事,还说将宝珠配了去山东,这样一来就等于告诉她,宝珠被送走了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她并没有介意,不但没有介意还恰恰和她的想法一致。
不愧是太夫人,宝珠被送走已经是事实,她没有必要将宝珠接回来,何不就顺手给了析秋这个人情。
析秋露出感动的样子,看着太夫人红了眼角喊道:“娘……”
太夫人却是笑了起来,道:“这点事也红了眼睛,真是没长大的孩子。”
析秋红了脸垂下了头,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下午回房里,萧四郎也刚刚从外院回来,析秋便想就着昨天的话题,可想到萧四郎昨天的态度,她便沉了声等他主动来说。
于是,她便坐在一边,拿眼去看萧四郎,等着他说话。
萧四郎就坐在一边,拿了折子去看,仿佛没有察觉析秋的异样,说着一些旁的事情。
直到吃了晚饭,他说了很多话,却独独不提昨晚的话题。
晚上,她服侍萧四郎梳洗后,两个人就靠在床上,析秋就主动将下午在太夫人房里的事和萧四郎说了一遍,萧四郎听完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旁的话。
还是这样。
析秋眼底闪股愠色,赌了气就拿了书坐在一边看。
心里却想着下午岑妈妈说胡家的事,她忽然想起来,当初和大太太去普济寺时,在普济寺外看到了胡家的马车,她当时还觉得奇怪,没有想到兜兜转转,胡家竟然和萧四郎又有这样的渊源。
她记得当时在山脚下也碰到了萧四郎,萧四郎还隔着帘子和大太太说了话,如今看来,那一次并非巧合,萧四郎去普济寺是不是就是见胡家的人呢?
是不是说他和胡家还有联系呢。
她侧目去看萧四郎,见他正拧了眉头,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要是问他,他定然还是不会说的吧。
析秋叹了口气,手里的书漫无目的的翻了一页,却不想开口说话,又翻了一页……
哗啦啦的翻书声在房里不断重复着响起。
萧四郎侧目看着析秋,就见到她拿着书,一页一页的翻着,拧着眉头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平时看书看的很慢,每一个字都会细细的看,有时候还会拿了笔在后面注解,但今天却是不同,翻书这样快分明就是没有去看。
萧四郎眉头渐渐挑了起来,就靠在一边也不去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析秋翻了几页,又将《四民月令》放在一边,在床头又抽出《大周地理志》来看,翻了几页不知不觉就翻到徐州那一页……
萧四郎的目光就落在书面上,眼底光芒闪烁起来……
他拿走身后的迎枕,抽身便躺了下来。
析秋本以为萧四郎至少会和她说点什么,可他就这样睡了,两人躺在一起一个晚上,她却是半句话都没有说,析秋放了书随手便熄了灯,也在床外躺了下来。
黑暗中她翻了个身,背对萧四郎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一只手伸了过来搭在了她的腰上,析秋一愣一瞬睡意俱都消散无踪,她等了等萧四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便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拿了下去,重新躺好,她悄悄朝床外移了移……
那只手,又重新搭了上来。
析秋拧了眉头,缓缓吐出口气,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努力忽略那只手。
那只手开始不安分,一点一点顺着衣襟探到了她的胸口,析秋眉头一横就拍了那只手:“妾身很困!”说着扭了扭身子,想要避开那只手。
“啊!”那只手没有离开,反而一用力将她扯进了被子里,随即她的后背已经贴进了萧四郎的怀中,析秋一惊便呼出了声。
“四爷!”析秋愠怒道:“妾身很累,妾身现在要休息了,四爷也早些睡吧!”
不说就不说,索性大家都不要说话罢!
“胡家的事……”静谧中,萧四郎在她身后,突然开了口:“并非如众人说的那样。”
析秋听着一愣,没有想到萧四郎会主动去提胡家的事,她没有搭腔却暗暗在等他说话。
萧四郎搂着她,又沉吟片刻慢慢解释道:“当年胡小姐生病后,胡夫人上门来求娘,请娘在民间寻找神医,我当时在外面已经认识了许多人,听到便托了人在四处打听,后来得知通州有位张神医,医术高超但为人却极为倨傲,娘请了几次都没有请来,于是我便亲自去了一趟通州,将张神医绑去了胡府……”他说着一顿又道:“不过时机已经过了,胡小姐还是去世了。”
他淡淡说着,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语气很平静。
原来是这样,析秋僵着的身子松了松。
萧四郎又道:“因为胡小姐的去世,府里就有很多媒人上门提亲,我不甚其烦,便一怒之下说要替胡小姐守孝三年,想落个清静。”
也就是说并非因为他对胡小姐情意深重,伤心难过才做了决定,而是为了避开府里那些提亲的人,不过这样说,到是附合萧四郎的性格作风。
“事情并非外间所传那样,我和胡小姐也不过见过一面罢了,婚事也是父亲定的,所以也没有别人所想的那样情深难决,悲痛欲绝!”萧四郎说完,析秋依旧没有说话,他不由诧异便贴着析秋的耳边道:“丫头,你不相信?”
“没有。”析秋突然出声接话道:“妾身相信。”说完,她转过身来和萧四郎面对面,问道:“只要四爷和妾身说的话,妾身都相信。”
萧四郎看着析秋满脸认真保证的样子,大大的眼睛清澈而纯真,他哈哈笑了起来,搂的越发的紧。
析秋被他搂的透不过来气,但心里还依旧留着疑问,她很想问一问那位胡二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可若是她问出来,又觉得很奇怪,可是到底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就这样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让她的感觉很怪。
“丫头。”萧四郎收了笑,将脸贴在她的脖子里深吸了口气,清淡如兰的香味中,他慢慢道:“丫头,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析秋又是一愣,这才明白过来,他是接了昨晚的话继续说的,她诧异的回道:“四爷?”
不是一直回避的么,怎么又和她说了。
“嗯。”萧四郎贴在她的脖颈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只是生气,娶了你却没有让你高兴。”
析秋这才听明白,他是在自责!
电光火石间,析秋忽然明白过来,她挑着眉头问萧四郎:“那天妾身和二妹说话,四爷是不是听到了?”
萧四郎没有说话,沉默了半天才几不可闻的回道:“嗯。”
原来是这么回事,竟然是一场误会,她失笑回道:“那天妾身和二妹说的话,不过是描述了未嫁时的心情,每个女子出嫁前都有那样的复杂的情绪,妾身也有,可并不代表妾身嫁给四爷不高兴!”
萧四郎搂着析秋的手便是一僵。
析秋又郑重的道:“相反,妾身嫁给四爷很高兴!”
萧四郎搂着析秋,黑暗中目光灼灼仿佛一头蛰伏的猎豹,眼底的光芒异常的炽热,他凑近着看着析秋,笑着问道:“你真的很高兴?”
以前或许没有,但现在析秋很庆幸能嫁给萧四郎,他或许有很多缺点,但比起别的男人来说,他身上的优点却宛如宝石一样闪亮而夺目,让人既贴心又温暖。
“嗯!妾身真的很高兴能够嫁给四爷。”
萧四郎就哈哈笑了起来,析秋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腔发出的愉悦的震动。
一瞬间,一股暖意自她胸口溢出来,满满的充斥在她心里,析秋的眼角有些湿润,靠在萧四郎的臂膀上,任由他抱在怀里……
“丫头。”萧四郎亲着她的额头,吻着她的耳根处,轻轻的道:“丫头,你是我萧四郎的妻子,我希望你永远都开开心心的。”说着,手已经探了进去,他翻身覆在她的身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襟。
“四爷!”析秋紧张的捂住他的手,昨天晚上才经历过,她的感觉依旧不好,现在腰还是很酸……她承受不住再来一次。
“丫头!”萧四郎吻着她,轻轻柔柔的叹道:“有我在,别怕!”吻着她的耳朵:“这一次我一定轻一些。”析秋的衣带已经被解开,露出里面橙红的绣着杜鹃花的肚兜。
雪白的肌肤,宛若凝脂一般泛着莹透的光泽,吹弹可破!
“你真美。”萧四郎索性掀开被子,弓着身子细细去看她胸前的肚兜,析秋脸一红急忙忙的捂住自己露在外面的身子,用她都不曾察觉娇羞回道:“不要!”
伸手去扯萧四郎丢在一边的被子。
她伸手出去,却不料阵地失守,萧四郎手指一勾,一直被析秋护在手下的肚兜便落了下来……
那一对不算成熟的丰满,便跳脱出来!
析秋惊呼一声,又羞又急胡乱抓了枕头来遮住自己的身子,萧四郎却在这空档将她身上的衣裳褪了个干净。
“萧四郎!”析秋用手去推她,护在胸口的枕头却被他扔去了床脚……
“你不是说,我们要坦诚以待么。”萧四郎低声说着,嗓音暗哑,眼底露出一丝促狭。
他低头去看析秋,修长匀称的双腿并拢在一起,粉白的皮肤将房间都点亮了一分,萧四郎不期然的低下头,便含住跳动着无比诱人的殷红一点……
析秋啊了一声!
湿湿热热的感觉,仿佛带着电流,析秋一瞬间怔住,僵着的双臂被他按在了头顶,这样怪异的姿势奇怪的感觉,让析秋觉得很难堪,她闭着眼睛去求饶:“四爷……四爷……妾身……妾身真的不行。”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颤抖。
却不知道,这样的声音听在萧四郎的耳中,仿佛是最诚挚诱人的邀请……
他的吻和动作更加的急切。
剑拔弩张,兵临城下!
析秋瞪着眼睛,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每一次她还是一样紧张。
萧四郎从她的胸间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她的眼睛里,低头含着她的嘴唇,轻轻喃喃的道:“宝贝儿……别怕,有我!”
析秋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她读不懂的情绪,浓浓的,厚厚的,仿若一片深海将她淹没其中,又仿若一颗宝石,镶嵌在巨兽额间的宝石闪烁占有的光芒,随时随地攻城略地!
萧四郎吻着她瞪着大大的,露着紧张惊恐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的唇间煽动……他一点一点压着身子,缓缓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析秋紧张的抓着他的手臂,拧着眉头忍受着肿胀的不适感,希望他能快点……再快点。
萧四郎却没有立刻动,而是停了下来,低头头去吻她的唇角,眉眼,额间……
轻轻柔柔的吻,令析秋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萧四郎又缓缓动了起来……
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点一点扩散。
不曾体验的感觉,一点一点扩散。
析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泛白的指尖几乎掐进他的肉里,异样的感觉激荡着仿佛如电流一样,瞬间在她脑中炸开。
一片空白。
只剩下……
“萧四郎!”
析秋喘着气,抓着他她就像一条离岸的鱼……紧紧抓着……
“萧四郎!”无法思考的,仿佛所有的一切,周围的环境,时间,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停住,此刻她的眼中,只有萧四郎带着一丝笑意的面容,在她眼前靠近……远离……靠近……远离……
不断重复着。
而她,却在这样的不断重复中,缓缓的……缓缓的……升了起来,仿佛灵魂就这样漂浮起来,剥离了身体……她张着嘴……
“萧四郎……”
“嗯。”萧四郎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在他宽宽厚厚的大掌中,他爱怜的抚摸着,亲吻着……
“不怕,不怕……我在,我在!”
析秋飘飘荡荡在空中看着他,剑锋一般的眉,细细长长的眼睛,俊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麦色的肌肤胸膛浑厚有力,搂着那一具细细柔柔的身体,带着无尽的爱意,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想要肆意的疯狂却又压抑着怕伤了她,想要浮水般的温柔却又舍不得这样停下来。
汗水自他额上滴落,在皱皱的迷乱的床单上留下一团印记。
仿佛又是落在她的心间,灼烫着她。
析秋闭上了眼睛,搂着萧四郎的脖子,第一次覆身上去,去拥吻他,问着他的唇角,眉眼,额头……
萧四郎停下看着她,眼底的喜悦没有比这一刻让他的眼睛更为的明亮。
……
析秋靠在她的怀里,脑海中许多画面仿佛电影一样放映着,最后定格在现在这一刻,她睁开眼睛轻声笑了起来。
黑暗中,萧四郎不知抓了件什么给她擦着汗,也是声音轻快愉悦的道:“笑什么?”
析秋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轻轻的回道:“在想四爷刚刚和我说的坦诚相待!”
松懈中,一贯的称呼也变成了“我”!
萧四郎用被子将她裹住,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笑着道:“嗯,坦诚相待……很好!”
意有所指。
析秋红了脸瞪了萧四郎道:“还说!”
萧四郎低声笑了起来。
析秋好累,侧了脸枕着他的胳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萧四郎却是抱着道:“你不是要聊聊么,我们聊聊吧。”
析秋勉力睁开眼睛,问道:“要说什么?”
萧四郎问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今天晚上一并问了。”
析秋确实有很多想问的,可是此刻她真的想好好睡一觉,那胡二小姐的事,依旧卡在喉间,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问,便闭着眼睛咕哝道:“明天说行吗,我先睡了。”说着,在被子里拱了拱,靠着他的胸口就睡着了。
萧四郎失笑,低着头看着她,她正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
正厅里春柳和春雁进进出出,碧梧拿着脏了的被子出去,析秋低头去喝茶装作没有看见。
碧槐进来,笑着对析秋道:“邱妈妈来了。”析秋听着眼睛就是一亮,连忙对碧槐吩咐道:“快请进来。”
邱妈妈便笑着进来,朝析秋行了礼,笑着道:“来给六姑奶奶报喜,我们大奶奶有了身子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可析秋还是显得很高兴,忙让邱妈妈坐下问道:“可是胡大夫验的?不是说过两天来府里查,怎么今天就有准确的消息了?”
邱妈妈就笑着道:“大爷请了太医回府,这会儿算是确诊了。”
析秋忙点着头,笑着道:“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说着回头吩咐春雁道:“我房里不是还有些青丝凌麻棉布么,快去找了出来,还有几匹宫里赏的筛绢也一起给邱妈妈带回去。”又对邱妈妈道:“凌麻棉布正好给孩子做里衣,筛绢可以做了外衣。”
邱妈妈忙摆着说连说不敢:“怎么能让六姑奶奶破费。”
“这有什么,我心里高兴。”析秋笑着道:“添人进口可是天大的喜事。”
邱妈妈也是满脸的喜色。
析秋陪着邱妈妈去拜见太夫人,二夫人也在房里,这些日子太夫人常听人说起怀孕的事,不由满脸的笑容指着吴妈妈,又是一番赏赐给邱妈妈带回去,这边二夫人也送了布匹和药材……
等送走析秋和邱妈妈,太夫人便转了头去问二夫人:“听说应天来的大夫已经到了,你可见过了?”
“我正想和您说呢。”二夫人笑着道:“大夫说我身子很好,说是除了有些气虚,其它都没有问题。”
她没有问题,可是两年都不曾有孕!
难道是萧延亦的问题,还是夫妻房事太少?
太夫人目光顿了顿,笑着回二夫人的话:“那就好,身体没事便是最好的。”
二夫人也掩袖笑了起来:“不过还是开了几贴给我,说是吃几副……”更容易受孕。
太夫人心里有了心思,就胡乱的点头应了。
等晚上萧延亦回来,太夫人就把二夫人的话和萧延亦说了:“你这些日子不是睡在外院,便是在凌波馆,这一两日可以,时间长了怎么能行!”
萧延亦没有说话,太夫人又道:“那李姨娘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人已经进来了,你若不喜便把人搁在那里罢了,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娘。”萧延亦淡淡说着:“我知道了。”
没有任何的解释。
“我知道你一向是最听我的话,娘也知道你压力大,可是……”太夫人说不下去,撑着额头叹了口气。
萧延亦看了眼太夫人,道:“过了元宵节,我打算去一趟山东!”
太夫人听着一愣,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萧延亦目光一闪,避而不看太夫人,回道:“是朝中的事,也不是大事。”并不打算细说。
太夫人打量了萧延亦一眼,没有再问下去。
萧延亦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太夫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补充道:“你回正房里去。”
萧延庭听着脚步一顿,许久才点点头出了房门。
太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就长长的叹了口气。
……
藤秋娘站在门口,院子里的烛火跳动虚浮,她目光阴冷的盯着斜对面,嘴里冷哼道:“侯爷这几日都没回房里休息,连正房都没去,那位可算是受了冷落了。”
秀云给藤秋娘披了件披风,也是冷笑着道:“以她的身份,便是再貌美侯爷不会宠上天的。”说着一顿又道:“夜里凉,姨娘还是进屋里吧,侯爷今晚指定又不会回来了。”
藤秋娘心里发冷,她嘲笑沈姨娘的同时,自己何尝不好笑呢,不也是夜夜站在这里,等着那人回首看他一眼,即便没有温存,她也心甘情愿。
可是夜复一夜,她非但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却失去了那么多。
她转身进了房里,问道秀云道:“听说宝珠被四爷送去庄子里了?”
秀云点头:“那个丫头也真是运气不好,次次都能被四爷碰上。”说着讽刺的摇摇头。
藤秋娘却是冷冷一笑,道:“不是她倒霉,而是四爷对那人言听计从,决定看似是四爷做的,岂又不是四爷听那人的话。”
秀云没有说话,想到柔柔顺顺的四夫人。
藤秋娘正要说话,门外小丫头隔着帘子道:“侯爷回来了。”
藤秋娘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回头问秀云道:“我发髻乱不乱?”
秀云摇着头:“不乱,不乱!”
藤秋娘还是道:“快,帮我换了那件桃红的褙子,再重新梳个垂柳髻。”
秀云飞快的帮她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发髻,两个人提着灯笼便去了前面的正房,走到门口却碰到,另一边提着八角宫灯的款步走来的沈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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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写错了一个事儿。就是佟敏之考试的事,应该是县试,我改过来了,和你们说一声~抱歉!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