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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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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想到一个人忙不过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大头，带点人来县城···”
一个小时后，七八辆摩托飞驰而来，停在他面前。
二十来个十几岁的小青年，手持钢管铁棒，一个个傲慢不逊，杀气冲天。惹得一些巡警都不敢靠近，只是在远处观望，以防发生火拼。
李大头风风火火下车，大声叫道：“二叔，你没事吧？人呢？”
李中南看这阵势，一时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人？大头，你这是要打仗啊？”
李大头叫嚣道：“叔，你不是叫我带人过来吗？到底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看我不灭了他祖宗十八代！”
“我叫你来收废品的！”李中南哭笑不得，猛的踹了他一脚，都怪自己在电话里没跟他说清楚。不过，要说是来收破烂的，估计李大头也不会理会，这侄子比他这个大学生还死要面子呢。
初中毕业后，李大头去了羊城不到一年，却是换了十几个厂，没有一次能干满一个月的。回到李家村后，纠结了一帮“志同道合”的小孩，整天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弄到十里八村的乡亲都怨声载道。
果然，李大头闻言不满叫道：“二叔，打死我也不干！收破烂，那多丢人，而且又没钱。”
“谁告诉你没钱？”
李中南从身上拿出一大捆，就往李大头面前一扔。看着一叠百元大钞，少说也有几万，李大头眼睛都冒花了，小心翼翼摸着问道：“二叔，这些都是你赚的？给我一点花花呗！”
“嗯，都是收破烂赚来的！”
李中南得意道。
而后抽出十张甩给李大头：“去，给兄弟们买几条好烟。”
李大头买了几条烟，每个人都发了两包。抽着烟，李大头又虎头虎脑问道：“二叔，你不会中彩票了吧？收破烂能赚钱你骗谁呀！你大哥我老爸干了那么多年，现在还是抽红梅呢！”
“中你个头！”
李中南懒得跟他再说，直接带着他们找了一家大排档，大鱼大肉，海吃海喝一顿。吃着好肉，喝着好酒，抽着好烟，一帮小青年群雄激愤，一个个叫嚣着，要跟着二叔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收破烂去鸟！
北州的高中，一共有五所。南港实验中学，北州一中二中三中，以及新建成的八中。一中有楼管阿姨看着，直接派几个小青年过去帮忙就可以。
其他四所中学，还需要看看情况。李中南要看店，就吩咐李大头去。其实也没啥事，联系学校的舍管阿姨，谈好价格，再留下几个小青年帮忙就可以。李大头毕竟跟着他老爸干过一阵子，还是挺放心的。
不过半天的时间，李大头就搞定了。来到店里，自豪的向他禀报：“二叔，都谈妥了。价格比你的预算要低得多，平均三毛八一斤。”
李中南却是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没有威胁恐吓人吧？”
“嘿嘿···”
李大头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
李中南狠瞪了他一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然我打断你狗腿。”做生意的，难免树敌，底子不干净，迟早有一天要出事。再说了，他现在不差这点钱。
李大头憨厚一笑，估计也没把他话放心上。
左瞧瞧，右摸摸，李大头在店里溜达着：“二叔，这个店真大，你开的吗？咋就一部手机都没有！”修好的手机，已经卖完了。没修好的放在后面仓库里，他自然没看见。
“行了，别在这里晃来晃去的了，你想用什么手机，过几天来拿就是。”李中南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大头侄子想的啥，他能不知道嘛，还遮遮掩掩的像个小姑娘一样。
“谢谢二叔！”
李大头笑了笑，又道，“二叔，我要一个最新的苹果···现在的女孩子，没苹果手机，她们都不怎么理人的。”
“行！”
李中南应道。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一千个，对现在的他来讲，都是小事一桩。
五所高中，总共六七千毕业生。姑且估算一番，应该收购不到十万斤的课本书籍。而现在他身上大概有个十五万块，一半都花不完。
想到这，李中南关了店门，打算亲自跑一趟南港。接下来，就去了韩雪家里一趟，把面包车开出来。
“欧耶！去南港咯！”
一帮小青年听说要去市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抢着上车，一眨眼就把整个后车厢塞得满满的，没能挤上去的都一脸的不甘。
南港市，整个岭南省都能排上号的，市区要比这里发达繁华得多了，听说红灯区就有几十个，这些十几岁的孩子不激动才怪。
李中南看车厢里的一堆钢管铁棒的，顿时冲着李大头骂道：“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都给扔了，不然全部给我下车，一个个都滚回李家村。”
“二叔，这可不行。现在的****仔猖狂着呢，没带点家伙，路上不安全。”
李大头辩解道。
李中南狠瞪了他一眼：“就你知道得多！”
大头说的也不错，现在大城市治安越来越好，瘾君子生存艰难，很大一部分都回到了农村。这帮人毒瘾一发作，拦路抢劫再正常不过了，带点家伙防身也好。
到了南港市，一个学校一个学校的跑。
不过，事情并不太顺利。市区的高中，大部分已经有人开始在校内收购，而且价格都不低于五毛一斤。没办法，他只好提高价钱。相对于金币来说，这点钱就不重要了。不过，提高了价格，倒也有一个好处，不用他的人帮忙。
当然，竞争肯定还存在的，不可能全部吃下来。但是，南港的高中，可是比北州多得多了，就算他不能全部垄断，量也少不到哪里。
中午时分，李中南又带着一帮小青年海吃了一顿。饭饱酒足过后，李大头享受的抽着香烟，傻笑道：“二叔，真爽，要是能天天吃大排档，你叫我去死都可以。”
“说什么混话呢？二叔能让你死？”李中南刮了他一眼，不好气道，“放心吧，跟着叔干，别说大排档，以后天天大酒店都没问题。”
终究是小孩子，有吃有喝就可以。终究是穷怕了，能吃饱喝足就满足。或许，自己应该为这帮孩子，为李家村，甚至为贫穷的安康县做点什么。
李大头嘿嘿一笑：“二叔，不去南港一中了？”
南港一中？
姚丹虹老师现在就在那里，这一去会不会遇到她呢？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又会怎么想呢？应该很失望吧！但是，真的挺想她的，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
去还是不去呢？
李中南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还没坦然面对事实。现在他的确是一个收废品的，但他一样可以依靠自己双手创造财富，成就非凡事业。这有什么自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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