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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事业瓶颈期

不等陆婉婉出手，顾南镜已经遇到了困难。
自从她接手的订婚宴策划案失败，她已经没有订单可做。成天在办公室里，除了打打杂，给同事打个下手，基本是半个闲人。

有两次裴一鸣看不过去，给她找了些工作，可是终究有做完的时候，他也很忙，到处跑，算是公司的顶梁柱，也没有时间一直照顾她，再说她现在已经是个成手，曾经还在业内有点名声，如今因为陆婉婉“退货”，她仅有的这点名声，也支离破碎。

“要不然，你将顾北迁给你的那点客源接手？”一天中午，裴一鸣看着窝在办公桌睡懒觉的顾南镜，忽然提了一个建议。

顾南镜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听到了这里，立即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鸣哥，你之前不是和老板建议，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接收顾北迁的施舍吗？”

那天，她也在场，因为范清泉和顾北迁的关系，公司里面，只有他们三个人清楚，范家和顾家积怨深厚，范清泉虽然没有和规劝直接对上，但是两个人因为家族的关系，也是势如水火。

范清泉想要顾北迁难看，可是在她面前，又不能表现出来，至于顾北迁这么直接要给他们资源，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接手，那样不等于明晃晃的打脸么。

他的自尊还在，不接受顾北迁的好意。后来，他也带着顾南镜谈合作，但是多数情况下，她都是配角，而且很多人一听到她的大名，都会有怀疑，久而久之，不用他说什么，她自己就自动留在公司，不想跟着他出去坏事。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更加复杂，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天，自己是如何放下豪言壮语的。

“我也不想接受他变相的好心，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他现在又来这一手，但是还任由他未婚妻退了合作案，我不想让公司都跟着我蒙羞。”

当天，顾南镜沉默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现在，她听过裴一鸣旧事重提，就差冲他翻白眼了，语气非常无奈，“一鸣哥，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你不是和我说做人要有骨气吗？”

“我是那么说过。”裴一鸣没想到她记得那么清楚，有些讶然，随后笑着坐到了她旁边空着的工位上，其他人不是借着吃饭，就是借着午休逛街，公司只有他们两个，所以他也不担心被人听到。

“可是顾北迁明显是阴奉阳违，表面上不希望他女朋友生气，退了合作，但是私底下，还不是怕你受苦？他的一片好心，你真的要辜负了？”

顾南镜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倒不是冲他，而是恼怒自己，“我没有设计出让陆婉婉满意的作品，是我技能不行，还需要努力，怨不得别人，至于顾北迁的好意，我不想接受。”

人们之间，早就没有关系了，她不想继坏了名声之后，再被人质疑人品。原本业界的口碑已经变差，要是这个时候，她接受了顾北迁的好意，不就给大家一个现成的理由唾弃么。

“行，还不傻。”裴一鸣笑笑，“我也是和你开玩笑的，就算你接受，老板也未必接受，我相信经过这件事以后，他和顾家的恩怨，能暂时平息一段时间，至于以后，我不敢猜，也不好说。”

他的意思，顾南镜都懂，她也希望最好如此。

可能，顾北迁和范清泉的那点小矛盾，至少在她眼里是如此，因为范清泉话里话外都透露出，顾北迁似乎对他有积怨，而他早已不在乎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两人表面和谐，她也不用夹在中间为难，以后清泉广告公司和顾氏合作也终止了，她更和顾北迁没有瓜葛了。

很好。隐忧消除。

但是，她却变得不好了，好不容易找个机会重新开始，刚刚能在广告界立足，她的口碑又坏了，成了不顾雇主意见，任性妄为的设计师……

“没想到这个陆婉婉还挺有心机的，我当初就觉得你接这个活，可能是个双刃剑，弄得好的话一鸣惊人，再次让行内人大吃一惊，也让大家注意到咱们公司；搞不好，就像现在这样。我也暗地里提醒过老板，但是他的想法偶尔特立独行，我认识他好几年，都没有搞清楚，更没料到他这次会同意。”

裴一鸣说的是实话，他当初之所以鼓励顾南镜，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徒弟，手把手带出来的，也想看到她做出点成绩，但是难免有些担忧。

结果没想到，范清泉直接同意她去了。

最后，到了这个地步，广告公司的声誉，也稍微有些影响，所以最近，范清泉为了公司到处奔走，很少出现在公司。

“我办砸了，但是你们都没有说我，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更没用。”顾南镜再次叹气，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睡懒觉。

她已经将自己划为半个废材，不想吃饭，更不知道能做什么。

“你和老板经常带我出去，我知道是想帮助我恢复自信心，但结果证明，我的出现，反而会让客户们怀疑，那我还不如老实待在公司里面，等过了风头，再出现。因为订婚策划案告吹，我已经影响了公司的声誉，现在公司的业务量下降，我还没有被炒鱿鱼，呵呵，老板还真的是对我太好了。”

顾南镜的语气里，满满的颓丧。

裴一鸣见此，终于放弃了劝说她振作，他也被她影响，轻声叹了一口气，随后摸摸她的头发，像是对小妹妹一样。

不一会儿，他皱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忍不住将她的情况告诉范清泉。他相信她是个可塑之才，可她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公司又在困境，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劝解她。

格子间内，顾南镜趴在桌子上，很快，她趴着的地方，压着的废纸湿了一片。她没抽噎出声，只是无声地流泪，她觉得自己很没用，一直在辜负大家的信任。尤其是对不起范清泉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