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小姐…夫人似乎不怎么喜欢您送的贺礼,莫非是嫌弃不值几个银子?”瑶雨跟在裴襄的身后,心有忐忑的喃喃道。舒悫鹉琻
裴襄紧抿着嘴唇,心中十分郁闷。为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可是花了不少的力气,买通了静默斋的一个小丫头,让她帮忙打听裴瑾的一举一动的。孙嬷嬷还教她,说什么礼轻情意重,送出去的东西不在乎价值高低,而是要诚意十足。姨娘替她准备的那东西,既不值钱,又没啥新意,她想了好久才想出一个能够胜出的新点子,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让裴瑾抢了她的风头。想想,还真是不甘心啊。
“都愿你!不是说裴瑾送的东西根本没法儿跟本小姐的比的吗?”裴襄怨怼的瞪了丫鬟一眼,胸口起伏不定。
瑶雨咬着下唇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主子的责骂。
“瞧瞧你这样子…”裴襄见她半晌不吭声,一个人骂的也无趣,便又数落起来。“裴瑾身边的丫头,一个比一个的机灵,一个比一个有本事。再瞧瞧你自己,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真是没用!”
“小姐…”瑶雨满是心酸的嘟嚷了一句,俨然满腹委屈。她服侍这个小主子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如今一有点儿什么事,主子就拿她出气,她真的受够了。虽然丫鬟是奴才,地位与主子有着天壤之别。可丫鬟也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小姐这般磋磨她,她心里也会难受的。
裴襄不甘的冷哼一声,拔腿就往梅园方向而去。
夫人进门,洞房花烛夜,姨娘自然是没资格去观礼的。故而,马姨娘和何姨娘便只能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呆着。
“姨娘,姨娘…”裴襄一阵风的刮到梅园,还没进屋就嚷嚷了起来。
孙嬷嬷从里头探出头来,笑着撩起帘子,道:“哎哟我的好小姐,您怎么在这会儿过来了?”
这个时辰,几位小姐应该在新房里给新夫人见礼才是。
说起这个,裴襄就一肚子的火。“哼…原本以为母亲出身侍郎府,应该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见了我送的贺礼,脸色就沉了下来。我辛辛苦苦准备的东西,她只看了一眼就丢在了一旁,待我也不冷不热的,我还留在那里做什么,等着看她的脸色吗?”
裴襄一边说着,一边扭着手里的帕子。
马姨娘很是诧异的从榻上坐起身来,拉着她的小手问道:“怎么可能?她的喜好我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那块砚台也价值不菲,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裴襄听她说起那砚台,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眼神也有些躲闪。
马姨娘如何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情?见她这副表情,便知道里头出了问题。于是把脸一板,将瑶雨招过来问道:“说…究竟怎么回事?”
瑶雨咽了咽口水,见自家小姐不断地向她使眼色,手指不由得收紧。
马姨娘哼了一声,大声呵斥道:“你们这点儿小把戏,如何能骗得过我?还不老老实实的道来,难道想挨板子不成?”
瑶雨知道瞒不过,只好将新房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为了平息裴襄的怒气,她还特意将裴襄的想法也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免得回去之后又再吃排头。
马姨娘在得知裴襄竟然私下将她准备的砚台换成布娃娃的时候,气得脑子嗡嗡直响,很不是上前给女儿一个嘴巴子。
马家表妹的秘密,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丫头什么不好送,偏偏挑了这样忌讳的东西!明知道她今后不可能有孩子,还故意拿娃娃来刺激她,这不是自寻死路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拉拢的同盟,就被女儿的这么一个举动给推开了,马姨娘太阳穴就突突的直跳。
“姨娘…我是不是做错了?”裴襄见她脸色不善,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马姨娘扶着额头,哎哟哎哟的叫唤着。知道内情的孙嬷嬷忙上前替她按揉着太阳穴,想要减轻她的痛楚。
“我的姑奶奶哎,您怎么能这么糊涂…”孙嬷嬷不好道明里头的缘由,只能这样不清不楚的说道。
裴襄心里有些不服气的嘟起嘴,对孙嬷嬷蹬鼻子上脸的言行感到不悦。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居然敢对她指手画脚,真是胆大妄为!
马姨娘缓过劲儿来,也不想跟女儿讲什么打理了。合该这些事情本就不是她该知道的,那就干脆瞒着她好了,至于夫人那里,她也只能尽量的去弥补了。“嬷嬷…送二小姐回去…”
孙嬷嬷怔了怔,忙不迭的应了。“二小姐,老奴送您回去…”
裴襄不解的瞪大了眼睛,但瞧着马姨娘阴沉沉的脸,却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只能耷拉着脑袋,悻悻而归。
闹腾了大半夜,相府总算是安静了。
静默斋里,烛火也渐渐地熄灭。
裴瑾躺在床榻上,虽然有了倦意却仍旧无法入睡。
今晚轮到侍画值夜,床铺就安排在不远处的竹床上,见裴瑾翻来覆去睡不安稳,便坐起身来小声的询问道:“小姐睡不着?”
裴瑾嗯了一声,支起身子半坐起来。“今儿个这一招离间计坐的不错,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马姨娘不是盏省油的灯,得想个万全的法子一劳永逸才好…”
“有何姨娘在那头儿帮忙盯着,马姨娘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小姐的双眼!”侍画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水送到裴瑾的跟前。
裴瑾笑着接过,浅浅的抿了一口。“何姨娘想要投靠我,但却不能全然的信任。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想必她也不例外。”
“小姐大可放心,侍书可没闲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侍画替自己姐妹说着好话,也是对自家主子的宽慰。
裴瑾自然是信得过侍书的,否则这一次给裴襄使绊子也不会那般顺利。
原来,几日前,裴襄使了银子,想要从静默斋的小丫头嘴里打探关于她准备贺礼的消息,被侍书提早察觉了。
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相爷一身傲骨,刚直不阿,相府的奴婢也颇有正然浩气,并非那么好收买的。所以前头裴襄派人使了银子,后脚就被侍书发现了。那小丫头也是个伶俐的,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侍书倒也没责备那丫头,只是让她将计就计,听到什么就向那边透露些什么。那小丫头半信半疑,却也不敢违背侍书的意思,就充当起了传话筒。当然,侍书自然是不会透露真实的消息给她的。不过为了让裴襄走入圈套里,她真假参半混淆视听,这才让裴襄那没脑子的一头撞进来。
或许在马姨娘的认知里,新夫人的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万万没想到,裴瑾也早已探得了这个秘密。
马姨娘防范的厉害,于是从裴襄入手就简单多了。
“二小姐这么一闹,新夫人心里想必也会留下疙瘩吧?”侍画扑哧一声笑了。
裴瑾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道:“这不过是第一步,想要彻底让马家的这两位离了心,还需要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的火上浇油才是…”
“小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侍画眼睛一亮,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裴瑾将茶杯里的水饮尽,才接话道:“明儿个一早,姨娘们要去给夫人敬茶。马姨娘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弥补裴襄犯下的错,凭着她的花言巧语,说不定真能三言两语将此事揭过去…”
“小姐打算怎么出招?”
“人的心理其实是很奇妙的…有时候,明明知道那是不可信的,但是一个人这么说两个人这么说,尚且可以不在意,但若是三五个人还这么说,心里便会起微妙的变化,渐渐的上了心,挥之不去。”
“小姐说的,又是什么心理症?”侍画平日里听主子偶尔念叨,也暗暗的记了下来。
裴瑾笑得张扬,道:“你记性倒是不错…这便是我们常说的三人成虎,是一种心理暗示。是指人接受外界或他人的愿望、观念、情绪、判断、态度影响的心理特点。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心理现象。”
“啊…所以小姐打算…”
“潇湘苑事先备下的耳目不少吧?”裴瑾提示道。
侍画稍稍动动脑子,就知道主子想要干嘛了。“是,奴婢晓得怎么做了。”
翌日一大清早,裴瑾便梳洗完毕,带着两个贴身丫头去了雅安堂。今儿个是新夫人给长辈敬茶的日子,她们这做晚辈的,可不能迟了。
来到雅安堂的时候,庄氏还未起身。裴瑾在花厅耐心的等着,倒是显得十分惬意。
br>“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进去呢…”紫鹃亲自迎了过来,笑着行礼道。
裴瑾微微颔首,侍书忙上前挑起帘子。
“瑾丫头倒是来的早,昨儿个可睡好了?”庄氏今日一身暗红色的吉服,显得喜气洋洋,连带的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起来。
裴瑾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才答道:“劳祖母记挂,昨儿个睡得挺好的,否则也不会这么早就起身了。”
这时候,裴云姗也在丫鬟的簇拥下过来了。
瞧见裴瑾的身影,不免有些惊讶。“你起来的倒是早…这般殷勤,是不是想从母亲这里多讨点儿好处啊?”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掩着嘴轻笑。
裴云姗与裴瑾虽然是姑侄,但年纪相仿,所以相处也没那么多的忌讳,说起玩笑话来也是格外的亲切。
庄氏也忍不住开怀,笑着挤兑了裴云姗几句才吩咐丫鬟将茶水端上来,在椅子里坐了下来。
又过了一些时辰,住在院外的两位少爷也过来了。给庄氏磕了头请了安,又与裴云姗和裴瑾见礼,一番折腾之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一向挺积极的裴襄却还未到,不免引人怀疑。
“襄丫头呢,怎么还不见人影?”裴云姗虽然不喜那骄纵的丫头,但今日这样重要的场合,她也不想一家子闹得不愉快,便忍不住问道。
提到那丫头,裴瑾亦是纳闷。
裴襄虽然娇生惯养,养出了一副眼高于顶的傲娇脾性,但是规矩还是学的差不多了的,每日也会准时的过来行礼请安。这样重要的日子,她不该来迟才是!
稍稍侧目便可以瞧见侍书脸上隐忍的笑意,难道这妮子又从中动了什么手脚?认亲的关键时候不到场,这可是大大的拂了马氏的面子呢!
侍书得意的眉飞色舞。
为了给夫人添堵,她可没少费心。昨儿个睡得半夜,她忽然想出了一个好点子,便悄悄的溜到紫藤阁,往主屋里吹了一管子的迷烟。那东西对人体倒没什么伤害,只不过会令人昏睡不醒而已。更奇妙的是,那药性过了之后,即便是大夫也诊不出任何的问题来。
就在此时,裴燕山携着新夫人马氏过来给庄氏请安敬茶了。
原本这仪式要等到相爷下朝回来之后再举行的,可近来相爷回府的时辰越来越晚,便无法按规矩来办了。
“快些请进来。”庄氏端坐在主位上,神情有些激动。
章嬷嬷亲自去打帘子,将两位新人迎了进来。
马氏娇艳如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姣好的身姿惹人怜爱。尽管脸上带着一丝的疲态,但仍旧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给庄氏敬了茶。“婆婆请喝茶。”
庄氏接过茶盏,连连说了几声好,赏下了一对通体碧绿的手镯子。听裴云姗偶尔提起,那是庄氏的陪嫁物之一,平时都舍不得戴的。
马氏大房的接过那盒子,递给一旁的丫鬟,又让丫鬟献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回礼,道:“这是媳妇亲手做的冬衣冬靴,母亲不要嫌弃媳妇的手艺粗糙才好。”
庄氏接过来,仔细的翻看着,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你这手艺若是粗糙的话,那天底下就找不出什么精良的了…”
马氏娇羞的笑了笑,微蹙的眉头稍稍松懈了下来。“母亲喜欢就好。”
“快些扶你们夫人起来吧…”庄氏见她还跪着,忙让丫鬟将她搀扶了起来。
马氏落座之后,就轮到她们这些做儿女的给新上任的嫡母敬茶了。裴瑾作为长女,自然是领头的。
一圈茶敬完,时辰便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裴燕山扫了屋子一周,才后知后觉的开口问道:“怎么不见襄丫头?”
经他这么一提醒,马氏也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嫣红的嘴唇轻轻地抿着,脸上没表现出任何的不快,但是心里的疙瘩却是越结越大。
进门第一天就敢给她下脸子,果然是骄纵的可以!
裴燕山似乎觉得过意不去,忙催促身边的嬷嬷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将二小姐请过来!”
“夫君…”见裴燕山隐隐有发火的迹象,马氏忙劝道。
裴燕山的大手被马氏柔若无骨的小手覆住,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一旁的丫鬟嬷嬷忙行动了起来,派人去紫藤阁催了。
马氏倒是个长袖善舞的,虽然话不多,但是句句精辟,却也没冷场。屋子里萦绕着温馨欢乐的气氛,将刚才不快的一幕轻轻地掩盖了过去。
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那去请裴襄的婆子回来了。“老夫人…奴婢刚才去二小姐的院子,马姨娘也在,说是…说是二小姐实在是身子不适,起不了身,日后…日后定会去夫人跟前赔罪的…”
“昨儿个不还是好好儿的吗…”庄氏嘀咕了一句,才又问道:“二小姐是个什么情形,可请了大夫?”
“已经去请了…说是夜里着了凉,半夜就发烧了,至今昏迷不醒…”那婆子揣摩着,小心翼翼的答道。
马姨娘也就那么一说,她根本就没进屋去,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想必是病得厉害,那一会子媳妇便去看看那丫头吧。”马氏拿出嫡母的气度,浅笑着说道。
庄氏赞许的望了这个媳妇一眼,甚是欣慰。
原本她看中的另一家的小姐,但最终还是将裴婉的话听了进去。那几家的闺女虽然也不错,但背景较为复杂,与朝中的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万一一个不慎,便会与夺嫡之争有所关联,所以她才不得不择取马家这位。
不过裴婉的话倒是不错,这马家的姑娘的确是个知书达理的,为人处世也极为妥当,不失为一个好的贤妻良母。
一行人从雅安堂出来,裴瑾陪同着马氏便去了紫藤阁。
见到新夫人和大小姐一同前来,紫藤阁的丫鬟婆子显然惊讶不已,赶忙上前行礼问安。“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
“二小姐病情如何,大夫可来了?”马氏温柔的笑着,言行举止都自成一派风流。
马姨娘听到外头的动静,忙上前磕头请罪。“婢妾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今儿个一早,婢妾原本想着去主屋给夫人敬茶请安的,奈何听到丫头禀报,说是二小姐不好了,婢妾一时心急就过来了,耽搁了给夫人请安,望夫人恕罪!”
她恭敬地跪在地上,态度虔诚。
只是裴瑾却发现她的手半握成拳头,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或许她的言辞恳切,将自己摆在了卑微的下端,但是肢体动作却是骗不了人的。
“起来吧…二小姐的身子重要,其他的以后再说。”马氏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却还是大度的没与她计较。
马姨娘见马氏并裴瑾踏进了主屋的门槛,这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跟了进去。
此时,大夫已经诊断结束。
马姨娘不等马氏开口,就急着上前询问道:“大夫…我。二小姐这是怎么了,一直昏睡不醒,身子没有大碍吧?”
大夫瞥了她一眼,才慢吞吞的收起药箱子,说道:“二小姐身子康健,姨娘大可放心。兴许是昨儿个太辛劳了,所以睡得沉了些…”
高门大宅里的手段,他也是听过不少。像这样装病的,也见怪不怪了。
听了大夫的诊断,马姨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煞是好看。看向马氏的时候,就更踌躇不安了。“大夫,您再仔细瞧瞧…二小姐若只是沉睡,为何怎么唤都唤不醒?会不会中了什么药物?”
马姨娘心急如焚的拦住大夫的去路,想要扭转这尴尬的局面。二小姐不是因为身子不适而没去给长辈请安,那后果可想而知。
虽说马氏跟她是表亲,但是这么多年来没什么交集,即便是先前达成了协议,但惹恼了对方,怕也是会生变的。
那大夫显然对她的说辞很是反感,怒斥道:“姨娘若是信不过在下,大可再去请别的大夫来瞧瞧。在下行医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儿判断力都没有?”
马姨娘知道自己太过心急说错了话,可是看着马氏那愈发暗沉的眸子,就一阵心惊肉跳。“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还不等马姨娘辩解完,那大夫便拎着药箱子大步
踏出了屋子。
“既然二小姐没事,本夫人就放心了。”马氏的脸色冷了下来,放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裴瑾脚步稍稍一顿,却也没说什么,淡淡的扫了一眼面色尴尬的马姨娘,也跟着出去了。她前脚刚走,躺在床榻上的裴襄就醒了过来。
“姨娘,你怎么在这儿?”裴襄还不怎么清醒,打了个呵欠问道。
马姨娘久久无法回神,被裴襄的声音惊醒,怒气再也掩饰不住。“你个死丫头,昨儿个夜里都做了些什么?竟然睡得这般沉,连去给长辈请安的时辰都忘了!”
裴襄揉了揉发胀的头,撅着嘴说道:“不过是起的晚了些,姨娘至于这么凶神恶煞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不知道?”马姨娘简直要被这个丫头气死了,胸口起伏的厉害。“你母亲第一天进门,你就敢闹出这样的幺蛾子出来,你想气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姨娘…”裴襄不耐烦的低声嚷嚷着,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又不是故意起不来的,这会子头还疼着呢…母亲是个大度的,想必不会与我一般计较的!”
“你倒是了解的很清楚!”马姨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牙齿都要咬碎了。
裴襄唤来瑶雨,吩咐道:“去厨房要些吃食来,肚子饿了。”
瑶雨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怒气冲天的马姨娘,缩着脑袋快步走出屋子,生怕慢一步就会被殃及。
马姨娘狠狠地跺了跺脚,懒得理会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满脑子里都在想着如何弥补这接二连三的失误。若是不把马氏哄好了,日后想要继续原先的计划就困难了。
潇湘苑
“夫人,马姨娘来了…”丫鬟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进来通报。
马氏歪在软枕上,手里捧着个小巧的手炉,脸上的笑意早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薄怒。“她还有脸来?”
马艳娘也太没将她放在眼里了!
虽然她有把柄捏在她的手里,但也不代表她可以这般无视她,在进门的第一日就给她难堪吧!
“夫人息怒…这里头或许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跟着她陪嫁来的江嬷嬷在一旁服侍着,中肯的劝道。
好歹是一个姓的,又是初来乍到的,若是这样闹翻了,反而不妙。
马氏心里的火气稍稍退了些,才命人将马姨娘叫了进来。
马姨娘迈着小碎步进来,低眉顺眼的在马氏面前跪下,脸上的傲气早已不复存在。“婢妾给夫人请安。”
“表姐舍得到这潇湘苑来了?”马氏毕竟年轻,心里藏不住事儿,见到马姨娘那张脸就忍不住动怒。
马姨娘死死地咬着牙关,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许有任何的怨言,否则一切功夫都白做了。恭敬地再次磕了个头,才轻声答道:“是婢妾的不是,请夫人责罚。”
“嫁到相府的第一日就罚了夫君的妾室?我可没那么笨。”马氏对后宅的腌臜事见了不少,故而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知情的,会赞她一句赏罚分明;不知情的,指不定会传出些什么来呢。这般迫不及待的对付夫君的妾室,不被冠上一个妒妇的恶名才怪!
“是婢妾思虑不周…”马姨娘下唇被咬得泛白,知道又说错了话,只能低垂着头认错,不敢随意再开口。
马氏见排头给得差不多了,才使了个眼色,让丫鬟将她搀扶了起来。“虽说咱们是表姐妹,但是身份有别。这规矩,不需要我教吧?”
“婢妾定当循规蹈矩,不会让夫人为难的…”马姨娘心里虽然不认同,但是迫于形势还是低头应道。
马氏嗯了一声,便端起茶杯抿了起来。
一时之间,屋子里寂静无声,丫鬟仆妇个个低垂着头,屏住呼吸,眼观鼻鼻观心,做起了隐形人。
隔了好一会儿,马氏才将丫鬟都打发了出去,留下江嬷嬷一个在身边伺候。
“屋子里没别人了,马姨娘不妨跟我说说这府里的事儿…”在嫁入相府之前,马氏或许还会对马姨娘处处忍让,但事已成定居,便是她的秘密被发现
顶多失了宠。更何况这样的丑事相府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不会四处宣扬。
笃定了这一点,所以马氏才敢这么跟马姨娘说话。
这一口一个姨娘的,令马姨娘心里如猫抓一般,极不是滋味。原先,只有她摆脸色给人看的份儿,如此却要看别人的脸色,落差实在是太大。
为了一双儿女的将来,她不得不克制自己的脾气,挤出一丝笑容来与马氏周旋。相府的人口比较简单,所以马姨娘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也才过了一炷香的时辰。
“哦…照此说来,大小姐倒是个有本事的。”马氏轻轻地抚弄着手炉的边缘,低声呢喃着。
裴瑾给她的第一印象便是沉稳贞静,落落大方。不愧是出自书香门第的裴家,果真是不同凡响。跟活泼的裴云姗比起来,裴瑾显得格外安静。可是这个刚过继到相府不久的孙小姐,却能够在庄氏面前说得上话,的确是不简单。
“你让我对付她,有这个必要吗?”马氏不是个糊涂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反正裴瑾始终是要嫁出去的,她嫡出的身份也是改变不了的。与她这个继母之间,又没有多少的利益冲突,她何必多此一举?
马姨娘眉头紧皱,显然无法释怀。“可婢妾就是看不惯她那副什么事都云淡风轻的样子,更何况她不止一次的针对二小姐,不除掉难消心头之恨!”
马氏斜了她一眼,心里暗道:果然是个蠢的,这样的话也拿在口头上说,也不怕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那你想怎么对付她?”马氏漫不经心的问道。
“按照原先的计划来就行,只是需要夫人的配合。”这一次,马姨娘的语气可以说的上是卑微,与上一次的咄咄逼人截然相反。
马氏瞧着她的变化,心里忍不住冷笑。
不过,目前的形势而言,她不宜与马姨娘翻脸,只得先稳住她再作打算。“知道了…今后你行事也小心谨慎些,别让人拿捏住把柄。”
“婢妾谨遵夫人教诲。”马姨娘咬着牙吐出这么句话来,脸色再一次僵住。
“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至于今儿个早上的事,若就这么揭过去,怕是不妥。这几日你便在院子里禁足反思,等时机合适了,我定会将你放出来。”
马姨娘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脸色变得有些狰狞。“是,婢妾知道了。”
静默斋
“马姨娘被罚了禁足?”裴瑾近来对围棋感兴趣,没事儿的时候便喜欢拿出来研究一番。刚在棋盘上步下一子,听见这个消息连头也没抬一下。
侍书撇了撇嘴,道:“果然是一丘之貉,连做样子都不会。”
“毕竟是表姐妹,若是罚得太重,可是会有损和气的。”更何况,她的这位继母还是个好面子的,若是刚进门就杖责小妾,那名声可不怎么好听。
裴瑾摩挲着手里的棋子,冥思苦想着。对于小姐一心二用的本事,两个丫头都见怪不怪了。
“马姨娘在夫人的院子里呆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想必又在商量什么了。”侍书的眼线遍布全府,打听到这些都不是难事。
只是,她步下的棋子都是不起眼的,不能在主子身边服侍,所以这具体的谈话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不急…马姨娘不是被禁足了吗?想必这些日子会相安无事…”裴瑾不紧不慢的说道。
相府可不比原来的裴府,马姨娘的心腹除了那个孙嬷嬷,其余的都被远远地发卖了。想要收买府里的丫鬟,也得有银子不是?马姨娘手里头有多少银钱,她可是清楚地很。所以,想要人替她跑腿儿办事可没那么容易。
“盯着孙嬷嬷便好。”将棋盘上摆满棋子之后,裴瑾总算是抬起头来。
相府依旧安宁祥和,除了偶尔会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倒也不伤大雅。但整个京城的局势却异常的紧张,据说城里的士兵明显增多,进出的人群也会被严格的盘查。皇城的守卫调动更是频繁。
皇宫
“爱卿…朕的大限已到…你老实跟朕说说,究竟…究竟谁才是未来帝君的合适人选?”到了这一刻,皇帝也没什么顾忌了。
宁德帝十六岁继位,在位二十余年,尚不满半百。说起来,他也算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了。在他的治理下,大周局势稳定,国泰民安,与邻国的关系也和睦。可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如今却只能躺在龙榻上苟延残喘,多么的可悲!
裴相跪在龙榻旁,神色肃穆。
浓黑的眉毛紧紧地蹙起,显然是遇到了难题。“皇上…事关重大,老臣如何敢非议?”
“爱卿无需顾虑…朕。咳咳…朕还信不过你吗?正因为…正因为事关重大,关系到整个大周的国运,朕才…咳咳…朕才想听听你的想法…”虽然缠绵病榻已久,但宁德帝对外头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
太子虽然是皇后嫡出,但行事太过草率,又听不进去忠言劝谏,江山交到他的手里,他还真是不放心。
硕王虽然才华横溢,又充满了魄力,野心也足够的强大,只是出身低了一些。他的生母鸢嫔不过是他一次醉后就临幸的一个小小的才人,生下四皇子之后才被封为嫔的。而且自那之后,宁德帝就再也没有宠幸过她。
后来没过多久,鸢嫔就病死了。当时的四皇子,便被送到玉妃身边抚养。再后来,玉妃也在后宫的倾轧中失了势,承受不住打击也去了。也是从那时候起,硕王的性子彻底的变得冷漠,不近人情。
回忆着过去,宁德帝感慨无限。
裴相一直恭敬地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君王的眼睛。“老臣惶恐…能得皇上如此的信赖,老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这些场面上的话,爱卿就不必讲了,咳咳…你只要告诉朕,谁更合适成为一代明君就成…”宁德帝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裴相再次磕了个头,诚恳的应道:“论起仁孝,太子殿下当仁不让。可若是说起治国谋略,硕王殿下更胜一筹!”
宁德帝点了点头,这想法与他的相去不远。“朕知道该怎么做了…周云海,笔墨伺候,朕要拟定传位诏书!”
当天深夜,皇宫里便响起了沉重的哀鈡。
就在皇帝驾崩的同时,皇城里也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据说太子幕僚等不得皇上驾崩,就将早已织好的龙袍送进宫里想来个即刻登基,但是却被巡逻的御林军副统领发现,侍卫反贼给拿下了。太子震怒,便调集军队入宫,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想要来个逼宫。结果军队尚未靠近勤政殿,就被突然出现的羽卫给团团围住,来了个瓮中捉鳖。
一场闹剧就这么落幕了,而一向仁义道德满口的太子殿下也被幽禁在了宫中,身边的得力之人全都被斩杀屠尽。
夺嫡之争,声势浩大轰轰烈烈的开始,却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改朝换代了。
翌日,在朝臣们高呼万岁的呼喊声中,硕王赵永岑手持先皇遗诏,名正言顺的继位,改国号为永元。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
宫里的那些女人们也一个个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般,没有一个为新皇登基而欢欣鼓舞的。尤其是凤和宫里的端木皇后,因为经受不住这个打击,整个人都垮了。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您是有福之人,不管是谁继位,您都是圣母皇太后。您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日后要如何照拂…庸王殿下?”身边的老嬷嬷苦口婆心的劝导着,也跟着鞠了一把辛酸泪。(注:新皇登基,原先的太子不能再称之为太子,改名号为庸王。)
堂堂皇后的嫡出,却比不过一个嫔身的庶出皇子,说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端木皇后,不,应该说是端木皇太后愣愣的坐在榻上,显然还没有从这一连串的打击里回过神来。她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头皮发麻,精神都变得恍惚了。
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的儿子自然也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皇子。更何况,如今的庸王还是嫡长子。皇上怎么会留下那样的旨意,不让她的儿子继承皇位,而改立硕王?!事到如今,她仍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娘娘…”老嬷嬷唤了一声,悲从心来。
端木皇太后颤歪歪的扶着老嬷嬷的手站起身来,脊背仍旧挺得笔直。“你说的对…不管今后怎样,本宫还是这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只要本宫不倒,便可以护得皇儿一世安宁!”
隔了一会儿,又
说道:“走吧,去慈安宫吧。这个地方,该让给别人了…”
打量了四周一番,端木皇太后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宫殿,昂首挺胸的走上轿辇,仪态万千的朝着慈安宫方向而去。
其余宫里其他的嫔妃,妃位以上的都被尊为太妃,搬去了慈安宫附近的暖馨殿。妃位以下生育了皇嗣的,也被尊为太嫔,在后宫安养余生。生下的宫嫔,一律都被遣送到皇陵替先帝爷守陵去了。
偌大的宫殿,突然之间就变得空落落的了。
∷更新快∷∷纯文字∷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