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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是在折磨自己

盖上毛巾被就跟藏起来了一样，我和恬恬在里面忙活完刚要睡觉的时候，我扔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去摸的时候，想着是谁给我来的电话。到目前为止，只有阳阳和媚媚知道我的手机号。而且我还突然想起来，手机是董事长为了联系方便给我买的，临去装卸队的时候，她怎么没有留下？有可能是忘了，哪天有机会要给她送回去。我可不沾这种便宜。
我拿过手机一看，出来一串数字，于是，我就知道是媚媚打过来的，因为阳阳的号码我熟悉。于是，我就躺着接听了。刚一接通，她就喊了一声：“大哥，你在哪儿呢？”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还没有说话，她就又说道：“大哥，我想你了。”

刚才我还想问她给我打电话有事吗？但是，她说了最后这句话以后，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恬恬的头就在手机跟前，传出的声音听得很清晰。我踌躇一会儿后，说：“媚媚，这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在干什么呢？”

“这不是在给你打电话吗？大哥，你都两天没有回来了，忙什么去了？昨天晚上我问我姐，她说你有事，今天晚上我又问，她还是说你有事，你怎么这么多事呀？”媚媚哽咽的说着，简直都到了哭出来的程度。

我急忙说：“对，我有事。怕是一时半会的回不去了。”

媚媚就问我：“那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呢？还一时半会的回不来？我到哪里才能见到你？”

“哪里你也见不到我。媚媚，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玩吧，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突然，我觉得嘴唇上有东西，原来是恬恬的手，她用一根手指放在我的唇上，做着小时候那种过家家时的游戏，就是不害臊、丢人的意思。她这样严重的影响我说话，我就把她的手指攥在了手里。

媚媚声音突然变大：“大哥，你难道离开广州了？”

“没有，就在你姐的公司，这里有事回不去。好了，我困极了，要睡觉了。挂了吧。”说完，我就先把手机挂了。

手机还没有放下，恬恬的一双手就卡住了我的脖子：“丑儿，你可真是了不得呀，叫大哥叫的这么甜，两天没见面就想你想的寻死觅活了。我现在要掐死你你信吗？”

我把她的手拿开，说：“她说的想和真的想不一样，她是没看到我，想了。”

“你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

我抱住她，说道：“她的那种想，只是嘴上的，没有实际内容，她跟谁都可以这样说。不像是我们这种想，你懂了么？”

“不懂。就是听着是一样一样的。”

“你们俩别闹了。表姐，你是明知故问，就是不一样吗。丑儿，其实你应该和她说实话的。她或许能帮你重新去董事长那里的。”嫣然突然说话了，把我和恬恬都吓了一跳。从接电话开始，我们都把嫣然忽略了。嫣然又是一直没睡还是被我接电话的声音乱醒的？

于是，我就说道：“让媚媚去求她姐吗？那可万万使不得。我成了什么人？我是想回去，但是也要让董事长名正言顺的请我回去。不然，我宁可不去。”

恬恬说：“丑儿，再怎么样也比在装卸队里下苦力强吧？我是跟你闹着玩，知道那个叫媚媚也就是这么一说。你已经有了我，不会再和别的女孩子有更亲密的关系的，我相信你。你跟媚媚说说，她能做得到。”

我就说道：“媚媚神经受到了刺激，正读的大学都不去了。自从我去了之后，她就愿意和我玩。所以，她两天没见我了，就这样说说而已，时间长了，也就忘了我是谁了。好了，都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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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就问：“媚媚是因为什么受到了刺激？难道是因为爱情？还是被人甩了？”

我对恬恬说：“找一下我的衣服给我，我穿上坐起来给你们讲，也有点口渴了。”恬恬就用手到处的摸了一会儿，把我的衣服递给我，我穿上以后，就把灯打开了。恬恬没有起，把毛巾被裹在身上，侧卧着说：“暖瓶里有水，自己去倒。”嫣然也是躺着没有动。我倒水喝了几口，就回来坐在了恬恬的身边，说：“媚媚聪明吧？漂亮吧？可是，她照样被人骗。而且是被骗到了我们村里，就是那个退伍军人你们认识吧？在村子的北边，有经销店的那个胡同里。”

嫣然说：“认识，他退伍好几年了，可是在家里务农等着国家安排的，结果条件不够。最后连媳妇也找不上来，就出去打工了。听说他带回来一个媳妇，长的很俊而且还是大学生。你不会说就是这个媚媚吧？”

“还真就是媚媚。是他骗了媚媚，让媚媚给他当了两个多月的媳妇。”这时，恬恬和嫣然都趴在了床上，等着我继续往下讲。于是，我就把救媚媚出来的经过说给她们听了。

讲完以后，房间里里安静下来，恬恬和嫣然都不说话，就像是我讲了一个鬼故事似的，吓懵了。我也趁机会喝了点水，又说道：“你们是不是不很相信？告诉你们。如果不是因为救他们两个，我还不会这么早就离开家，因为我是等着恬恬给我找好工作以后才出来的，可是，救了媚媚后，这个退伍兵就认定是我干的，所以，我不是被乱棍打死，弄不好还会被退伍兵给扔到池塘里淹死。所以，为了保命，我只好连夜逃了出来，不然的话，你们到现在还在那里面受罪，我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了。”

恬恬双手托着腮，说：“媚媚看上去不差心眼，怎么还被骗到了咱们那里，给人家当了媳妇呢？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嫣然也说：“我看也像是在编故事一样。”

“你们两个谁傻？谁缺心眼？不是照样被骗了？”我看着恬恬，又看了一眼嫣然，这样问道。她们立即就不说话了，而且，把头也都埋在了床垫上。

我知道这句话触动了她们，就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久，我看了一下手机，这就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于是，衣服也没有脱，就躺在了恬恬的身边。她抬起头，泪水涟涟地说：“丑儿，这也太巧了。闹了半天，媚媚的命运和我们是一样的。”

嫣然说：“表姐，不是和我们，是和我一样的，你虽然也是被骗，可是，你最宝贵的东西还是给丑儿留住了。”

我又说道：“所以，媚媚自从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大门半步。后来，我跟着董事长去了她们家以后，相互认出了对方，所以，她才有了一点精神，也让我带她出去玩，还陪她去医院打了胎。那段时间如果不是陪她出来玩，也找不到你们。”说完以后，我就伸手把灯按灭了，然后说道：“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对了，这件事情你们一定要保守秘密，她今后还要恋爱和结婚，会受到影响的，而且，她到现在也没有让她妈妈和姐姐知道。”

这会儿她们没有了一点声音，好像立刻就进入了梦乡一样，其实我知道她们谁也睡不着。果然，我就要沉沉睡去的时候，恬恬一下子就把我搂在了她的怀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刚才在我穿衣服的时候，她盖着毛巾被，什么也没有穿。

后来，就听到了嫣然嘤嘤地啼哭声，恬恬就对我说：“丑儿，你好好睡觉，我去嫣然的床上劝劝她。”说着话，就穿上衣服，到嫣然的床上去了。这次嫣然没有让她回来，而是卧在恬恬的身上，哭得更痛了。只听恬恬说：“嫣然，被狗咬了也就是疼那么一阵，你这样子不是在折磨自己么？”

渐渐地，哭声变小，又慢慢地变成了抽泣，最后，就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