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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反常

这对蔚桓来说，不是很正常么？

蔚池摇了摇头，“也罢，稍微留意些便是，别让他注意到西海郡。”

秦风点头应是，也晓得这中间的差别。

蔚桓对蔚柚的感情算不上深，只要他不知道蔚柚在西海郡，找上一段日子找不到，这事儿便揭过了，蔚柚在安平镇也能重新开始。

但若是被蔚桓发现了，他本就对蔚柚感情不深，要下杀手也没什么顾忌。尤其大房与二房是死对头，蔚桓知道后会怎么想？还不得把蔚柚恨死！

虽说蔚柚在安平镇活动，蔚桓想闹出什么大乱子是不可能，但有心算无心，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能斩断后患，自然要斩断才好。

“不过，说到暗卫，属下发现姜泽的反应有些不寻常。”

“怎么？”

“左右相出宫之前，谢太后曾到御书房见过姜泽，起初并不同意在菊山县的事情上让步，觉得蔚家军不可能背着造反的名声直接对上京城用兵。还是姜泽用谢术昭的下落说事，才迫使她让步。”

蔚池神色不动，“的确是谢太后的作风，轻易绝不肯吃亏，却又极擅隐忍。”

秦风点头，“姜泽已经怀疑是小主子和睿王提前做局，目的便是先引谢术昭去菊山县，再引他出宫。”

说到这微微皱了皱眉，“属下原先也没觉得哪里有异常，可谢太后离开前再三叮嘱姜泽尽快打发人去寻谢术昭，姜泽也满口应下了，却是直到左右相几人出宫，姜泽都没传莫冲，也不见暗卫有别的动作。”

“按照谢术昭在谢家的分量，分明就不正常，将军，莫不是姜泽已经对救回谢术昭不抱希望，所以不打算派暗卫过去了？”

“你觉得这可能？既然晓得谢术昭对谢家的分量，那就应该清楚谢家对谢琳母子的分量。姜泽能在做决定之前考虑到谢术昭的处境，又以此说服谢琳，谢琳也能为此而让步，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蔚池闻言缓缓出声。

秦风下意识摇头，眉头皱成个川字，“难不成正如将军之前所想，姜泽暗中还有势力，这是迫不得已用出来了？若是，倒也能说得通。

毕竟自小主子和睿王离京开始，姜泽派出的暗卫少说也有一百多人，但这些人全都铩羽而归，回来的甚至不足二三。”

“十之八九。”十个皇帝九个手里都有底牌，若莫冲手下的人已经是姜泽的全部底牌，折损这么多，姜泽估计早就跳脚了，但他没有。

蔚池一直怀疑姜泽还有别的底牌，之所以这么肯定，是苗栗几十人全都折损在蔚蓝和郧阳手中之后。只可惜一直没查探出这部分势力隐藏在何处。

朴居那日，蔚池曾亲自出面试探过，也不晓得是姜泽太沉得住气，还是他昏过去之后没来得及安排，总之，这些人一个都没露面。

姜泽天生多疑，能被他信任的人不多。

就拿他与曹国公府的关系来说，姜泽与曹芳华成亲多年，曹奎的大儿子曹芳霖至今只领着个闲职，可曹芳霖并非无能之辈，为什么就只能领个闲职？

曹奎能在姜泽登基之前就压下赌注，不可能没有野心，也不可能阻自家儿子的路，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姜泽刻意打压了。

除开曹国公府，姜泽身边能信得过又能办正事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而其中的佼佼者，当属莫冲和谢术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姜泽对谢术昭的信任甚至要高过莫冲。因为莫冲还有个弟弟莫冭在暗部，这对姜泽来说多少是个隐患。

但谢术昭不存在这个问题——整个谢家都依附谢琳和姜泽，只有他们母子好了，谢家的荣华富贵才能长久。

而谢家的子嗣不多，谢正清年近六旬，再扑腾也扑腾不了几年，谢术璋能力有限，就是给他个左相来当，关键要他接的下啊！至于谢术昭和谢术璋的几个儿子，如今还在竹溪书院，能指望着挑起谢家大梁的，唯有谢术昭一人。

所以，姜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谢术昭的。

蔚池陷入沉思，秦风也没打扰。半晌后，他才敲着椅子扶手道：“多想无益，既然源头上查不出问题，那便直接派人到绩溪郡。”

说到这，他神色渐渐冷厉起来，“此事尽快，你现在就去安排，也别安排其他人了，我记得韩栋几人如今还在麻城……”

姜泽的底牌总不可能和普通的皇室暗卫一个水准，秦风也知道郧阳和麒麟卫未必就是对手。就算是对手，以伤亡为代价赢得的胜利并不划算。

再一个，姜泽不可能直接将底牌全部掀开，最好是摸清这些人的路数再做打算。因而闻言面色一肃，“将军的意思是直接让隐魂卫去绩溪郡？”

隐魂卫几人留在麻城本就是为了阻断莫冲的人前往安平镇，也为了防着真信田冲，全都调走了是不是不合适？

蔚池摇头，“无须全都去绩溪郡，让韩栋和梁晓去便是，其他的继续留下。姜泽不可能将所有的人出动，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不过防范于未然，让二人盯紧谢术昭，关键别破坏郧阳和麒麟卫的计划，至于其他的，自有阿蓝安排。”

蔚池现在还不清楚蔚蓝是否会对谢术昭下手，但既然姜泽这么认为，他倒是可以期待一二。

秦风闻言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蔚池直接就让隐魂卫全都去了绩溪郡——姜泽可以派人前往绩溪郡，自然也可以派人前往安平镇，总之小心无大错。

姜泽也确实是这么安排的，谢术昭他想救，但他更想直接杀了蔚蓝，在他看来，让他接连失利彻底陷入被动的正是蔚蓝。

这就是个祸害，已经成为他的心腹大患。其破坏程度甚至远超蔚池和姜衍，只有蔚蓝死了，他心里的气才能消散。

其实为了重创蔚池和姜衍，他一开始就想过在蔚蓝身上下功夫，只可惜蔚蓝在上京的时候被护的严，再加上他打心眼里没把她当回事，又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便暂时忍下了。

谁料这一忍让他后悔莫及，是以，刺杀蔚蓝的龙卫比策应谢术昭的更先出发。龙卫从不曾显于人前，蔚池和秦风这才没能发现。